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的绝响

第5章


「我也可以照顾你。」
  甚麽?
  添密斯两眼瞪了瞪,几乎没吓得两腿一伸,就这样去了。
  作家的话:
  字速太慢是我的错...希望明天会更好~~~~
    
    ☆、龙吟的绝响 2:4(开啵了~)
  2:4
  当然,如果这样就能死去,人生实在是太幸福了。
  可是添密斯从来谈不上是个幸运的人,於是今夜便只能绷紧神经,侧卧在行军床上, 胆战心惊地数着绵羊。距离他三寸的位置,另一张并排的红帆布床上,便躺着芬提.尚。意识到这一点的添密斯更是连颈都不敢扭一下,硬生生的绷得肩膊酸痛。
  与其说芬提是在照顾他,无宁视作「观察」更为合适。即使是乌灯黑火的现在,那丝尖锐的银光依旧毫无退减,一寸一缕的掠过他背部的轮廓。
  ……那个可恶的荣恩,我有得罪过你吗?
  添密斯一边回忆着所有他知道的诅咒方式,一边铁了心要装睡到天明。可好巧不巧,刹时鼻子发痒,心里平白道了一声糟糕,却是再煞不住了:「乞嗤!」
  「还没有睡?」芬提沉吟半响,接而却传出翻身下床的声音。添密斯只感到一阵寒气逼近,被迫睁开眼後便见到那张阴森的脸。
  「很痛吧。都出汗了。」
  伴随肯定的声音扫到额上的,是一抹微温的布巾。正想着这家伙哪有空弄来热水时,心里却已了然,那必定是魔法的力量。果然细瞧之下,黑暗中已生出淡蓝的萤光。芬提显然很关心他,赶紧又问:「真的不用我来治疗?一下就好了。」
  情势所逼下,添密斯也说不出口那只是被吓出来的冷汗,只好吱唔道:「万物生长自有规则,反正我们又不赶路的,也不好损耗你的魔力。哈哈,我皮粗肉厚,很快就好了。」
  「你是不想依靠魔导之力到这个地步吗?」
  「嗯,如果别有他途的话,自然就不用啦。」添密斯顺口应道,随即却警觉起来。啊,那声音好像听来有点恼怒……
  「你才是把所有东西都当作是你的敌人吧。」
  黑暗中,布条甩向空中的声音清脆俐落。添密斯伸手按住被扫起的发荫,细思之下,才发现那是自己曾问过的问题。值得那麽在意吗?添密斯心里一沉,脸上再也挂不住笑容,语气不善的便道:「最少我是你的敌人吧?啊,那群山猪也是。对了,只要不是拜倒在圣殿阶下,诚惶诚恐地哀求你的,都是不应该久留在世上的存在吧?」
  「我是问你为甚麽这样说!」
  「你所看到敌意,都是映照你自己的镜子。若不是你先武装起来,别人怎会一看到你,就要处处提防?」添密斯说得兴起,不禁跳下了床,盯着那个冥顽不灵的脑袋开骂。「那群山猪也是,它们明明只是路过,装胸作势吓走便好了,你非要灭了它们!难道圣殿只教会你如何积累仇恨吗?」
  不过说到吵架,芬提也是驾轻就熟的:「哼,别说甚麽漂亮话,你不就因为它们受伤了吗!」
  「只是为了不受伤便把对方赶尽杀绝,就真的不会受到伤害了吗?」添密斯扯大了嗓子,便连腹腔都痛起来。「哦,我懂了。就是因为有这种想法才能把魔导墙筑起来的吧?的确,很弱小的时候只能这样保护自己,不过圣殿的家伙难道认为自己弱得不成吗?」
  「添密斯大人,你的愚蠢真是令我大开眼界。」芬提冷笑一声,即使在昏暗中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也知道那张端正的脸上必然已露出鄙夷的笑容。「你以为没有魔导墙,百姓还能安心地活在莱亚?」
  「“人类只该和精灵交流,其他的种族都是愚笨、残酷、粗暴的下等生物。”就是这种歧见隔绝了我们交流的可能。就说兽人族吧,若不是某些人不择手段地在别人的栖息地上殖民,今日两族的关系怎会势成水火?」
  「嘿,所以你是说,我们应该紧守你绝妙的“和平”主义,任由旁人鱼肉。」
  添密斯真是气得心脏也疼:「我是说你怎麽就不好好学习一下可以怎样释出善意!」
  吧唧。
  好像,有甚麽不该有的触感在脸上弹了一下。
  一意识到那双唇是属於谁的,添密斯便顿时像中了石怪的咒术一样,再也动弹不得。
  「好了,添密斯大人,我已经释出善意了。」芬提似乎还悠閒地抹了抹嘴巴,淡然笑道。「你又会怎麽办呢?」
  作家的话:
  今天也达成任务了,奬励呢~~奬励呢?
    
    ☆、龙吟的绝响 3:1 (被吃定了!)
  其之三 沼泽之子
  3:1
  添密斯非常想要一张沙发。
  他想要一张椅背高挺,坐垫饱满柔软,椅柄微微往内弯曲,仿佛在温柔地包裹着他的沙发椅。最好还有一杯香醇的咖啡、几块可口的曲奇饼、一本值得细阅的书。他需要一个安全、可以放松身心的环境,若是能有个香喷喷的佳人相伴,便更是再好不过……
  「主事大人!」
  可惜的是,他尚在艰苦的军旅途中;更使人遗憾的是,热衷於打破他狂想的人还真不少。
  「主事大人。」荣恩正在坏笑着。看到这样的表情,即使对方脸上还缠着纱布,添密斯还是想一记打垮他的鼻梁。「你和圣殿大人的“初夜”过得还不错吧?」
  「哈哈,我的好荣恩。」虽然是在假笑,但添密斯的腹腔还是隐隐作痛。「凭甚麽你会认为,芬提.尚大人与我会合得来呢?」
  似乎是观察到形势不妙,荣恩脸色稍变,说话也特意变得结巴了:「啊、啊,我的好大人,属下可不是、不是在恶整你啊。只是你也知道,你们的身份那麽高,地位那麽尊崇,军中优良的帐子又被山猪踏得只剩下那麽一个,属下是在没办法之下,才有这样的安排啊!」
  「哦,是吧?」只是这麽一出声色并茂的戏,添密斯并不怎样捧场,随便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瞬即又陷入迷思当中。
  说起他和芬提.尚的「初夜」,还真是有点不堪回首:
  「怎麽样,我待你还真不错吧?」
  黑暗中,芬提的声音变得份外柔和。即使是身经百战,与无数美女温存过不知多少遍的添密斯听了,还是会觉得骨头酥麻。更别说那声音的主人,还刚亲了自己……
  「嗯?你就没甚麽表示吗?」
  而且那修长的手指还一直顺着他的手背,一路或弹或点的爬上了他的肩膀。
  「啊……」
  添密斯不禁浑身一抖,强打精神,却只能两眼定定地凝视着那个人在黑暗中的若隐若现的轮廓。
  简直就像是被蛇盯上了的老鼠一样。
  「瞧你刚才说得那麽义正词严的,原来全是假话吗?」那声音顺溜的滑进耳道,听起来又是可怜,又是哀求。
  而添密斯的脑子却慌乱得只能默想着一句话:那只是晚安吻,只是个晚安吻……
  然後,馀力亦仅足以说一句:「晚、晚安了,芬提大人!」
  接而便连爬带滚的赶紧贴回自己的床上,紧紧用被子包裹着手脚头颅。落荒而逃,那是添密斯能为自己想到的,最体面的形容词了。芬提.尚见状肯定是乐坏了,以至於今早看见自己时,嘴角还是带笑。
  实在是糟透了。
  怎麽自己就显得如此没种呢?
  添密斯苦恼地搔着头,一头蓬松的棕发显得更是乱了。
  不过,他的属下还是如常的不体贴:「别说这个了,主事大人。说起昨天的骚动,我觉得还是事有蹊跷。虽说是临近国境边沿,不过到底还是魔导源流经的地方,照理说山猪不会接近才对。果然,今早找地图士一查,还真是有点古怪!」
  荣恩说罢便展开了羊皮地图,蹲在他身前道:「山猪是翻山过来的,而且都是幼猪。按照常理,山猪移动时都应由长老带头才对,如今却让幼少的先跑,看来是在逃亡。」
  添密斯一听,也收敛心神,伸手便往地图上一点:「安顿丝山脉的西北面都有甚麽?」
  「嗯,让我来看看。应该是罗刹古林、兰索湖,还有一大片沼泽……霍斯王的首将君士.雅罗兰大人,还曾经在附近修筑过城堡和战壕。」荣恩说着,刹时双目圆张,倒显得一脸亢奋。「主事大人,莫非是……」
  「是龙。」
  一个不速之客突然插嘴。添密斯抬头看向自帐蓬门口透来的一片光,只见此帐的另一个主人已经回来了。
  芬提.尚边说边走回自己位置,拿起配剑,又把斗篷往肩上一披,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把地图给我,我要去看一下。」
  「慢着,我也要去!」添密斯闻声也马上掀被跳了下床。
  如果真的是龙,那事情可就大条了。虽然照理说,龙不会随意靠近人类聚居之所,且因它与魔导同源,素来是不怎进食的。但如今竟然走得离国境如斯近,并为了猎食而去攻击不好惹的山猪群,可想而知它是一条多麽凶狠,又好血腥的恶龙。如果它想要袭击人类的话,单靠魔导墙是挡不住的。
  添密斯护国心切,二话不说,也飞奔去穿他的战甲。没想到芬提却刹时出手一挡,柔声道:「添密斯大人,你跟去可不好吧?」
  「啊?你说甚麽的!」
  然後那声音又亲?地凑近了他的耳朵:「可别忘了,你有伤在身。」
  添密斯眉毛一扬,瞪眼道:「那又有甚麽打紧的。」
  「话可不是这样说啊。」芬提扯起嘴角一笑,一边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到的音量细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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