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怡梦

赶往保定


雍正四年正月,九阿哥被革黄带子,削除宗籍。三月,其名被雍正改为塞思黑,意为讨厌之人。他的儿子们也被分别改名,所用之字俱为贬义。
    消息传来,让梳月一度想要贸然举事。若非十四阿哥与我强自拦着,怕是她早已冲动的直投九阿哥而去。
    这天晚上,我正在一边好生安慰着梳月,就听到窗口传来隐约的叩窗声。我跟梳月同时警觉起来。我跟她对视一眼,她立刻拔出匕首,要我随在她的身后朝窗边走去。
    许是久久未得到我们的回应,来人又叩响了窗子。
    梳月在窗口悄然站定,左手推窗,右手的匕首随即刺去。来人确实早有准备一个反扣将梳月手中的匕首夺下,反掣住她的脖颈!
    我动作灵敏的拿起窗边花架上的花瓶接着砸过,却被梳月架住,让我好生迷惑。
    梳月也不解释,直接打开窗子,朝着外面之人做出请的手势。那人慢慢的松开梳月,确认我不会发动攻击之后,轻灵一跃进入房间。
    看着那一身夜行服的高大身影,我小心的后退几步。
    “别怕,他是自己人。”梳月神色复杂的看着来人,最后低声问道,“你这玉佩从何而来?”
    这时我才发现梳月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白色玉佩,那通透细腻的光华在昏暗的灯光下昭示着自己的独特。
    “你是梳月夫人?”来人粗犷的声线中带着一丝笃定。
    梳月对来人不答反问之举也不觉失礼,只是认真的点头,随后接着问道,“不知阁下为何而来?”
    那人一双眼睛闪过犀利的光,稍作停顿便说道,“我乃山西令狐士义。曾经得到过九爷救助。”
    听到九爷两字,梳月脸上的戒备之色全消,满布惊喜的问道,“义士此来可是九爷所托?他可还好?”
    令狐士义轻叹一口气,最后说道,“九爷大义,如今境况实不该。我费尽心思只求一见,却被告称:‘我们弟兄没有争天下之理,此后若再说这话,即差人缉拿。’不准我再提聚合山陕兵民,以救恩主之话。”
    梳月听得专心致志,听到这里不由心生疑窦,“那义士此来所为何事?”
    梳月的疑惑问出了我的心声,九阿哥既然拒绝了令狐士义的提议,那他怎么又携带信物往这千里之外的马兰峪而来?这个人到底来此意欲何为?他是想转投十四阿哥?
    令狐士义看着梳月手中的玉佩良久才缓缓说道,“九爷料想自己朝不保夕,他从十四爷口中得知夫人在此,怕夫人冲动行事,特派我来护送夫人离开。”
    梳月有选择的接受了令狐士义的答话信息,神色紧张地拉住他的胳膊,急急问道,“九爷怎么了?为何会有朝不保夕之虞?”
    令狐士义眼见梳月失态,不自在的挣出手臂与之保持一定距离。待梳月意识到之后才缓缓补充道,“九爷被自我离开之日已经由楚宗等奉旨押解赴京。九爷深知皇上不会放过他,他自是做好准备赴死。只因心里放不下你,才让我保你平安离开。”
    九阿哥的深情以往不知,如今却可窥一斑。人之将死,为念之人定是心中最爱。只是梳月就真的会听从他的安排?
    “傻瓜!傻瓜!”梳月低声啜泣,那哀痛欲绝之色让人动容。
    手轻轻地抚摸着梳月的脊背,希望她能得到片刻安慰。“梳月,你要坚强些。你若想见九爷,就随令狐士义尽快离开寻找机会才是,你难道就这样接受了现实吗?”
    令狐士义赞同的点头,安慰道“九爷现今前事未卜,我们不妨乐观以对。实在不行就劫囚!”
    “劫囚?”我跟梳月异口同声,只不过我是震惊,而梳月却似看到了救命稻草般激动。
    “嗯,就算劫囚失败,夫人还可见得到九爷最后一面。”令狐士义循循善诱。
    “我跟你走!”梳月立刻回身收拾东西,三两下就提着一个小包裹走出来。
    “我也走。”就在梳月跟令狐士义跳出窗口时,我赶忙追过去,这是个时机不是吗?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梳月犹豫的看着我,带着少有的凝重最后提醒道,“你的孩子呢?”
    孩子?我的确忘了他们,可是我该怎么办?
    “都带走吧!”令狐士义淡淡开口,“一把火少了这里,造成个火灾现场,不更有助于我们脱身?”
    放火?我被这最原始简单的建议而震撼,赶忙点头应是。
    在令狐士义引开暗哨后,我跟梳月先行潜伏。在看到原本我的房间火光冲天。沉睡的人们猛然惊醒纷纷跑去救火之际,趁乱逃出。
    坐上令狐士义准备的马车后,逝川才敢将自己憋了许久的疑惑问出来,“额娘,我们这是要逃难吗?为什么不带上十四叔他们?”
    经过几年的相处,逝川早已习惯了十四阿哥的陪伴,这期间的感情早已今非昔比。
    “你很不舍吗?”梳月放下观望的车帘,认真地问道。
    逝川本就聪慧,我知他问出此言只是出于对突发状况的了解,即便是真的不舍,他也不会说出来。所以当梳月问他时,他无所谓的拍了拍睡得不甚安稳的双胞胎。“额娘在哪,弘昳去哪,这是阿玛再三叮嘱过的。我也向阿玛做了保证的。”
    “你说什么?”我不禁掏掏自己的耳朵,刚才逝川提到了允祥可对?他何时叮嘱逝川的,为何逝川从未跟我提及?
    逝川自知瞒不过我,只好懂事的一一道来。
    “那日离京前,阿玛在府上人们睡熟后,悄悄来到我的房间,告诉我要好好照顾额娘跟肚子里的弟弟或妹妹,不许任何人欺负。”逝川稚嫩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额娘,弘昳做到了呢。”
    看着这张跟胤祥眉眼极为相似的脸,我不由得心酸的将他揽入怀里,就仿佛在抱着允祥一样。
    梳月看着我们这样煽情的画面不由得偏过头。兴许她也想起了某人吧。
    “额娘,阿玛还说了,不许我们回京。所以,我刚才才问……”逝川猛地想起允祥的叮嘱不由关切的确认道,“我们要回京吗?”
    梳月跟我被他这一问不由有些心虚。我看看梳月,她一定是想回京吧?可是与其回京,还不如往前赶路,到保定去迎九阿哥。毕竟那里是他最终的归宿。
    见梳月不反对我直接拍案,“我们到保定去迎你九伯。”
    梳月听闻,最后认可的点头,“的确该到保定,这京城部卫该是多么森严,我们这一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义士,我们直奔保定吧。”梳月掀帘对令狐士义吩咐道。
    “那好,我们日夜兼程赶往保定府……”令狐士义中气十足的应道。
    于是我们便踏上了去往保定的道路。既巧妙地避开了马兰峪方向的追兵,又能为自己回京,安置孩子好做打算。我记得,李卫应该就在保定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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