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怡梦

掌掴


胤祥冷淡的态度在接下来的生活中,我已经渐渐习以为常。我知道他对我的误会已经根深蒂固,任是我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让他再像以前。
    值得安慰的是,无论他是抱着何种目的,以什么样的心态接受了逝川,他终究没有亏待他。如今逝川跟弘昑一样到上书房读书学习,衣着饮食也不曾亏待分毫。
    府上如今的红人是即将生产的兆佳氏。胤祥除了因着兆佳氏身子不便不曾留宿外,几乎是天天到天心居。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这冷清的心澜苑。
    如果不是梅妆偶尔踏足,我相信我会渐渐被这府中之人遗忘的一干二净!
    四月初九日这天,惠风和畅,天朗气清,我终是坐不住手提花篮到花园准备采些花来装点房间。只是想不到我会遇上正在园里散步的兆佳氏。
    “西妹妹。”兆佳氏主动朝我走来,脸上带着惬意的笑,随着她的走动那圆滚的肚子在衣摆下一点点的动着,那每一个动作都让我觉得刺目不已。而身后更是战战兢兢服侍着的婆子丫头。
    “姐姐。”我朝着她淡淡一礼,嘴上扯出僵硬的笑,“没想到姐姐会在这里,西儿失礼了。”
    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伸手挥退身后的人,拉着我的手将我上下细细的瞧着,最后眼中露出一丝惋惜,“妹妹最近清减了不少,是下人不尽心?”
    我不自在的抽出自己的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不是,是我最近胃口不好的缘故吧。”
    “妹妹难道又有了?”她故作揶揄,显然她知道我的一切情况。
    我只好苦笑的装出幽怨的样子,让她对我存在的戒备减低,“妹妹哪有姐姐的好命。只得了逝川这么一个孩子。”
    “逝川?你说的是弘昳?”她略作诧异的问道,见我点头,她拍拍我的手,安慰道,“你还有机会。”
    机会?姑且不说胤祥如今都从不踏足心澜苑,就是他再来,我也不会再要任何孩子供他侮辱。“哎,其实你不知道这许多年爷是如何过来的,你可以想象往日风度翩翩,心高气傲的爷日日买醉,形容不整的样子吗?”兆佳氏似是故意挑起我的内疚般徐徐说道。
    我承认当我脑海里浮现出那一幕幕醉生梦死的画面时,我的心底是无尽的悔恨与自责的,因为我的离开竟让胤祥落魄如斯,这不是我想要的。但是我的离开不是他们所期望的吗?为何反来指责我?
    “姐姐认为是我的错?当日是谁执意将我送走的?如果胤祥变成今日这样,那与姐姐也分不开吧!”我在胤祥哪里的委屈终要有人承担责任,而兆佳氏就是其中之一。
    “妹妹这话不差,但我从未后悔将你送走,不然爷又如何摆脱你这个包袱?”兆佳氏坦荡的说着,似乎不觉得自己所做是错的。
    “这样的胤祥是姐姐所要的?冰冷、淡漠甚至狠戾?”我难以置信她怎么可以毫无自责。
    兆佳氏眼微闭,似是在吸吮着这院中的韶光。许久才睁开眼,展颜一笑,“有什么不对吗?男儿志在四方,身为皇家之人更是有着逃不脱的责任与义务。现在爷虽然变了,你不觉得他更加无懈可击了?他将会凭借自己的才华名垂青史。”
    “你……好自私!”我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无力,她怎么可以掌控胤祥的人生?更可气的是,胤祥竟然真的按照她的期望在发展。
    “这叫自私?”她好笑的看着我,但又似乎觉得哪里不对,略停说道,“我只是牺牲了你的幸福而已。可是却会换来府上的荣华富贵,一世平安,这样很划算。”
    “而且我相信我比你更适合陪在爷的身边。”她认真地看着我,似乎她说的是不可怀疑的事实。
    “可你为何冤枉我?逝川明明是我跟胤祥的孩子!”我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
    “冤枉?是,我的确派人在你被八嫂掳走之后,差人当着小二的面上演了偷情的戏码,让爷觉得你背叛了他,还不时暗示你与十四叔的过去,引起爷的嫉妒不能用理智看待你跟他的关系。可是不不觉得这一切全是你创造的机会吗?”
    兆佳氏阴冷的看着我,嘴角的笑也带着讽刺,“你或许不知道你跟十四叔的关系就是爷心中的一根刺,加上你这五年来以莫名的身份住在十六叔的府上,你觉得爷会相信你的清白?而且……”
    她朝我逼近一步,拿过我的手抚上她的肚子,笑得狠毒,“我会给爷生很多名正言顺的孩子,至于其他的庶出之子多一个少一个又如何?”
    “所以你就诬陷我,诋毁逝川?”我的泪倏地掉下来,在她的眼中,别人都无所谓吗?逝川何其无辜?我又何其无辜?
    “错,不是我诋毁,更不是我污蔑,你敢说你跟十四叔就清清白白?那次在梅园可有冤枉你?”她眼底是浓浓的嘲讽,“朝三暮四的女人怎么配得上爷的痴心一片?!”
    “我跟十四叔是清白的。”我再次声明,心中却鼓着一把火,越烧越旺,几乎把我的理智烧完。
    “妓女也说自己清白,谁信?”她的话让我不由怒火中烧,一个巴掌朝着她的脸上挥去。
    没想到她竟然朝着我露出一抹得逞的笑,自己顺势朝着这地面跌去,“你会为你的这一巴掌付出代价的!”
    我呆呆的看着她因为摔倒而紧蹙的眉头,这样的场面是那么的熟悉,犹记得那年佩云死时胤祥的暴怒,竟跟现在如出一辙!
    所以当脸上传来啪的巨响时,我犹没有回过神来。直到我看着胤祥抱着兆佳氏匆匆离去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讽刺。
    “还不快把侧福晋拖往刑室!”小顺子神色复杂的挥手招呼道。
    “不用,我自己去!”我知道,这次胤祥定不会对我手下留情,刚才的一幕落到任何人眼中,怕是我也说不清。
    挺直自己的腰板,擦擦自己流血的嘴角,朝着众人凄凉一笑,大步离开。
    胤祥,你知不知道,其实我怕疼……可是,现在的你却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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