脉脉一水间

第40章


  那一刻我觉得我什么都可以不去在乎了。只要能找到她,只要还能找回她。就算她正在教堂是在和别人举行婚礼,我也可以去把她抢出来,我还可以等她离婚,我甚至不介意做她的情人,我什么都可以,她还肯接我的电话,她还肯跟我说话,就说明一切都还有希望。
  
  一定是彻夜忐忑的不眠以及后来三万英尺以上的牵肠揪心耗尽了我所有的精力,还有后来一连两场激烈而持久的欢爱,我恨不得豁出性命去让她明白我到底有多爱她,就像她还会不明白似的。这么多年之后,当她终于承认她其实一直都爱我的时候,我居然疲惫到没有力气去惊喜。
  又或者,我的心已经老了,在一层层的期待和失望磨出的茧子里,爱情已凝成琥珀,再也跳不动了。我只听到自己声音平静地告诉她:“嗯,那我在上海找份工作。”
  她同样声音平静:“你确定吗?当然,如果你肯在上海,我一定会罩着你的,就像你以前罩着我,但如果你不想在这里,我跟你去桂林也可以的。”
  
  我的脑子里“嗡”的响了一声。
  
  她看着我,了然一笑:“你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吧?其实那次从陆云波家回来,堵在路上的时候你说不能太张扬,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后来我请了凌海遥替我去问陆云波。”
  
  我望着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
  
  她的眼底渐渐浮起一层薄薄清透的水光:“我以为你恨透了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我,只想忘掉我疗好伤。我一直想找你,却始终没有勇气。慕梓,我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人,你是我第一个惧怕的人。你自己说过的,怕老婆其实就是疼老婆爱老婆,我也是一样,”她侧着头,可爱地撅了撅嘴,这是她第一次露出如此娇俏的嗔态,“如果不是爱你,我才不会怕你呢。”
  
  我望着她,这个女人,我从来都无可奈何。
  好不容易她向我表白,还一连表白了两次,我却做不到独自享受好把以前亏掉的都赚回来,而是没出息地又向她表白了一次。
  我说:“我是恨透了你,我再也不可能像恨你这样地去恨任何别人了,我甚至觉得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一个人恨另一个人恨到我恨你的程度了。可不管我对你恨到什么地步,对你的爱却总还是多一点点。”
  
  她红着眼睛,却伸开双臂,温柔地圈住我,偎到我怀里。
  这个可恶的女人,她分明不是“对不起我伤害了你,我会好好补偿你”的意思,而是“你让我受委屈了,所以你要负责把我哄好”的意思。
  
  我心里忽而狠狠一松,一时开怀到气血翻涌,如果幸福可以化作一缸冰水,我愿意在那里面溺毙。
  可是,谁知道呢?她那么会演戏。所以,或许这辈子我都没法弄清楚她肯跟我在一起究竟是不是为了偿还我了,但我很清楚地知道,相比起再也不能和她在一起,只要她肯为我演戏,就算她真的只是为了偿还我,那就让她偿还我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上)
  温晴轻手轻脚地把熟睡的豆宝儿放到小床里,给他盖好,再小心翼翼地拍了一会儿,确定他不会立刻醒来,才悄无声息地把好些靠枕、毛毯什么的摞成一摞放在儿子的小床边,隔断他和父母,确保他就算突然醒来也不会偷窥到父母正在进行的好事。
  她长舒了口气,揉着酸痛的胳膊,躺到床上早已敞着怀抱等候多时的丈夫怀里去。
  
  慕梓心疼地替她揉着胳膊,嘟囔一声:“这个小魔头,总算睡了!”便性急地吻下来。
  
  温晴尽力配合,努力迅速进入角色。他们俩的夫妻生活一直都很和谐,在生孩子以前,往往隔不上一两天就会想要,上床的时候早已酝酿成熟,有时甚至可以直接跳过前戏。可有了小豆宝儿躺在身边,这件事就变了况味,有点像是在完成任务,有了那么一种夫妻义务的意思。
  这次也不例外。慕梓白天上班的时候就在qq上跟温晴说了晚上想做,然后笑着调侃:“老婆,我发现咱们怎么老是在网上约炮啊?”然后是提前的准备工作,算好几次给儿子喂奶的时间和量,以确保儿子睡着前把她两边乳-房都吃空,短时间内不会再溢乳。
  饶是如此,她还是有好几次在做的时候有乳汁流出来,抑或被慕梓吸出来。她和许多妈妈一样,生豆宝儿之前就看了好些生育知识方面的书,从孕前到产后应有尽有,其中夫妻生活是不可缺少的部分。几本书中都提到了房事前注意清空乳-房,以免影响丈夫的感觉,同时也叮嘱丈夫,假若还是有事故发生,不要表现出恶感,以免影响妻子的感觉。孕妇记忆已然不好,产后更是不佳,之前看过的书上内容温晴多半忘了,对这点却牢牢记着,因此每次出意外,她都万分沮丧,顿时没了兴致,反倒是慕梓毫不介意,奇道:“这有什么?我觉得很性感啊,而且我也喜欢吃。”
  温晴不相信,白他一眼:“这有什么性感的啊?不就奶牛么?再说了,都说人奶特难吃,腥,也没味道,你怎么可能喜欢吃?”
  慕梓却有滋有味地又咂巴了一口:“谁说的?不腥,至少你的不腥,还有点甜。”
  温晴鄙视他:“你这什么癖好啊?居然喜欢吃人奶!”
  慕梓赶紧澄清:“我不是喜欢吃人奶,我是喜欢吃你的奶!”说着,他捧住她的胸前再吸了一口,“再说了,我吃你的奶又不是为了吃奶,为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这样的情况和对话反复发生了不知多少次,温晴却始终无法适应。她想自己到底是无趣的吧,就算接受了他的确没有不良感受,她自己的感觉也不好,譬如会洁癖发作,觉得奶汁流下来沾上了床单、被子和睡衣,想想总是邋遢。但她知道这样的想法只能埋在心底,表现出来没的扫了慕梓的兴。
  这次也是一样,她一方面担心着溢乳,一方面又担心着儿子会不会突然醒来,另一方面还要顾及丈夫的感受,生怕他察觉到她的心猿意马。
  好在她的最后一重小心是有效的,慕梓浑然不觉,伏在她身上神魂颠倒地耳语:“我们为什么不能每天晚上都这样呢?”
  温晴好笑:“你又不是处男,真让你每天晚上你也不会要啊。”
  男人永远对这个事实不服:“怎么不会?我禁欲了那么久,跟处男也差不多了。再说了,处男可以连续来也就是有爆发力而已,我除了爆发力,还有耐力!”
  
  温晴不再说什么,只顺着他:“好好,你牛,你是猛男,行了吧?”
  
  说起来也是难为了他。温晴刚怀孕的时候,俩人开始还小心,后来觉得没什么,就正常做了几次,然后温晴见了红,卧床保胎到三个月,医生说已经没问题,慕梓还是咬牙坚持到五个月才恢复夫妻生活,却还是不敢轻举妄动,顶多一周一次,每次轻拿轻放。温晴不忍,问他是不是不能尽兴,要不要她用别的法子帮他,他满头大汗地说:“不用,现在可好了。以前我有个同学是非洲的,他告诉我:‘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说吸引我们的女人hot吗?这是因为做的时候女人的那里越热男人就越舒服。女人怀孕的时候那里就特别热,所以我们非洲男人恨不得让女人时刻保持怀孕的状态。’”
  
  温晴不肯信他这番歪理,再后来胎动就频繁了,豆宝儿常常在父母亲热的时候踢爸爸,慕梓便趴在温晴肚子上郑重其事地告诫他:“臭小子,不满是吧?告诉你,妈妈是爸爸的,妈妈哪儿都是爸爸的,这儿——”他握住温晴的胸脯,“尤其是爸爸的。爸爸大人有大量,等你出来后借你用一段时间,可那还是爸爸的,记住了吗?”
  温晴又好气又好笑地踹他:“给儿子灌输什么少儿不宜的念头你!”
  
  再后来豆宝儿足月,慕梓便再度清心寡欲,直到温晴过了产褥期。他看了有丈夫因为忍不住而害妻子患上产褥热的例子,过了42天还不算,生生熬到豆宝儿两个月,还特意向医生求证确实没问题了,才放心行事。
  那个第一次着实不太美妙。周末的午后,温晴特意把豆宝儿哄睡着了,让外公外婆抱着,便回了卧室。慕梓正酣畅处,忽而听见豆宝儿响亮的哭叫,温晴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把就要把慕梓掀开,后来勉强坚持到他释放,她赶紧穿好衣服,一边喊着“宝贝怎么了妈妈来了”一边下床冲出去。
  待温晴抱着躺在妈妈怀里心满意足地重新露出笑容的豆宝儿回到卧室,慕梓正背对着她躺在床上生闷气。温晴心里发虚,温言软语地过去哄他:“小宝贝没事了,大宝贝又怎么了?”
  慕梓被她强行扒拉过来,一脸不忿:“我哪儿是你的宝贝呀?我跟他没得比,在你面前一点地位都没有!”
  温晴装傻:“你怎么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慕梓委屈:“你没看到你刚才的样子!一听见他哭,你脸上的表情都变了,如果不是我用力压住你,你肯定推开我冲出去了!后来也三心二意的,只差没明着说出来要我快点儿!”
  温晴抵赖:“我哪有……”
  “还不承认!”慕梓悻悻地瞪着她,“你知道我等这一天都等了多久了!你要知道他是个婴儿,他总是会哭的,又不是没人看着他,他亲外公外婆还有姨妈都围着他转,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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