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情妇

第21章


我问过她,她亲口承认。」
  「你有没有问过她为什么?」
  「因为我当时快死了。」心痛到最後,竟是茫然。
  「这不是很矛盾吗?既然知道你快死了,何不等丧事办完再为将来打算?急也不急在那几天吧!」
  「她没想到我父母会从美国请来名医为我动刀,所以……」
  「这不是更矛盾了吗?既然知道有名医为你动刀,你复活有望,那么深爱你的棉棉又怎么会投入段豪成的怀抱?」
  任雍年怔住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亮君摇头道:「我实在不想批评你父母和任凰,只是棉棉太担心你了,担心你因为恨她而误了自己的姻缘。」他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任雍年。「这是杰瑞·谢立克博士的e-mail,他专程从美国来为你动手术,他一定还记得你,你不妨问问他,是谁邀请他过来为你动手术?又是谁付了你的医药费?」
  任雍年表情凝重的接过名片,像拿到一个烫手山芋。
  陈亮君抱胸道:「还有一个疑问。棉棉五年多不曾见过段豪成,也从不关心段豪成的消息,怎么有可能在一夜之间就成了段豪成的情妇?她上哪儿去找段豪成?如果没有热门熟路的人牵线,根本不可能。而这位牵线人又是谁呢?」
  任雍年霍然起身,赶回家上网,发出e-mail,然後,静静等待回音。
  在他们家帮佣多年的江妈,为他端来睡前牛奶。
  「没人在家吗?」任雍年回家後,任母每晚都为他端牛奶。
  「老爷去跟朋友打牌,太太和小姐上街为你添购东西,还没回来。」
  「是吗?既然家里没人,江妈,你可不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要听真话。」
  「少爷请问。」
  「我出车祸的时候,当时我未婚妻棉棉有没有来求我父母?而我爸妈又是怎么对棉棉的?」任雍年沉稳的目光锁住江妈,看得她心慌意乱。「我要知道真相,拜托你告诉我。」
  「我不能说,太太有交代……」
  「没有人会知道是你说的,反正我跟棉棉都已经分手了。」
  「说得也是。」江妈抚著胸口,忍不住道:「其实我憋很久了,少爷。老爷、太太和小姐都太狠心了,庄小姐跪在大门外哭著苦苦哀求,老爷却说他一毛钱都不会花在不肖子身上,说你被狐狸精害死是报应!而太太冲出去打庄小姐出气,小姐也帮著把庄小姐赶走。少爷,江妈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样的事,你的未婚妻真是太可怜了!她跟你分手说不定反而比较好,要不然,太太三天两头打电话去诅咒她、辱骂她,换了是我,不神经衰弱才怪!」
  是吗?母亲总是趁他上班时间打电话去折磨棉棉的神经?怪不得她总是眉间泛愁。好傻的棉棉!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这时,有人回了一封e-mail给他,是杰瑞·谢立克博士,除了询问他手术後的情形,并回答他的问题:「段豪成先生急电要我立刻上飞机,并一次付足十万美金的酬劳。」
  真相大白了!任雍年的眉宇之间印上一泓深沉的伤痛,他的心被震碎了,两行清泪滑落面颊。「老天爷啊!这就是我的爸妈、我的妹妹?任家并不是没钱啊!他们竟然见死不救!他们怎么可以如此对待我?逼得我的未婚妻去出卖身体来救我一命!而我,也跟著他们一起残忍的羞辱棉棉,羞辱那个一心想救我的女人!你们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我如此残忍的对待棉棉,一起联手来欺瞒我?」
  一种无法言语的悲恸交织著懊悔的酸楚,在他的心灵深处冲击著。
  为了逼他自愿取消婚约,爱他的父母和妹妹不惜扮演魔鬼的角色。
  而身为牵线的人詹明丽又是为了什么?也是因为爱他吗?
  爱,到底是什么?
  翌日,任雍年提早一日上了飞机,目的不是英国,而是美国旧金山。不过,任父、任母与任凰都不知道,等詹明丽到了英国,才发现任雍年已从人间蒸发,从此与台湾的亲友断了音讯。
  ******
  一转眼冷锋寒流过境,冬天降临。
  这天,段豪成又带著棉棉来上班。她怀孕已超过五个月,医生说眙儿的情况很稳定,孕妇的健康也还好,顺利生下孩子应该没问题。
  棉棉好高兴,因为天生体质弱,前三个月她一直担心会不会流产,小心翼翼的不敢出门,每天乖乖睡午觉,加上段豪成待她百般的好,没有精神上的压力,使她安然度过危险期。
  饭店准时送来保温的冰糖燕窝,棉棉吃得甜上眉梢,又暖在心窝。
  「你开会要开多久?」她仰起脸问孩子的爸。
  段豪成温柔的黑眸俯视她清丽绝美的容颜,「开主管会议要一上午,你累的话就进去躺一下,下午我再陪你去买东西,」
  「我不累,我什么事都没做,怎么会累?」棉棉吃完燕窝,随意地斜倚著靠枕,怀孕使她变得比较慵懒,更显得弱不禁风。
  段豪成看看时间还来得及,便坐过去把她抱到自己腿上,耳鬓厮磨一番。
  「豪成,你开会的时候,其实我可以自己去买东西。」她红著脸对他撒娇。「我自己去买,反而比较自在呢!」
  「你想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他故意逗她。
  「没有啦!只是想买……内衣,你跟去不好意思。」
  「更不好意思的事情都做了,陪你买内衣有什么不好意思?」段豪成不规炬的手覆住她因怀孕而更丰满的胸脯,「又变大了?」
  「哎呀!你快去开会啦,羞死人了。」这里是办公室,他有没有当老板的自觉?棉棉佯怒地拍掉他的手。
  他闷笑一声,嘴唇来到她的耳边撩弄。
  棉棉发现,自己似乎很久没有怕他了。
  他不再那么霸道易怒、高高在上,不再是那个使她讨厌接近甚至有些害怕的男人。不晓得是什么原因使他改变了,在她面前,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她终於能够撤下心防,慢慢了解、渐渐触摸到他内心的男人。
  棉棉目光一柔,忽然明白了。
  他的霸道,只是太害怕失去她。
  他的易怒,其实是对爱情的无法掌握。
  她蓦然牵动嘴唇笑了,浅浅的笑意盈满柔眸,震动他的心魂。
  「怎么突然笑得这么美?」
  「因为你爱我,我突然觉得很幸福。」
  「你到今天才知道我爱你啊?」他没好气道。
  「可是以前我很怕你,谁会去爱一个让自己害怕的人?」
  「现在呢?」他摸摸鼻子认了,既往不咎。
  「从现在开始对你动心,可以吗?」这样依偎在他怀里的感觉实在太舒服了,棉棉相信自己会慢慢上瘾。
  他瞬间心跳一停,只是双臂将她拥得更紧了。
  「你会一直这样爱著我吗?豪成。」棉棉低低的话语,强烈震撼著他。「我已经无依无靠了,若非你始终不变的对我好,我可能撑不到今天。」她扬起头,明眸清透,满满蕴著柔情。「自从跟你生活在一起之後,我才慢慢改变自己对你的偏见,一天比一天更想去了解你、认识真实的你,赫然发现,你是那个最爱我的男人!我……现在开始爱你,来得及吗?」
  段豪成深情地凝定她,「我永远在你身边,等你来爱我。」
  「豪成,如果我以前曾经伤了你的心,对不起!对不起……」她嗓音忽地哽咽。她不应该将父亲残暴的形象,强套在豪成身上。
  「没关系,我都明白。」他神魂一荡,深深吻上她的芳唇,好甜啊!
  这就是幸福的滋味吗?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再炽烈地给她一吻。
  开会时间到了,还真是依依不舍。
  特助柏凯和机要秘书一同进来请人。
  段豪成浓情蜜意的再来一个舌吻,棉棉双颊薰红,真是拿他的热情没办法。
  他漾起笑意深深的嘴角说:「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开会回来,知道吗?需要什么就叫秘书去办,办得不好就直接炒她鱿鱼。」
  「我才不要当坏人呢!我偷偷『告御状』就好了。」她开玩笑道。
  「那好,你讨厌谁,我就直接炒那个人鱿鱼。」
  「少来!如果是你惹我讨厌呢?」
  「全体员工一起滚蛋!」他倒是挺会迁怒别人。
  「好恶劣,分明在威胁我不许讨厌你。」她嫣然巧笑,神情娇柔妩媚,风情自生。「你快去开会吧!不要为了我而耽误公事,你爸妈会生气。」
  特助柏凯和机要秘书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读到惊叹,好一个女人中的女人,天生的尤物!难怪执行副总裁愿筑金屋以藏娇。
  棉棉怡然自得的留在办公室里,阅读《婴儿与母亲》杂志,悠闲安逸的生活步调使她添了一股静谧的美感。
  秘书甲很殷勤的送来招待贵客的现榨果汁和指定店铺的蛋糕、手工饼乾。整个公司都在传说「段豪成的女人」有多美、多受宠,宁可得罪正牌夫人也下要得罪她,否则段豪成会很乐意扭断那个人的脖子。
  棉棉水汪汪的眼眸很有灵性地眨动著,「有什么事吗?」不太喜欢被人「参观」的感觉,又阻止不了别人的好奇心,
  「没有,没有。」秘书甲陡地脸红,「只是觉得你好美喔!好有女人味。」而且比起正牌夫人马语秾,她给人一种很舒服、很好亲近的感觉。
  「真的吗?」棉棉低头看自己,豪成不准她穿著太性感,这样有女人味吗?
  这时,办公室的门猛力被人推开,伴随高声愤怒的女人嗓音踏进来,「这是我老公的办公室,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需要谁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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