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苏墨全身散发出冷冽的气场,他看向李丽,“丽姨,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至于对我爸赶尽杀绝么?这样你满意了?”
李丽百口莫辩,但她还是恶狠狠地说道,“这分明是你让人送过来的,还想诬赖我?明明你才是跟黑手党有密切关系的,谁不知道冷氏兄弟都是黑道上的人?”
“冷氏兄弟多年前确实是,他们正是你委托来杀我的杀手,你不会是忘记了吧?”
“怎么可能!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有文件为据,你还想抵赖么?本来我是不想追究的,但是你今天既然都说到黑道了,我就不得不提一下这个杀手组织了,仅此而已。”
“你混账,我当年根本就没有留底,怎么会有这样的文件?”她怒不可竭地说道,简直就像是泼妇骂街般,完全没有了平时的端庄模样,却没有发现她已经泄底了。
易苏墨轻挑了挑眉,“哦?当年没有留底,是神不知鬼不觉么?”
闻言,李丽顿时脸色煞青。
股东们也听明白了,有几位站了起来,“韩氏迟早会毁在你们手上!”
“就是,作为公司总裁却以身试法,明知道当初韩氏当年为了恐怖组织的事情付出多大的代价,耗光了我们的元气,好不容易重新出发才有今天,韩亦远是要毁了韩氏啊!”
众人纷纷长叹着,这季度会也是开不下了,股东们陆续离开。
会议室里,只留下易苏墨和李丽,以及各自的助理。
易苏墨斜靠在椅子上,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度,分外逼人。他布满狠绝的双眸看向李丽,“跟我斗,你还差了点!”
李丽怒瞪着他,“你果然够狠!别忘记了,你的丈母娘还在我手上呢!只要我打个电话,她就必须一辈子躺床上了,这样的话,你想你老婆还能原谅你?!”
闻言,易苏墨长腿一抬,勾起旁边的椅子朝李丽方向扔了过去,李丽一个闪躲不及,椅子脚撞到了她脸颊,一阵剧痛袭来。
厉源刚想要走过去回击易苏墨,却早已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到了一边角落。
易苏墨冷冷的嗓音由远而近,在李丽旁边站定,揪起她的头发,“你以为那点小伎俩都难倒我?好好享受这几天吧,因为……”说着,他俯身靠近,低声一字一句说道,“我很快就会送你下去跟我妈磕头认错了,可要准备好说辞了。”
李丽听着他阴森森的嗓音,一时忘记了脸颊上的疼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易苏墨漆黑的眸有着骇人的阴沉,“很好奇为何让你多活几天?那是因为,我要你亲眼看着,你争了一辈子的韩氏,是怎么到我手上的!”
说完,他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留下李丽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顿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双手铐着枷锁跪在地上用嘴噌饭的小男孩,他表面上没有作出任何的反抗,她怒斥一声时,他抬起头也是用那样阴森森的眼神看着她的,让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十岁的孩子就能有那样的眼神,着实让人心生恐惧。
厉源忍着痛走了过来,“李总,这……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李丽却是没有听到他说话般,“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我是影苏分割线……
经过警方调查,韩亦远与黑手党的买卖交易是属实,这让韩氏集团上上下下都是嘘唏一片,那些资料证据足以让韩亦远把牢底坐穿了。
这样一来,韩氏集团就是群龙无首了!
而这时,国际恐怖组织再度介入调查,顿时人心惶惶,股东们都觉得韩氏是要回到当年的局面的,大势将去。
易苏墨作为公司副总,召开了会议,安抚了大家的心,扬言恐怖组织的事情他一定会处理好!韩氏集团绝对不会受到这件事情的影响,包括股市!
他说得那么有把握,众人是半信半疑。因为易苏墨的睿智和手段是大家有目共睹,他并非池中之物。
但是,另外一方面,国际恐怖组织和反恐组织都不是容易对付的,毕竟黑道,白道是难以抗衡的。
但出人意料的是,易苏墨仅仅花了三天时间,就把事情处理好了!不但当年的情况没有发生,反倒是反恐组织主动表明了不追究整个韩氏,因为调查出这仅是韩亦远一人秘密所为。
顿时,韩氏集团沸腾了!易苏墨再度让大家刮目相看,就连董事局的股东们都纷纷表示佩服!韩亦远依然躺在医院里,就算是痊愈出院,监狱将会是他这辈子的归宿地。
韩氏集团不可一日群龙无首,而易苏墨就是当仁不让的最佳总裁人选。目前他是占据股份最多的,而且他的能力大家也有目共睹,有这样的龙头,韩氏集团必定是越发蒸蒸日上。
这天,是易苏墨正式上任韩氏总裁的日子,全公司一片欢乐庆祝。易苏墨作为新任总裁,以个人的名义在A城最大的娱乐场所包了场地,请了全公司的职员,并且当天提前两小时下班!于是,大家都喜气洋洋一片欢乐地离开了公司。
大家一离开,冷漠兄弟和宋少扬就来了。
宋少扬表现得尤其兴奋,“这又有好戏看了,我等了几天了,现在才上演!”
易苏墨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唇角扬起一抹笑意,“今儿个我心情好,在夜阑珊给你找个百合?”
宋少扬故作夸张地打了个寒颤,“你?还是算了,就你这智商和腹黑程度,我还是不敢恭维的!”
冷漠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易苏墨这是感谢咱们,怎么能拒绝呢?”
整个布局,都是易苏墨策划的,心思强大缜密,压了这险棋,但这步棋虽然险,终究是走对了。
但不得不说的是,他的确是该感谢这帮肝胆相照的兄弟们!
在李丽找上颜色之时,四人花了三天的时间去策划。其实完全可以让颜色不理会李丽,就算不交上她所需要的证据,易苏墨也能找到颜妈妈在哪里,并且有把握顺利救出来。
但是,易苏墨却不是那么想。李丽既然这次已经迫不及待地找到颜色开始算计易苏墨,躲得过这次,就必定还有下次。
李丽的野心是司马昭之心,为免夜长梦多,更怕的是她会对颜色下手,易苏墨不敢冒这样的险。他即使再强大,也不能时时顾得上颜色,只要对方是有心害她,颜色根本躲不过。
于是,易苏墨干脆将从前收集的韩亦远的违法行为的证据让颜色交给了李丽,而且是在最后关头才交上去,这样一来,李丽根本没有时间去核实。
当然,这样一来,李丽也是起了疑心,所以,易苏墨就在颜色还未到韩氏大厦前交代了前台小姐,让李丽在会议上不得不公开资料。
刚开始李丽还以为那证据是指向易苏墨,却万没有想到是关于韩亦远的,众人都一定觉得这个女人的野心太大,就算她把韩亦远踢下台也不能让她坐上韩氏集团的总裁位子。
再来,是关于当年李丽委托杀手组织密杀易苏墨的事,其实杀手组织根本不可能留下委托人的资料,这是杀手的职业操守。
所以,冷言按照当年的“黑风”杀手组织的印记伪造了一份伪造书,李丽一时失言,就自己供了出来。
这样一来,她在韩氏集团的所有人眼里,就更不堪了,就连从前向着李丽的股东都觉得,跟这样的女人实在不靠谱,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她的矛头就指向了自己,毕竟是自己的丈夫继子都能加害的女人!
而韩亦远成了罪犯,现在还在医院生死未明,韩氏集团一时陷入群龙无首的地步,在这个时候,即使是曾经一心野心勃勃要坐上韩氏总裁位置的股东视这位子如烫手山芋。
谁坐上就是谁倒霉!坐上了就必须带领整个韩氏去面对黑手党和国际反恐组织了!
这时,易苏墨义无反顾地召开公司大会,把这担子给挑了下来。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个能担重任,不愿意看到父亲打拼的心血毁于一旦的孝子。
然而,接下来,就是冷漠最大的功劳了!
冷漠早年做杀手的时候,自然没少跟国际恐怖组织打交道,跟组织的黑龙队长交情极好,后来漂白后,始终也保持着密切联系,所以,让国际反恐组织不插手韩氏集团的手,对其他人来说,是难上加难的事,对于冷漠来说,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易苏墨三人当年与黑手党自然是没少打交道,跟黑手党教父更是交情不浅。黑道也有黑道的规矩和操守,只要你本人不泄露,黑手党是不可能拿这些交易买卖泄露的。
还有,就是颜妈妈,是冷言多方调查后,发现她被李丽的属下扣押在城北的荒地,那有座废弃的木屋,有五六人在那看管。
依冷言的身手救出颜妈妈那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宋少扬率领医师队跟了过去,为的就是第一时间对颜妈妈进行检查救治。
刚苏醒的植物人还没有完全复建,就被扣押在椅子上捆绑了三天,对身体的恢复必定是遭到了影响。加上担心李丽会对她注射了什么药剂,毕竟丧心病狂的人做事,是常人不能预料的。
所以检查诊治这都是刻不容缓,经过宋少扬这几天的细心检查及指导复建下,现在颜妈妈已经好了很多,颜色无时不刻地守在旁边照顾着。
冷言笑笑说,“得了吧,你感谢咱我还觉得毛骨悚然呢,再说了,若不是你心思缜密,我们根本想不到,会这么快就让老巫婆拿下了!”
“感谢就算了,说吧,打算怎么处置那个老巫婆,靠!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今天了!”宋少扬夸张地说道,似乎他是被李丽压迫了很多年的奴隶,终于等到解放般。
其实,毕竟是从小就认识的死党,十岁以前的易苏墨,宋少扬可是极了解他的太子生活。但就在他母亲去世后,就从天堂跌落地狱,受李丽的压迫,最后还成了自闭症患者。后来韩家又借着送他去美国救治的借口,让在那边过了几年生不如死的残酷生活。
至于在美国的那段生活,冷漠三人都知道,那是易苏墨一辈子的噩梦,所以他们从来都不会踩这个地雷。
但是自遇到颜色后,三人都能看到易苏墨的转变,不由得暗暗替他感到欣慰。
冷漠听了宋少扬的话挑了挑眉,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说,该怎么处置?以你的手段该是先奸后杀吧?”
“靠!别说杀人要偿命了,就那个老巫婆,一口枯井了,你让我怎么下手?”宋少扬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苦着脸说道。
易苏墨慢条斯理地摆弄着手指,抬眸看着三位好友,“先让她在皇悦酒店好好享受最后的人生吧。”
“你不是吧?现在不是应该将她碎尸万段吗?”
闻言,易苏墨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那是毁天灭地的狠绝,但表面上却是冷冽而不失优雅,冷哼一声道,“死得太痛快就不过瘾了,求生不得,求死无门,这才好玩……”
他眸中的狠意,让宋少扬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半晌,“那,现在就去虐虐?”
四人极有默契地站了起来,走出办公室,直往套房处走去。
李丽被莫问等人带到了皇悦酒店的仓库里,如宋少扬所说,现在就该开始虐虐了……偌大的仓库,摆放着皇悦酒店的的待用品。明亮的灯光下,李丽被捆绑在椅子上,看到易苏墨一行人进来,立即张牙舞爪地叫喊道,“你这个疯子,快点放开我!”
易苏墨顿住脚步,双手插在裤袋处,全身透着王者风范,往那一站,举手投足都是冷绝的狠意,莫问的助理们拿来了几张单人沙发。
易苏墨坐下,悠然往后一靠,剑眉微挑,一字一句地,“放开你?”他的表情就似是对方在说天方夜谭般。
李丽咬了咬牙,“你竟然敢把我抓到这里,就不怕被韩氏的人知道了,一定会跟你追究,到时,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宋少扬冷哼了一声,“啧啧啧,老巫婆,看在喊你阿姨多年的份上,我就提醒你一下,现在易苏墨已经是韩氏集团的总裁,今天上午刚召开董事大会,全体职员正在开庆祝会呢。”
闻言,李丽霎时脸色白了,前天易苏墨揽下担子,扬言会处理好国际反恐组织的事情,不会让韩氏集团受到影响。
但她很清楚,这怎么可能?韩氏集团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是事情,前几年靠着董事局的所有股东同心处理,困难重重,最后虽然还给韩氏清白,但还是耗了韩氏的所有元气。
现在,易苏墨大言不惭地保证,简直就是笑话,所以,她心想道,这次是不费吹灰之力,也能让易苏墨滚出韩氏集团了。
但没有想到,昨天夜里在公司处理事情,却被易苏墨的助理莫问虏到这里,并且四肢被捆绑着,一天下来没有喝过水,更不可能说是吃饭,饿得她头晕眼花。
但是,易苏墨真的处理好了国际反恐组织的事情?
“你不用怀疑了!”冷漠冷冷地说道,“有精力还不如想想怎么求易苏墨,让你死得痛快些!”
李丽看着冷漠冰冷的俊脸,不带一丝表情,事实上,四个男子坐在一起,就已经让仓库的空气瞬间凝结,看得她一阵心惊,却故作镇静地冷哼一声,“我用得着求吗?你们最好就是赶快放了我,要是被子俊知道了,他也一定会来救我的!”
易苏墨深邃的眸划过森然的冷意,“不错,这个时候,你还能想到拿出子俊!不过,即使是这样,我也一定不会对你心慈手软的!我说过,会看在子俊的份上轻点折腾,只是你没有珍惜!”
冷言翘着二郎腿拿着指甲剪悠闲地在修着指甲,淡淡的嗓音响起,“你的丈夫还躺在医院,生死未明,你那乖儿子还在守着他,又怎么顾得上你呢?要知道,韩亦远躺在医院,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儿子恨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能想到救你呢?”
说起这个,李丽情绪失控了,她当然知道这都是易苏墨一手策划的!“易苏墨!你这个贱种!竟然敢算计我,不是不稀罕韩氏吗?怎么……”
她的话音未落,易苏墨已经猛地站起大步走到她身旁,双眸似是要喷出火来,嗓音透着冰冷,“莫问,给她松绑。”
“是!”莫问走了过去,解下李丽椅子上的绳索。
一得到解放的李丽猛地站了起来,却因为坐太久不得动弹,脚麻了,顿时又矮了下去。抬首看到易苏墨透着肃杀之气的眸,让她感到惧骇。
顿时,易苏墨的嘴角扬起狠绝的笑意,突然猛地揪着李丽的头发,顿时她的头向后仰,冷冷道,“贱种?”
李丽惧骇着他全身散发出来的暴戾,头皮被扯得剧痛,有些哆嗦起来,“难道,我……我说错了吗?你就是个患了自闭症的疯子!放开我!”
易苏墨深邃而沉冷的眸,掠过重重的寒光,突然,他抬手就把李丽甩了出去,形成一道弧线重重落地!
李丽吃痛地抬起头,全身似是要散架了,剧烈的疼痛让她说不出话,“你……你……”
易苏墨缓步走了过去,蹲下身揪住李丽的头发,逼着她直视着自己,“记得么?当年你也是这么对我的!我当时就暗暗发誓,一定要双倍奉还!”
当年,易苏墨不过是十岁的小孩子,自他的母亲易美娟去世后,李丽就公然带着儿子韩子俊住进了韩家。
当时,小苏墨还沉浸在丧母的巨大悲伤里,李丽就把他关在小黑屋里,还带着两个壮汉,对着小苏墨不是鞭打就是摔跤,当时,他忍着痛去承受,妈妈已经不在了,没有人可以保护他。而他才十岁,还不够强大,根本抵不过李丽的各种摧残。
小苏墨曾经有过一个星期不进一粒米,不是他不想吃,是李丽让仆人不能给易苏墨送饭!有一次,小苏墨的奶妈,偷偷给他送过饭,最后被发现了,李丽就派人打断她的一只手,最后被赶出了韩家。
自那时起,没有人敢对小苏墨表示同情,就连韩家老太太也只能偷偷抹泪,韩亦远已经全副身心放在李丽母子身上,如获至宝般对待,又怎么会逆她的意?
最主要的是,韩亦远知道易苏墨不是他亲生的,而是妻子易美娟与青梅竹马,也是夫妻俩的好友龙天祥所生。
小苏墨自小就聪明,极富天赋,简直就是神童天才!他是韩亦远的骄傲!当知道这个事实,他是怒不可竭的,恨不得撕了这野种,所以,李丽如何虐待小苏墨,他自是不会干涉。
饿了一个星期的小苏墨,如果不是靠着顽强意志,怕是早就已经饿死了!这时候,李丽就是以耶稣的姿态来到了小黑屋,捧着一碟已经馊掉饭菜放在地上。
小苏墨也闻到那馊味,面对李丽那得意的笑容,他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但他终究是个孩子,即使不想吃,也被李丽的属下两个壮汉揪着头发压着脑袋,让他跪在地上吃那馊饭!不能用手,只能学着家里的狗般去舔!
这一刻,小苏墨的心底更深地埋下了恨,他最后还是吃下了那碟饭菜,狼吞虎咽地。因为他知道,他要活着!要活着!终究会有一天,他要一点一点地讨回来!
李丽面对着他的冷绝,冷哼一声,“当年?那是你活该!谁让你是易美娟那个贱人生的呢!就是你活该,是你的命!”
闻言,易苏墨的眸子顿时泛着重重的风暴,双拳紧握着。
宋少扬听不下去了,箭步走过去,拎起李丽的衣领,“娟姨是哪里犯着你了,你不但抢走她的丈夫,还虐待她的儿子,还要逼她自尽!你们可是姐妹!我看你才是贱!操!”
宋少扬的愤怒和失控,是源于他想起了易苏墨的妈妈,当年,宋家与韩家算得上是世交,自宋少扬的爷爷那一辈,就与韩家有交集,所以宋少扬小时候也经常到韩家。
易美娟就是婉约温柔善良的女子,这让宋少扬印象极深刻。她一心为韩家,自韩亦远的事业慢慢进入轨道后,她就在家相夫教子。
当时李丽是易美娟最好的闺蜜,也是同母异父的姐妹,李丽的母亲当初受不了其父亲吃喝嫖赌丢下丈夫和女儿改嫁给易美娟的父亲,很快就生了易美娟。
两人虽然只是同母,却一直感情很好。易美娟未结婚前,家里的境况算的上是小康家庭。而李丽,家里的父亲一心只顾着赌博,输掉了所有。
易美娟是善良的女子,眼看着好姐妹兼好朋友如此境况,心慈地说服父亲资助她上完了大学,两人一直感情都很好。
在大学里,她们因为易美娟青梅竹马的邻居龙天祥,所以结识了同校的学长韩亦远。大学毕业不久,易美娟就与韩亦远结婚,并且很快就怀上了易苏墨,一年后,当易苏墨出生,李丽与易美娟的联系渐渐地少了。
三年后,李丽从B市回到A城,又出现在易美娟的生活中,当时她无所事事,易美娟当时已经在家相夫教子,推荐她到了丈夫韩亦远的公司上班。
当时,韩亦远的公司还只是名为韩易的小公司,员工也只有十来名,李丽没有犹豫多久就进入了韩易公司,并且伴随在韩亦远左右,成了韩亦远的得力助手。
却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多年后,李丽却牵着韩子俊的手走进了韩家,告诉易美娟,这是她和韩亦远所生的儿子!
韩亦远没有否认,一直求着易美娟的原谅,与李丽发生关系只是一时糊涂,爱的人还是她!
但易美娟一直知道韩子俊的存在,李丽是告诉她跟男友的,她怀了身孕的时候,男友就逃避责任离开了。
易美娟心疼李丽,当韩子俊就跟自己的孩子般对待。她又怎么会想到,那是自己的丈夫和姐姐所生的孩子!
这背叛刺痛了易美娟的心,但正当她要原谅他们之时,李丽却污蔑她,告诉韩亦远,易苏墨是易美娟和好友龙天祥所生!
韩亦远自然不会相信,当时他就当李丽的水蛭般,甩也甩不掉。但李丽却偷偷取了韩亦远和易苏墨的血样做了亲子鉴定,结果是,易苏墨与韩亦远根本无血缘关系!
易美娟百口莫辩,求着韩亦远相信她是清白的,拉着易苏墨母子两人在门口跪了一天,才求得韩亦远再度做一次亲子鉴定,但是,结果跟李丽拿的结果是一样的,两人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韩亦远的所有怒火爆发了!把易美娟打得个半死后,任由李丽把易苏墨关进了小黑屋!
后来,易美娟心灰意冷,面对一直以好姐妹的面具活在身边那么多年的李丽,面对丈夫的背叛,面对被污蔑的残酷事实,她无能为力!只想带着易苏墨远走,她只能躲!不让小苏墨受到伤害!
但是,李丽却对她做出了更丧心病狂的事情!
趁着韩亦远不在的时候,找来了四个男人,轮jian了易美娟!并且录下录像给韩亦远看!韩亦远本来对易美娟是依旧有感情的,只是一时被李丽所勾引迷失了心智。
当知道易苏墨不是自己的孩子,韩亦远除了怒气,更多的是痛楚绝望!看到录像后,加上李丽添加加醋说易美娟一向就是荡妇,背着韩亦远跟恨多男人发生过关系!
韩亦远恨不得杀了易美娟,易美娟知道,这个世界是容不下她了,为了儿子,她把眼泪咽下。有一天,她忍着心痛到韩氏集团,当时的韩氏已经日益壮大,更名为韩氏集团!
她只是想跟韩亦远说明白,无论他是不是相信,她要告诉他,易苏墨的确是他的孩子!但,就在那个办公室里,16楼。一打开门,却看到李丽与韩亦远两人赤裸裸地在沙发上做着原始活塞运动。
她想逃!却被李丽怂恿韩亦远让易美娟留下,韩亦远也想报复易美娟的背叛所以同意了!就这样,母子俩被锁在了办公室内,被迫观看那原始活动!
整个过程,易美娟都是流着泪的,小苏墨被她死死地按在怀里,不让他看到那些丑恶的东西!
后来,两人做完了运动,若无其事地离开开会去了。易美娟哀莫大于心死,受此侮辱,即使她再坚强也无法承受了,一时想不开,就当着儿子易苏墨的面,从16楼跳下,当场身亡!
……
仓库内,宋少扬更加用力地揪住李丽的衣领,“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就不怕有报应么?娟姨对你多好,你竟然这般对她!”
李丽冷笑一声,“她对我好?!哈哈哈!当我乞丐对待,以为施舍点小恩小惠就是对我好吗?总是一副恩人的模样出现,让我在大家面前抬不起头!我恨她!明知道我爱的也是韩亦远,是她抢走了他!我恨她!凭什么,凭什么她能得到世上最好的?完整的家庭,爱她的父母,就连丈夫!也是对她死心塌地,还有享誉神童的儿子,凭什么!我恨她……”说到最后,李丽已经歇斯底里,脸颊上已经湿润一片。
“她就是个贱人,她有什么好的!值得大家对她那么好!贱人就该这样的命!我才是韩家的女主人!不是命好吗?就是个短命鬼!哈哈哈哈哈……”
易苏墨的拳头始终拽紧,全身紧绷着,让人无法忽视那冷硬,他深邃的双眸戾气浮现,胸膛因愤怒而起伏,掐住李丽的颈脖,青筋暴跳,“我不准这么说她!”
李丽被掐得顿时呼吸不顺,脸色也变得青紫,怒瞪着易苏墨,“放……开!”
易苏墨阴森森的嗓音响起,“当年我求你的时候,你不也是不放么?”说着,他微微松开了力度,李丽顿时咳了起来,他又喊道,“莫问,拿刀过来!”
莫问立即拿了把水果刀走了过去,递到易苏墨面前。
宋少扬立即叫道,“这什么刀,能把她捅死吗?换一把过来,砍掉四肢再说!”
李丽听得毛骨悚然,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莫问立即要去照做,易苏墨却以手势制止了他,“给我按稳了!”
莫问走过去跟着蹲下按住李丽的身体,后者挣扎着,但却无果。
易苏墨阴笑一声,邪魅的双眸布满暴戾和阴森,他抬起水果刀在李丽的脸颊上垂直落下,用力划上。
脸颊传来的疼痛让李丽尖喊起来,但却始终挣扎不开,宋少扬按住她的四肢,不让她动弹,“哈哈,这个有意思,易苏墨,划几个叉上去!让她到了阎王爷面前也抬不起头!”
冷漠淡笑一声,对旁边的冷言说道,“你猜他会刻什么字?”
冷言与其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贱!”
猜对了!易苏墨眯着双眼,用刀一笔一划地在李丽的双脸颊上各写下了一个“贱”字,再在她额头上划了大大的叉!
整个过程,李丽都是以杀猪般叫喊着,脸色苍白,已经完全失去血色!巨大的恐惧在笼罩着她,剧烈的痛袭击着她!
易苏墨放下滴着血的水果刀,眸光带着凌厉的光芒,“喊得挺带劲,看来,还不饿?不过,我怎么忍心让你饿死呢?毕竟……我还没有玩够!”
说着,他比了个手势让莫问的助理飞子过来,“送饭过来!”
飞子点了点头,从后厨拿了一盒饭过来,他一端进来,冷言冷漠率先蹙了蹙眉,也太臭了点吧?李丽还没吃,估计已经把他们几个熏死了!
宋少扬捂住鼻子,“不是一般的臭,”说着,他看向飞子,“这是哪里来的?你确定这是饭?”
飞子拧着眉心,也是受不了那难闻的气味,抬手递给宋少扬一个口罩,“我也没说这是饭……”
说着,他把碟子里的“食物”放下,并且递了口罩给易苏墨和莫问。
冷言捂住嘴鼻,闷闷地说,“飞子,你不想活了,忘了我们俩?”
飞子赶紧跑过去给冷氏兄弟也分了口罩,给其他兄弟也是一人一只。
易苏墨戴上口罩,缓缓站了起来,走回沙发位子上,翘起二郎腿,“莫问,就委屈你了。”
宋少扬也站起来回到沙发上,莫问点了点头,难闻就难闻吧,主子知道他委屈呢。想着,他压着李丽对着那碟东西,“赶紧吃吧!吃完了好干活!”
说着,他押着李丽,让她的嘴碰到碟子上的东西,因为气味太难闻,李丽奋力挣扎着,而且待她看清碟子里的东西后,攸然睁大了眼睛,“易苏墨,你这个神经病!贱种!”
易苏墨悠然地拿起手机摆弄着,听到她的话后,故作无辜道,“难道是嫌不够多?没事,你吃完后我再让人给你添!”
李丽被熏得要昏过去了,脸上的痛让她已经受不了,再加上眼前的这黑黑的东西……还真的看不出来是什么,只是快要被熏晕过去!
莫问已经不耐烦了,干脆俯身捏开她的嘴,压着她张嘴吃,李丽根本无法反抗,就这么华丽丽地吃进去了……
冷漠蹙了蹙眉,转头看向冷言,“你确定还要在这欣赏?”
冷言翻了翻白眼,“靠!这都是下水道来的吧?易苏墨,你是怎么弄来这东西的?!”
易苏墨依然摆弄着手机,他正在跟颜色发消息,这女人,他打了几个电话过去都不接,他担心得不得了,以为她发生什么事情了,没有想到发消息给她却立即回了。声称是母亲睡着了,讲电话会吵到她。
听了冷言的话,易苏墨很无辜地道,“这个要问飞子!”
飞子不自觉地抖了都肩膀,想到那碟东西,手臂上开始起鸡皮疙瘩。
冷漠淡笑一声,“但是,有必要让我们在这守着么?”
宋少扬表示无意见,他说道,“想看接下来的重头戏吧?那就留下!”
“不想!”冷漠毫不犹豫地回答。
宋少扬翻了翻白眼,这冷漠怎么就不给面子呢?
但是,说是这么说,冷漠还是没有离开。
半个小时后,李丽算是被迫吃得差不多了,脸色惨白,嘴角周围都是黑黑的一片,她胃里一阵翻滚,就要吐出来了,莫问踢了她一脚,“你敢吐出来就让你继续吃!”
李丽难受之极,干呕了许久后,眼一花就昏了过去!
冷言叫了起来,“靠!现在才晕!刚才吃得那么高兴!”
易苏墨暴戾渐退了些,只要不提到母亲,他的全身就能放松些,他看向昏过去的李丽,“莫问,拿水弄醒她!”
莫问让飞子提了桶水过来,猛地朝躺在地上的李丽浇了下去,直到李丽转醒,“你们……你们是魔鬼!易苏墨……”
易苏墨嘴角扬起一抹冷绝的笑,“我说过,要双倍还给你的,你都忘记了么?”
李丽打了个寒颤,脸上的剧痛和胃部的翻腾让她难受之极,但看易苏墨,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忽然,仓库内来了几个男人,准确地说,是壮汉!八个!
易苏墨冷笑道,“把她交给你们了,记住了,温柔点!毕竟是徐娘半老了,万一兴奋过度死了,你们可就得负责了!”
李丽心中的警铃大作,“你个疯子,你要干什么!”
易苏墨缓步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求我,我考虑看在韩子俊的份上给你个痛快!”
“你这个疯子!”
“对,我的目的就是让你变成疯子!记得么?当年你是对怎么对我妈的?我说了,双倍奉还!八个男人,够你享受吧?”
说完,他招手让八个壮汉过来,深邃的双眸似是要喷出火般,咬牙切齿地说道,“给我狠狠上!但是,可别给我整死了,我要一步一步的,让她生不如死!”
八个壮汉正是飞子从夜总会里找来的牛郎,只要有钱,管她年纪多大,管她是不是刚吃过屎还散发着臭味,只要有钱,只要是女人就行!
巨大的恐惧笼罩了李丽,她往后退,连滚带爬地往后,突然她猛地抱住易苏墨的腿,“我求你我求你!放过我吧!我错了错了!”
易苏墨奋力甩开她,并抬腿踹了过去,“真是可怜,我倒是想放过你,可我妈不原谅你呢!”
“不会的,她对我那么好,不会不原谅我的,求你们了,放过我吧!”只要是看着那壮汉,她就怕了,如果被他们强暴……不敢想象!
当年,她又怎么会想到会有今天!
易苏墨冷笑一声,弯腰拎起她,走出仓库,直奔皇悦酒店的最高楼层,最尊贵的套房。
李丽还以为易苏墨心软了,自己终于有救了!但是看到正厅桌子上的,她呆住了。
黑白照片上,三十来岁的女人笑得婉约温柔,似乎是在对着她笑。照片前是牌位,上面写着:亡母易美娟之灵位。
李丽又打了个寒颤,“不要不要,我不要……”她想起了多年前,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撕心裂肺地指着她,为什么!为什么啊姐姐!你会遭到报应的!一定会的!
现在,报应来了……
易苏墨粗暴地拎着李丽站到桌前,从她身后抬脚踹着她的膝盖,李丽就直挺挺地跪下了,“妈,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吧?”
照片上的女人依然在微笑。
易苏墨俯视着李丽,“你不是知道错了么?求我妈原谅你,我会考虑放过你的!”
李丽依然在颤抖,“美娟……美娟,不要!你的儿子好可怕!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错在哪里?”易苏墨问道。
李丽哆嗦着身体,忍着剧痛回答说道,“不该妒忌你的幸福……不该破……破坏你们的感情,更不……不该在鉴定报告上动手脚。我错了……错了错了错了……”
“你说,我妈是贱人?”
“不不,我是贱人,我是贱人!”李丽抚着剧痛的脸,已经肿了起来,“看,我是贱人,我才是……”
易苏墨冷哼一声,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笑意,“这些话,还是你下去跟我妈说吧!”说着,他又拎起她回到仓库,丢给了壮汉们,“给我上!”
李丽瞪大了眼睛,“易苏墨,你是疯子,你说会……”
“我说什么了?会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些?记住我的话,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莫问,你该知道怎么做!”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好戏还没有落幕,壮汉们纷纷脱下裤子,有些面无表情,有些一脸鄙夷,有些淫笑着一步一步走向李丽……
宋少扬,“易苏墨真是不够义气,怎么自己先走了呢?”
冷漠站了起来,挑了挑眉,“难道你还想看?”
宋少扬耸了耸肩,瞥了被壮汉包围着的李丽,“就是个老巫婆,有什么看头的?还不如夜阑珊看我的蓉儿!不过下一个是袁若溪,要是用这方法,我倒是有兴趣!”
冷漠冷言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三人同时离开了。……我是影苏分割线……
韩亦远经过一番抢救和观察,今天终于医生终于说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算他命大!韩子俊这几天一直守在医院,听到这消息,终于松了一口气。
“也算是他有福了!不过,小伙子,你父亲有没有服其他药呢?”
韩子俊不解,“没有,他一直都是吃你开的药啊!”
医生皱了皱眉,“但却在他体内发现,他在同时服用另外一种药物,跟我开的药相克,如果过量了会有生命危险的!剂量小,就是慢性毒药!”
韩子俊惊住了,在这方面,他还真的没有关心过父亲,是不是他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擅自服用了其他药?
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医生轻咳一声,“我一直都有跟你父亲强调,他吃的药必须是由我确认后才可以吃,他也很谨慎……”
他没有说下去,但韩子俊却明白了他的意思。难道是有人要害父亲?会是谁?
“知道了,谢谢你,医生,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
“一定不能再受任何刺激,若不然,我即使有再高的医术也……”话不用说得太露骨太明白的。
这时,袁若溪带了汤和饭菜过来,听到韩亦远已经醒了,心底掠过几丝愤怒,但表面上却是笑脸盈盈,“真的吗?太好了!爸爸终于没事了!”
韩子俊一扫刚才的疑惑,跟着她开心,“是啊,这几天也辛苦你了。”
“不辛苦,倒是你,肯定累了吧?回去休息吧,今天我陪着爸爸!”
“好!我先去看看爸爸,就回去休息一下,只是要辛苦你了!”
袁若溪摇摇头,两人进了病房。
韩亦远阖着双眼躺在病床上,鼻子处输着氧气,旁边是心电测试仪器等几台不知名的仪器,用五颜六色的线与韩亦远的身体连接着。
“爸爸醒了我会喂他吃早饭的,你先去休息吧,如果你担心,就下午再来好了。”袁若溪体贴地说道。
韩子俊担忧地看了韩亦远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对了,妈在家还是在公司?”他一定要问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闻言,袁若溪愣了一会,“哥哥已经是韩氏集团的总裁了,是大家一致投票选的,而且他也是目前股份占最多的。”
韩子俊点点头,“我知道,看新闻了。他有那个能力,韩氏有他,我想爸爸也放心。”
“妈妈从前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有回家,也不在公司……”
“什么?那她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
韩子俊的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是什么,他却说不出来。叹了口气,想着可能是李丽忍受不住大家的议论和眼光,所以逃避了……
韩子俊离开后不久,韩亦远醒过来了,看到袁若溪,他微弱地抬了抬手,“若……若溪。”
袁若溪正坐在沙发上,听到声音站了起来,平静的嗓音完全没有之前的兴奋,“爸爸,你醒了?”
“我睡……睡了……多久?”
“五天了。”
“那公司……”韩亦远皱着眉问道。
袁若溪冷哼一声,“公司?你应该想到了才对,肯定是易苏墨的了!”
闻言,韩亦远脸色变了变,但袁若溪冷冷的态度却让他费解,这个儿媳妇一直很乖顺的,更不会忤逆他,别说是这样的说话态度,“你……”
似是料到了他的心思般,袁若溪问道,“我什么?态度不好?不像以前那样对你们百依百顺,大气都不敢出了?”
韩亦远瞪大了双眼看着她,手也缓缓抬了起来,“你……”他想说什么,却因为太虚弱说不出来。
“怎么?突然发现我有些眼熟?很像故人?”袁若溪关上病房门后走到病床前,“不过也不对,只是一面之缘,你又怎么会记得呢?”
她的脸上始终挂着冷绝,“韩亦远,你的死期到了!”韩氏集团,自易苏墨进入后,袁若溪就知道,她是不可能如从前般顺利地在暗地里撑起中元集团。
果然,欧阳则烈被送进了监狱,留下她一人作战。
如今,易苏墨被众星捧月地登上了韩氏集团的总裁位子,人心所向。他的心,从来就不在她身上,只是她一直一厢情愿罢了!
看着他对颜色的宠溺,她妒忌得要发疯,却发现,他们的感情已经不是别人可以破坏的!
那么,她还剩下些什么?
对了,她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双亲,没有了妹妹,她还有什么?
有仇恨!无论如何,韩亦远,她是绝对不能放过的!
如果他在手术中死去,那是最好,省了她动手!但是,却偏偏死里逃生!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吗?
刚刚来到医院的时候,在医生诊室门口,她无意中听到了韩子俊和医生的谈话,知道她平时对韩亦远下的药都发现了。
不过,没有关系,发现就发现罢,因为,韩亦远也活不长了!
“既然要送你一程,那么,我不防让你死得明白些!还记得16年前吧?在C城的第一人民医院,记得吧?”
韩亦远双眼瞪了更大,诧异地看着袁若溪,“你……谁?是谁?”
“我?”袁若溪苦笑着冷哼,“我不就是袁若溪?当然,你对我的名字肯定陌生,但,你该知道严政锋?当时C城医术了得,大名鼎鼎的医生严政锋!这个名字,你该记得吧?对!你猜对了,我就是他的女儿!”
“我爸爸何其善良,你们却逼着他弄虚作假!对了,我一直都没有搞清楚,你们到底要他做什么虚假报告?你做那些肮脏的事情为什么要拖累别人!”
说着,袁若溪箭步走了上去,双目圆瞪,咬牙切齿地看着同样睁大眼的韩亦远,“我爸爸一直是正义善良的人,你们到底逼着他做什么?嗯?”
韩亦远抬起手,想要拉过她的手,“不……不是……我……”
“不是你?”袁若溪冷笑着,“这些年你在背地里做那些肮脏的交易以为我不知道吗?当年你就是这样丧尽天良,我爸爸不肯帮你作假,你找了另外一个医生都已经帮到你了,为什么还要杀人灭口!”
“那天,我妈妈带着发高烧的妹妹去医院,本想着三人一同回家,我还在舅舅家盼着爸爸妈妈过来接我回家,可是你却对他的车子上动手脚!让车子刹车失灵翻下山崖!”
“你满意了?我爸爸当场死亡!妈妈也在抢救了一天后无效身亡!而我那可怜的妹妹,尸骨无存,后来才发现已经被山崖下的野狼分尸!”
韩亦远缓缓抬手捂住胸口,情绪极为激动,脸色苍白,带着讶异和悔恨地看着袁若溪,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你……你……”
“我什么呢?没有想到吧?我爸爸妈妈想着医院的细菌多,不愿意我跟过去,就把我放在舅舅家,所以,我还活着!活到今天来索你的命!”
袁若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继续道,“对了!欧阳风你还记得吧?就是帮你作假的医生啊!他助你肮脏的交易,你非但没有兑现承诺给他钱,反倒紧接着设计一场大火杀他灭口!”
“你一定也猜到了,欧阳则烈,就是他们的儿子啊!一夜间,我们俩就成了孤儿!我才9岁啊!是该依偎在爸爸妈妈怀里撒娇的时候,是该上学无忧无虑的时候。而我却被迫住在舅舅家,遭受舅妈无穷无尽的折磨!他们都嫌我是累赘,不让我上学!却在他们家做保姆!等我长到14岁了,却把我卖到山村里,给一个傻子做老婆!”
“后来又被那家人卖去夜总会坐台!我才15岁!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又怎么能想到那种生活?我反抗,我不顾一切地要逃走,可是每次都被抓回来,最后被那个该死的书记看上,沦为做情妇!”
“你一定不知道吧?我嫁给韩子俊前,可是易苏墨的女朋友!但是没有办法,他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我只能嫁给韩子俊!”
“对,我嫁到韩家就是为了报仇!以前一直苦于没有能力,当欧阳则烈找到我,我就毫不犹豫了!我一定要你们韩家尝到那种滋味!我一定要毁掉你们韩家!”
“中元集团就是我拿韩氏的资金建立起来的,设计多次与韩氏相似,还有一年前的竞标,还有廖凡的离职……都是我设计的!你这个老不死的,却始终不愿放手,我只能忍!”
“对了,医生说你吃错了药,跟他开的药相克,会导致你的心脏病越发严重!就是我啊,是我偷偷在牛奶里放了药,为的就是早点看到你死!”
听到这,韩亦远挣扎着要坐起来,但却因为身体虚弱而未果,他失控般指着袁若溪,心脏处已经亮起了红灯!
袁若溪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可小心点呢,医生说你再激动就命不保了!对了,你一定没有想到,易苏墨回来了,现在可好,韩氏,你们争夺了那么久,还不是落到他手里!而你,是看不到韩氏以后的飞黄腾达了!”
“知道为什么吧?因为……”她缓缓俯身直视着韩亦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说着,她仰头哈哈大笑着,“爸爸,妈妈,若诗,等着吧!今天,我就送这个丧尽天良的下去求你们的原谅!”
韩亦远挣扎着要起身,但因为太虚弱而未果,只能抬手指着袁若溪,胸膛急剧地起伏着。
这时,病房外传来交谈的声音,袁若溪怒视了韩亦远一眼,“你是活不久的!”说完,她转身离开了病房!
……我是影苏分割线……
一时间,A城的新闻都在报道韩氏集团,韩家的新闻,韩家的夫人李丽离奇失踪的事情刚报道完。紧接着又报道出,韩氏集团前总裁韩亦远心脏病发脱离危险后又受刺激导致中风!
韩子俊一时间心力交瘁,还在为母亲离奇失踪的事伤透脑筋,无比担忧,回家睡一觉后到了医院却被告知,父亲于上午突发中风!
韩亦远明明已经被抢救过来了,医生也说脱离了危险期,但是,又怎么突然中风了?韩子俊觉得离奇,医生说的是,病人受过严重刺激,换句话说,有人让韩亦远受了刺激!
韩子俊立即报了警,警方介入调查,一时间,都纷纷传出猜测是韩亦远野心勃勃的夫人,在董事会上摆了他一道,却依然没有坐上韩氏的总裁之位,所以怀恨在心,看着韩亦远被抢救过来,就又想狠心杀害他!却没有想到韩亦远没有死,却中风了!
韩子俊不愿相信这样的事实,但是中风的韩亦远根本就说不了话,只能发出单音节,根本不可能说出是谁让他受了刺激。
经医生的安排下,韩亦远转移到了另外的专科治疗院,据医生说来,这中风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也有可能,以后就都这样了。
韩子俊的世界一下子崩塌了,从天堂到地狱,不过几天。
警方仍然在调查,同时也在调查李丽的下落。正在这时,却有人发现李丽出现在某个街头,披头散发,脸上被划花,分明写着“贱”字!
她已经疯了神志不清地,嘴里一直嚷着,“我是贱人……我是贱人,是我害了姐姐,害了韩亦远,我是贱人……”
当韩子俊找到她时,她已经认不出自己的儿子了,依然说着,“我是贱人……我害了他们,害了韩亦远!”
于是,公众都猜测出,是李丽害得韩亦远中风,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妻子会摆自己一道,意图“篡位”,所以一时气愤,承受不住打击导致中风了!
但是事后,她却因为害怕和内疚,把自己给逼疯了!流落在大街上,再也找不到当日自信满满意气风发的女强人的迹象!
韩子俊不敢相信!他不相信是自己的母亲杀了父亲,那是她的丈夫啊!但,当日在董事会议上,李丽却表现得野心勃勃,甚至把韩亦远气得心脏病发抢救了一个晚上都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那么,真的是她吗?
当日是袁若溪在照顾韩亦远,所以韩子俊找了袁若溪,后者却看着韩亦远哭哭啼啼自责,说是因为她的失责,韩亦远才会弄成这样的。
据她所说的是,当日她正在病房里照顾韩亦远,李丽来了,并且命令袁若溪出去等,她有话和韩亦远单独说。
于是,袁若溪出去了,因为等了太久,李丽都还没有出来,她就离开了。以为他们夫妻一场,李丽会照顾好自己的丈夫,却没有想到……
听了后,韩子俊差点晕倒过去!
而就在这时,已经疯掉的李丽,被韩子俊带回了韩家,却趁人不注意的时候逃了出去,疯疯癫癫地回到韩氏集团,并且从她从前的办公室处,18楼跳了下去,当场死亡!
她的葬礼上,只有韩子俊和袁若溪参加,韩子俊终究是承受不了打击,病倒了,韩家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加上儿子韩亦远中风已经被送入特级治疗院,她一时间老了几十岁,身体也垮了,被送到了医院。
易苏墨正在医院病房里,坐在病床前拉着老太太的手,看着她老泪纵横,“这都是他的命啊!报应啊报应……”
“奶奶,你在怪我对吗?”此时的易苏墨极其温柔,完全没有暴戾,有的只是心疼和痛楚。
老太太摇了摇头,“奶奶不怪你,你爸……这都是他的命啊,当初错待了你妈,我就看到了他的下场,只是,委屈你那么多年!”
这突然的变故,老太太一时间不能接受,但是,这些年来,她跟儿子韩亦远越走越远,尤其是易美娟去世后,李丽嫁入了韩家。
韩亦远一心向着新妻子,甚至听信她的谗言,将老太太的心头肉金孙易苏墨送去美国,对外是说治疗自闭症,但他都已经不当易苏墨是儿子,又怎么会善待?
更何况是把小苏墨关在黑屋里虐待的李丽?老太太思念了那么多年,始终牵挂着远在异国异乡的易苏墨,是不是受苦了?
毕竟他才十岁啊!一个人被丢在了陌生的国度!
老太太为此极其愤怒,气了韩亦远近十年,直到易苏墨19岁那年回国,看着他好好地站在面前,老太太的心才安了些。
韩亦远被李丽迷了心智,可老太太没有!小苏墨跟韩亦远的样子就如一个模板刻出来的!而且易美娟是个温婉的女子,一心孝顺老太太,是个实实在在的贤内助,这样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背着丈夫乱来有了儿子?
倒是李丽,一副歹毒的心肠,那双布满歹意的眼睛就已经出卖了她!尤其是易美娟去世后,她对易苏墨的行为简直就是令人发指!
而韩亦远呢?老太太对这儿子是失望透顶了,这失望到绝望再到恨!
然而,现在他落得如此下场,老太太的心仍然痛着……
“奶奶,听我说,为了我,别想那么多好吗?”易苏墨把老太太的手拿起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您知道,您对我来说有多重要!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在您身边,以后,给我机会补偿好么?”
老太太含泪点点头,半晌想起什么般,“颜色呢?怎么没见她?”
“她待会就过来看您。”
老太太终于露出了这几天来的第一个笑容,“你们结婚登记了?”
“嗯!”提起颜色,易苏墨俊脸上尽是柔和满足和宠溺之意。
“傻孩子,你还瞒着奶奶,要不是颜色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老太太说起别的事情,就渐渐转移了思想,不再沉浸在悲痛里,“人家一个姑娘家嫁给你,却没有个像样的婚礼,像话吗?”
闻言,易苏墨轻笑一声,“婚礼一定会办,现在她妈妈还没有完全恢复身体,待她好些了就办。”
老太太轻点了点头,“要不,再过阵子再办?”
易苏墨抬首不解地看着她。
老太太微叹了口气,“没事,赶紧办了婚礼,到时候让我抱抱曾孙,奶奶等那一天可是等了很久了!”
其实,她是想说,韩家突然遭到那么大的变故,这样的情况下办婚礼是不是不妥?
但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韩亦远当年间接害死了易美娟,又送易苏墨去美国。一个十岁的孩童,一个人在异乡,肯定是吃了不少苦,易苏墨从来就没有当韩亦远是父亲,那么,她又怎么能提出这个要求?
这时,易苏墨的手机急蹙响起,是冷漠给他打电话,说是有重大事情,必须马上回去!
易苏墨放下电话,蹙了蹙眉,依照冷漠一向淡定的性格,这样的语气还真是不少见。
老太太看着他,笑笑说道,“去忙吧,秋妈待会就送饭过来了,她会照顾我的。”刚说完,就看到阿秋拎着便当盒进来了。
易苏墨看到她回来,放心了些,“颜色在那边的疗养院陪她妈,她已经说了马上会过来,到时让她陪你好吗?”
老太太点点头。
易苏墨站了起来,走出了病房,驱车直往皇悦集团。
……
刚来到冷漠的办公室,就看着冷言脸色凝重地看着面前的电脑,双手不停地敲击着键盘,双目专注,看到易苏墨进来,立即说道,“抱歉,易苏墨,是我失察了!”
易苏墨蹙了蹙眉,不解地看着,走到他身旁,看向冷言的电脑,顿时,他全身紧绷,变得冷硬,流转着一股不可忽视的戾气,“怎么回事?”
原来,随着韩氏集团的大颠覆,韩亦远与李丽的相继死亡,易苏墨坐上韩氏的总裁位子,就有好事者将韩家的过去挖了出来。
包括李丽当年设计让易苏墨的母亲自尽,然后将患自闭症的易苏墨送去美国!
更多的是对易苏墨在美国的那段生活,有图有视频!完全暴露在世人面前!
然而,这是易苏墨一辈子的痛!那段惨无人道残酷之极的生活,是他的噩梦!他早在皇悦集团成立之际,就让冷言对那段过去抹灭了,利用电脑,利用网络,黑了关于当年的一切。
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人知道易苏墨在美国的生活,只知道,他是去治疗自闭症的。
冷言没有想到,还会有如此电脑高手,所以,他只是在三年前做了一次防加护,却没有想到有人能黑了他的电脑密码!是他疏忽了!看着易苏墨失控的情绪,他深感内疚!
“限你在十分钟内黑了这网站的报道!”良久,紧拽的拳头渐放松了些,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已经黑了,但是这报道已经暴露出去,在我还没有加护前,必定是有人看过了……”
冷漠在一边蹙了蹙眉,“其实,这个完全不影响你现在在韩氏的地位,人们只会更认为老巫婆当年歹毒……那么多年都过去了,你又何必还介怀着?”
易苏墨精致的五官,阴鸷得骇人,深邃的双眸瞬间黯淡,“冷言,先黑了颜色的网络。”据他所知,颜色因为在医院照顾母亲,在母亲睡着后,她无聊得很,所以跟易苏墨要了台苹果,好打发时间。
如果被她看到了……
……
然而,在易苏墨赶往皇悦集团的时候,颜色在老太太的病房里,双眸不敢相信地看着电脑屏幕,“奶奶……这是,这是……这是苏墨?”
说着,她把电脑抱到老太太面前,“告诉我……这不是苏墨吧?这不是我的易苏墨吧?”她已经哽咽得说不出声来。
网络上的那则报道,标题分明是:A城最有价值的钻石男,竟曾驻扎美国地下人肉赌场多年!副标题是:韩氏总裁易苏墨的那段过往!
报道上说了易苏墨的母亲被逼自尽去世后,十岁的他被歹毒的后妈虐待,关进小黑屋,每日鞭打,饿了一个星期后再逼着他跪在地上吃馊饭,类似于这样的虐待行为致使易苏墨患了自闭症。
在李丽的怂恿谏言下,韩亦远将易苏墨送到了美国,对外人是称治病,实际上是送到了当时美国最大的地下人肉拍卖场!
十岁的易苏墨在那呆了半个多月,因为没有人拍下他,所以遭受拍卖场的人的虐待,每天遭受鞭打摔跤,但他依然顽强地挺过来了。
直到有一天,小苏墨被地下拳击场的人看上,就拍下了他,从此开始了非人的生活!
报道上不但有文字,还有图片和视频。
视频上,小苏墨瘦骨如柴,被逼压上了拳击台与人对打,他才十岁,对手却是看上去四肢发达的黑人!结果,他三两下就被打倒了,并且被那黑人高举在手上,甩了几圈,最后重重地摔到地上!
还有些图片是易苏墨十几岁的时候,如果不是那双眸独特,尽是血的五官依稀透着精致无匹,颜色简直不敢相信,那是易苏墨!
他那么小,根本不可能打得过那些成人对手!每次输掉的时候,他的主人就会以更狠的手段将他折磨。饿他个三五天是常事,鞭打是家常便饭,他身上没有一块地方是完好的!
有一张图片,是易苏墨大概十三四岁,显得比同龄人小很多,他一个人坐在医院的走廊上,满身是伤,额头上依然在流血,周围的病人都远远地看着他不敢靠近。
还有一段视频和描述,易苏墨大概也是十三四岁的年纪,他当时的主人为了让他在拳击台上完胜,不惜逼着他注射兴奋剂,这样情况下,易苏墨赢了第一局!
渐渐地,他的主人不满于状了,加上易苏墨渐渐长大,功夫也在多年的训练下日渐强,已经不受他控制了。所以,他就让易苏墨染上了毒瘾,只有让易苏墨依赖他,才会一心归顺,给他挣更多的钱!
染上毒瘾的易苏墨是痛不欲生的!清醒的时候他暴戾地要反抗,但毒瘾发作时,却只能爬到主人跟前,求他救他!
最后,易苏墨终于靠着自己的顽强意志战胜毒瘾,一边假意顺从主人,一边偷偷靠着药物扼制毒瘾,最后靠着自己一身的功夫和睿智,杀了他主人以及他旗下的人,解放了其他跟他一样的命运的奴隶。
颜色不敢再看下去,直感觉有人在撕扯着她的心脏,好痛好痛!看着那一张张易苏墨满身伤痕的图片,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样子,还有那视频里,那瘦骨如柴的身子,受尽那折磨……
天啊!易苏墨那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双眼就如水龙头般,眼泪簌簌地流下,最后终于忍不住地嚎啕大哭,“奶奶,苏墨怎么……他怎么……”
老太太和阿秋在一旁看着那图片和视频,心也同样痛着,如撕心裂肺般,她知道易苏墨在美国的生活很艰难,却万万没有想到,易苏墨过了那么多年惨无人道的生活!
颜色哽咽着,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心好疼好疼,全身的血液都犹如被抽干了……
老太太悲痛地与阿秋对视一眼,看向肆流着眼泪的颜色,她不会觉得易苏墨脏吧?
颜色抽噎着站了起来,电脑随着掉到了地上,但她无暇顾及!她要立刻看到易苏墨,立刻!要将他抱在怀里,告诉他,都过去了。
颜色一路上,泪雨滂沱,引得计程车司机一阵诧异却未敢出声。
来到皇悦集团,颜色直奔冷漠办公室,打开门,却看到易苏墨和冷漠两人正在讨论着什么,易苏墨的脸上始终紧绷着,透着戾气。
两人看到门口的颜色,愣住了,尤其,她脸上的泪……
冷漠站了起来,来回看了易苏墨和颜色两人一眼,走了出去,该知道的总会知道。
颜色奔了过去,紧紧地抱住易苏墨,泣不成声地,“易……易苏……苏墨!”
易苏墨轻推开她,双眸盈满伤痛之色,轻抬起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你……”她都看到了么?
颜色抽泣着,抬眼看着他,许久才勉强能说出声,“我的心好疼,好疼啊……他们……怎么可以那样对你?”她抬手捂住胸口,“啊啊啊……这里好痛!”
闻言,易苏墨猛地拥过她,紧紧地拥着,“颜色儿……”
顿时,颜色的颈间已是一片清凉湿润,那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她的颈脖处,让她的心脏如被重击着,“都过去了,过去了……”
两人紧紧地拥着彼此,谁都不愿放开。
许久,两人脸上的泪都干了,颜色轻推开易苏墨,抬手擦拭着他脸上的泪痕,“很痛吧?一定很痛……他们怎么舍得这样对你?呜呜呜……”
易苏墨看着她脸上的泪痕,小心翼翼地说道,“你……会觉得……觉得我脏么?”
闻言,颜色瞪大了双眸,“脏?你傻瓜啊!”说着,她又不可抑止地哭了出来,“我只有心疼,好痛的,易苏墨,你怎么会过得那么苦呢?”
易苏墨的心终于安了,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脏,不愿意面对那段过去,可她却说只有心疼!哭得撕心裂肺地,她说她心疼!
“我很幸运,遇到你,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颜色擦了擦眼泪,“那不要再去想了好不好?不痛了好不好?我们要向前看,你现在有我啊,我说过,要保护你的!”
易苏墨终于笑了,再度小心地问道,“那你会不要我么?”
颜色怒瞪着他,心脏处却依然疼着,“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心疼你,你一定不知道,我想要跟你过一辈子……不然,你怎么会认为我会不要你呢?”
闻言,易苏墨猛地抱住她,“颜色……”
“我们都不要难过了好不好?以后,再也不会有那些苦痛了,因为我们有彼此啊,你说是吗?”
易苏墨重重地点了点头。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可以丢下彼此,一定会保护对方,易苏墨先生,你愿意吗?”
易苏墨低笑一声,点头道,“我愿意!”
“我也愿意!”颜色扬起小脸,抬手扬起小指,“我们拉钩!”
见状,易苏墨扬起小指,与颜色的勾住……
冷言办公室,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监控器上哭得跟泪人儿似的男女,宋少扬抹了抹脸,擦拭了那湿润,“操,我就说易苏墨是白担心,颜色姑娘怎么可能会嫌弃他呢?”
冷言生生把眼眶的液体倒流回去,这么多年来,易苏墨过的日子他们太清楚了,他们也曾经心疼过。现在这些过往暴露在众人面前,易苏墨不想颜色知道,他想要在她面前展现出最好最干净的一面。
然而,依两人的感情,依颜色的性格,依她对易苏墨的死心塌地,又怎么会因此丢下易苏墨呢?她哭得撕心裂肺,心疼着易苏墨,这就是爱。
两人的眼眶都湿润了,宋少扬看向一旁的冷漠,他始终面无表情,就在他与冷言要骂他铁石心肠时,他淡淡地说了句,“苦痛早已经过去很多年,能在今天得到这样的女子,也是幸事。”
……我是影苏分割线……
C城,墓园
袁若溪跪在墓碑前,欧阳则烈的助理欧阳舜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嘴角却扬着笑,“爸爸,妈妈,若诗,好久都没有来看你们了,你们高兴吧?韩亦远虽然没有死,但他却中风了,这辈子都好不起来了!也好,让他生不如死也好!”
“爸爸,你说做人要善良,要有正义感。可是面对那个丧心病狂的,我做不到,所以,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我一定会去自首的,但我还是没有找到妹妹的项链,是我没用,妈妈,这是你为我们设计独一无二的一对,可是,要成为缺憾了……”说着,她从衣领处拿出戴了二十年的项链,“妈妈,其实我不想做建筑设计的,你知道,我想成为像妈妈那样的珠宝设计师……可是,我没有机会了,警方正在调查韩亦远中风的事,必须去自首。我不后悔,妈妈,只要能报仇,我都愿意!”
说着,她依然跪在墓碑前,笑得哀戚,“……我不后悔。”
许久,她站了起来,对身后的欧阳舜说道,“回去吧。”自欧阳则烈入狱后,欧阳舜就一直跟在她身边。
说着,她率先走在了前面。
欧阳舜赶紧跟了上去,“袁小姐,你真的要去自首吗?”
袁若溪顿住脚步,阳光下,她脸上的哀楚之色更明显了,“就算我不去,你不会告发我吗?”
欧阳舜急忙说道,“不会,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会背叛你?再说,韩亦远又不是死亡,警方那边不会追究吧?”两年前,袁若溪无意中救过他一次,从此他都谨记在心。
袁若溪瞥着他的慌张,“我随便说说的而已,别紧张。虽然他没有死,但是他本来是脱离危险的,现在却中风了,依照韩家以前的势力,他们一定会追查到底的。”
两人又继续向前走着,良久,欧阳舜支吾着,“袁小姐,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什么?有话就说,你该知道我讨厌吞吞吐吐的!”
欧阳舜看向她胸前还没有来得及放回衣领里的项链,“我看到过跟你这一模一样的项链!”在中元集团未倒前,欧阳舜和颜彦运也算相识,前阵子,颜彦运曾经找过他,托他为一条很精致的项链找买家。
顿时,袁若溪的脸色变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廖凡,“真的吗?真的吗?在哪里?在哪里?”
欧阳舜皱了皱眉,“在颜彦运身上,你认识他吧,就是欧阳总裁之前利用过的那个人,他是易苏墨老婆的哥哥!”
“什么!那个贱人的哥哥?项链在他身上?为什么你到现在才说?”
“我以前虽然知道你在找项链,但是不知道项链长什么样,前阵子,颜彦运托我卖掉那条项链,我没有帮他。刚才看到你拿出项链,才想起来。”
“快!带我去见他!”袁若溪激动起来,脚步也显得不稳,但却阻止不了她前往,“若诗的项链!若诗……我的若诗是不是还活着?!”
她一边不可抑止地嚷着,一边快步走出了墓园,与欧阳舜两人驱车离开。
两人来到地下钱庄,却没有发现颜彦运的身影,据说今天没有来,好像是在家。于是,欧阳舜凭着记忆,颜彦运在中元集团入职前写过人事资料,他依稀记得上面写的地址。
来到颜家,欧阳舜敲了敲门,门打开了,一股酒气扑鼻而来,身后的袁若溪不由得蹙了蹙眉。
颜彦运看到是他,吃了一惊,一边开门一边说道,“舜哥啊,你怎么会来?”
欧阳舜和袁若溪两人走了进去,袁若溪始终蹙眉,随意扫了眼客厅的摆设,最后目光定在正厅柜子在的那一排照片上,最后,定格在其中一张黑白照片上。
瞬时,她瞪大了双眼扑了过去,照片上是一家五口,年轻的夫妻坐在正中间,脚边蹲着三个小孩,两个女孩和一个男孩,最小的女孩看上去似是六七岁的样子,脸上肥嘟嘟的,扬着阳光笑意。
顿时,袁若溪地捧起那张照片,两行清泪簌簌落下,那个小女孩……分明就是她思念了十六年的妹妹啊!
旁边的欧阳舜和颜彦运诧异地看着她的举动,颜彦运率先走了过去,拿过袁若溪手上的照片,“这都是我们小时候的照片了,有什么好看的?”
袁若溪又抢过照片,眸光看向照片上的小女孩,目光顿时变得柔和,“若诗!这是我的若诗啊……”
颜彦运诧异地看着她,“什么若诗,这可是我们小时候和爸爸妈妈照的照片。”
欧阳舜似是想到了什么,走了过去,“袁小姐,这……”
袁若溪好不容易恢复激动的情绪,猛地抬头看着颜彦运,“这是……是你们家的照片?”
“是啊,怎么了?”
“她……她在哪里?她在哪里?”袁若溪指着照片上的小女孩大声问道,最后都有些歇斯底里了。
颜彦运当她是疯婆子般,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她在医院照顾我妈啊,你们不也是认识吗?她就是我的妹妹颜色!”
霎时,如晴天霹雳般,把袁若溪生生给震倒了,还沉浸在从见到她思念了十几年的人儿的照片上的激动中,颜彦运的一句话就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不可能!你一定搞错了,我说的是这个小女孩!”说着,她拿过照片指着那个小女孩说道,“她是我的若诗啊,怎么可能是她,怎么可能……”
颜彦运心情本来就不爽,看着她的反应,就像是疯子,他看向欧阳舜,“舜哥,我还以为你帮我找到买家了,怎么这样啊!”
欧阳舜咳了一声,他也很奇怪袁若溪的反应,但听出来,她心心念念了十六年的妹妹原来还活着,“对了,你那项链呢?”
“对了,项链!”袁若溪听到后从照片上回过神来,激动地抓住颜彦运的衣领,“项链呢?若诗的项链啊!”
欧阳舜说道,“你拿出来给袁小姐看看,如果是她要找的,一定会给你好价钱的!”
颜彦运虽然觉得袁若溪很不对劲,但他实在是太缺钱了,前阵子托欧阳舜找买家,却一直没有下文。
他也知道袁若溪,是韩家的少奶奶,应该是很富有才对。思及此,他从柜子里拿出项链递到袁若溪面前,“就是这条。”
袁若溪一把抢了过来,眼眶又盈满了泪,“对,对,就是这项链,若诗的项链,这是我妈妈为我们设计的啊!”
颜彦运听到这话立刻抢了过来,“什么你妈妈设计的,这是我们家的!”
“不可能!这是哪里来的?”袁若溪大声问道,她已经完全失控了。
“就是我们家的,我爸临终前交给颜色的,她给我了,所以现在我要卖了,你要的话就出个价,别发疯!”
“颜色……”听到这个名字,袁若溪一下又平静了下来,怔怔地念着这个名字,“颜色……若诗,若诗……”
欧阳舜上前搀扶着她,“袁小姐你别激动,这项链真的是你要找的那条吗?”
袁若溪却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般,良久,她又抬首问颜彦运,“她……她的脚底……”说着,她比着手势,“有这么大的红色胎记吗?”
颜彦运不耐烦地看着她比的手势,“小时候是这么大,现在长得跟拇指头那么大了!”
闻言,袁若溪的精神瞬间崩塌了……她跌跌撞撞地走出颜家,欧阳舜刚想要跟上去,却被颜彦运拉住,他只好拿出一叠钞票甩了过去,后者才放开他。
来到车子旁,欧阳舜刚想要跟去坐上车,袁若溪却抬首看向他,失神地说道,“不要跟着我不要跟着我……不要!”
说罢,她径自开门坐上驾驶座,车子绝尘而去。
她又回到C城墓园,几乎是爬到父母亲的墓碑前,眼泪簌簌地流落,仰天大声撕心裂肺般喊道,“爸!妈!为什么?!为什么!”
说着,她痛苦地揪着头发,“为什么?若诗……我的若诗还活着,还活着!可是……为什么是她呢?为什么啊!”
许久,她呆坐在墓碑前,“不是……若诗还活着,我该高兴才对,我很高兴啊!爸,妈,十几年了,我一直想着,如果若诗没有被野狼叼走,如果她还活着,那该有多好?!我一定比从前更爱她,更疼她……”
“可是……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是她啊?我的心好难受,好难受!”
她捂住胸口,实在是难受之极,当欧阳舜说看过项链时,她的心底掠过阵阵狂喜,项链还在,说不定妹妹也还活着呢!
她无数次在梦中都梦到姐妹俩小时候快乐玩过家家的情景,每次醒来,她都想,或许若诗还活着,当初父母亲下葬后,她求着舅舅舅妈去山崖下寻找妹妹,但是始终未果。
就这样过了几天后,舅舅回来告诉她,妹妹找不到了,在山崖下发现有小孩的断下的手,血淋淋的,那有很多野狼,所以,妹妹是被野狼吃掉了。
她不敢相信,求着舅舅带她去看,但是当看到那血淋淋的残骸,她当即晕了过去!
自那以后,她连连做噩梦!后来慢慢长大了,她怀着希望,感觉告诉她,可能是舅舅骗她的,妹妹并没有死!并没有被野狼吃掉!
但是,多方调查都无果,最后,她失望了,绝望了。那残骸也是她亲眼看到的,血淋淋的一片,她那可怜的妹妹是没了。
被迫做了C城政府书记的情妇后,袁若溪开始找当年妹妹戴过的项链,车祸的时候她也是戴在身上的,可能是掉在山崖被人减了去。
但那么多年过去,找项链何其艰难?所以,她几乎不抱希望了,当听到项链的下落,她狂喜,想着妹妹还活着的可能,她的心就涌上了一阵阵喜悦。
当去到颜家看到那张照片,那个小女孩,分明就是她可怜的妹妹啊!那么多年过去,她也能深深记得那肥嘟嘟的模样!那么可爱,那么惹人疼惜!
但颜彦运却告诉她,那是颜色!那是颜色!
那个已经跟易苏墨结婚幸福在一起的颜色!那个曾经伶牙俐齿地批判她和易苏墨爱情的颜色!那个曾被她重重地甩过耳光的颜色……
她似乎一下精神就崩塌了,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老天竟如此捉弄!她还没有从喜悦里回过神,又被重重一击!
苦苦思念了十六年的人儿,竟早已经出现在自己身边!她一向视颜色是情敌,夺走易苏墨的贱人!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而如今才发现,她,和她竟是姐妹么?
“啊啊啊啊……”袁若溪再也抑制不住地仰天喊了出来,泪如泉涌……
……我是影苏分割线……
这天中午,颜色正坐在老太太病房里认真地削着苹果,“奶奶,我下午给您买些香蕉好不好?那容易消化,哪像易苏墨,给您买的苹果又是不好的。”
易苏墨在一边拿着笔记本敲击着键盘,听到颜色话抬首蹙了蹙眉,“这苹果不是挺好的么?”
颜色回头白了他一眼,“奶奶哪吃得了,那么硬,下次记得买香蕉!”
病床上的老太太看着斗嘴的两人,乐呵地笑着,“没事,苹果切小块点就行。”
颜色看了看她,郑重地说,“奶奶,您可不能惯了他,在家他就跟大爷似的要我伺候,现在让他去买点水果也买不好,就是该骂啊!”
两人极有默契地没有提起从网络上看到过的报道,老太太心疼了许久,不吃不喝地,一想到易苏墨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样子,她的心就跟抽搐般。
颜色当然也知道了她这般难受,所以就一大早过来陪着她,易苏墨去了公司,直到中午才过来,颜色就在电话随意地叫了他买点水果。
她刚说完,感觉脑袋被拍了一下,回头才看到易苏墨带着宠溺柔和的笑脸,“怎么?懂得拉关系打小报告了?”
颜色故作夸张地翻了翻白眼,“不用我打小报告,奶奶也知道,我比你乖多了!”说着,她笑着看向老太太,“奶奶,您说是不是啊?”
老太太笑着点点头,“都是乖孩子,这两天在医院里,多亏了颜色照顾我,陪我解闷,你也累了,回去睡个午觉吧!”
颜色摇了摇头,“一点都不累……不过,我想等会去看看我妈,我姐姐今天没有时间过来,我得去看看。”
老太太立即点头,“好好好,你现在去吧,你妈也需要人照顾,我这有阿秋,你放心吧!”
“不急,我要看着你吃了午饭休息了再走!”颜色笑笑说,继续削着苹果,“易苏墨,你待会回公司么?”
说着,她走了过去,探头看向易苏墨的电脑屏幕,他在浏览网页,“你在看什么?买房?”
易苏墨抬首迎上她,抬手压下她的脑袋,在她唇上吮吻了一会,颜色挣扎着逃开,反射性地看向病床上的老太太和她旁边喂饭的阿秋,两人假装没有看到。
顿时,脸色涨红,“你……你不要脸,能不能给我留点啊?”
易苏墨轻笑一声,拉过她的小手让她坐下,大手抚了抚她的后脑勺,“我在想,奶奶明天就出院了,让她跟我们一起住,好不好?”
颜色点了点头,“好啊!这样我们家就热闹了,我要跟秋妈学好多菜式,到时给你们做!这样一来,秋妈就轻松点了。”
李丽已经去世,韩亦远正在疗养院治疗,韩家一下空了许多,加上韩子俊现在受到重击,自然是照顾不了老太太,还有袁若溪……昨天晚上,她给易苏墨整理书房的时候,看到以前中元集团的资料,她看不懂,但袁若溪三个字她却看得很清楚。
易苏墨在收集资料,似乎是袁若溪跟中元集团也有关系,那么……其实,袁若溪也挺可怜的,嫁给韩子俊,想着做了韩氏的少奶奶能过上如意的日子,韩氏却成了易苏墨的。
本来,她有丈夫韩子俊,他是很爱她的。可惜袁若溪的心始终在易苏墨身上,而易苏墨,已经跟她结了婚,现在正收集资料,正准备对付她。
看过那资料后,她想着劝易苏墨,不要再折腾袁若溪了,现在易苏墨和她结了婚,她或许已经死心了,就让她好好跟韩子俊过生活吧!但是后来想,袁若溪的事,她不想插手。
老太太两人听着易苏墨的话,立即表示道,“回家住不好吗?”
易苏墨和颜色两人都顿住了,老太太的意思是回韩家住?那座别墅是在几年前也才盖了几年,它的旁边就是韩家房屋的前身,依然保留得很好。那个地方,有易苏墨的美好回忆,更多的是他痛苦的回忆。
现在的别墅,韩亦远和李丽在那里住过呢,加上袁若溪,易苏墨是怎么都不可能回去那的……
易苏墨剑眉急蹙,刚想要说什么,颜色就先站了起来,走过去拉住老太太的手开口道,“奶奶,我们已经习惯了在碧海住,小套房也不显得那么空呢,您现在的身体不好,就到那根我们一起住一阵,我也方便照顾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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