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至此沦陷

49 第四十九章


    安静的空间,连着对方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得一字不落。
    耳边‘嗡嗡’的响,连着呼吸都困难,肺里面像浇进了铁水,心里密密麻麻的痛,顾垚突然蹲地上,喉咙嘶哑,竟然是哭不出来。
    一滴泪也没有。
    陈子恒个月前的手术是失败的,她为他捐的肾并没有派上了用场,上天并没有动容。
    他只是不想死她的面前。所以急匆匆的离开。他不想她面前一点点憔悴,所以手术结束后就拖着身体,不顾医生的反对吞食了大量的止疼片坐上了飞机。
    飞机上起飞前,他给她打的电话已经是费劲了力气,她那个时候居然好对他冷嘲热讽。
    那便是他们的最后一次通话。
    他会是开心吧?至少,她相信了他是坏。她竟然相信了他是坏。
    记忆那个骨骼清秀的少年,年少是的梦,慌乱的逃离,心口隐隐的痛,最终的都会消失殆尽吗?
    他始终没有负过她,若是他这一生没有遇见她,他会高考的那年就全额奖学金的读着一流的大学,会接受别的仰慕。不管过的怎么样,都不会陷入乱伦的怪圈。
    分开的那年,她权当是他出了轨,心里怨着他。而直到真相的他又会过的怎样?
    两个,谁也没有辜负了谁,却成了彼此的劫数。
    如果当初,那么多年前的晚上她没有他高毕业的那个晚上跟着他,错过,对彼此可算是另一种幸运。
    可惜的是,这个上从来就没有如果。有的时候相遇是不是就是错误的开始,谁说的明白。
    ***
    陆煜城放下了手机,看着窗外,
    顾垚刚刚辞职了。
    他看着手的的薄薄的纸,把桌上的东西都扫落到了地上。‘哗’的一声,玻璃杯掉落到了地上,四散开来。
    上面的诊断病例,医生明明白白的说,若是顾垚打掉了孩子,以后再怀孕的几率微乎其微。她居然还是这样做了。
    她真的狠得下心,至今不告诉他。若是今天蒋雅欣不告诉他,顾垚是不是准备一辈子不说。瞒着他一辈子,他并不相信蒋雅欣说,这件事是她的医院产检无意间发现的,可是这却是事实。硬生生的不能改变的事实。这样一想,他就更加的难受,把衬衣的领带松了松,拿去桌上的纸身出了门。
    这个女没有心的,或许有,只是从来都不他身上,今天早上的事,她连一个解释都不要。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他心里知道,她辞职是想离得他远远的,他还记得和她半年的协议。她也一定没有忘记,她从一开始就和他签订了协,就留了一手,顾垚连他的钱都不肯要他的,更何况这个他这个。
    这样想,陆煜城更觉得心里堵得慌。快到宴庭花园狠狠的踩了一脚油门,却没有看见刚从大门出来的一辆车。等他看到的时候往右快速的打了一下方向盘,车子撞了了路边的路灯。
    值班室的工作员自然是认得陆煜城的车,脸色都变了。赶快跑了上来查看况。
    陆煜城手臂不知道被什么擦伤了,白色的衬衫透出斑斑的血迹。
    “陆先生,要送您去医院吗?”值班室的工作员敲了敲车窗,凑上来问。
    另一边车上的一对小夫妻也下车来战战兢兢的道歉。
    陆煜城试了试,车子还可以开,脸色阴测测的关上了车窗。“不必了。”
    旁看见他阴沉的脸色,也不敢说什么。
    陆煜城停了车,也不管伤口,坐沙发上。沙发的那端,是顾垚的笔记本,她想到昨天晚上顾垚看着他回来急匆匆的关了笔记本,还有今天早上她说的话,以及辞职信。
    陆煜城伸手把电脑的电源打开。
    桌面上面的件,赫然写着:离婚协议书。
    陆煜城把档打开,竟然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下去。看着看着,他反而笑了,顾垚把一条一条的罗列了清楚,不要他的钱,净身出户。就那么的想摆脱他。
    她那么想离开,她从头到尾都想着离开。他就偏偏不让。陆煜城怒到了极点反而心里平静了下来。他合上笔记本,把放了一边。身体像后仰靠了沙发上磕上了眼睛。
    顾垚回到家的时候,看见了客厅沙发上坐着的陆煜城愣了愣。客厅只开了一盏沙发边上的落地灯,刚好够照明,房间里灯光晦暗,所以她没有看见陆煜城胳膊上的血迹。
    顾垚径直的上了二楼,拿出了行李箱,又取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和护照。
    她只想快点走,她不知道石兰溪为什么要告诉她,不愿意去想。飞机票定了今天晚上的十一点。
    顾垚从抽屉李刚拿出护照,站后面的陆煜城冷冷的说:“你要去哪了?你就这么迫不急待的想走?”
    顾垚不想和他吵架,低着头收拾东西。
    “你要去欧洲,你是去找陈子恒?”
    顾垚怔怔的看着他,“你用你管。”她实没有力气再与他置辩什么。
    陆煜城笑了看着顾垚,把证件放了下来,“你走不了的。”
    顾垚懒得理他,拿了护照和银行卡,衣服都没带一件的往外面走。打了的士急匆匆的往飞机场敢。
    等到了飞机场,她终于知道陆煜城为什么那么肯定的说她走不了。她居然被告知禁止出境,理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当然知道陆煜城从作梗。除了他,谁还有这个本事,除了他谁还有这心思。
    顾垚急的机场差点眼泪掉了下来,却又生生的忍住了。来往的机场,她穿越过群。眼睛溃散。
    等顾垚再回到宴庭花园已经是晚上一点,机场随时有的士,只不过比平时贵上好几倍,顾垚下了车匆匆往里面走,连着司机给她找的零钱都没有拿。
    司机她身后叫了几声,见她没有回过头才作罢,他看了看眼前的小区,心里道难怪自己今天遇见了散财童子,叫的价钱连压都不压一下就上车走。下车了更是连找的零钱都不要。眼前这个小区住的都是非富即贵,房价高到离谱的地步。
    自然而然的不会乎那点小钱,怕是刚刚那个女不是有钱家的小姐就是是阔太太了。路灯下司机感叹了一番社会的贫富差距。踩了一脚油门,车尾的灯消失转角。
    陆煜城依旧坐沙发上,他开了一瓶红酒,搁下酒杯看着走进来的顾垚,笑了笑。
    “为什么要禁止我出境?”她一字一句的说。几乎没了理智。好不容易才保持冷静。
    “你也和我离婚,然后去找陈子恒?”陆煜城答非所问。
    “不关你的事,当初说过,我们是协议结婚。半年时间一过就各自无忧。”
    “各自无忧?如果我不同意呢?”
    顾垚怔怔的看着他。
    “我不愿意,你哪里也别想去。”陆煜城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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