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至此沦陷

    顾垚到了公司,敲了门进去递了辞职信。说来也好笑，她这个广告公司断断续续的工作了几个月，走马观花一样。末了还是没有做下去。
    宋海收了她的辞呈倒是没说什么,按照流程办事而已。本来她的辞呈是要递给李泽南的,不过她可真的没那个勇气。
    最后的交接大概一个礼拜的时间。
    广告公司也真的够扣的，持着能压榨就压榨的原则。春节前的天才放假。每个组都各自赶进度,哀嚎声一片。
    顾垚以前做室内装修的时候存了一笔钱,她算了算，就算是暂时不工作两年也够自己花的了，她刚好像出去散散心。
    至于什么财产分割分割什么的他还是不要想了,本来就不是她的东西，她也不消想。
    顾垚突然笑了,她想起来了半年前的那天，她和他领着那张七块钱的本字，她对着他说，不要婚前公证吗？
    不要婚前公证吗？这句话现想起来，委实好笑了些。
    越想划清关系，却越是纠缠不清。她总是以为她比那些女要聪明的很多，到头来却是殊途同归。至少别还得了钱不是，目标明确。她却从一开始就跳了进去，还赔进去自己的一颗心。
    和相比，谁比谁糊涂多少？
    ***
    陆煜城接到了陆子涵的电话，一个郊区的房子里陆庭被警方抓住了。
    按照上面的规矩，陆庭是重犯是不可以探视的，但是，陆子涵和陆煜城还是警局见到了他，他们的舅舅。
    陆庭开始闭着眼睛，陆子涵进来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看了陆子涵一眼复而又闭上了眼睛。
    “你赢了。”
    陆子涵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半响才说，“我是赢了。”
    “但是，你不该，不该拿着整个陆家来作陪，把一个陆家送拱手给了别。”
    “我想毁了陆家已经好多年了，等着这一天也算是很久了。终于是得偿所愿了，看着你们一起的毁灭。”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陆庭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是格外的冷清。
    “十年前，就是医院的那个晚上。”
    陆庭终于又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的侄女，转眼间，那个学舞蹈梦想着跳芭蕾的女孩已经变成来了眼前的女强。
    而那么多年的努力也都化为了虚无，现照样铁窗下，迟来了十年的铁窗。
    “替我想你的父亲道歉。”陆庭突然说道。
    “不必了。以后，你就牢里安度晚年吧。我父亲不接受你的道歉。”陆子涵再也米有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陆庭看了陆煜城一眼，“替我照顾好她，是我对不起她，对不起你们。”
    “我会的。”李煜城深深的看了一眼陆庭，也跟了上去。
    车上，陆子涵打开了车窗，点燃了一支烟，她深深的吸了一口，笑了起来，到最胡却是眼带泪，肩膀不停的颤抖。
    那么多年的隐忍，到了这一刻全部的消失。她回过头看着陆煜城，他还和以前一样的英俊。
    她有没有后后悔过，有的，当初，陆煜城让她和和他去法国的时候，她是下定了多少的决定，才克制住自己。
    她一直是那么高傲的姿态，对方陆煜城的时候，她不乎低不低头。可是不可以，她和陆家的血海深仇，她怎么能交给别，这样做，只会让她夜不能寐，虽然这么多年，她也没有真的睡的踏实过。
    当所有都过去的时候，他们终于不复当初，他不是当初为了她遮风挡雨的目光沉沉少年，她也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高傲的天鹅。
    “你和她好吗？”
    陆煜城看着陆子涵，漆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和她很好。”
    “那就好。”陆子涵不知道自己现说着这样没有营养的对话有什么意思。纤长的手指弹掉了手的烟灰。“我今天晚上回香港，希望你和她好好的过。”
    其实她有什么姿态让他和她好好的过，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就再也不复返。说都只是苍白。
    ***
    顾垚回到了自己的那套公寓，从抽屉李找出当初的结婚协议书，上面还有她和陆煜城的签名。是当初她让陆煜城签的。现倒是排上了用场，是不是该说自己有先见之明？
    她想到自己和他结婚的初衷，是避开陈子恒，还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是她当时太过慌乱，只想要谁能拉她一把，没想到自己倒是陷得更深。掉进了另一个坑了。
    当初的那两个理由现想来也好笑，陈子恒竟然是她的舅舅，这样烂桥段不是八点档催泪下的电视剧么？上天真是待她不薄。陈子恒离开个月除了临走机场的那个电话，再也没有只字片语。
    他另一个地方，生活的好好的。与她何忧？
    顾垚闭上了眼睛，手里那着当初的结婚协议书，要落下的眼泪究竟生生的忍住了。她拿着协议书退了出去，转身下了楼。
    这次依旧不是坐电梯，是自己走通道，一步又一步的阶梯让她想起来了那天陈子恒送她回来的时候，她就这样一步又一步的拾阶而上。然后家门口看见了陆煜城。
    原来不过是从一个坑掉进了另一个坑。
    黑暗，她出神的想，手机却再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空旷的楼道，异常的刺耳。
    顾垚打开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而且不是国内的号码，她按了接听键。
    “顾垚吗？我是石兰溪。”对方的声音带着哭腔。
    “怎么呢？”顾垚没想到石兰溪会突然打电话给自己，她不是和陈子恒一起去了国外。难道是陈子恒出了问题，这样一想她的心跳漏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