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照花影移

第55章


我笑说:“那太好了,好呆一年里有一段正常的日子。”
吃饭的时候他说:“最近可能有件案子跟你有关。”
我耸然而惊:“我会跟什么案子扯上关系?”
他说:“不知道,今天阿昆打电话来问你的姓名,上班的学校,我一一告诉他,他说手头有件案子可能牵涉到你,过几天会喊你询问情况。”
我倒一时怔了,想不到今生会与警察局打上交道,想不起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会惹到警察。黄彪见我怔忡的样子安慰道:“应该没什么事情,他只说找你了解情况,你把你知道的情况实话实说就可以了。”
“真想不到有什么事会犯在警察手里。”
他笑了,伸手摸摸我的脑袋:“傻瓜,别提到警察就想到犯法,也许只是做个见证呢,指不定是哪天你见到了与某件案子有关的事。”
我费力去想,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2
果然第二天就有人到学校来请我协助调查,学校为此专门安排了一间办公室方便警察问案。我到时,他们自我介绍说一个姓谭,负责询问,一个姓邓,负责笔录。
我很礼貌地向他们问好,他们便在办公桌前坐下了,我坐在他们对面,谭警官问我姓名,问某年某月发生的一件事是否与我有关,我万没想到会是那件事。
我记得那个老妇人提醒过我们打电话报警,但之后宁小君离家后再也没回来,我什么心思都没有,更别提报警了。想必恶有恶报,鸡冠头终于等来了他们的天网恢恢。
我详细地陈述了当时的经过,他们不时交换意见,很快就问完了,邓警官拿记录本给我看:“你看事情是不是这样,如果没什么不当的话请你在后面签字。”
我拿过来迅速浏览一遍,想不到他记得这么快,我所说的话居然全被记下了,我在后面签上我的姓名。谭警官这时问:“请问蓝子怡你认识吗?”
我的心“咚”地一跳,“兰”字写到中间受这一跳的影响写得不成样子了,我握笔用力把那一横写平直,说:“是我大学的同学,怎么,她与这案子有关吗?”
我把记录本递给邓警官,谭警官拿眼睛扫我一眼,说:“这几个人说事情是她指使的,你们之间有过节吗?”
我令他们失望地表示我的惊讶:“有什么过节,我们只不过是大学同学,平时联系并不紧密,是不是警察同志弄错了?”
我记得她亲切地叫我姐姐,温柔地劝解我:“姐姐,男人对权力的欲望不是你我所能想像的。”然后推心置腹地对我说,“那三个人真不是我指使的”,原来在那时候她竟还在骗我。
邓警官话不多,这时只望向我,我的心又“咚”地一跳,从不讲假话的人突然假话连篇,他们锐利的眼睛一扫过来,我那隐秘的心事仿佛无处藏身似的赤裸裸呈现出来,顿时只觉脸烧得厉害。
他们倒不说什么了,两人低声商量了会儿,还是谭警官说:“既然丁老师不知道这件事,我们自会去调查蓝子怡,不过,他们三个异口同声地指认她,只怕她脱不了干系。”
我站起身来送他们离开,好久我才回过神来,犹记得他们离开时说的话:“开庭时丁老师是否愿意出庭作证?”
我说:“对不起,我不想出庭,不过我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作恶者终会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3
黄彪的作息时间终于正常了,虽然晚上偶尔还要出去巡逻,但通常回来得比较早。他是个闲不住的人,没事也可以弄出许多花样来,比如在电视上学来一种点心的做法,保不准十分钟后他就出现在市场上买作料。
他总把生活过得这般悠闲,我就不喜欢弄这些麻烦的东西,他却说总得做点什么生活才有趣吧。
可是这样的日子不长,黄彪就总接到一个恼人的电话,我听他在电话里一遍遍地说:“我不去,凭他说什么我都不去。”或者说:“那我不管,那不是我的责任。”说得不耐烦了他会“啪”地挂掉电话,然后电话不久后又会响起,黄彪无奈地吼:“关我什么事啊,他想怎样就怎样吧。”
这样的电话接多了我有时会说:“什么事啊?实在推不过你就去一趟吧。”
他唬着个脸说:“不去。”也不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
有一次我问:“到底什么事非叫你去不可?”他一时说漏了嘴:“能有什么事?一个被我逮着的吸毒者说有话要跟我说……”说到这里迅速地看我一眼住了嘴。
我“扑哧”一声乐了,说:“怕不是要提供重要线索给你让你破获奇案吧?”
他拧我的鼻子:“净想好事。”过了一会儿,他说,“也许我是该过去一趟,看他到底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让他从年前一直坚持到现在。”
“怎么年前他就坚持要见你吗?”我饶有兴趣地问。
他点头:“不知为什么,我本能地反感跟他见面,以前从来没有过吸毒者要见抓捕他的警察的,不过这人……”他想了想终究闭了口。
4
这天晚上一直等到深夜也不见黄彪回来,打了几通电话,无人应答,我莫名地觉得烦躁。
坐在床上,随手翻开小说,看了几页,不知所云,索性到客厅看电视。
电视里来来往往都是人,乱糟糟地让人看了只觉得头痛,便关了电视,又去泡茶,这样来来回回,时间一分一秒熬得难受。他从来出去都交待得很清楚,今天破天荒连个电话都没有。
听到敲门声,我正焦急地踱来踱去。这么晚了有人敲门,必定不同寻常,我几步走过去,从门里往外望出去,却是老胡搀着黄彪站在那里,黄彪半个身子都瘫在老胡肩头上。我忙打开门,问:“这是怎么回事?”
老胡陪笑道:“嫂夫人,不好意思,哥找我们几个喝酒,没成想喝成这样。”我帮着他把黄彪扶进卧室,他歉意地向我告辞。
黄彪嘴里嘟嘟囔囔胡说八道,我没想到他喝醉了这么没品,好不容易把他按倒床上,他又爬起来,嚷着喝酒,再把他弄到床上,他一翻身吐了我满身满脸,秽物溅得到处都是,我万般恶心,却不得不忍着把他拖着浴室连同自己兜头兜脑大清洗。
一切清理干净,已是凌晨两点多,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
仰倒床上,来不及关灯,便昏昏沉沉,眼睛一闭仿佛沉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身子一直往下沉,却无力去管,只愿这一刻沉进去万事不理。
正是朦胧昏睡之时,突然全身被重物压住似的喘不过气来,挣扎着醒过来,却是黄彪压在身上,正动手动脚,我把他推开,说:“别闹了,困死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他闷声不吭,扑上来对我又掐又啃,我从来没受过这种苦楚,不禁生了狠意,睡意顿时没了,膝盖一屈,正撞在他小腹上,他负痛“嗯”了一声,半睁半闭的眼睛突然睁开,眼光暴涨,额头上青筋直露,想是踢得狠了。
我满含歉意说:“对不起,是不是踢痛你了。”伸手去抚他的肚子。
他不认识似的看了我半晌,突然,双手抓住我的衣服狠命一撕,只听“嘶”的一声,睡衣被他撕裂开来,我又惊又痛,忙把衣服掩起来,说:“你耍什么酒疯?”
没想到他抓住我的衣服一阵乱扯,我终究身小力薄,再怎样挣扎反抗也无济于事,很快就被他剥得精光。我静静躺在那里,他盯着我的身子看了一阵子,他的眼睛越来越阴郁,最后,那眼神竟透出凛冽、残忍的光芒,像野兽的眼神,看得我心惊肉跳起来。
他慢慢地匍匐下来,我蜷缩起来,他的眼神让我害怕极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黄彪,他一向对我温柔有加。
他真的对我的身体发起了进攻,狠狠地沉进去,跟我有万千仇恨般,我痛得叫起来,他不管不顾,对我撕、咬,抓,啃,无所不用其极,我越挣扎反抗他越兴奋。我干脆停止了反抗,任凭他在我身上发泄。
我忍着痛,咬着牙,手攥成拳头,这样的黄彪完全是一个恶魔,眼泪无声地流下来。他心满意足后一翻身睡了过去。
我眼望天花板,卧室的灯散发出菊黄的光晕,原是极其温馨旖旎,此时我却恨不得拿什么把它们一个个击碎。
眼泪纷纷落在枕巾上。
沉睡的他却磨起牙来,我扬起拳头,却听他喃喃地说:“老婆,我爱你。”那拳头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长长地叹了口气,自我开解道,他喝醉了酒,并非存心。
我哭着睡着了。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吵架
1
第二天醒来,身上到处都是紫色的淤痕,好在天气寒冷,我穿了件高领毛衣,倒也看不出什么。我收拾妥当,黄彪捧着头从床上坐起,说:“我昨晚喝醉了,没对你说过什么吧?”说完小心翼翼地看我脸色。
本不欲理他,看他小心的样子终是不忍,只得忍气说“没有”。他敲着头说:“头好痛。”
我背了包再没说话,走了出去,我怕再说下去会落泪。
中午黄彪打电话问我有没有时间,我说中午我在宿舍休息,就不出去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便起来站在镜子前面拉开衣服看身上的淤痕,想到从小到大父母从不肯对我疾言厉色,母亲要是看到我这样,真不知伤心到什么程度,这样想着,那泪就直往下流。
正在对镜自怜,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我忙用手擦干眼泪,对镜自览,眼睛微红,便取湿毛巾敷在上面,这才问:“谁呀?”
“是我。”
我把毛巾放下,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看不出痕迹,这才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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