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獠

“在远古时期，这个世界上原本有两个截然不同的智慧种族，一个是我们人类，另一个就是传说中早已灭绝的孽裔族。后世孽裔族了解甚少。只知道它们大都是凶悍的魔怪，据说它们当时自称圣裔族，它们的社会和人类一样，有着很复杂的内部结构，一部分居于上层魔怪构成所谓的望族，是孽裔族的主宰，会使用极为强大的法术，而大部分居于下层的普通魔怪是庶族，它们的法力很低，更多是靠牙齿和力爪生存，接受望族的统治。
    “早年间，跟孽裔族的魔怪相比，人类脆弱的就像是婴儿一样，根本无力保护自己，那时的世界本来就是孽裔族的世界。直到有一天，一个叫诋蛮的人无意中发现天地间存在的纳种奇妙能量，把那些能量用一些特定方法汇聚起来，所产生的威力强大到几乎超越了所有人的想象，这就是灵力。诋蛮用画符念咒的方法驾驭灵力，这对于保守孽裔族荼毒的人类来说是天大的福音。从那时起，跟随诋蛮驾驭灵力去对抗孽裔族魔怪的第一批人，就成了这世界上最早的法师。
    “后来随着发展，灵力法师也分成了很多流派，各个流派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彼此很不服气，比如说石屏派主张修炼内丹，首穷派主张用符印驱除魔怪，造福天下苍生，净明派主张静心念咒，感化恶魔等等。那时候的法师都是很厉害的，他们的法术一点也不逊色于孽裔族里的望族。如果不是他们不断消灭孽裔族，造就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人类能不能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未知数。”
    讲到这儿，羲瑜第一次举起茶杯，饮了一口江流为她调好的茶，刚一入嘴，便赞道：“嗯！很好喝！”
    江流笑道：“喜欢就好！唔，然后呢？”
    羲瑜放下茶杯，叹了口气：“然后……那还有什么然后啊！孽裔族现在衰落到即将灭绝，法力高强的魔怪好几百年没有出现了，法师自然没了用武之地。各派的法师从很久以前就逐渐减少了，首穷派也好，石屏派也罢，都只能对付些树怪、怨灵什么的低级魔怪，而许多高深的法术其实早已失传了，长此以往，我觉得自己就会变成那种潜质超群的人，你信不信？”
    江流饮口茶，笑道：“是嘛！可是今天的树怪我也有看到。那这还不成什么天降奇才了，不是吗？”
    羲瑜差点没把嘴里那口水喷出来，不客气道：“我呸！要不是你之前被吸血獠附了身，导致身体异变，你怎么可能看到？！”
    话不由得脱口而出，刚说完羲瑜才反应道：“你故意套我的话！？”
    江流一副勉强镇定但不失惊讶的表情，道：“你刚才说什么？把它说完！”
    羲瑜知道自己上当了本想起身离开，可是，当她看到江流的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眸就像中的什么催眠术一样，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既然已经说了，干脆就把事情说清楚，省得以后麻烦。
    抱着这样的心态，羲瑜开始把江流被吸血獠附身，一直到那天在废墟，吸血獠被消灭的事，一个情节都不落地说了一遍，但还是刨除难以启齿的。
    最后，羲瑜的推测着说：“所以，我觉得你能看到树怪是因为你曾经背这种强大的魔兽附身过，导致身体异变的原因。但是，有一点我始终想不通，那头吸血獠明明以怨灵的身份进入了你的身体，并控制了你，可当时我可以确定你还有清楚的意志让你不伤害我。然后似乎是什么力量把它硬从你身体里逼出来的。这一切似乎发生的不可思议。”
    江流完全被她的话惊呆了，用难以置信的口气好不容易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我……曾经……伤害过你？还……害过别人？”
    羲瑜明摆着很难让人接受，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你。都是因为那只吸血獠。所以你才会杀了三个人。”
    江流倒吸了一口冷气，道：“不是三个，是五个！”
    羲瑜大惊失色道：“什么？！”
    江流随即把他断手还有韩孜和孙守祀的死告诉了羲瑜。羲瑜听后只觉得心寒，但是看到江流自责悔恨的表情，也只好安慰道：“这些不是你的错，人是吸血獠杀的，可以算与你无关。所以，你也不用自责。”
    江流回过神来，眼带悲哀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它别人不找，偏要来招惹我！？”
    江流的情绪明显变的激动起来。
    “这个我也搞不懂……”羲瑜迟疑了一下，道，“我记得，他好像叫你—‘哥哥’！”
    “什么？‘哥哥’？！你说那家伙叫我哥哥。就是说他是我弟弟？那我岂不是……”江流的表情有些微妙。
    “会不会是因为那头吸血獠早年靠吸取你弟弟的身体特质，才存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羲瑜猜测道。
    “这不可能！”江流肯定道，“我是独子。如果有兄弟的话，我爸妈怎么会连提都不提？！你会不会听错？！”
    羲瑜摇了摇头，以同样肯定的语气道：“不可能！而且我不是第一次听到！上次我和哥哥也有听到。不过，感觉他和你的关系不是很差。因为，那晚，他口口声声地说‘你三番四次的骗我哥哥，看我怎么教训你’，还有那天，他也说过‘这是属于我们的身体，你不能这么做’之类的话。我应该没有听错。”
    江流登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猛然想起曾经那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向他所要身体。眉头不由得紧皱。
    羲瑜察觉到了江流的异样，问道：“你怎么了？”
    江流勉强笑了笑：“没事，忽然觉得有点儿凉。”
    羲瑜说道：“哦！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回去吧！”
    说罢起身刚要走，突然被江流一把抓住。她回头看到江流脸色有些苍白，关心的问道：“你确定自己没事吗？”
    江流起身摇了摇头，请求道：“可不可以帮我个忙？我想搞清楚这一切。”
    羲瑜似乎从来都无法说服自己拒绝他的要求，便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江流道：“请你和我回家见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