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魂

第47章


  沉庵疑惑的抬起头,看到杨慎的时候身子抖了一下,她飞快的跑到他身边对站在门口痴痴凝望的他说声:“公子,姑娘和小公子都在里面等您回来!”
  匆匆说完这句话,她很快的奔出房门,我知道,她是在找和杨慎形影不离的子谈。
  “他们说你快死了。”
  他走进房间有些激动的看着我,他的声音没了贵族公子得绵柔无力,多了些嘶哑,也多了些阳刚的味道。
  我贪婪的看着身着戎装的他的模样,我说:“你在,我舍不得死!”
  他的手抚过我的脸,他的手没有了之前的柔软洁净,我感觉到厚厚的指茧划过脸颊,从那指缝中,我甚至闻到了血的味道。
  我的身体在发抖,我知道这发抖并不仅仅是因为抚过我脸的这张手杀过人,我努力的控制住自己不要发抖,不要破坏这一刻宁静的美好,但我还是抖个不停,感觉到异样的他将手从我脸上拿开:“怎么了?”
  “我想你!”我流着泪这样回答。
  “我已经回来了。”他朝我扯出温和的笑,可能是很久不曾笑的缘故,他的笑很僵硬,他有些不安的避开了我的视线,目光落到不停吮吸手指的守儿身上,朝他伸出了手,守儿咯咯笑着抓起他的手指很是费力的朝软软的小嘴里送,他黑黑的眼睛如同熟透的葡萄,他的小手很小,却很努力的攥住他父亲的食指,他的嘴里不断往外吐着水泡儿,他俯下身子很认真的看着守儿,一父一子就那样无声的玩闹着,许久,他转过头问我:“这孩子的调皮劲儿,像你!“
  “他的眼睛像你,”我顿了顿笑着补充道:“像极了未去江西时的你,明亮而幽深如潭,乍一看毫无心机,其实这心机只是被岁月压制着而已!”
  他叹了口气,吞吐了许久方道:“我这次回来,只能在祥德呆一天,明日一早.我就要回江西了!”
  我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我有些慌乱的捉住他的手急急的问:“怎么这样快?”
  “后天我们就要与陈军决战了!”他垂下了眼皮儿平静的解释道。
  “难道怡国江西的军队离了你杨慎就活不了了吗?”我有些气愤难平:“你才回来一天啊,为什么.”、
  话音生生的被从门外闯进来的沉庵止住:“公子,他,怎么没回来?”
  杨慎不自然的看着沉庵,许久方笑道:“子谈如今是军中的幕僚,他正在营帐和高平将军商讨着此次进军的细节问题,就暂时不回来了!”
  沉庵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子谈让我带话给你,他说来日方长,待这次大败陈军后就回来见你,他说,他要娶你为妻!”
  他前所未有的笨嘴拙舌,一席话被他说的零零散散。
  “不必了,”沉庵淡淡的道:“现在说什么都是虚的,一切只有等他回来,做了才算真实!”
    
第六十章  隐士年逢
时间2013-10-02 00:06:22.0  字数:2512 
    时间似乎无限缩短,即使一宿未睡,第二天凌晨,他还是穿戴整齐欲走出门。
  我着人把守儿抱来,他看了两眼,转过身道:“我很快再回来,你养好身子,照顾好守儿。。”顿了顿又道,“我已听墨砚说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相府你就先别回了,江东的房子已经修好,你带着守儿在那里,等我战胜归来!”
  “墨砚对你说了什么?”我问。
  “该说的都说了。”他道,“是我对不住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害你受那些委屈.”
  “不,不是杨慎,”我急急的打断,“事情不止这些,墨砚没有给你说明白。。”
  “那还有什么是我所不知道的呢?”他转过头疑惑的看着我。
  “还有.”我张口,话却说不出来,如果杨绛当真有谋反的意思,我即使给他说了,他又能怎样呢?他身处沙场,决不能分心他顾,想到这里我咬了咬嘴唇,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没什么,有我在,你一切放心!”
  他笑笑手用抚上我的脸,“辛苦你了。”
  晨曦中,那个匆匆归来的男子匆匆离去,我捏着袖中那件要送给他的东西,愣愣的坐在门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沉庵急匆匆的跑来,见到坐在门口的我,讶然道:“姑娘,公子他.?”
  “他走了。”我淡淡了说。
  “哦。”她不无失落的转身离开,我叫住了她,“可是有什么东西需要他带于子谈?”
  “无妨,”沉庵回过头笑的苦涩,“总有机会交给他的.”
  “沉庵。”
  “嗯?”
  我猛地从摇椅上起身,大声对她说:“他大概没走多远,我们现在去追,还来得急!”
  “好!”她脸色一喜,道:“我这就去备马!”
  我叫来乳母让她看护着守儿,自己和沉庵一起骑了马出城向江边追去。
  清晨的街道上,只有几个洒扫的门吏不疾不徐的迎接着一天中的最好时光,马蹄声过,留下几道探寻的目光。
  我们追到了江边,江水拍岸有无数小船上下起伏,周围空空的没有人影,眺望江面,只有雾色苍茫。
  “当真是归心似箭呵.”我被沉庵从马上扶下来,苦笑着说:“你看,走的毫不拖泥带水,我们追都追不上。。”
  马的嘶鸣声划破了江边清冷的寂静,我们转身,目瞪口呆的看着坐在马背上看着我们的士兵,“我在府外未及离开,就见你们骑着马冲了出来,想着你们可能是还有事要嘱托我,就跟了来!”
  我抑制住激动,抖着声音说:“是沉庵有物件托你带给子谈,另外.我也有东西交给你!”
  说着我用眼神示意了下沉庵,沉庵上前从怀中掏出一物件递与杨慎,“公子且把这香囊转交于他,让他一定要珍重自身,早日回来!”
  杨慎点了点头收入怀里,接着眼睛盯着我笑道:“我要走了,从昨夜到现在,我们也没怎么说话,我要走了,你也没说要给我什么物件儿,我以为你没准备。。”
  我从袖中掏出一柄短剑丢给他,淡淡的说:“这是幼时父亲赏给我的,我和姐姐各有一把,此剑虽短小,却有削铁如泥之能,你在军中任前锋,若有意外可以用它防身!”
  他点点头道:“我会好好收着,你病好后就搬到江东吧,不出意外,明年春天花开的时候,江西军就可以回祥德休整探亲,我想着,我回来的时候,要看到江边你和守儿的影子!”
  “我会的。”他下马将马拴在江边柳树上,解开了江畔的一条小船走了上去,船渐渐离开江边,身着戎装的他立于船头渐渐随船化为江心一个小黑点,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回头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精壮男子,他从柳树上解开马欲牵走,我上前止住了他:“这位大哥,这匹马是我夫君留下的!”
  “是我借他的,单兵离军,战马不能得大船渡,他急于归家,就借了我的马!”他说的有理有据,我迟疑了一下道:“我出百金买这匹马,可好?”
  那壮汉听了只是摇头:“不成啊夫人,我与你相公约定,他若再次回来,我可以用这匹马换得去他帐下任职的机会,事关男儿报国大业,我怎会轻易卖它!”
  “去他帐下?”我讶然道:“可我夫君在军中只是一个小小的前锋阿!”
  他笑着说:“我兄长说了,这个人不久就会在军中任重职,我兄长的话从来都是百发百中,所以,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就一定能带我去征讨西陈!”
  “你兄长是?”
  “我兄长乃江东隐士年逢!”
  我绞尽脑汁想着这个名字,却觉得陌生的紧,可见这年逢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但出于想得到这匹马的心思,便笑道:“你既然觉得你兄长万能,那么,假如你兄长让你将这匹马赠我,你可舍得?”
  他警惕的看着我,摇头道:“事关我的前途,兄长他不会的!”
  “带我去见你兄长!”
  他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翻身上马,三匹马的蹄声打破了江边的寂静,渐渐的,来江边捕鱼砍柴的百姓越来越多,不知沿江走了多久,好容易看到一偏僻的山坳里,几间小茅屋静静的立在那里,有袅袅炊烟升起,如仙如幻。
  走到茅屋前,见一老者在那里烧火做饭,莫非这驼背弯腰的老者就是所谓的隐士年逢?
  正疑惑间,那精壮男子跳下马道:“李伯,我兄长可是起来了?”
  那被称作李伯的老者转身看了看那男子,笑道:“曹二啊,年先生宿醉未醒,你今日怎的来得这样早?那个借你马的军人可是去了?这两位是?”
  那叫曹二的男子笑道:“昨日借马的那位将军已经走了,这二位便是那个将军的家人,如今看上了我的马,想出百金买走,可这马事关我的从军大业,心里舍不得,就来讨兄长示下!”
  老者看了看我们对曹二笑道:“看这位夫人的衣着,想必是都城大户,百金买你的马你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为何不卖呢?”
  “我曹二不稀罕百金,我只要扬刀立马建功立业,身为七尺男儿,吃软饭终老是莫大的耻辱,我才不屑做那样的人呢!”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似乎有些明白当初杨慎为何放着朝中大好的官职不做,而非要去江西吃沙子了!
  “年先生何时能醒呢?”沉庵不安的看看说的正欢的那俩人,笑道:“难不成他要学那南阳的卧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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