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的绝响

第22章


  「哗哗哗!还真是龙鳞啊!」三位王子凑热闹般爬上餐桌观看。
  添密斯却马上挡在芬提身前,用餐巾压好了伤口,不禁呼喝而出:「你这家伙到底在想甚麽的!你这样做……」
  「芬提先生还真是个善良的人啊。为了孩子的梦想,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还真是了不得的魔法。」目睹一切的丽亚公主却是不慌不乱地用餐巾擦了擦嘴,三言两语地便把话题打发过去,然後又向桌子另一端的人嘱咐道。「绿宝,快带那位先生下去疗伤吧?」
  「请。」绿宝沉着脸站了起来, 一边做出请示的动作。
  「那真是谢谢了。」芬提欠欠身,随即便站了起来。
  「芬提!」
  「我去去就回来了。」芬提垂首看了看那双凝视着自己的绿眼睛,一边了然的笑道。「没甚麽可害怕的。」
  作家的话:
  天黑黑, 没回帖....
    
    ☆、龙吟的绝响 9:2(小姑子是很重要的)
  9:2
  细长狭窄的廊道,越走越是漆黑,墙身泛起的湿气积累成令人郁结的霉味,被脚步践踏得凹凸不平的石阶亦使人步履维艰。
  芬提伸手抚上了石墙,冷冰冰的,即使触感细滑亦无法让人感到亲切,当然如果是在炎炎夏日碰上的话,可能又会另当别论。正如眼前的这一位。
  「请问,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呢?」芬提微笑着,以有点挑衅的姿势半靠在墙上看人。
  一如所料地,对方马上便被激怒了,那双黄金色的眼睛猝然收紧了瞳仁,犹如伏视猎物的野兽一样狠狠地盯着他。一对精灵独有的长耳朵亦紧紧绷直在脑後,满头金色的长发亦刹时深了一重颜色,显然是在存蓄魔力。
  还真是一目了然的敌意。芬提暗自感慨着。是因为强大才可以这样无所顾忌吗?还真是麻烦的保护者。
  「如果是疗伤的话,我想已经没必要了吧?」芬提抬起受伤的手,手臂上的血痕早乾,新生的鳞片在烛光下泛动漂亮的银色。
  绿宝冷冷地看着他:「当然不是为了治疗你……你,以及你背後那些人类的閒事,我都没有兴趣去管。龙。」
  「那又是为甚麽呢?」
  「这应该是我的问题吧?」绿宝微动着嘴唇,吐出不愉快的气息。「你接近我们的添是想干甚麽?」
  「嘿嘿。」不是甚麽有趣的问题,但芬提仍忍不住失笑而出。「接近你们的添?」
  说着他不禁踏了踏地板:「搞错了吧?接近的人根本不是我。」
  「谁会想接近你呢?龙。」绿宝皱皱眉。「在这片土地上你是不祥的存在。」
  「啊啊,所以作为保护者,你想让宝贝的东西远离危险吗?」芬提还在笑着。「不过那应该是我的问题,你们为甚麽要接近我?」
  「我邀请你来,是想提出警告,还有疑问。」一抹光自她眼中闪光,犹如刀般锋利。「视乎回答决定你的命运。」
  「啊,在这里抹杀我的话,可是会引起政治纠纷的。」芬提闻言举起双手,惺惺作态地投降。
  「我早就说过不会管人类的閒事。」绿宝的眼神在火光下变得熊熊的,像是会瞬间便把人蒸发掉。「那麽来告诉我,那样的东西为甚麽会在添身上?」
  「甚麽的东西?」
  「别给我装儍!」芬提的脸皮还没摆出合适的表情,一股冲力便已把他压上墙壁,扣紧了他的喉咙。「那个魔力之源……那个术士们视之如性命的魔法石为甚麽会挂在添的脖子上?」
  芬提眨眨眼,还是一副没甚麽大不了的表情:「咳咳,或许因为我是龙,所以对我而言没那麽重要吗?」
  「……」锋利的视线还是如刀般割向的颈项。
  「好吧,好吧,大姐,我给你说实话好了。」芬提没办法似的摇摇头,附耳轻声说道。「你也知道,我们的添是很麻烦的体质吧?」
  「麻烦?」
  「引起过不少问题吧?那种可以吸收生命……不,魔导力的体质。如果让他害怕的话,说不定会丧命。」芬提没办法似的笑了声。「……而他又是那麽的胆小,稍为亲热点的……诶,你懂得的,刺激,或许就会触发这种特质。如果不让他戴着那种东西的话,说不定就会把我吸乾了。」
  脖子的束缚稍为松开了点,但那双眼内仍是怀疑的神色:「就为了这样?」
  「龙不是那样复杂的生物吧?」芬提歪歪头。「不是吗?无所不知的精灵大姐。」
  「我警告你,你若是想吃掉他的话……」绿宝盯着他的脸,确实亦找不出甚麽破绽。「你的身体是承受不了那麽庞大的力量。」
  「啊啊,我知道,会像以前那些意图吞食精灵来壮大自身的笨龙一样,被内部被力量瓦解分裂成无数星星的碎片?」芬提选用了非常浪漫的说法去解释死亡这回事。「放心,我并不是因此而被吸引的。」
  「那你是为甚麽……看上那家伙?」绿宝有点不可置信。「他不是甚麽优秀的对象吧?」
  「可你还不是很宝贝他吗?」芬提的银眸子在烛光下,竟然变得有点蓝。「他和我,是同病相怜的人。」
  「甚麽意思?」
  「他是没有同伴的,是唯一的一个不是吗?」芬提轻轻地推出开了架在领项的手,牵动嘴角微笑起来,接而便从绿宝身边擦过。
  「……才不是这样!」背对他的绿宝突然大声喊话。「添,不管是不是人类的王子还是甚麽,只要精灵族存在一日,他便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是这样吗?」
  「如果只是为觉得寂寞而靠近他的话,作为交易,我可以告诉你尔族的所在。」绿宝握着拳,仍旧向着墙壁说话。「与留在此地的龙不同,你的族人并不是那样庸俗的东西吧?如果想知道他们的所在的话……」
  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芬提脑内闪过许多不实的幻象:闪烁的龙鳞、云朵、泥土堆成的巢、火焰、在狂风中飞掠而来的雨、泥尘的粉末,以及那颗他从来没有真实看到过的,带有裂痕的蛋……
  然後他摇摇头,拒绝了一度渴望得悉的事实:「不介入他人的閒事,那是精灵宝贵的智慧吧。大可不必如此,不管怎样,作为被遗下的一个,已经是铁板上的事实了不是吗?」
  「这……」不介入别族的纠纷,不揭露眼所看到的真实,那确实是精灵存世的格言之一,也是他们能在纷乱不休的土地上一直能维持中立的理由。
  更何况逝去的龙族,确实是因为对此地有所不满才离去的,若是随便透露他们的所在,说不定又会掀起风波……毕竟他们所去的地方,可是充满了贪婪的家伙所渴求的东西。
  不过添并不是外人,与他相关的事……绿宝这样说服自己。
  「精灵大姐,作为你善良的回报,我可以向你保证……」而芬提却已耸耸肩,没甚麽大不了似的说道。「只要添密斯以後不靠过来,我便绝对不会走过去。」
  作家的话:
  其实我忘记绿宝的眼睛是甚麽颜色的了...希望没记错...
    
    ☆、龙吟的绝响 9:3 (别离…)
  9:3
  ——你只要记着,添不单是人族的王子,也是精灵的至亲便是了。
  脚下的石阶硬绷绷的,即使隔着鞋履,仍旧能感受到椎心之痛。
  芬提解开了领口的束缚,让领带迎风轻轻在胸前拍动,不经不觉之间,他已走到一个面向湖泊的石阳台上,湖面泛起的波光粼粼,在夜色中映得阳台上的人份外苍白。
  此处大概是用来放置铁炮的炮台,尽管已把兵器撤去,战场上肃杀气氛仍然残存。芬提偏着头,脸无血色地在月光下默想。若要达到目的,便应有所牺牲,这铁一般的法则。不过,鱼与熊掌均想兼得,这亦是所有贪婪者的共性。
  於是芬提不知怎的就犹豫了。
  彷佛是被那麽确切地警告过後,他才意识到事成的後果就是失去。就好像随意在地上捡了石子一样,在掌心捂热了,一旦投掷到湖面去,激起的波澜亦会使人心头一颤,接而觉得虚空一样。
  芬提感到糟糕透了。
  「芬提?」而这时,肇事的原凶却挂着一张轻松的脸皮,毫无警戒自远处向他走来。
  芬提从阳台回首而望,他的脚仍旧停在原处,他的手还抚着粗糙的石栏栅,而添密斯却还是靠近他。那双沾了酒水的嘴唇在月色下一颤颤的,像鱼跃出水面的浪花,晶莹而又闪亮。
  「你是怎麽了?绿宝阿姨呢?」添密斯的表情是愉悦的,轻快的脚步一收,就停在芬提的身前,毫不在意地歪头去看这个脸色阴沉的人
  芬提抬眼看人,看着那张嬉皮笑脸,正做着古怪表情想要逗他笑的脸孔,一时间心里便平静得不得了,就连心跳也停住了一样:「……被爱的。」
  「嗯?」听不清他的话,添密斯把头靠得更近了。
  与此同时芬提便伸手把人掠来,瞬时相贴的嘴唇堵得人就要无法呼吸,仅馀下一句话在空中盪漾:「你是被爱的,添。」
  大概搞不清楚他的胡言乱语,也无法割舍唇上甜蜜的滋味,添密斯在唇瓣分离的瞬间露出了狐疑的眼神,接而又用额头探了探他额前的温度,未几又主动吻了上来。
  「这是怎麽的了?」分开的一刻添密斯似是有点不好意思,别过了脸,手却仍牵着他的手指磨蹭。
  芬提却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地凝望着。添密斯被看得浑身不对劲的,没法之下只好自己找了个话题:「说起来,你的伤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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