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手yin,也不上你

阿姨指着我们对面桌子笑着说：“小伙子，你先自我介绍一下吧，呵呵。”她双手弯曲平放桌上，表情期待：“服务员先来点好茶，我们一会儿再点菜。”
那小伙子还在审视我，我含羞状说道：“哦，呵呵，我叫马彬，比蓝悦大两岁……。”
这阿姨很城府，并不嫌我说的简短，非常可亲地托手指想身边的男人：“哦呵呵，这是我爱人，姓杨，我姓李，我们现在都在go-vern-ment部门工作。”
怎么也是go-vern-ment部门的？我礼貌地微笑点头。
“这个是我儿子，呵呵，杨杰，和蓝悦同岁，九月份刚从美国留学回来，在外企工作呵呵。”她很自信，嘴角收合间流露出一丝骄傲。为儿子自豪很正常。
“你好。”我笑对杨杰，对方点头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小姐端上一壶茶，我从她手里拿过来挨圈倒，倒到杨杰这里他又被我一个很不舒服的眼神。不会是来吃个擂台餐吧？
“马彬你来点菜。”阿姨微笑着身手递菜单：“年轻人大方点哦，呵呵。不许拒绝也不许来回让”她摇着一根手指说。
“呵呵。”总之是位母亲，怎么说话都显得很慈祥。
“不是还有客人吗？稍微等会吧。”我拿着菜单说。
“唉……先点。”
话音刚落，有人敲门。
“进进，呵呵，说曹操曹操到。”杨叔叔大声笑着说。
进来的也是一对中年夫妻，他们先和杨李夫妇亲切握手致意，然后是杨杰、我和蓝悦。
来者之中的男性一下吸引了我的注意，眉宇间似奸臣，真像曹操，任何表情挂在这长好多细小麻子坑的脸上都显得很稀薄，穿的也很随便，一身灰色运动装，旅游鞋。
而新来的阿姨比较大众化，挺富态，红色一身运动装和红色的嘴唇很“交相辉映”。也穿一双旅游鞋，我弯身在桌子底下看的。
“哦，马彬，我们就不用互相介绍了，呵呵，这是你张叔叔和陈阿姨，我们老朋友了。”
“哦，叔叔好，阿姨好。”我起身握手后给他们倒水。
“恩，你好你好。”两人同时说。
“不用不用，蓝悦来吧。”张叔说。蓝悦真乖乖起身拿我手里的壶。
我一诧异，李阿姨说：“呵呵，我们早就认识了，蓝悦小的时候我们就抱她。”
“哦呵呵。”
我让蓝悦坐下，自己坚持倒完水，没有坐下直接拿起菜单：“张叔叔您来吧，呵呵。”
“怎么你不点啊？呵呵。”总觉得这个李叔叔眉宇间有点斜劲儿，但被丰满的面部肌肉亲切拥抱着，他怎么知道别人让我点菜？：“呵呵，那杨杰点。”他笑着说。
“别让他点。”杨妈道。
但杨杰已经接过菜谱，自信地翻阅。
几个长者相视而笑：“你点几个让马彬点啊。”
“甭客气阿姨，我吃什么都成。”我说。
他把菜单伸向蓝悦：“悦悦你吃点什么？”
“炒鸡舌头。”
“小姐有……，炒鸡舌头？”
服务员笑：“对不起小姐，我们这里没有这道菜。
“你自己点吧，什么都行，我谗啊哈哈。”
“呵呵，蓝悦还跟没长大一样。”杨妈说。除了杨杰其他人都笑。
杨爸从桌子底下拿出个包，抽出瓶五粮液。而杨杰让服务员站他后面，指着菜单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对，这也来一个。”
他可能有点气，真没准是蓝悦小时候的“青梅竹马”，他肯定一口气把能点的菜全指完。我想。
“小伙子，你在北京做什么工作啊？”杨爸问。
“哦，我在一家企业上班，呵呵。”
“恩，不错吗，一个月能拿多少？”他盘手笑着问。
我特想看杨杰更轻蔑的表情，因为按本性来说，他激起了我的抵触情绪：“呵呵，不行，一天忙到晚，月底也就两千。”
“呵呵，可以可以，工作要慢慢干，现在就应该忍的住穷，年轻人吗，将来有的是时间发展呵呵，现在关键是塌实工作。”他诚恳地说，但这话很耳熟，好象那位家长说过雷同的。
杨杰那我期待的表情如时出现，对心理和表达的正确猜测给我带来一股炽热的自信。
我没有得到点菜的机会，杨妈对他儿子的一丝不满被我察觉，但转瞬即失，我们又谈笑风声，到底是大饭店，菜上的很快，五颜六色的美味佳肴很快制造了一个色香味具全的架势。
杨爸在小玻璃盅里除蓝悦外一人倒了盅酒，在他没说干杯前，我偾事嫉俗的无聊心理又立刻判断，杨杰这杯抽不完，没准儿就沾一沾，什么叫”文明饮酒”形象？他会表演给我看。
“来，呵呵，干了这盅啊，也欢迎马彬来到美丽的秦皇岛呵呵。”我们共同举杯，但我的眼神却看着杨杰的杯子。
他果然就沾了一沾，甚至表现的都有点对白酒不屑。我差点笑出来，自己朝腿上使劲拧了一把，提醒自己：不要有病态心理。
“来吃吃。”杨爸挥舞着筷子。
“呀哈哈，小墨斗鱼。”蓝悦早已准备好的筷子嗖一下就叉了过去夹起一个小东西，用嘴接着松开。众人摇头笑。她自己也嘴边挂油笑。
我们接连碰了三杯，杨杰都没下一盅酒。
张叔叔夹起一块鱼说：“马彬，在北京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说实话我有点迷茫，呵呵。”
“和蓝悦在一起多长时间了。”杨阿姨接着微笑问。
“从她来北京时候开始吧呵呵。”
“你真的爱她吗？”
杨杰的刻薄眼神自信着遭到母亲目光责备，这话问完一般都几近尴尬，但我却觉得无聊，因为我想到了。
“呵呵，来来吃菜。”杨爸花解气氛道。
我依然平静如处，这是长处：“也不好说，反正当初就糊糊涂涂爱上了呵呵。”
众人笑掩盖着些许惊讶。
这话仿佛正中杨杰下怀，他更自信，没有去理会母亲的眼神：“那你觉得糊涂的爱是真诚可靠的吗？”
“杨杰……。”父母均露不满眼神，然后温和地笑着对我，可能是略表歉意。张陈夫妇此时微微笑。一个姓张一个姓陈，还好没姓蓝的。
“歌儿里不是唱了吗，这就是爱，它糊里又糊涂，呵呵，阿姨吃菜。”我用筷子指盘子说。表情坦荡。
“爱情应该是浪漫而又充满活力的吧？”他得寸进尺。
“呵呵，马彬啊，和你杨叔叔碰个酒，别理他。”杨妈道。
“妈……。”这声音很婉转，然后又对着我说：“是吗？”
场面已经尴尬了，蓝悦却若无其事地摆弄着碟子里一个小墨斗鱼，偷偷冲我笑。
“凭你现在，你觉得有能力对蓝悦更好吗？”
没等杨妈进一步责备，我把筷子放下：“呵呵，我也是这么觉得，觉得自己压根配不上蓝悦，自己憧憬什么样儿的生活啊？以前别处也说过，就是那种一两亩地两三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田间生活。”我观察了一下其他人的眼神，接着说：“我总觉得真实的爱情不是充斥着浪漫，浪漫是偶然的，自己要没能力，当贼好不好？偷头猪先从坐蹲儿上整点瘦肉给老婆吃……这算必不可少的浪漫吗？”
蓝悦扑一声把嘴里的可乐喷出来不少，我递给她块餐巾纸：“这也许就是我能做到的能力所及的真诚吧。”
几个大人胸有成竹地笑，杨杰觉得自己在乘胜追击：“什么贼啊猪啊的，马彬先生，北京生活没让你修养得以进步吗？”
“杨杰……，你太不成熟了。”杨爸爸忍不住严厉职责。
“马彬，和杨叔叔碰个酒怎么样？年轻人说话火气难免有点大，别在意啊。”
“不行，我觉得和杨叔叔您碰就不能用这种小酒盅。我觉得您是一爽快人。”
“哈哈，好，来来，服务员，拿俩大玻璃杯去，拿四个，快点啊。”他突然兴奋起来：“小伙子，你也不用多说什么了，我们知道你还是有能力的，自己搞的小公司，现在也有个一百来万吧？呵呵，还说在给别人打工。”
几个大人笑，我低头。
“一百万很多吗？”杨杰轻薄说。
叔叔阿姨示意我继续吃菜，当然自己心理也明白他之所以这样几乎暴走的原因，也能体会。他此时也因父母的不“配合”而自斟自饮了一杯，且一饮而尽。
“你知道自己的一百万在现在这个世界上是个什么水平吗？”他拿着酒盅，无聊地继续问。
“其实说白了我没那么多，就是一半我也嫌多，蓝悦不是那种追求好房名车的人，但并不代表我不想让她过的更好，力所能及但决不刻意追求。”
“你有能力力所能及吗？”
“如果说对待蓝悦就一定需要庞大的经济基础，我觉得不对，她不是那样的女孩儿，你觉得是吗？”
“你……。“他气，大人们已经不吃了，看话剧一样微笑着表示：无奈且不是主人意识左右的，这样可以不伤和气吗。杨杰的喘息表示：我生气了。
“悦悦，你真的喜欢他吗？”他竟然指我。
蓝悦抬起头：“没办法呀，我也异常朦胧地堕入爱之旋涡了”。
“朦胧？”
“小杰啊，今天长知识了吗？”杨爸爸接过小姐递来的玻璃杯自己倒上酒。
“长什么知识？从回国开始我就不习惯，没想到都麻木到……。”
“你其实才是麻木，我想告诉你的知识就是低调，我告诉你，你今天很不礼貌，处处争强，马彬处处示弱。”他试探着我的反映，我微笑，他继续说：“你争强争到优势了吗？送你出去读书白读了。”
“杨叔叔，我们闹着玩儿那，年轻人都这样儿呵呵。”
“来小伙子，咱爷儿俩碰一个，以后对蓝悦好点啊。”
眶叽一下，一两酒我们一口闷。
杨杰低头很没面子地深沉呼吸，他有突然离开的嫌疑，那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