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贤抵良田

66 第六十六章 决心


    ,但总不能将凤儿便是齐风的事说出来吧!至少…至少不能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吧!
    “不是戏子?”谢叔恒一愣,看着祠堂廊柱边上还靠着晕乎的凤儿,“不是戏子谁画着这么个大花脸?还穿成这样……”瞧着这一张汗花了的脸和一身单薄的中衣,上头也就歪歪斜斜地批了件男子的外衫……啧啧啧,谢叔恒真是,此时便是连平常无奈时摇头的动作都做不来了,除非不怕将头扭断!
    “…不是普通的戏子…”谢禾依然低着头,心中大骂着齐风:没事儿出来乱晃什么!不知道自己个儿不男不女啊!
    “什么?”谢叔恒一听这句,眼中的火苗蹭的又燃了起来,高着嗓子便叫了出来:这都成什么关系了便不是普通的戏子了?
    谢禾一听这嗓子,抬眼望了望自家老爹,顿时深感无力:就知道,又理解偏了…
    “自己说说,要看戏,何时拦着了?现竟无法无天到将戏子给带了回来,这这这…这成何体统!今日非将打死不可!”说着也不犹豫,拿起祖宗牌位前供放着的藤条子,家法伺候!
    谢叔恒这时正气头上,下手自然不会轻,藤条高高一落,透着单薄的夏日衣袍,始终是“啪”的一声皮肉响。谢禾咬着唇倒吸了一口冷气,藤条抽过的那一横,火辣辣的疼,不用看都知道,铁定发红发肿了!心中不禁暗叹:“感情爹平常是没用尽全力啊!”
    “等等!”
    谢叔恒抬手举藤,正欲再下手,却被这时匆匆赶来的陆黎这一声给叫住了,见她神色匆忙地赶了过来,谢叔恒不禁一叹,负着手,转了身。
    “禾儿!可还好?”陆黎几乎是扑到谢禾旁边来的,抓着他的手臂左瞧右瞧着,看看他到底伤着哪里了。
    谢禾只安慰着说没事,心思着,齐风这回,怕是难过了!
    本方才凤儿晕了过去,谢禾趁着赵府的家奴伤的伤,抬主子的抬主子,背起凤儿便跑。本想将他背到医庐岳父大那儿去的,可是医庐生意好,多嘴杂的,凤儿又是这样的一身,连妆都没卸下,这样去了太惹注意了。可不去那里,能去哪儿?荟萃楼是不行的,万一赵元的爪牙又回来怎么办?齐家和衙门那便更是不可能的了,避的不就是他们?思前想后,只能暂时将凤儿带回自己家,等醒来了再另行打算。想着后院的门除开看院的小厮,也是少有进出的,是个安全的,便直往那儿去了,却不想才欢喜着无看见,便直直撞上了谢叔恒!齐风啊齐风,除了怪运气差之外,还能说些什么呢?
    陆黎见他精神脸色都还好,倒也稍稍放了心,起身对谢叔恒道:“老爷,这回又是怎么了?”
    谢叔恒“哼”的一声,别过脸去,道:“自己问这混账东西去!”
    陆黎一听,将谢叔恒拉远了几步,细声道:“老爷,禾儿此时已是成了家,如何也要留了点面子给他啊!总是这样动不动便跪祠堂请家法…也太…”
    “不看看这逆子…不看看他做了什么好事!”谢叔恒一边气恼着陆黎慈母多败儿一边指着廊柱下的睡美,让这慈母好好瞧瞧这儿子是怎么混账的。
    “这是…”陆黎一惊,还未想好开口说什么,却见廊下那悠悠转醒,见着一群围着,开口问道:“谢老爷,谢夫,们怎的这里?”
    谢禾跪得脚软,这时听他一声叫,无奈了,心中暗道:齐风,这回可是自己暴露的了!
    ……
    从那日看了场新戏,谢如儿便每日呆家中,也不再往外头到处乱跑了,只拾起了绣架每日缝绣,看得谢叔恒每每回家,开口问的便是如儿可还用功?
    陆黎见她认真,也是稍稍安下了心,毕竟明年谢如儿便及笄,再不安心学些女红,怕是到了年纪也无问津,毕竟到现,都没有哪户家来向谢如儿提起成婚这回事。现下,陆黎每日便来谢如儿这里待上个大半日,教她些许简单的绣技。
    这日,陆黎才来,便忽觉腹中不适,坐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便回房休息了。
    陆黎前脚刚走,明因后脚便来了,炖了盅冰糖银耳,用井水镇凉了,想拿了给谢如儿降降暑气。
    “如儿!”坐了好半晌,明因发现谢如儿就对着那盅冰糖银耳发呆了,痴痴傻傻的模样让明因看着有些不太对劲。
    本从那日回来,明因便直觉得谢如儿常常发傻发愣,时而皱眉时而叹气,明因心中思忖着,是因了那日觉得落了脸面?可见她勤于女红,且绣花只绣并蒂莲,绣鸟只绣比翼鸟,难不成这是……
    明因心中一惊,见谢如儿依然未回神,心下一定,起身出了屋。
    回廊下,明因让芽儿唤来了小梨,细细地询问了起来。
    “小姐最近,是否常常这样?”
    小梨低着头,小声地回了句:“是…”
    “便是从看了戏那日回来便这样了?”明因知小梨个性温吞,便也不去理她答得似是而非,接着问自己心中的疑惑。
    “……”小梨似是思忖了一番,顿了顿又小声道:“是…”
    “可知是为了什么?”明因依旧耐着心。
    “……”小梨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才一顿,便又摇摇头。
    这下芽儿是实没了耐心,看不下去了,抓了小梨的手往一边拉了过来,问道:“究竟是或不是,知不知道,便给个准信儿,也知少奶奶是为了小姐好,若是不知小姐究竟所为何事,万一出了什么事,那不是能担当的起的!”
    小梨红着脸,睁大了眼睛瞧了芽儿看了一会儿,趴她肩头半捂了嘴,小声地对芽儿说了好一阵,明因见她愿意说,也不接着问,只坐一旁耐心地等。待到小梨说完,依然红着脸从芽儿肩头退了下来,站一旁低低地垂着头,似是做错了什么事的小孩。
    明因望了芽儿一眼,芽儿点点头,明因明了,道:“便先回去吧,如儿那边还等着呢!”
    小梨低低地回了声“是”,便依然低着头走了。
    “如何?”明因回头,问身后的芽儿。
    芽儿微躬了身子,靠身旁低述了好一阵,明因眉头缓了又皱,好一阵思虑,嘴中喃喃道:“邓货郎啊…”
    环翠从身后经过,耳朵灵的,愣是将明因的低喃声听了去,靠近了问:“便是那个卖扇坠子的邓货郎?”
    明因芽儿均是一吓,缓了缓气道:“便是他了。”
    “原来如此…”
    ……
    入夜,谢禾早早便躺上了床,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一归如一进,见一进成十;二一添作五,逢二进成十,四进二十,六进三十,八进四十;三一三十一,三儿六十二……”
    明因将梳了髻的头发尽数放了下来,通顺了,起身将谢禾明日要穿的衣裳准备好,挂梨花架上,这才熄了烛,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
    才躺下,便听得打更的梆子敲了起来,明因挪了挪位,扯过被子盖着腹部,想起今日环翠说的,不禁为谢如儿担虑了起来。
    环翠下午道,从明因成亲前,便觉察出谢如儿有些反常,与她同去会集时,环翠便开始怀疑她与那个邓货郎关系匪浅了。只一直也不确定,便也不敢随便乱说,但却是侧敲旁击着试探了陆黎几回,可陆黎似乎是不介意这个的。
    “若是如儿嫁的不是高门大户倒是好了,招赘进来也不错…是怕的如儿嫁与为妇为媳,她那性子,怕是要受委屈的。”
    这是陆黎的原话。
    明因心中百味杂陈,既是对谢如儿的担忧,又是对陆黎作为母亲的感慨,倘若换做自己的母亲,也必定会有这样的思虑的。
    拉了拉被子,盖住自己的口鼻,感受从眼角开始,一丝凉意没入发鬓,睁着眼看帐顶,耳边谢禾低低地诵读声,眼前朦朦胧胧的水雾渐渐退去,轻呼了口气,将心思拉了回来。
    下午小梨倒还说了另一件事,让明因有些意外的。本以为谢如儿对谢叔恒,是忌惮的很的,却不料为了那个叫四儿的小跑堂,她竟找了谢叔恒帮忙,不止向他要了银子,还让谢叔恒出面帮她将四儿的那块地赎了回来。本对谢叔恒来说,才花了大把银子将南山的宅子保了下来,跟齐县令,啊不!齐知州,说一声也是不难的。倒是谢如儿提出,往后必定好好学女红,也不随意出去乱跑了,谢叔恒见她有心,倒是欣然接受了下来。
    怪不得这几日谢如儿会这样乖乖地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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