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为难

  闪念之间，蓝佳妮残存的理智跳出来，觉得这样不应该。可是她的心膨胀满满，叫嚣着想要纵容自己，她只想要当下，只想肆意的放纵这一刻。她的身体已经先于她的心放弃了抵抗，她任他裹携着，将她推倒在床上，推倒在他身下。
  他冰凉的唇他温热的大手，在她身上肆意游走兴风作浪。她浑身瘫软燥热，两颊泛起□的红潮，秀气的双眸水雾迷蒙闪耀着诱惑的光泽。这一刻，她心甘情愿让自己的身体臣服于他，她渴望着他。
  他却瞬间停了下来，抬起头瞧着她□饱满的样子。“这会儿还自卑还压抑？”他正覆着她，语气轻佻神情嘲弄。
  犹如当头一盆冷水瞬时泼下，蓝佳妮顿然清醒。她奋力的想要推开他，被却他死死压制。她瞪视他，语气严厉而固执：“放开我！”
  他覆在她胸前的大手兀自收紧，挤压的疼痛让她痛叫出声。“怎么？碰不得了？”他的语气愤怒寒冷强悍。猛然低头用牙齿碰触她，一只大手在她身上游移着一路向下。他和深吮和探入，令她骤然疼痛又惹火难耐。
  “求你~~停~~停手。”她被他盅惑的呼吸急促，声音娇颤软糯，一张俊脸梨花带雨。
  他的眉眼间恍然闪过笑意，转而却是更冷的寒冰。倏的翻身坐起，一把捞起滑腻妖娆的女人，干脆利落的办了她。
  情/欲/这件事，就像洪水溃堤，只要开了口儿，就一发不可收拾。今晚的顾聿铭就是如此，他十分卖力的将她伺弄的身不由已服服帖帖。
  蓝佳妮体力不支，终于睡了过去。顾聿铭凝睇着眼前被自己祸害的不成样子的小女人，闪念之间有些不忍。转念就找到理由，他是久旱逢甘霖，她是咎由自取。
  当蓝佳妮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床畔空空如也，顾聿铭已经离开。
  蓝佳妮坐起身，恍然觉得昨晚只是一场春梦。可地上横七竖八的衣物，酸痛的身体，提醒着她昨夜的疯狂。
  昨夜的顾聿铭格外的狠，他的神情咬牙隐忍，手下却突兀用力，像是瞬间要把她揉碎，疼的她泪花盈溢痛叫出声，他却全然不顾。后来蓝佳妮发现，她越痛叫他身下就越狠命，直至叫她疼不叠声哭不出声却又被疯狂的□折磨的想他求她。
  昨晚的蓝佳妮，单薄的就像一绺随风抖动的布条儿，完全丢在了他手中。她在他身下出生入死，乖乖的任他摆布。那样的自己让清醒的蓝佳妮鄙薄痛恨，更对昨晚的顾聿铭心灰意冷。之前，她曾想到顾聿铭会恨她，恨她轻易推开了他。可经过昨晚，她才意识到那是怎样的恨意，恨到让他咬牙切齿疯狂的折磨她。
☆、第五十三章
  好在今天是周六，蓝佳妮不用上班。这个时间已经赶不上常坐的那趟班车,她往家里打了电话,知道妈妈还好，索性这个周末留下休息。
  蓝佳妮骨头快要散架,可身体的疼痛却抵不上心里的痛楚。印象中以前买过的毓婷还有,她起身从床头的小柜里翻翻,找出一粒就水吞下。又把自己重新摔回床上，呆呆的望着屋顶，任由眼泪顺着眼角默然滑下。
  整整两天,蓝佳妮都安静的盘踞在床上。清醒的时候一点点回忆和他的过往,困极了昏昏睡去却梦到他把她捏到疼痛,陡然清醒竟是睡姿压了胸前的肿胀。
  起身滑落身上的薄被，经过一天休整，之前不太明显的淤迹越发显眼，点点暗红大片深紫刺痛了蓝佳妮的眼睛，见证着那晚的自己是何等羞耻。她发泄般狠狠按上那些青青紫紫，想用身体的疼痛惩罚自己自轻自贱对他心存贪念。
  转眼周一早上，蓝佳妮对镜顾盼，疏淡精致的妆容，浅紫小格的连衣毛裙。柔顺的长发自然垂坠，脖间系着蓝紫相间的丝巾，再把外套风衣的领子高高竖起，看把自己武装的自然严实才出门上班。
  过去的两天，她想了很多。对顾聿铭的缘份，她已警告自己放手。那晚他之所以得手，根本原因还是她对他心存痴念，以至于无原则的放纵自己被他趁虚而入。今后，她再不允许自己这样。
  时间证明，那一晚的贪欢只是露水情缘，之后他再没有出现在她的公寓，也没有联系。他和她，在各自的轨道上精准运行，渐行渐远。
  蓝妈妈的身体在药物的维持下时轻时重，每两月来青川复查一次，只等身体允许的情况下进行手术。蓝佳妮在貌似平静的生活中机械的奔波于老家和青川之间。
  周五下午，蓝佳妮去往青川市委报送文件。刚从市委出来，接到许小妍的电话。知道蓝佳妮在街上，许小妍缠着要她陪着去看婚纱，她要结婚了。
  “让你老公陪啊，我忙着呢。”蓝佳妮推辞她。
  “明天我老公去就要定下来。我老公他妈也去，我一见她我就审美缺失心里没谱，你帮我咱今天先选选。”许小妍见蓝佳妮难说话，来硬的，“我就结一次婚，大婶你去还是不去？”
  蓝佳妮拿她没法，呵呵笑着答应她。不一会儿，两人在约定的婚纱店汇合，许小妍去更衣室试穿，蓝佳妮在试衣大厅等待。
  “佳妮？”身后有人唤她。蓝佳妮转头，竟然是陆聿昊，他的臂弯里挽着一位长相甜美的女子。蓝佳妮想起来，那次她在莲花餐厅遇见的，就是这个女子。
  “我未婚妻田田。”陆聿昊介绍身旁的女子，转而又介绍蓝佳妮，“我曾经的同事，姐们儿。”
  蓝佳妮正和田田热情的打招呼，抬眼，就看见正从门外进来的林秀媛。
  林秀媛也看见了蓝佳妮，两人都在一刹那有些尴尬，转瞬便泛起微笑迎向彼此。两个骄傲的女人，没有人想要在对方面前表现的真实。
  “蓝科长近来不忙？”林秀媛问的聪明，她没有问蓝佳妮好不好，也没有问她怎么会在这儿。
  “还好。”蓝佳妮转向陆聿昊，随意说道，“你们先忙，我去看朋友。”
  许小妍正好出来，蓝佳妮心不在焉的给着建议。许小妍倒听得认真，转身又去换另一套。这边，田田也去换婚纱，留下陆聿昊和林秀媛在外面等待。
  陆聿昊走过来，和蓝佳妮攀谈。“我们下个月结婚，到时候会有请柬给你，一定要来哦。”
  “真好，恭喜你们。”蓝佳妮说的真诚。看到陆聿昊找到自己的爱人，她真心开心，虽然会有小小的失落，但她小心隐藏。
  “你，还好吧？”陆聿昊问的小心。
  “嗯，”蓝佳妮低低头，小声答，“还好。”在陆聿昊跟前，她没有了在林秀媛面前的自持。
  许小妍和田田同时出来，蓝佳妮和陆聿昊走开。
  “这件还行。”蓝佳妮应付着许小妍，想要她快点离开。可是许小妍现在审美泛滥，左照照右照照觉得不甚满意，又去试另一件。
  蓝佳妮如芒在背极不舒服，耳边不时传来林秀媛对田田试穿婚纱的建议。“你有漂亮的锁骨，要不试试那件抹胸的？”林秀媛建议的认真，看来那边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
  田田显然对林秀媛这个参谋很满意，一口一个甜甜的秀媛姐。“秀媛姐，要不你和我哥也定下来，我们一块儿结婚多热闹。”
  林秀媛呵呵轻笑：“傻姑娘，有你就够热闹了。”
  田田拿起那件抹胸样式的婚纱走去试衣间，林秀媛走向蓝佳妮这边。
  “蓝科长陪着朋友过来？”林秀媛主动搭讪。
  “嗯。”蓝佳妮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合适，索性只应着，两人之间一时冷了场。
  那边许小妍已经出来，蓝佳妮打算起身走去镜前。
  “蓝科长，”林秀媛唤她，蓝佳妮停下步子，只听林秀媛低低的声音，“谢谢你。”
  蓝佳妮没有回头，也没作声，只稍顿又走向许小妍。心里却像翻了五味瓶，纷繁杂陈说不清的难受。
  “这件怎么样？”许小妍问的欢畅。
  “前面的花型挂着看挺好，穿在身上像是繁复了些，有点小气。”蓝佳妮认真的评论。她忽然长吁一口气，觉得刚才的不安真是无谓的徒劳。她像是刚刚终结了一件事情或者一种心绪，有怅然有失落却也轻松。于是，她打起精神，认真的给许小妍做起参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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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前，林秀媛款款出现在顾聿铭的办公室里。
  “什么时候回来？之前也没听你说起。”顾聿铭随意问道。
  “今儿早上啊。”林秀媛轻笑娇俏，她本想说给他个惊喜，又知趣的觉得不合适，转而改口，“是不是觉得意外？”
  顾聿铭笑笑：“你那边完事了？”
  “已经提交了论文，只等通知答辩。”
  “我先去开会，晚上一起吃饭，预祝你顺利通过答辩。”他冲她笑笑，拿起手机走去楼下的会议室。
  当顾聿铭听完各个部门冗长的汇报，时间已近黄昏。他返回办公室，林秀媛斜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
  他俯身轻推她，她警醒，冲她笑笑。“晚饭我们去哪儿？”他问她。
  “城中那家中餐馆怎么样？西餐我吃到想吐。”
  “那家来来回回太远，你确定不用赶快倒时差？”
  “我刚才已经睡过，现在正欢实着呢。”她整理下衣服，拎起包等他出门。
  两人绕了大远，去到老城区那家青砖苔瓦的餐馆。顾聿铭陡然记起，上次来这里，还是他带着蓝佳妮过来，结果遇到了姜牧川。
  这次，两人进到了他一直留置的房间。这是后进院正房最右边的三间瓦房，进门即是餐厅，正当中雕花细镂的八仙桌椅，正中墙上一溜小框细裱的水墨粉彩花鸟作品，两边各一间却都是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