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奴

第122章


  
  心中警铃大作,当他的目光一下危险闪烁,她用力的闭上了眼。
  
  “唔!……”
  
  炙热的呼吸喷洒,他狠狠咬住她的唇。
  
  她知道,折磨与疼痛是免不得的,而他的举动却是她不曾料想。
  
  牙齿被磕得酸麻,眼泪立时沁出,粗鲁的吮咬,她无法招架,大舌长驱直入,根本不容她抗拒。
  
  他抓著她的手,压著她的身,牢牢掌控著她,在他的桎梏下,她显得那麽薄弱,当暴风雨来袭,她只能迎接,只能承受,任其宰割,无能为力,就如从前一次次那般。
  
  狂怒,忿恨,所有的负面情绪倾注於此一吻。她模糊呜咽,近乎窒息,是连哀叫都发不出。
  
  唇齿纠缠,不休不止,叹息低语,宛如魔咒。
  
  “逃吧……你能逃去哪里?”
  
  “我怎会放过你?怎能放过你?”
  
  “奴儿……莫再妄想著逃……”
  
  “你早该识清,早该认命。”
  
  “你终究逃不出我的掌心。”
(17鲜币)154.廖岚的坦白
  时间有一大把,自可以慢慢来,慢慢的玩。
  
  许是抱著诸如此类的念头,一吻之後,杗肖放开了刘寄奴,并无进一步的动作。
  
  白苏倒底还是不放心,一趟急匆匆很快便赶回。远远见房门敞著,耳里一片静悄悄,一男一女站在门边,隔了一段距离大眼瞪小眼,一幕看来正常,未有任何的不恰当。
  
  聊什麽叙什麽该是差不多了,於是白苏还算礼貌的表达了告辞之意。
  
  杗肖没阻拦没刁难,似乎好商量的很。
  
  被白苏牵著,刘寄奴木然的转身,木然的跨过门槛,一路走得浑浑噩噩,脚有些发软,脸色也是奇差。
  
  白苏暗想,苍木突然翻脸不认,被他打击到,一时情绪低落是当然的。现下觉得接受不了,待冷静过了,再待自己从旁劝过安慰过,要不了多久,总会释怀,总会想开的。
  
  白苏的小算盘打得劈啪响,希望借此一著,刘寄奴与苍木彻底决裂。放眼四周,继而领悟到了谁才是值得托付,最终作出正确的选择,投入自己的怀抱。
  
  
  夜,不成眠。
  
  充斥於脑中的,坠在心口的,纷纷乱乱,如大山沈沈压迫,使得刘寄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怎样都不是,窒闷得快透不过气。
  
  
  杗肖已经出招,廖岚岂能闲坐观之?
  
  刘寄奴独自赴约,未知会白苏。
  
  常言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事实却是她不招惹,偏偏皆来烦扰。
  
  无力无奈,一股难言滋味,何时能盼来清静?清静的日子是否永远不会来临?
  
  立於廖岚跟前,刘寄奴垂著脸一声不吭。廖岚嘴角浅抿,亦不急著开口。
  
  目光兜扫,敏锐的捕捉到了憔悴的痕迹,蓝眸内浮生关切,半晌,房内响起低低一叹。
  
  “可是我顾虑得不周?竟令得你不告而别……”
  
  又是半晌,平平女声才起。
  
  “城主没有任何不周,是我不愿再坐以待毙,任人摆布。”
  
  闻言,清俊的面容有短瞬怔愣。
  
  “你觉府中不得安全?”
  
  刘寄奴不答。
  
  “你认为我留你在府是要摆布你?”
  
  刘寄奴沈默以对。
  
  “走前的一场相谈,你当我是敷衍?字字全是欺你?”
  
  经了一段无声空白,一方朱唇缓慢掀合:“真真假假……分得清麽?……还能分得清麽?”
  
  “……我没本事辨真假,我也不想去管了。”喃喃自语般的,刘寄奴抬了头,眸里灰寂,淡淡漠漠,了无生气。
  
  “何必拐弯抹角呢?城主为什麽来平都?为什麽对我另眼相看?自始自终,城主和杗肖有同样的意图。只不过,城主不像杗肖那麽穷凶极恶、肆无忌惮,做事的方法不同,目的仍是一样的。”
  
  到了今时今日,还有遮遮掩掩的必要麽?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舍弃所有的迂回造作。
  
  “你收留我,关怀我,刻意亲近我,为的是我心甘情愿的帮你,坚定不移的站在你这一边。你这样做其实没什麽不对,我可以理解的。但凡做大事的,怎能没有心机手段?只要达到目的就行了,无所谓什麽方法,更不需要计较其中的细节。”
  
  她嘴里不停,语气波澜不惊,没有起伏,没有挣扎,像是已作放弃。
  
  “就算是逢场作戏,我还是感激你的。谢谢你的收留,谢谢你的照顾,谢谢你几次三番替我解围……不管是出於什麽。”
  
  深吸一口气,她定定的直视他:“今天,你找我,我已经来了。有什麽事,有什麽话就请干脆一点吧。不要再假装关心,不要再假装在乎……够了,到此为止吧,真的够了。”
  
  长长的吐息,自胸腔挤出烦闷浑浊。
  
  蔚蓝色的瞳眸闪烁不定,犹如波光粼粼的海面,惊讶诧异褪去,探究沈吟升上,一贯的温润儒雅由此显出了几分严肃。
  
  “我承认,收你入府本怀目的。”
  
  他坦然道。平静并且从容。
  
  “我也承认,亲近你确为刻意。你身负关键,得你相助便占得先机。你无依,我便予你依靠,逢场作戏无伤大雅,何乐而不为呢?”
  
  “起初,我如此打算,到後……某些事脱出控制,不知不觉间,明确的竟已变得模糊。”
  
  廖岚扯了扯嘴角,像苦笑又像自嘲。
  
  “是,我望你心甘情愿,只望你心甘情愿。如你所说,为成事不折手段,再毒辣再卑鄙皆不计。我并非做不来……但是无法。”
  
  “因伤你不舍,因逼你迫你不舍,因对你关切呵护,点点滴滴出自由衷。墨儿……我怎会勉强你?心思细腻如你,是否逢场作戏,你真的看不清,辨不明麽?”
  
  他的眼神不至迫切,带著隐隐的压抑,微微的热度。
  
  ……是麽?
  
  不舍……不忍……是这样麽?
  
  她不断问著自己,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娓娓叙说,没有半点被戳穿後的尴尬与难堪,也没有慌张欲补救,激动的欲挽回。稳稳伫立,仿佛无愧於天地,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真实都是诚挚,无一丝一毫的虚假。
  
  望进他眼里,她试图分辨,试图寻找蛛丝马迹。
  
  不可轻信,不敢轻信,她的畏缩怯怯,她的谨慎戒备,引得蓝眸里怜色晃悠,疼惜如涟漪圈圈扩散。
  
  又是一声低叹,他柔柔道:“今日找你过来,其实另有缘由。一别一段时日,牵挂你的又岂止我一个。”
  
  话音刚落,下一刻,房门就被敲响。
  
  她疑惑皱眉,他给她一个温和的笑,他举步迈去,她随之转头。门开,一抹娇小身影接著现出,她一见愣住,对方的视线投来,亦是一震。
  
  房内房外一副静止画面,廖岚无奈,只得动手将来者拉进,自个儿再跨了出去,并轻轻的带了上门。
  
  待回了神,刘寄奴难掩惊喜。急急的才跨步,对方把脸一侧,断然避开了她的目光。
  
  双腿生生刹住,刘寄奴的神色一黯。傻傻定於原地,隔了好一阵,她手足无措的呐呐:“阿魏……”
  
  似是气愤似是怨恨,阿魏的表情复杂。入耳一唤几不可闻,其中含著愧与疚却是清晰,阿魏先一僵後一颤,脸色变了又变。
  
  “小姐……小姐还记得阿魏麽??”
  
  无法将不理不睬进行到底,阿魏终是忍不住,咬著牙挤出一句。
  
  “不说一声就走了……连句话都不留……也不想想阿魏会有多著急多担心……”
  
  “阿魏一直跟在小姐左右,尽心尽力的侍奉。别的不敢奢求,只望小姐在做决定的时候能记得身边还有一个阿魏……”
  
  “怎也料不到……小姐竟这麽一走了之!以为小姐多少会念著主仆之情,结果是阿魏自以为!是阿魏太看得起自己!原来……原来阿魏尚不及苏苏!”
  
  阿魏边说边红了眼眶,抑制不住哽咽,胸口一下一下起伏得厉害。
  
  刘寄奴亦不好受。
  
  “我怎麽会没考虑过呢??一面是我一面是城主,我不要你为难,我不要逼你作选择……就是因为在乎你,所以才瞒著你的。”
  
  阿魏抖索著嘴,含泪瞅著刘寄奴,一副犹豫不决、想相信又怕受伤害的样子。当泪水积蓄不下,快要喷涌,她可怜兮兮的一皱脸,“哇”的哭了出来。
  
  “小姐!!……”
  
  这声小姐叫得又委屈又凄楚,扑过去一把抱住刘寄奴,阿魏泣不成声。
  
  “小姐、小姐房里空了……苏苏也不在了……等到天黑,还是不见小姐回来……呜呜……四处找、阿魏四处找……小姐去哪儿了呢……呜呜呜……阿魏怎也找不到呀……”
  
  刘寄奴听得心酸,眸里湿润一片:“害你担心了……一走了之是我不对,是我错了……”
  
  阿魏胡乱的摇著脑袋,吸了吸鼻子放开了刘寄奴,她用力的睁大眼,仔仔细细把其端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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