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梦倾魂:魅姬惑帝

第178章


这个狠心的发妇人,她到底想要怎么样,他究竟还能做些什么!
低喘一口气,百里醉抬手将外袍飞快披上身,大步朝殿外走去,殿外顿时响起"陛下"之声,
百里醉转身,刀唇微开,声音似冷,"将派往雪城的人马全数召回。"
他一向自诩寡漠冷静之人,却是没有想到,会败在她的手上。
她可知?!他并想把这天下送给她,却是没有想到,她终是先负了他。
林明远,她要嫁给那个男人,她九天之凤,尊贵天下,岂是林明远那等凡人可指染的?!她旁边的位子,当然也要天子一般的人,才可坐也,这个林明远,有什么资格敢得她之尊?!
越想,百里醉的火气就愈燃愈烈,几乎要将自己焚烧一般。
百里醉拳攥得咯咯响,上前半步,一拳打在面前的树上,树乍然而断,手上血流不止,她要大婚,可以。她让他痛,也可以,不过如果要大婚,一起大婚,要痛,当然也要一起痛!
心火渐平,百里醉吐了口气,嘴勾起的一抹笑,却没有一分到达眼底,八分冷意,二分自谑。"马上传林其过来见朕!"
从今往后,他也不会再为她有任何的心动。也更不会再为她心痛。
番外:帝王殇(18)
钰洲皇宫正乾大殿,诸臣例成两侧,迎出云国侍者入殿。
林其一步步踏上去,心越来越紧张,只感觉手中的文匣沉重万分,几要要捧到地上。
抬头看着那殿上高座之人,一袭明黄衣泛光耀目,比那黄金更是气势夺人。
林其站定,不敢抬眼,只敢手将书匣捧到与额齐高,拜礼声音略颤开口道:"出云国使林其拜见贵皇,愿皇上圣寿万福。"
耳边只是静,隔了良久,才听得那上方淡淡透下来一声"嗯",声音且轻且飘,令他恍惚了一瞬。
殿中内侍都知走来,双手伸过来接过那文匣,而后小步而上,呈至闾丘染前面。
闾丘染看了看眼前的文匣,却是不接那文匣,只是望着林其,隔了半晌,才启唇轻笑道:"怎么,你不知道进文匣之礼为跪的么?是不知还是不愿呢?"
闻言,林其脸色发白,闭眼握拳屈膝跪了下去,重重叩在殿上,"皇上。"此时左右两旁的臣子闻声皆跪,伏地一片,"皇上万岁万万岁!"
这时闾丘染才抬手接过文匣,示间身边的内监上前来拆开文匣,才眼望下面,"平身。"
匣已拆,闾丘染看着那匣中之书,并不先拿来看,只是望着林其,问道:"此事到来是为何事?"
"首先是为贺皇上大婚而来,"顿了顿,林基深吸一口气,再道:"再次是为我出云国皇帝求亲而来,我皇希望能与贵朝和亲。"
正乾殿中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声响,闾丘染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手飞快拿起匣中之书,一边展开一边惊讶问道:"你说什么?"
林其没有再答话,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闾丘染目光如火,扫过手中之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微颤着又看了一遍,而后蓦地一合文书,胸口起伏不休。
和亲,他怎么能如此对她,真是狠毒又无情!
心里全是怒意全是痛恨,可是她又不能在这大殿上、在众臣面前泄露丝毫,只能把手置于袖中狠掐,稳定面上之色,稳定眼中之神。
这世上有何人能知她的苦?惟有一人,可那人更让她痛!
林其抬眼望着闾丘染,看着她一脸高深莫测的神色,道:"为两国能够和平盟好,还望皇上允之。"
英欢下巴微扬,缓缓开口,"朕允!"
寻阳皇宫,百里醉感觉自己身心俱痛,怒火将他一双眼烧得通红。
一扬掌拍在那桌案上,旁边的珍瓷被拍到跳地而碎。
殿外的内监闻音而入,恰见百里醉怒到不禁噤声,半晌才道:"侍郎刘大人在外已候多时……"
百里醉敛了心头之火,望下去,"宣。"
"参见皇上……"
"何事?"
刘顺见他言中甚利,便道:"太后诏臣去的,说是要同臣商议皇上册后之仪……"
百里醉交掌握于膝上,望着刘顺,神色淡漠,一言不发。
刘顺只觉得自己背后凉凉地直冒冷汗,不由低下头,继续道:"太后说,皇上与天朝和亲,将亲迎改为命使奉迎……"
百里醉挑起一侧眉毛,面上冰冷的神色出现戾气,却未开口。
"太后让臣问皇上可有什么意见?"刘顺低眉垂眼。
百里醉缓缓道:"不行礼,不行典。"
刘顺抬头,怎么也没料到皇上会如此……凝神想了少许,才道:"和亲者乃是天朝唯一一位公主,如果屈了礼数,是否……"
百里醉脸一黑,眼中带着沉沉阴骘之色,低声开口道:"朕会亲赴境边迎娶。"
登时怔住,刘顺心中大惊,正欲开口,百里醉推案起身,冷声快速道:"朕心意已决,是再议或再谏,尔等随意。"
刘顺默然,百里醉垂手,轻甩袖口,转身离去,抛一句话于身后:"退下吧。"
江山天下家国一盘棋,他争她夺,帝王之间可有几段情,他杀她伐,又有几份情。
钰洲皇宫,闾丘染离开送婚宴,就往殿门走去,腹中的酒烧之心脏焚燥,一阵阵火辣辣的热意直冲头顶,唇奇干,眼极湿,脚下步伐踉跄,人,是狼狈不堪。
推开殿门,闾丘染靠在殿的廊间,却不急着唤人,而是呆呆地站在那里,闭上眼睛想着她今天在送他的皇后,她就要疯了,她想他,疯狂地想他。
夜时的冷风擦地而起,身上冰冷,心中热焚,两种交在一起,顿感觉全身战栗。
远远传来皮靴踏地之音,渐渐走到她身前,闾丘染揽着殿柱,悠悠转身,抬眼去望,一望便望见林明远那张清俊的面庞。
闾丘染蓦地笑了,道:"你……你怎么来了……"说罢,猛地咳了起来,咳的头晕眼花,半弯着腰。
林明远忙紧搂着她的腰,忙扫了他的背后两下,低声在她耳边道:"皇上怎么喝这么多酒?"
低泣一声,闾丘染闭了眼睛,抬手狠狠在林明远胸口上捶了一拳,哽咽道:"好狠的心,真是好狠的心……"
"皇上!"林明远心口阵痛,不由皱眉。
"他为何要这般对我?为何就不能想想我的苦衷……"
林明远眉头更紧,全身僵在那里。
而闾丘染埋头到他胸前,任泪纵流,"她为何要逼我……逼我替她择后,还逼我亲自送去给他……他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闻言,林明远身子瞬时僵住,一双手微颤了一下,随即抱起闾丘染她,"皇上,臣送你回去!"
闾丘染哭得更加厉害,在林明远怀中瑟瑟发抖,头都抬不起来,"为什么他那么想让我痛,为什么?"
闾丘染一直哭得喘不过气来,林明远知道她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于人前示弱,他把她圈在怀中,似孩子一般哄着,直到她熟睡后。
额角炸裂般的痛,才几步便折了神,歪在他怀中,不愿再睁眼。
这夜,她肆无忌惮地流泪、她无所顾忌地说话……
闾丘染清醒过来时,人在殿内床榻睡着。浑身僵酸疼痛,唇干欲裂,闾丘染面对的是黑漆漆一片,辨不清是何时辰。
看着坐在一旁的林明远,闾丘染闭了眼睛,想起睡前的事,脸色蓦地变差,就算是酒醉无知,可是之前做了些什么,她心中仍是记得。
她真是疯了,怎么会在臣子面前如此无所顾及呢!指尖重重戳入身下的锦褥中。心中恨极了自己。
林明远见她醒了,于是走到床榻边,伸手摸了摸闾丘染色的额头。
乍然回神,闾丘洒偏了一下头,盯着林明远的眼,半晌才低声道:"今晚的事,你把它全都忘了。"
林明远不语不笑,只是弯身将她扶起,让她靠在床架上,然后拿过一个银碗,低低道:"先喝解酒汤。"
闾丘染伸手正准备接,那知林明远却忽然抬碗喝掉,然后揽过闾丘染的身子,俯在她的唇上慢慢喂到她嘴里。
眉头紧蹙不松,闾丘染饮下后,看着林明远,林明远搁下碗,长指扫过闾丘染的唇角,擦拭嘴角的残汁,"我们这算不算酸苦共之,一起同担。"
闾丘染怔然不语,这是林明远第一次在她面前,不称自己为臣,不称她为皇上,他是什么意思?
"酒喝多了公伤身,泪流多了会伤心,从今以后,你的身心由我来保护。"林明远说罢,猛地将闾丘染抱在怀中。
闾丘染呼吸一紧,使劲推开林明远,低喝道:"林明远,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说这样的话……"声音冰冷无比。
林明远拧着眉起身,"皇上这次去边境,为何不让臣随你一起去?"
"朕做什么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你不质问!"闾丘染的声音依然冰冷。
林明远眼角微微一皱,"皇上恕罪……臣明白了。"说罢,拿起一旁的碗,转身欲走之时,可是袍角却被闾丘染从后面给拉住了。
闾丘染闭了闭眼睛,声音低了许多,"其实你什么都不明白。"林明远的身子仍然僵着,也不回头,就那么立在那儿。
"朕与你说过的话,答应给你的,永远作数。"说罢,颓然松手,只觉身上愈加疲乏疼痛。
"君无戏言,从今往后,朕身侧的位置,朕殿中之榻,只容你一个人。"
林明远,依然没有说话,往前走着,他知道,她身侧之位是他的,可是她心中之位,却是一点都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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