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淡薄的月光洒在清凉如水的玉阶上,好似笼起轻纱寒雾。寂静无声的御园里,微风夹着夜兰花香悄然拂过。
隐去身形的雨薇,仿佛已化作一个如魅的暗影,与这禁宫的夜色融为一体。
荒芜的南苑里,一池芙蕖已然盛放,岸边的小舟却早已残破搁浅……乳医舍里,已升为医长的宛玉还在灯下苦读,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勤勉和执着……
长乐宫的别殿,刘淑媛轻轻哼着童谣哄小公主入睡,睡着的小公主纯净得像个天使,刘淑媛看她的眼里满满地皆是母爱……雨薇轻轻将绿玉珮放在妆台上,依旧悄然地离开,只生怕一丝一毫的动静都会打破这一刻的美好宁静……
不觉还是走到了嘉福殿前,这间曾将她拒之门外的曹睿寝宫,如今却是如此轻易地就迈步踏入。——望着内殿里闪烁的灯影,她忽然有些迟疑起来……这时候,曹睿会在做什么?批阅奏折?研读兵书?——做着一个勤政的帝王该做的事?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偌大的寝殿里空空荡荡,只有一老一少两个值守的内侍坐在阶下偷懒,显然,曹睿并不在嘉福殿。
“师傅,你说今日陛下会去长秋宫哪个娘娘那儿啊?”年轻那个问道。
“自然还是那毛贵嫔,不,如今应叫作皇后娘娘了……”年长那个说道。
雨薇本要离开,忽听得那两人窃窃私语,不由得停步,在心底里苦笑了一下:她怎么忘了,一个年轻气盛的风流帝王,自然应该流连于他的三千后宫、软玉温香,而曾经的那个江雨薇,或许只是心上一道浅浅的瘀痕,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不药而愈,消弥无形……
“这皇后娘娘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明明身孕都那么重了,竟还能一人独宠……让陛下每日都只去她的倚云殿……”
“这不是挺好,要不我们这些在嘉福殿值夜的,哪里会有这般清闲……”
“您还乐得清闲?如今哪个头尖眼快的不变着法往倚云殿跑,只有咱这样不受待见的才每日留下来值夜……”
“后悔当初没被分去倚云殿了?”
“唉,话说当初那些娘娘们才入后宫时,做奴才的哪个不是钻营着想分去董昭仪、虞昭容、钟淑容那里,只有最无门无路的几个才被配去侍候那个贫弱无势的毛才人……可如今倒好,看看倚云殿的那几个奴才,眼睛都快看到天上去了……要说咱们倒也罢了,好歹还是侍候陛下的,可当初那些削尖脑袋去其他娘娘那里的,现今怕是肠子都悔青了……”
“你也别羡慕,细想想,这日日服侍在陛下和皇后跟前的风光差事,可是好当的?且不说如今娘娘怀着身孕镇日提心吊胆喜怒无常的,就这半年来,娘娘执掌后宫的杀罚手段,便决计容不得我们像现在这般懒散多舌……”
“经您这么一说,倒还真是。我原还指望着等皇后娘娘迁入凤起殿后,被增配去那里伺候呢,如今想想倒宁可不去的好……”
“你哪里听说皇后娘娘要迁去凤起殿了?”
“凤起殿不是皇后的居所吗?等下月册封大典后,娘娘自然是会搬去那儿的啊?”
“我看未必,你几曾听说陛下下旨开启凤仪宫了?”
“嗯?”
“自从陛下在凤起殿焚了那身凤袍后……就算有人得了那个名号,却再也到不了那个位置……”
“什么名号,位置?……”
面对一脸疑惑的小徒弟,老宫侍却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却扯开了话题……
雨薇也不敢再耽搁,出了嘉福殿再往长秋后宫走去。路过那座漆黑一片的凤起殿时,她还是怔了一下。眼前依稀浮现起彼时曹睿拉着她看那身凤袍的情形——
他期待的样子:“雨薇,朕要你做大魏的皇后……”
他失望的眼神:“雨薇真不愿做元仲的妻子?”
……
时而那场景又交错成那个老内侍的话语——“自从陛下在凤起殿焚了那身凤袍后……就算有人得了那个名号,却再也到不了那个位置……”
曹元仲,为何你的心,永远都叫人看不清楚……
倚云殿原本只是长秋宫里的一隅偏殿,如今却因为它主人的身份变化,扩成了前后几进的华殿。
内殿里,寂然无声。
四角的青铜灯盏如同枝桠般托着点点烛火蜿蜒伸展开去,偶尔有风吹进,齐齐跳跃的火苗映着室内的画屏纱帷,一派朦胧莹润。
画屏后,曹睿的身影斜倚在一方竹榻上,安静地看着手中一卷书简,他的眼睫低低垂着,面色古静无波,烛光下依旧是绝致的面容,细看却竟有几分憔悴之色。
一旁的案几边,嬿儿正拈着那染了蔻丹的纤指,一个个剥着莲子。宽大的丝袍已掩不住她有些臃肿的身形,却丝毫不妨碍她眉目间的艳丽妩媚,如今的她全然褪去了当初的样子,一举一动皆透着成熟女子的柔美风韵。
雨薇悄无声息地进去,犹豫着想走近却又停步,终于还是远远地站着。看着榻上那个清隽的身影,视线里渐渐蒙起一层薄雾。
嬿儿的贴身宫女彩蝶进来,在青铜兽鼎的熏炉里添了一把熏香,一股奇异的香气便袅袅升腾起来。
那香味十分清幽,可雨薇却莫名地感到一阵恶心晕眩。她用力摇了摇头,好容易才摆脱了身体的不适,镇定下来。
再看曹睿和嬿儿,却不见丝毫的异样。只是过了一会儿,曹睿有些疲惫地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合目养神。
“陛下一整日操劳国事,必然是累了吧,让臣妾为你推拿推拿吧……”嬿儿走到他身边,伸手为他按揉太阳穴。
“不必了。”曹睿轻轻推开了她的手,却示意她坐在身边,“嬿儿,还是陪朕说说话吧……”
“嗯,陛下想听什么趣事?嬿儿说给陛下听啊……”嬿儿甜甜一笑。
“还是再说说你在徐州时的事吧……那时你义父,还有……你师姐……”
嬿儿眸中划过一丝黯淡,面上却依旧笑靥如花:“姐姐的旧事说过好几回了,不如说些其他陛下喜欢的新鲜事吧……”
“你我之间,还有其它话题吗?”曹睿看了她一眼,嘴角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嬿儿僵住。曹睿没有看她,只是换了个姿势,枕着手臂闭目小憩。
无声的静默中,嬿儿又是尴尬又是惶然。愣了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将一条薄被盖在曹睿身上,然后坐在床沿上缓缓开口:
“记得三年前的那天,老爹背着受伤的雨薇姐姐回来,那时姐姐的样子可是落魄凄凉,她满身泥泞,散着发赤着足,裙裾只有半幅,头发只长过肩……嬿儿便拿自己的衣衫给她换上,端水喂药地照顾了好几日她才醒来……后来,姐姐跟着老爹学药理,老爹常夸姐姐聪颖好学……那时,老爹隐名埋姓,嬿儿只是个卑微的侍婢,姐姐则孤苦无依,寄人篱下的日子清贫窘迫,却不觉得有多苦……我与姐姐就如同亲姐妹一般……”
嬿儿幽幽地说着,脸上带着微笑,眼角却有晶莹闪动。而曹睿始终沉声不语,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雨薇站在那里,心里说不出的一种滋味,嬿儿说的虽有夸大,但大多确实是她们当初的点点滴滴……想起那时单纯美丽的嬿儿,再看如今心机深沉的一国之后,她无法想象毛嬿在叙述这些时,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更不明白,沉默的曹睿出于何种心态要去听这些关于她的琐事……
“陛下……”嬿儿停下来,试探着轻唤了一声,曹睿没有回答,似乎是睡着了。嬿儿不再叙述下去,只是望着他的容颜呆呆凝神。许久,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他的脸庞。
手被他倏然握住,曹睿有些迷茫睁开眼,脸上却尽是迷醉的气息。他看着眼前的人,眸光中透着从未有过的温柔。
“你……终于回来了……”倏然地,他吻住了她,旖旎地纠缠。
嬿儿嗯了一声,整个人都酥软下来,柔若无骨地依附着他,一同倒在了软榻上。衣襟半敞,嬿儿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眼波盈盈间,一脸的娇羞柔媚。
而角落里,目瞪口呆的江雨薇这才骤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猝然地背过身,只觉得滞住呼吸的感觉铺天盖地地袭来,让她无法思考,不能动作……在一室旖丽的春光里,没人知道她的存在,可她却又切切实实地存在着!可笑,这算什么?她又为什么要来?隐去身形,只为在这幽暗的角落偷窥别人夫妻的激情戏码?——终于有些清醒过来了,她只觉得痛,觉得屈辱,几乎是慌不择路的将要逃去……
“陛下,小心我们的孩子……”她在他身下娇喘着,声音甜腻地能融化一切。
“你……不是她!”他却突然停住,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事一般从榻上坐起。他用手托着前额,轻轻甩了甩头,迷醉的眼神忽然变得清澈。
“陛下……”嬿儿惶恐地起身。
曹睿的脸上已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温柔,微蹙的眉间尽是淡淡的倦意:“你有孕在身,还是好好休息,朕回嘉福殿去。”
他说着略整了一下衣襟便向外走去。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陛下……”嬿儿慌乱地追出去几步。
曹睿却已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内殿。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雨薇也始料未及,看着他的身影从面前擦然而过,她的头脑忽然一下空白。
外殿里传来手忙脚乱地摆驾声,嬿儿终究还是没有再追出去,只是颓然地跌坐在榻上,眼角的泪如珠滚落。
彩蝶慌张地进来,看到嬿儿的样子担忧地上前:“娘娘,这是怎么了?陛下他……”
她话音未落,只听得啪的一声,竟是嬿儿甩手掴了她一掌。
“娘娘……”彩蝶噗通跪倒。
“我问你,今天的熏香为何这么少?”嬿儿喝问道。
彩蝶委屈地忍泪禀道:“回娘娘,是配制熏香的银珠粉即将用完了……”
“那去太医院取呀!”
“娘娘忘了?太医院的银珠粉已尽数被娘娘拿来了,一点剩的也没有了。那是江若当初留在太医院里用于配制麻沸散的,除她以外,没人知道这银珠粉是什么做的。”
嬿儿愣了愣,终于冷静下来:“那派去江若家的黑枭他们可有消息了?”
“尚无音信。”
“那你还不快去联络,让他们必须尽快把那本《麻沸散》给我找来,对,你现在就去!现在!”嬿儿说着,竟用力把她往外推。
“诺。”彩蝶不敢违拗,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便匆忙地去了。
屋内又回复了寂静,嬿儿坐在榻上呆呆凝神。却不知隐在一角的江雨薇此时正默默注视着她,满心里皆是深深的失望。
——真相终于渐渐明朗,果然要来夺麻沸散的人是她,那么追杀自己的人应该也是她?她很聪明地发现了银珠粉的作用,却将它用作留住圣宠的工具……而夜夜沉醉在□□毒雾中的曹元仲,究竟还能有几分清醒?
眼前的嬿儿,已如此的陌生……
而此时的嬿儿已独自坐到了镜台前。一件件地卸下身上的钗钿簪环。一头青丝披散下来,铜镜里,她的容颜越发显得楚楚动人,只是目光里却有着藏不住的戾气。忽然,她停了一下,从妆匣的底层取出一件金闪闪的饰物,拿在手里,直直盯着。
雨薇见状,只觉得脑中嗡然一响。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一直耗尽心力去寻的那条金链,如今却如此轻易地就出现在了眼前。而一切又再一次印证了天霁的假设……
“江雨薇!为什么?为什么你人已经死了,还阴魂不散!”她忽然切切地开口,神色间皆是愤恨和怨毒。一扬手间,她将金链抛向一边的熏炉,仿佛要狠狠毁去这世上所有关于江雨薇的痕迹。
眼看着金链在空中划过一道亮亮的弧线,落向那烧热的熏炉。雨薇再也顾不得许多,忙冲上去接。金链在即将落入的一刹那终于被她接住,可她仓促之间的动作还是弄出了一些声响,在这安静的寝殿里显得格外清楚。
“谁?”嬿儿警觉地起身,朝着熏炉这边走过来。
雨薇站在原地,屏住了呼吸,不敢再做什么动作。可她却恰恰忽略了一点,熏炉这边正好有座青铜灯树,光线十分明亮。而雨薇身上的喷雾经过两个时辰的折腾,有些地方已渐渐失效。她此时的样子应该是有的地方显影有的地方不显,也就是说,那是在烛光明灭间,形成一个支离破碎形如鬼魅的影子。
“啊!”嬿儿显然看到了她,喉咙里发出一个无比凄厉的叫声。
雨薇疑惑地向前走了一步。
嬿儿却惊恐万分地向后急退,整个人都漱漱发抖起来:“江雨薇,你是化作厉鬼来向我索命的吗?”
雨薇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样子,她停了下来,幽怨地看着嬿儿:“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极度的恐惧中,嬿儿彻底奔溃,她整个人瘫软一般地跪倒在地,对着雨薇连连磕头:“雨薇姐姐,是我错了!是我害你死得这么惨!可是,求你放过我吧,我已经怀了身孕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你饶了我,饶了我……”
想起了阿芷的死,雨薇心头涌起恨意:“我饶了你?那么死去的人呢?死去的人又有何辜!”
“你别过来!别过来!”看到雨薇想靠近,嬿儿猛地向后跌坐下去,尖叫着抱着头缩成一团。
“娘娘……”外间的几个宫女听到了异常,都急急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还未走远的彩蝶。
雨薇不敢确定自己是什么样子,连忙闪身躲入暗处的一幕帘帷后。
“鬼,鬼。别过来!别过来!”嬿儿还在惊叫,挥着双手推开扶她的宫人。
“娘娘,血……血,孩子……”彩蝶忽然也慌张地叫了起来,但见嬿儿的白裙上有殷红的血迹一点点湮开来。
“快,快传太医,快去禀告陛下……”
血迹越来越多,嬿儿抓着裙摆的手上也沾了鲜红。她把手举到眼前,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地突然静下来,眼中的恐惧竟变成了一种凄厉。
雨薇有些不忍,此时的流产是很危险的急症,她几乎都想要冲出去救她。
却忽然听到嬿儿疯一般地嘶喊起来:“江雨薇,你出来,你出来!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害死了你的孩子!你要索命就找我!你放过我的孩子,放过我的孩子!”
雨薇呆住。孩子?难道说自己的流产,居然也有她的份?心底的那一点怜悯终又化作了怨怒、痛惜和不解——嬿儿,你为什么会变这样?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陛下驾到……”门口传来声音。
却是曹睿带着太医匆匆踏入。
“怎么回事?”曹睿皱眉问道,并不顾忌地上前去看还在流血的嬿儿。
谁知此刻的嬿儿面色苍白目光涣散,竟连曹睿的到来都视而不见。
“娘娘,娘娘,陛下来看你了……”彩蝶焦急地提醒她。
“嘘……“嬿儿却做了个噤声的手指,然后伸手指着前方雨薇藏身的地方痴痴地笑了起来:“江雨薇在那儿,在那儿!碎成了一块一块的……她化作厉鬼来找我报仇了……来找我了……”
满屋的人都被她这样子吓得不轻,而曹睿闻言亦愣了一下,然后竟倏地起身向着雨薇这边走来。
看他一步步靠近,雨薇顿时乱了方寸,仿佛自己已千疮百孔地展现在他面前一般,只觉得无法面对,唯有逃离……
于是,她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半已失效的隐形喷雾让她像道一掠而过影子,没人看清她的面目。唯有曹睿却仿佛感应到了什么,莫名地,整个人都颤动了一下……
跑出殿外,她把自己隐藏在御花园的一块山石后。身后却传来他追来的衣袂声。
“雨薇,雨薇……你在哪里?你若魂魄有知,为何不让我见你一面……”
他一向冷静的声音,此时竟带上了从未有过的嘶哑和悲伤……
背靠着山石,雨薇亦无力地滑蹲下来,仿佛那些曾经深埋的疼痛又开始在血液中蔓延,她竭力地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却阻挡不了泪水在这一刻,汹涌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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