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情二三事

  得得，老实放下筷子，“我去买吧。”
  “等等，我也一块再买些啤酒。”顾闵随意擦擦手，抓起外套，和我出了门。
  不远处的小卖铺还营业着，买了酱料和啤酒，顾闵拎着塑料袋并肩和我走着。
  经过一块空地，顾闵朝我扬扬塑料袋，“要不要歇会儿？”
  我点点头，坐在空荡荡的秋千上，有一搭无一搭摇摆，顾闵学我坐着另一个，递给我一罐啤酒。
  “两年不见，过的怎么样？”他灌口酒，看向远处。
  我也喝了一口，瞬间清醒不少，“托你的福，没有和西风扯上的感觉……很宁静。”
  顾闵无谓笑笑，“我自小在西风长大，和那些兄弟是同生共死之交。为了西风做些事又能算得上什么，就是拿我的命——眉头也不带皱一下的。”他黑亮的桃花眼，在夜里有些模糊。
  “你是我顾闵的朋友，对朋友我从来不喜欢做交易的……”他晶亮的眸子转向我，“南芯，你还记恨我当年没有让你和宋玉走吗？”
  我笑了笑，“以ＡＫ集团的资料换取我不再涉足西风人事……这笔交易我觉得挺值的。”冰凉的液体顺着指尖流入手心，“你知道我这辈子唯一的愿望就是找到ＡＫ夫妇，严格说来我还得谢谢你，没有你的情报我进不了ＧＰ……不管如何，接近了一步就是有希望。”
  秋千的钢索在头顶发出嘎吱嘎吱的摩擦声，在安静的街头意外和谐。
  “我和宋玉的关系是你误会了，对于他我有过反感、审视、好奇、感激……反正很复杂，我自己也说不清。正因为你的反对，我才误打误撞跑出来透口气，外面的空气……实在太好。”
  我深深吸口气，有关宋玉的一切问题都是我烦恼组成中三大部分之一。
  顾闵似笑非笑，弯起嘴角，“对于我这个决策，宋玉一直对我有看法，在组里他一直与我有隔阂。他进入西风时间不久，对他而言很多事还需要靠我，暂时不会把我怎么样。我很清楚他对你的感觉可不只是想象中这么简单。南芯，你得做好准备，如果有一天不得不面对，你该怎么做。”
  不管是宋玉，还是那个人。我都一一并秉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的中心思想。我能怎么办？现在想破脑子都不会有答案。船到桥头自然直，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起身拍拍屁股，“走吧，吴双等得急了又得那小天开刀，我可不想唯一的弟弟英年早逝。”
  顾闵看着我欲言又止半晌，叹口气没说什么，顺从跟在我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九章   倒霉喝水都塞牙
    经过一番‘家访’，吴双没多久又把小天拉回‘地狱’，新一轮的黑白颠倒正式开始。如我所料，丁非最终和她的臭男人和好了，欢欢喜喜煲着电话粥。
  这天我照常在办公桌上打盹，老处女部长像一阵风一般‘刮’进办公室，说有紧急的会议，请大家马上去会议室。
  我和丁非对看一眼，人事部算是ＧＰ最闲散的部门了，一年也难有个聚会什么的，紧急会议？还是大会议室，只怕又得出什么幺蛾子。
  偌大的会议室闲散坐着十几个人，老处女一脸严肃，“大家请注意，今天我们召开这个紧急会议相当重要，一会儿还得听从大家的意见，至于具体的会议内容，请策划部部长为大家详细解说，掌声欢迎。”
  稀稀拉拉的掌声，人群开始小声议论，我嗤笑一声，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装什么神秘，刘谦都不带这样玩儿的，人越老越能整事儿。
  某部长清清嗓子，“今天请大家来，有重要消息要宣布。公司最近要和天成集团商谈一笔重要的合约，据消息这笔合约总价值超过三十亿人民币。”
  人群开始骚动。
  “下周天成集团的负责人下达Ｐ市，公司决定友好招待，所以这次在人事部挑选几名成员，配合公司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当然，业务工作完成的顺利会有公司颁发的高额奖金……”某部长还没说完，下面乌压压升起十多只手臂。
  “如果，万一没有按质完成任务，公司也会给笔奖金请你辞职。”瞬间，乌压压的十多只手臂说好一般齐齐放下。
  “好了，我要说的说完了，现在征求大家的意见，请大家相互推荐。”
  底下叽叽喳喳一片，搞来搞去就是找人接待得罪不起的人物啊，我虽然喜欢奖金但不愿意牺牲得来不易的机会冒险。
  久久没有自告奋勇的人，老处女开始惯用伎俩——点名。
  她指着最前面一个人，“小侯，你有事吗？”
  小侯回答：“我不行啊部长，AA企业的赵处长是我接洽的，正忙着呢走不开。”
  老处女扶眼镜，“小马，你呢？”
  小马吱唔，“我也不行，明天得和小朱小苟一起去Ｋ市出差。”
  小朱小苟点头，“对啊对啊，明天出差，呵呵。”
  老处女皱眉头，“小杨，你没有负责的公司又不用出差，应该行吧？”
  小杨抱肚子，五官扭曲，“部长，我正好向您请假，我最近身体不太好，想去医院看看病……”
  我偷偷咧着嘴笑，听说有奖金那会儿，怎么不见你们有事出差看病，这帮人简直绝了。
  老处女精光的视线现周游一圈，掠过我时，忽然勾起怪异的笑。我心中直觉不好……
  “既然是这样，那就我决定。南芯、丁非，这件事就你们俩负责，详细资料待会儿发给你们，好了，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
  群众使劲儿晃着脑袋拨浪鼓似的，老处女和上会议本，“没有异议的话，大家散会。”
  人群如退潮的洪水，迅速撤离。
  我有异议，凭什么别人不去的派我去。丁非在一旁安慰我，“她还不是记恨你第一天来公司就叫她阿姨嘛。算了算了，不要和老年人一般见识。”
  咬着牙，半天才吐出口我呕心沥血的惨痛经验，“丁非，千万要记得，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老处女。”
  COCO咖啡店。
  “哎，一不留神，专挑不能得罪的家伙，你说我这命哟。”
  丁非喝口咖啡，“算咱俩运气不好呗，也别太悲观了，南芯，平时大家都不看好我俩。这次是个好机会，趁机打他们个落花流水，往后谁还让他们看不起……哼！”
  “哪有那容易的，丁非你是过分乐观了，现实点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丁非眨巴大眼，“再说了，这是改不了的事实了，争取争取可能会有好结果的。”
  我沉思了会儿，拿起资料，咂嘴道：“天成集团？什么来头。”
  “你不知道吗？”
  “我该知道吗？”
  丁非放下资料，给我转述，“天成集团是十年前成立的，总部在Ｎ市。别看它成立时间不短，业绩成就在业内可是著名的‘赤字军团’，完全是靠着其母公司天盛国际的资助才存活下来，没有实质光有门面。”
  天盛国际？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我问：“既然天成集团中看不中用，为什么ＧＰ会选择和它合作，难道是高层脑子被驴踢了吗？”
  “是你的脑子被狗啃了，也不听我说完。”丁非剜我一眼，继续说道：“真正让天成咸鱼翻身的是三年前，听说是大换血，新换上的总裁年轻能干，不出一年便把天成的盈利推上历史最高峰，经过两年的历练，天成已经完全成为天盛国际旗下最得力的子公司，据小道消息说，明年天盛国际有计划将天成纳入本部。”
  我砸吧嘴，“啧啧啧，还真有这种人。”
  “那当然，只是你不常关注这些罢了。这些消息，我都是吃饭时听我爸说给我听的。”
  忘了说了，丁非也是企业家的小姐。
  “恩恩。据某数据显示，一般被誉为管理精英、商界奇才的，大多数硬性条件都在一二三等残废间徘徊。”我双手合十，虔诚道：“因为，上帝是不允许他们比自己更完美的。”
  资料显示，这次的商讨派来的是天成的副总裁。
  不到五点，丁非神秘兮兮的早退了，看那涂了三层的睫毛膏就知道是她家臭男人来接她了。
  我也收拾收拾准备走，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的号，想了想还是按下通话键。
  “喂，您好！”
  “是我，南芯。”
  我呼吸一滞，“宋……玉？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我顿了顿，算了，肯定是小天，“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特殊，就是晚上想邀你喝一杯，有空吗？”
  “去哪儿？”
  “随你。”
  “我是很想去，可是……”
  “要加班吗？”
  “呃……算是吧，最近ＧＰ有望和天成集团合作，我有些忙，可能……”
  “那个天盛国际旗下的天成？”
  “恩，怎么？”
  “没事，看样子你又有的忙了。”
  “哦。”
  “没关系，那下次。要不要一起吃晚餐？”
  “不好意思，我可能一直呆在公司，所以……”
  “那好，我晚点带宵夜来。”
  “哎，你别……”
  然后是嘟嘟的盲音，宋玉撂电话的速度可真符合他的性格，从不多说一个字一句话。
  原来只想尽量避开他的，早知道还不如去喝一杯，加个毛的班，撒谎也这么不高明，活该被宋玉抓包。
  一个人事部的有什么好加班的，在Ｎ多人莫名其妙的各色眼光下，我依旧待在角落保持低头勤恳加班模样，其实开着电脑看电影嗑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