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错爱千金

第一百章 锦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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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女人都觉得,自己但凡真正爱上一个人,就再也不会像爱这个人一样爱上别人,所以女人们才会倾尽全力去爱。
    过去,桑榆觉得自己对安成珏如此,现如今,她只觉得那些都是过去,现在她想用心对待的,只有薛少宗。
    这样重新再来的机会并不多见,她自己深有体会,所以怎么能不好好珍惜?
    可她刚跟薛少宗过了一阵子安稳日子,折腾人的事情又再次降临。
    南疆敌国又在蠢蠢欲动,这次居然还结合其他部落的首领,频繁进犯西南边界的小镇,而那些地方以前曾是薛老将军拼老命打回来的,那些经历过战争洗涤的小镇,是最希望能重获新生,过上安稳日子。
    当朝皇帝的旨意也让这些失去家园和田地的老百姓,北迁数百公里,定居更偏内陆,开始过上开荒耕种,男耕女织的日子,本以为多年的混居融合,已经让他们和其他人一般共存在这片土地上,可没想到,这次敌国首先进犯的,就是这些渴望安宁的地方。
    可惜的是,如今薛老将军年事已高,早已被调往其他边境镇守,皇帝思索再三,最后同意薛老将军的举荐,让薛少宗带病上阵。
    这一旨意,也让皇帝存疑已久,但还是力排众议,钦点了他出征。
    毕竟,如今还能亲自上阵,在前线如此尽忠骁勇的队伍里,薛家绝对力拔头筹,而皇帝也是听到薛老将军的一再保证,薛少宗的康复情况,让他坐镇指挥前线,完全没问题,才最终下此决定。
    薛少宗接到旨意后,沉默良久,心中始终不平静。
    曾经以为这辈子都无法重返疆场,再也不能将兵器耍到出神入化,没想到这才不到一年,情势终有转变,他想抓住机会。
    为此而担忧的,却是另外两个女人,桑榆和薛夫人。
    照理说,薛夫人不是第一次要面对这种丈夫儿子临危受命的场景,可如今不比从前,儿子的身体没恢复好,之前薛少宗征战的结果已经让她后怕了,她怕薛少宗再来一次九死一生的戏码,她怕了。
    而桑榆,同样害怕,战场无情,分分钟都是提着脑袋在打仗,她不会怀疑薛少宗的能力,却忍受不了他们才刚刚恢复的甜蜜柔情,立刻就要面临分离甚至战争的考验,不得不为他的安危担忧,可看到薛少宗再次闪烁光芒的眼神,她的心莫名安定了下来。
    她知道,薛少宗是渴望战场的,他渴望再次站起来的机会,渴望再从仇敌手中找回自信和信念,这样的他,让她心疼,也让她敬佩。
    所以,她不能自私,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
    临行前的一个夜里,薛少宗诚恳的劝解她,“这次是我一展所长的好机会,爹知道我的想法,所以才为我争取这个机会,我不能放弃,即使不为那些无辜的百姓,也要为我自己争口气,你能明白吗?”
    看着他下颌的胡茬,她知道,他在兴奋,他也在担忧。
    她不该是让他担忧的负担,所以,她扬起笑脸,鼓励着他:“我明白,我支持你,但是也不会忘记对你的担心,所以你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安危,不能再出现像上次那样的意外,好吗?”
    “我保证。”有些错误,一次已经足够,他也是那么害怕跟她的分离,那种心里空洞无物的感觉太难受了,所以他很珍惜她,想要保护她,给她最幸福最安定的生活,如今软玉在怀,他只想更加黏着她,亲吻她,心里暗自保证,他会平安回来的。
    “但我还有一个要求。”她神秘一笑,眼神里的坚定让人无法忽视。
    “说吧。”他轻轻将她搂在怀里,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我要跟随你一起去,我要亲眼见证你重新站起来的时刻,我不想在你需要时,你却孤零零的,我也向你保证,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在你身边,所以,你不能拒绝我。”
    那样的坚定,那样的执着,薛少宗还能摇头吗?
    何况,他也很希望她能陪在他身边,他需要她给予的信心,也希望她能看着他重新夺回他失去已久的斗志和自信。
    半月后,薛家军赶至边境营寨,薛少宗第一时间在营帐中召集手下将领议事,桑榆站立在一侧,看着他们为大事而担忧,她尽力做好自己的事。
    不得不说,薛少宗是做足了准备,这次南疆敌国之所以能联手其他部落,也都是在权力诱惑下的利益结合,利字当头,这种关系的牢固与否就有待确定。
    所以他等待的,就是他们互相猜疑,自我瓦解的那一刻。
    终于,这一刻来的并不晚,因为薛少宗等不及了。
    他已经派人境前镇守,而派另一拨人游说各部落里的长老,毕竟有些部落的子民已经内迁至安朝边境,早已混居在一起,如有利益保证,那些部落也不会铤而走险。
    薛少宗为了这些事,带着仍虚弱的身体四处游走,每到夜幕降临,才会回到营帐。
    桑榆为此,很是心疼,只能嘱咐他身边给他推车的手下,多提醒他的身体,自己也熬了不少汤药给他补身体。
    “我知道你担心我,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他一回来,就看到桑榆拉着老长的脸,赶紧认错安慰她。
    “来,先把这碗汤药喝了。”她也不想吵架,只能压下心里的不安和火气。
    他乖乖的喝了,拉着她坐到自己的身边,静静的聊着。
    “你别不高兴,我这样奔走,也是为了早日结束这里的一切,大家也能早日获得安宁,我们也可以尽快回去啊。”
    “可你这样成天在外跑,身体真的吃不消,你现在不比从前……”
    他轻轻叹气,哎,他现在真是被她鄙视的很惨,就好像他真的成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文弱书生,一气呵成,他将她抱至怀中,以吻封缄。
    “唔——你又耍诈——听我说完——”桑榆仍然不满道。
    湿润的唇舌扫了一圈之后,他才停下来,调整呼吸,还是调笑道。
    “我现在可以证明给你看,我的身体究竟还行不行?要不,咱们试试?”
    他那暧昧不明的笑容,桑榆不用猜,都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白了他一眼,从他怀里挣扎开,现在她还在气头上。
    “你给我老实点,白天那么累,现在就该好好休息,那样的事……你想都别想……”
    就知道男人是性情中人,自己的女人在怀,心里难免痒痒。
    她自从跟来军营里,就跟他睡在同一个营帐,同一张床,要不是每天累得要死,他估计每天都会闹腾她,她每次都抵抗的好无力。
    真是羞死人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时局,他还能有男欢女爱的心情,看来他是真的不担心这场仗。
    没吃到豆腐,薛少宗很意犹未尽,但也收敛起调戏的心思,跟她慢慢说。
    “好啦,我不闹你了,等到这些日子过了,你一定要好好补偿我。”看到她脸红的趋势,他点到即止,挑起其他话题。
    “我这些日子也不是白跑,知道我这两天去见谁了吗?”
    “谁啊?”她是觉得他神神秘秘的,肯定是个重要人物吧。
    “我去结实盟友了,此人如果利用的好,我们就可以避免真正的开打,也能平息这次叛乱。”
    原来,他是去见宜兰部落的王子,但却不是真正的王子。
    这个王子依斜的母亲是海牙部落首领的女儿,是南疆最美丽的公主,可是被宜兰部落里最强势的王子抢夺回家,强势占有,生下了依斜,可两个部落的子民都视依斜为耻辱,没人认可这个野种。
    可当年的宜兰王子已经成了部落首领,而且膝下无子,只能想到要找回这个儿子,可依斜才刚被接回来不就,就受到族里其他人的排斥,这些人更信服的是宜兰王的侄子,所以多年的权力斗争后,依斜王子被赶出部落。
    现在的时势不同,马上三年一选的部落首领就在眼前,又正值战争之际,各首领更想抢夺更多的权力,所以薛少宗找到了依斜王子,谈妥了条件后,亲自让人护送他回部落。
    以依斜王子的心智和狠辣,趁此盛事之际,必然能够跟旧首领一争高下。
    不管胜利与否,这些利益相关的部落必定陷入混乱。
    他要的就是这种局面,等的就是这最后的一击。
    桑榆心潮澎湃的凝视着她的英雄,这确实是一个引领大军的将军,他给予众多将士坚定的指引和希望,也避免了大家的流血斗争,这就是她爱的男人。
    清晨,薛少宗先一步醒来,抱着身旁的女人,尽情的享受踏实的感觉。
    动情之处,他深深的吻住桑榆的唇,逼得她幽幽转醒。
    一大早就这么刺激,桑榆的小心脏可真受不了,可更受不了的是他煽情的吻。
    他吻的炙热,吻的真诚,让她臣服于他的温柔之中,无法抗拒。
    “少将军,好消息,依斜王子成功啦。”
    门外的脚步声不停歇的闯进营帐,直奔床前,拨开床幔,惊得直往后退。
    “哦,我的天!”副将捂着眼,跟见了鬼似得,直接跑出营帐。
    桑榆在那一声惊叫之后,就羞的抬不起头,直往薛少宗的怀里钻。
    只听得薛少宗朗声大笑,捧起她羞红的脸,安慰道:“该头疼的人是我吧,我这个副将可能误会我有龙阳的癖好了。”
    没错,为了行走方便,桑榆在军营中的身份,只是薛少宗带过来照料起居的小厮,所以她一直是男装打扮,跟薛少宗这一大早的亲热就被撞见,难免他的属下会这般惊慌,铁定误会薛少宗跟桑榆的关系了。
    桑榆听他这么说,更加囧死了,不过想到薛少宗被人怀疑那方面的事情,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只觉得这是她来军营里最可乐的事情。
    不过,薛少宗很快消化了这个插曲,继而想到副将嚷嚷的那句话。
    依斜成功了!
    他的机会也来了,啵的一声吻住了她的额头,惊喜的叫道:“看来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去了,等我的好消息。”
    她扶着他慢慢走向轮椅,帮他梳洗后,目送着他走向他的弟兄。
    她能做的,只有等,只有相信,他会赢得。
    接下来的半个月,前线战火不断,桑榆来回徘徊在营帐前,她在等待。
    桑榆身不能至,更不能给薛少宗制造麻烦,只能乖乖待在营地,遥望着南方,默默祈祷,盼着这场战争赶紧结束,盼着薛少宗能早日归来。
    她每日都在营帐中听到将士带回来的消息,都在告诉她,薛少宗打到了哪里,薛少宗俘获了谁,薛少宗几时出战,薛少宗几时返回,桑榆的心一直没法静下来,遥望着远处的滚滚浓烟,一片萧索。
    桑榆知道,薛少宗早已经历过这些生死,征战无数,会保护好自己,可是这样的恶战,她头一次经历,怎能不担心?
    心情无法排解之下,她会到各个营帐中巡视伤员,帮助军营里的郎中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以缓解自己的担忧,祈祷他的平安归来。
    忽然听见低声的抽泣声,桑榆回头望过去,却见一个小士兵哭肿着双眼,坐在炉火旁,抽噎着。
    “你在哭什么?”桑榆走过去,轻声的问她。
    小兵认得她,早就看到过桑榆跟薛少宗进进出出的场景,而桑榆也认识这个小兵,是曾经被薛少宗在路边救了,带回军营当火头兵的孩子。
    “姑娘,我……我不是故意的……”小兵脸红了,不知所措的样子让桑榆心疼,安慰他:“不用着急,我也没说你什么,只是你为什么哭?”
    小兵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颤声道:“刚才听说将军已经打到了旺县,那里是我的老家,可是现在已经什么都不剩了,我的家人肯定没有活的了,我当初是受不了饿才逃出来的,现在想想真混蛋,我都没顾忌到他们,他们走了我都没能送他们一程。”
    桑榆心里也很苦涩,这种故事她听得太多了,这些苦哈哈的士兵都是这场战争的受害者,没人不希望安定,也没人能承受这战争的后果。
    “你听着,将军肯定会赢得这场仗,众将士都在舍生忘死,我们这些人更不能害怕,能与他们共生死也是荣耀,等到天下太平了,我们的好日子就来了。”
    小兵很惭愧,红着眼眶保证道:“谢谢姑娘提醒,我不会再这样了。”
    话未说话,远方又传来雄浑的号角声,杀声震天,战鼓擂动,又一次告诉桑榆,战事又开始了。
    她站在山丘上,望眼欲穿的看着前方,却什么都看不清。
    “报——”
    漫长的等待,他们终于等来侍卫的报信,“临县首领被俘,将军已经冲破城池,将城内一举控制住,马上就回来了!”
    “赢了,赢了,少将军赢了。”
    桑榆身边的将士早已经欢快的跳起来,而她也顿时热泪满眶,转身闭上眼,反复着之前的祈祷,终于平安回来了。
    她甚至顾不上这衣衫不整的样子,欢喜至极的跑向营地外,亲眼看着薛少宗的大军缓步而来,为首的特制坐骑上,是她心心念念了很久的人。
    他是如此神气,如此自信满怀,像是战神一般屹立在他的士兵周围。
    满心骄傲和欢喜的桑榆,早已顾不得仪态,跑至马前,抱住了他。
    众目睽睽之下,薛少宗难得笑意满满的拉着她,坐上他的轮椅,被人推回营帐。
    一路上,他们接受到了山呼海啸的欢呼和敬仰,桑榆也第一次感受到,原来战场是这样热血,这样让人震撼,她更加理解薛少宗的抱负和志向。
    可回到营帐,她才发现一个事实,她不仅衣衫不整的跑出去,而且还是穿着男装跟他接受跪拜,真是羞死了。
    “现在知道后怕了?”他取笑她,亲了亲她的脸颊,“没事,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他们是我的属下,我的兄弟,迟早要来喝我的喜酒,提前认识你也好。”
    “谁是你的女人?喝谁的喜酒啊?你净瞎说。”
    还很窘迫的她,忍不住跟他矫情起来,没有听到他亲口说出那句话,她始终觉得不真实。
    像是心有感召一样,薛少宗仍很有感触的跟她倾诉着。
    “桑榆,你知道吗?这次征战,不仅仅是为了找回我的战场,也是我跟自己打了个赌,我不能输,我要向爹爹证明我并没有倒下,也要向你证明,我有能力保护你,更为了向皇上讨一个恩赐,我要风风光光的迎娶你过门,让你真正的成为我的女人,我们薛家的儿媳。”
    桑榆一时愕然,半晌都未回过神。
    他这是在表白吗?他想娶她?
    “真的吗?可你没跟我说啊。”她轻轻抱怨着,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她终于等来了,他可以放下心里的介怀,放下什么拖累之类的顾虑,真的要娶她了吗?
    薛少宗轻摇着头,女人啊,就喜欢听这种言语上的讨好。
    无奈的揽住她,轻声耳语道:“傻子,我将整座城池赢回来,给你当做聘礼,你还有什么不满?我一回去就会跟皇上禀明,我已经迫不及待让你成为我薛少宗的妻子。”
    还有什么能代替他的这番告白?
    他的心意,再诚挚不过,她再矫情,就真的过分了。
    感慨万千的回头拥着他,泪水却已溢出眼眶。
    “我的回答是,我愿意。”
    兜兜转转,她终于还是等来了他,她终于可以嫁出去了。
    可让她更加感动的还在后头,薛少宗不仅是跟皇帝提出了亲事的恳求,也拒绝了其他大臣联姻的美意,甚至趁此宣称,他再也不会纳妾,此生只认定桑榆这一个女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得此夫,她此生足矣。
    ……☆……☆……☆……☆……☆……☆……☆……☆……
    桑榆是幸福的,所有人都说这是苦尽甘来。
    她如愿以偿的嫁进了薛家,成了薛少宗的妻子,也成了薛夫人的儿媳。
    转眼间,他已嫁入薛家快一年了,一切都很开心满足。
    除了她的肚子。
    薛少宗已经给她请了无数个名医来诊治,都说她的身体没问题,他的身体更没问题,可他们就是没孩子。
    桑榆的压力很大,很大。
    薛家就薛少宗一个独苗,而她又享尽了薛少宗的独宠,他连个填房的女人都没有,除了她,谁还能为薛家哺育下一代?
    可她的肚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争点气?
    “桑榆,快看,这是玲珑寄过来的小玩意,说是可好玩了,喏,给你。”薛少宗将手里的小盒子递给桑榆,可她正愁着呢。
    薛少宗如今已经能正常的下地行走,虽不如当初那般勇猛,可这恢复的速度却是让薛家人喜不自胜的。
    能看到他行走自如,桑榆是最高兴的,可她也只是笑了一下,便又憋着不说话。
    “怎么啦?”他见她脸色不对,也就放下盒子里的小玩意,重新抱住她。
    她的脸色确实不太好,这种郁郁寡欢的样子,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好像婚后他很少见到她流露出这种神情。
    他能想到的,只有让她困扰不已的问题,孩子。
    “你这样愁眉苦脸,会让你娘觉得我没有善待你哦,你也不想明天回去看到她老人家,我被骂的很惨吧?”他硬是没说孩子的事,不想让她不开心。
    桑榆失笑,她娘会骂他吗?夸他还来不及呢。
    能嫁给他,重新得到他的爱,她娘那样淡定的人,已经哭湿了好几条手帕,直叮嘱她以后少犯倔,一定要好好对薛少宗,好好孝敬公婆。
    所以,目前为止,他们两家长辈对彼此是非常满意,十分感恩。
    “娘怎么会骂你呢,你这话也太没良心了,她对你好的我都吃醋。”
    她的心情好了点,开始跟他开玩笑。
    “这种醋你都吃?你娘听了,会笑话死的,真是个孩子。”他笑的好大声,比以前笑的更爽朗,更幸福。
    可有人就是喜欢破坏气氛,硬是将话题往不该想的方向扯。
    “孩子?你说你爹娘会不会很想抱孙子?我这要真是生不出来,会不会让他们失望透顶?怎么办啦?”
    她现在都不敢面对公公婆婆,尤其是他们对她好到不行的时候,总觉得自己亏欠薛家太多,不值得他们这样的对待。
    薛少宗向天长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天哪,这女人怎么什么事都能扯上孩子?
    “你不要想太多,我爹娘没那么想,怀得上就生,怀不上就不生呗,我们才重新多久,正好可以两个人多处处。”
    可他是家里的独子啊,他在京城的那些叔叔姑婶三番四次的向婆婆打听她的独子,长房长孙的期待值那么大,她怎么可能不多想?
    “我们先玩两年,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咱们就先从叔叔那几房里过继个孩子,这事以前在族里也不是没有过,薛家不会绝后的,你放心吧。”
    等她在想要张口,他就扯开话题。
    “玲珑这小孩性子又犯了,跟关山正别扭呢,说关外好无聊,让我们过去陪陪她,你要去吗?”
    他想拐她出去散散心,省得她整天待在家里,一见到他爹娘就负罪感深重。
    况且她跟玲珑的感情好的他都难以理解,现在玲珑过的不舒坦,她肯定会愿意去的。
    事实上,他猜的也没错,隔两天,她跟家里长辈打好招呼,就收拾行囊直奔关外。
    颠簸了四五天,总算见到玲珑那个鬼灵精,黑了,胖了,人却是一如既往的话唠。
    见到桑榆,拉着就不撒手,一个劲儿的吐槽关外的无聊,苦闷,以及关山的霸道和无趣。
    “不至于啊,我看关山挺疼你的,到处搜罗好东西给你玩,你不要太能折腾人啦。”薛少宗忍不住插嘴,为他的兄弟辩护几句。
    “你一边儿去,就知道你们男人只会维护男人,你只护着你的好兄弟,怎么忘了我也是你妹妹啊,我受到欺负了,你就不帮我出头?”玲珑大发雌威,将火气撒到薛少宗身上。
    薛少宗一脸的无辜,且无奈的问道:“那敢问大小姐,你受了什么委屈,他又是如何的不讲道理,敢委屈你?说出来,我好教训他。”
    “哼,总之他就是个控制欲很强的混蛋,从来听不进去我的话。”
    一句话,就让他们夫妻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以前都听烂的故事,左不过是玲珑生性太好动,而且鬼主意多,在这么个边远的地方也能折腾出花儿来,这让军务本来就忙的关山头疼的要命,时不时就有人来向他告状,夫人又带他们家孩子去河里炸鱼啦,夫人又去城里的赌坊赌钱,结果跟人打起来了,夫人又带着一帮叫花子在哪个为富不仁的商户门前叫嚣,让那些黑心的人做不成生意云云,每每听到有人来告状,关山就恨不得将玲珑吊起来打。
    这女人真是他上辈子的克星,怎么闹腾怎么来,都跟着他来到这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闹出这么多事,他觉得自己绝对会比玲珑早死。
    没处诉苦,关山只好写信给好兄弟,所以薛少宗才能听到他们夫妻那么多搞笑的事,还拿来逗桑榆开心,日子不要太爽哦。
    不过,薛少宗还是得端起兄长的架子,管管这两个小夫妻。
    “你也不要闹得太过,我知道你觉得这个地方苦闷,可当初关山调来镇守这里,是你自己撇下家里,一定要跟过来的,既然想要一起吃苦,那就好好过,不要折腾了。”
    当初,他就劝过玲珑不要冲动,玲珑的性子他太了解,哪儿能适应这里枯燥的生活?
    同样的,他当初也提醒过关山,既然觉得玲珑是他喜欢的女人,就不要太束缚她的性子,小打小闹的,忍着就忍着吧。
    玲珑还是觉得委屈,苦着脸说:“我不是不能跟着他吃苦,可这里确实太无趣,他事情又多,不可能总陪着我,我只能自己找乐子了,那些麻烦也不是我想惹的,可他就是不跟我好好说话,总认为是我闹事,动不动就脸红脖子粗的,我还委屈呢。”
    叹了口气,薛少宗觉得自己也没大他们多少,怎么觉得就跟看着两个孩子一样。
    “关山的脾气就这样,我会劝劝他,你也别委屈,多体谅他吧。原本这苦差事是交给了我,我的身体不太方便,他才帮我扛下来,最近他的压力也大,这边境不太平,指不定为这公事愁成什么样,你还每天这么闹腾,他能有多好的脾气?而且每次你一闹完,他不也哄着你吗?要我说,你们各退一步,既然都想好好过,那就别再折腾了。”
    他这次来,除了带桑榆来散心,也是受了关山的嘱托,过来灭火来啦。
    效果还不错,玲珑也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听到关山这一脑门子烦心事,立刻消停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薛少宗夫妻俩的游历就开心多了。
    关山好好答谢了薛少宗的解围,当天就赶回家来,跟玲珑非常和谐的宴请了他们。
    隔天,再由玲珑做陪客,陪着他们游历了这关外的山山水水,这里除了人烟稀少,看着荒凉之外,其实山水也挺不错的,反正薛少宗和桑榆看着挺舒畅,连心胸都宽阔多了。
    “薛少,如果我们将来老了,能来这种世外的地方安度晚年,也挺好的。”
    桑榆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心里无限感慨,看着眼里心里都洋溢着幸福。
    薛少宗也是一样身心放松,拥着她紧紧的。
    “你放心,将来我一定找得到更没更好的世外仙境,我们后半生肯定能过的上这种日子。”
    他的心愿,就是此生不再有战争,他要守护好这片土地,这片美好,才能跟她如此安宁的度过晚年。
    身与心的放松,有着他的陪伴,桑榆觉得这是她成亲后过的最舒坦的一段时光。
    很快,他们要返程了,玲珑很不舍。
    桑榆悄悄跟她耳语,“记着,不要再任性了,如果觉得太无聊了,就生个孩子陪着你吧,有了孩子的挟持,关山再敢凶你,你就带着孩子来我这里,我给你做靠山。”
    瞧瞧她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自己眼巴巴的盼着孩子,还撺掇着别人,没当上娘之前,过过当婶婶的瘾也行。
    玲珑有了她这样的支持,底气也足,好长一段时间没闹腾,再想闹腾的时候,就闹腾不起来了,因为真如桑榆所说,玲珑怀上了,关山宝贝的不行,更加限制了她的外出,玲珑也怕自己疯疯癫癫的弄掉了孩子,立马消停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当桑榆听到玲珑怀上孩子的时候,欢喜的就跟自己有了孩子一样,再然后,她同样接到了安成珏和谢梓涵的请柬,为的是他们孩子的满月酒。
    原来,他们也有了孩子。
    安成珏成亲的时候,她没有去,薛少宗也只是送了贺礼,他们有理由不去,不想为了面子,给自己添堵。
    可现在,请帖都送上门了,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早在桑榆心里没了水花,又是给孩子热闹一番的场合,她也就赴约了。
    真的都过去了,重新见到安成珏的时候,她很平静,很坦然。
    看着被众多人簇拥着,祝贺,恭维的话语不断,他也算是混出自己的位置。
    听说,他跟谢梓涵定亲后,就被调回京城,那是谢家的势力范围,自然官运亨通,过的顺风顺水,而他也争气,一手的好文章,加上清晰的脑子和谢家的庇护,一路被提拔至内阁学士,成了皇上身边的人,年轻的安成珏自然备受推崇。
    她看了眼身边的薛少宗,摆弄着她的手指玩,丝毫没有交际的自觉。
    她笑了,这人还真不懂人情世故。
    想当初,安成珏是那样的孤僻自傲,让人都觉得很疏离,薛少宗则跟他身边的人打成一片,如今都反过来了,安成珏那样活跃在权力中心,变得好陌生,反而一直不消停的薛少宗,收敛了很多,成熟了很多,自从那一仗让他重新赢得军心和君心之后,他就干脆请调边陲,还是远离京城,做个闲散的将军。
    但她觉得,这样很好,至少他能开心,她也放心。
    安成珏从人群中走出来,便看到了他们夫妻,微愣了一下,便被谢梓涵拉着往这边走。
    桑榆的眼睛一刻也离不开谢梓涵怀里的小人,真的好小,好可爱。
    “恭喜,谢小姐有福了。”
    能生出这样的孩子,她多少是有些羡慕谢梓涵的。
    薛少宗扣扣她的手心,仰着一张笑脸,她懂他的意思,她没不开心。
    “谢谢,薛哥哥,你总算回京城了,伯父可还好,爷爷他们都还想跟你们聚聚呢。”
    “都好,等有空了,我们会亲自去拜见谢老爷子。”
    薛少宗回应的很客套,故意的疏离,他们本来就没必要太熟。
    有些话,有些事,他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谢梓涵当年的心思,他来不及插手,但是以后,别想再把主意打到他和桑榆身上,他也不想桑榆难过,所以懒得戳穿她。
    傻人有傻福,桑榆将谢梓涵跟安母的糟心事抛诸脑后,只维持着两家表面的平和。
    但是看着孩子,她也实在板不下脸,拿出准备好的长命锁,交到谢梓涵手里。
    “这是给孩子的祝福,长命百岁,万事无忧。”
    “谢谢。”这是安成珏今晚第一次跟她说话,同样的客套疏离。
    曾经相濡以沫的两人,如今只能这样冷漠以对,他即使无数次幻想着她能回头,也不得不正视了一个现实,她确实不要他了。
    能共患难,却不能共富贵,她可真无私。
    想想,他的心里还是怨恨的,她的变心,她的绝情,都深深的伤了他。
    自此,他也就不再妄谈什么爱情,只能行尸走肉的活着,为他爹娘活着。
    谢梓涵看到他眼里的波澜,压着一股火,亲昵的跟薛少宗寒暄了几句,则拉着安成珏走向别处。
    都走了好远,桑榆的眼神还是不住的看向她们,引得薛少宗狂吃醋。
    “喂,女人,你是我媳妇儿好吧,老这样看着旧情人,我会吃醋的。”
    他说的很小声,措辞却一点都不注意,可此时已经晃神的桑榆,懒得跟他计较,只是感叹道:“唉,大家都有了孩子,我的孩子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肚子啊?”
    “额,你怎么又来了,咱这孩子可比他们体贴多了,知道我们还没玩够,慢点来,等以后收了心,再多生几个就是了。”他自以为是的夸着还没影的孩子,很是得意。
    桑榆沮丧的低着头,看着手,摸摸肚子,憧憬着。
    “见证了一个又一个人有了孩子,希望能沾点喜气,我也能快点怀上。”
    好傻气的样子,薛少宗很默契的伸出手,默默她的肚子,轻拍了一下。
    “放心,会有的,要不我们现在回去就造人?”
    她红了脸,狠狠掐了一下他腰间的肉,又在胡说八道。
    回头目睹这一幕,安成珏的心口酸涩一片。
    她有孕了吗?
    看那个男人深情抚摸她的腹部,那样的期待和虔诚,想必该是有了吧。
    曾经她也幻想过跟他生几个孩子,还得是像他,这样才俊俏,可如今,他们都已婚配,却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日子。
    或许是老天对桑榆的折磨够了,或许是她的虔诚感动了老天,也或许是她真的沾了不少孩子的喜气,这几天,她明显的感觉到身体的变化,食欲不振,精神萎靡,嗜睡。
    她不敢乱猜,只能借由伤风的接口,让婆婆请大夫来瞧。
    诊断之后,果然有了。
    薛夫人和桑榆都乐坏了,重金酬谢了看诊的大夫后,薛夫人就叮嘱桑榆一些孕期该注意的事,宝贝的不得了。
    晚上,她的公公和薛少宗都回来了,听此喜讯,也乐得开怀。
    回到房间,薛少宗甚至很小心的抱起她,发自真心的感谢他。
    “你瞧,我说不用着急吧,这孩子就是看着我们现在没事了,来给我们添添喜气。”
    桑榆已经哭得一塌糊涂,如今她真的什么都如愿了。
    她有孕快满三个月的时候,柳含烟也彻底坐不住了,从寺里直接住进了将军府,也为了就近照顾女儿的身体。
    她比桑榆还紧张,上次没照顾好桑榆,让她被孩子折腾的那么惨,到现在都还有阴影。
    这次,柳含烟怎么也得周全的护着桑榆。
    薛家人更不用说,这样极致周到的呵护,让本是头一次当爹娘的小夫妻,都好紧张。
    薛家父母不知道自己曾经差点有个孙子降临,薛少宗一直没跟家里人提起,所以这次,他比二老还要紧张,同样的,桑榆也不例外。
    他们都想忘掉,但还是容易被过去影响。
    但他是男人,也心疼桑榆的恐慌,所以他无时无刻不再安慰着她,一切会好的。
    提心吊胆了八个月,孩子最终还是早产了。
    不过,不是一个,而是一对。
    这在桑榆怀有四个月身孕的时候,就被大夫告知了更令人振奋的喜讯。
    一举得男,还是俩。
    薛家所有人都高兴坏了,薛少宗为俩儿子取得名字:薛安孝,薛安礼。
    这是为了纪念他们无缘的第一个孩子,薛子安。
    桑榆懂,怀抱着孩子,热泪盈眶。
    这次她真的圆满了,相信她的孩子在天上也会幸福的。
    ------题外话------
    这次真的要结束了,马甲好舍不得,期待马甲的下次爆发吧!
    ps:最近新文大纲写的我头晕,真的要加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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