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落,当太子赖上红颜

66 暴露


南宫星想起那天搜相府时,那几个虬髯大汉的身手,不禁再次冒起冷汗。当时那情形,真的是太凶险了。狗急了会跳墙,那真的不是好惹的,要不是那群突然冒出的黑衣人,他恐怕已是生死难料。不过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行事作风像是杀手,他只道是白浩岳自己招的祸,也没有多想。
    “真是个多事之秋啊……”有人感概道,“更想不到的是那黑龙寨,竟真敢做谋朝叛逆之事,幸亏文公子及时阻止,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
    文林郎微微一笑,将这个“功劳”推给了皇上:“这一切还是皇上有先见之明,在下可不敢居功。”
    黑龙寨吞并造反,同时又发现白浩岳是通敌叛国,不禁让人怀疑这未免过于凑巧。但这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如果要怀疑,也只能怀疑到皇上身上……纷纷感叹,不愧是皇上,果然还是老谋深算……
    “不管如何,这次你都是功不可没,来,我们敬你一杯!”南宫星带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其余人自然也跟着纷纷敬酒。
    南宫星放下酒杯,道:“三日后便是行刑的日子,但白苻远还潜逃在外,文公子有什么想法?”
    “嘭--”的一声,苻蓠的心中的弦仿佛被绷断,鲜血直流。三日后……就是他们白府满门抄斩的日子……这么快,……
    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据我所知,白苻远肯定不会放任白浩岳不管,这几日我们可以将处决白家的消息放出,到时,我们多加派些人手,来个瓮中捉鳖!”
    ……
    里面断断续续的声音苻蓠已经听不见,耳中嗡嗡作响,她用力地捂住嘴,生怕自己会哭出来。她保持着最后的清醒,拖着颤抖的身躯一步步离开……
    终于在走出归去来的那一刻,两行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话落,她浑浑噩噩地走着……走着……没有任何目的地。
    等她抬起头来的时候,望着眼前的朱红大门,半天挪不动脚步。自己竟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白府,她的家……现在自己还有家吗?此时的她多么想要一个亲人来依靠……爹,娘,二哥……告诉苻儿,我该怎么办……
    她蹲下身子,将脸埋在膝上,用力地抱紧自己……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孩,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觉一丝温暖……忽然感觉手上传来一阵湿湿的痒意,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舔舐。她抬起头,在看到那团雪白的东西的时候,眼中有了神采:“小卷--”
    她开心的抱起它,暂时忘记了刚才的痛苦,小卷也是一副兴奋的模样,欢快地摇着尾巴,不停地舔着她的脸。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差点就把它忘了,心中深深自责。不知道它这几日是怎么过来的……
    “小卷,对不起……”她低声说道。同时也发现它和以前并没有两样,甚至还胖了不少,雪白的身子越来越圆,一点受苦的样子都看不出,还能闻到一股以前给它沐浴用的香精味。
    她心中隐约一阵喜悦:“小卷,这几日你都在哪?”
    “汪汪--”只能到它兴奋地叫了两声,但是苻蓠完全听不懂。忽然灵光一现,二哥!一定是他!当初小卷是他送给自己的,除了她,二哥就是小卷最信任的人。
    是的,她必须找到二哥,告诉他千万不能上当。她想让小卷带她去,但随即想到,如今二哥身份敏感,自己贸然前去只怕一不小心就会暴露他的行踪。她思索再三,抱起小卷去附近的店里买了纸笔,写了一封简短的信,绑到小卷的脖子下,顺了顺它雪白无一丝杂色的毛,遮住。
    做完这些,心中莫名升起一股酸楚,现在回想起那个时候,与他……晃晃头,不再想,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以后再也不会想他。那只是一个错误的梦。
    那晚,她早早地就上了床,面朝里,静静地躺着。只是不想见到他,现在只要一想起他,心中就充满了恨意,她做不到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尤其是亲耳听到那些话的时候。心中陡然升起一阵悲凉,这真的是他吗?那个曾经如斯温柔的人……
    为什么自己没发现他会是如此狠辣的人,不敢相信一个人竟能将两种身份诠释的这般完美……有多少人被他的甜言蜜语和美丽的外表多欺骗!想不到她……也是他其中的一个玩物而已……
    听到一声开门声,苻蓠心中一紧,尽量调匀自己呼吸装睡。文林郎见她已经睡下,在床前站了良久,看了她良久……红烛还在跳跃,床幔的阴影打在他的脸上,给毫无表情的脸蒙上了一层阴暗,不知道在想什么。默默地,他抓紧手中的纸条,瞬间化为灰烬。
    那张纸条上,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字迹。今天终于让人找到了小卷,本来向给她一个惊喜,原来……她早已知晓……
    这个晚上,他只是用力地搂着她贴近自己,没有控制自己的力度,好似怕她会突然消失不见。苻蓠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没有动姿势,腰间传来的疼痛,她恍如未觉。他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衫传来,却久久温暖不了她冰冷的身体。
    在皇宫的一端。
    屋内依然漆黑一片,只是打开的窗户透着一丝暗淡的月光,已经不再狼藉的房间,刺鼻的酒味还未消散……南宫烛只是靠在榻上,背对着月光,看不清他的脸,更不知他的所想。在今日得到那个消息后,他便让人撤走了所有的酒,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没变。
    多日没有进食的他,脸上的棱角更加分明,青色的胡渣,凌乱的发丝,更添一份让人胆寒的气势。三日后……她就要被送上刑场了,即使她对自己说了那样的话,他还是无法放下,每想起那个人,心中总会一阵抽痛……整整一天,终于想通了一个问题:就算是她死,也只能死在自己身边!
    忽然一阵疾风吹过,随着“叮”的一声,一只明晃晃的飞镖钉在了柱子上。南宫烛猛然抬头,已经不见那人的踪影,暗自吃惊,竟然有人能这般悄无声息地进出皇宫!他没有感觉到任何杀气,也就没有追出去,只是取下绑在镖上的信,展开后只是简短的几个字:南门树林。这字迹,他自然认识。
    没有犹豫地快步走了出去,在宫中不能骑马,只能坐着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向南门驶去。到了门口,他将随身的出入牌拿在手中,伸出车窗外,没有多说什么。众人一见,很快自动让道在两旁下跪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过了好一会儿,等他们抬起头的时候,马车早就已经飞扬而去,哪还有影子?他们面面相觑疑惑,摸不着头脑,这么晚了太子殿下怎么还出宫?还是一副很急的样子。
    南门外树林深处,夜色浓重静谧,幽暗中带着一丝阴森。两名身形高大挺拔的男子站在其中,静默无声,见到一辆马车往这边驶来,眼中闪过几不可见的光芒。南宫烛一下马车边朝他们走去,用力地抱了其中一位:“苻远,近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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