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难为

第43章


这个混蛋!大混蛋,下去阴间她一定要抓住他好好骂一顿!好好……,心酸得恨不得马上再死一次。
  杜仲陵即然要演深情,那她就陪他“深情”,商葵咬着牙,一字字艰难地挤出来:“罪妾……能……得皇上……如此厚爱,罪妾,一定……坚持!”死也要拉上你的梅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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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上答应得杜仲陵坚持坚持,心里商葵早就进入等死状态,身体精神俱自动调整进入衰亡期,每天喂进去肚的千年人参、万年首乌、雪莲、冬虫夏草,补得她越来越虚弱,已经到了半昏迷状态。
  杜仲陵的脾气也因为商葵的昏迷不醒变得暴躁不堪,半梦半醒间,她常能听到他的吼叫及各种物件砸落的声音,这声音听在她耳里极是动人,不由得弯起了嘴角。
  慢慢的,她的昏迷时间越来越多,几乎连药都没办法再喂进,她的唇实在闭得太紧了。
  迷糊中,一个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乖,把嘴张开。”
  商葵冥想:这是谁的声音,怎么听着这么熟,哦是了,那似梦非梦的一夜,那带着淡淡薄荷香的人。
  她坐了起来,抓住他的袖子问:“你是谁?”为什么她看不清他的脸。
  那人模糊的眉眼漾起温柔的笑容:“我是你最亲密的人啊。”
  商葵蹩眉:“我最亲密的人?”紫燕?唐宁?李秩?好像都不是。
  她伸手拂上他的面容:“你到底是谁,为何我看不清你的脸?”
  他的掌覆上她的手,带着她描绘他的面容:“用心,用心你就能看清我的脸。”
  叠交的双掌一寸寸拂过,他的五官渐渐清晰起来,入鬓的长眉,笔挺的鼻梁,星光闪闪的桃花眼,滑到艳薄的唇时,她像被火灼了般“咻”地收回手,身子也跟着直往后缩。
  “怎么是你?不是你!绝不是你!”
  杜仲陵温柔的表情突然急剧扭曲成狰狞,双手紧紧卡住她的脖子狂吼着质问:“不是我是谁,你心里藏着谁?谁……?”
  商葵被卡得气都没法喘,脸涨得紫红,眼珠子都快爆出来,杜仲陵才终于放了手,她就“咳咳咳!”咳嗽起来。
  清悦的声音激动地在她耳边急唤:“紫铃?紫铃?你醒了是吗?”
  紫铃?商葵混身一震,这世上唤她紫铃的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钟淮。
  她睁开眼,迎上一双黑得不见底的幽潭。
  作者有话要说:  
☆、设计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桃花香,混着青草的气息,还有若有若无的薄荷味。
  商葵瞪着还漾着水气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钟淮?”声音低得仿佛高一点点都会打破眼前的美好的“幻像”。
  她面前的人暖暖地勾勾唇,“紫铃。”清悦的嗓音流泻出来,如指尖划过琴弦般动人,催动她心底久埋的种子发芽。
  暖暖如春风的笑,清隽的面容,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感觉,春天,终于真真正驻进毓秀宫。
  她咧咧嘴,呢喃:“真好。”这样的梦做了无数次,死前能见他一“面”,此生足矣。
  钟淮脸上的笑容暖暖,眼里是掩不住的心疼:“紫铃,有我在你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要放弃,好吗?”
  差一点点,又是差一点点就让她送了性命,他心痛这个女人的命运坎坷,更愧疚自己不能放开一切立刻带她离开这污浊的皇宫。
  商葵被钟淮饱含情意的目光望得心里一片慌乱,她闭上眼整理情绪,再睁开时,眸里一片清明:“你是怎么进到皇宫的?”即然不是梦,那他是怎么到的这,他不是死了吗?是紫燕说了谎?
  “紫燕说的?”钟淮试探地问完,又自答道:“算是我硬命吧,居然在最后时刻逃了出来,只可惜其他人……”他低下头,不再言语。
  商葵才平静下来心又重新被撕开,鲜血淋淋的痛。若无她的出现,和平村怎会遭此灭口之灾,要说梅珞是杀人的刀,杜仲陵是使刀的人,那她就是促他挥刀的诱因,她罪孽深重!
  她苦笑:“所以老天才给了我这报应。”此时此刻,在赵清澜那听得模糊不清的经文无比清晰地印射在她脑中,让她也产生了赵清澜一样的想法,相信这一切皆是因果报应,只是她又困惑这因的头该从何处算起?杜仲陵的报应又在哪?
  钟淮蓦地抬起头,脸上是还来不及掩饰的激动,紧握住商葵置在被角的手,“不要这样说,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不要担心你的毒,我会治好你的。”只要你愿意,我愿用一生来补偿你,阿葵。
  这一提醒,商葵才猛然想起自己刚才的问题:“哦对了,你还没说你是怎么进的皇宫?”
  “皇上张榜天下,我正不知该去何处寻你们,一见这告示便知定是你,于是就揭了皇榜进来了,还好我来的及时,差一点你就……。”钟淮用另一只手擦了擦额上并不存在的汗珠,自言道:“不过现在没事了。”
  商葵长叹口气,目光幽远地望着窗外纷飞的桃花。她可没忘了自己是因何进的大牢,就算此时命被救回来,她谋害皇嗣的罪名可还没洗清,怎么能没事。
  “紫燕已经把那件事说与我听过,那盆紫宝石花我也见了,这事情并非没有转机。”钟淮轻轻摩挲着掌心的柔荑,目中犀利闪过。
  商葵一点没查觉自己的手被钟淮握住,满心都是心如死灰的绝望,“我也知道我是被人栽赃陷害的,可依我目前的情况及能力,我无心也无力去洗清它。”
  钟淮突兀地问:“那只玉簪是你带走的?”
  “啊?”商葵先是愕然,转而羞赧地垂下眼睑,“这东西留下太危险,而且我也答应了要替你保管,所以……”
  握住柔荑的手捏得更紧,“到了此时此刻,你还要自欺欺人?”
  商葵摇头,“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两字在看到自己与他交握的双手时咽回了腹中,此时,一切辩解都变得虚弱无力。强烈的情感如脱笼的猛虎,马上就要闯破她心底最后的阻碍,冲出来。
  “相信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天云山的和平村没了,我还会再造一个天目山、天齐山的和平村给你,紫铃,相信我,好吗?”他张开五指,插+进她的指间,紧紧缠在一起,一丝缝隙也没有。
  蓝天白云下,男耕女织的美好画卷立刻在商葵脑中显现,她心动了。
  她挣扎地嚅了嚅嘴皮,“紫燕呢?”
  钟淮按捺住心里的激动,苦笑道:“我跟紫燕什么事都没有,你为什么老把我们凑到一起,她有亲口告诉你她喜欢我?”
  “没。”
  “那好,若是她也亲口承认对我无意,你就不能找任何借口再拒绝我?”
  挣扎良久,交缠的手指温暖、干燥,将他的心意一缕缕传递给她,沉默挣扎良久,她轻轻点下头,“嗯。”
  一瞬间,窗外的桃花落得满天粉红,绚丽的红将殿内脉脉相望、手握相缠的画面渲染得更加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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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仲陵来看商葵时,她正在喝粥,听到内侍宣召,她忙放下碗起身,脚才放进绣鞋杜仲陵明黄的身影就奔了进来,龙涎香袭到,他扶住了她的身子。
  “快躺好。”
  说罢,他就不顾身份地躬身托起她的双脚放进被子,盖好,再扶她靠上床榻边,腰上垫上软枕,掖好被角才小心地端起几上的青花瓷碗,舀起一勺送到她嘴边,“张嘴。”
  商葵就乖乖把嘴张开,呆呆地看着他把瓷勺送进自己嘴里,暖暖的热粥缓缓从喉咙滑进胃。
  殿内听话张嘴的不止商葵,随行宫人内侍俱是吃惊地张大了嘴,瞪着眼睛望着杜仲陵。如此荣宠,除了冷宫里的梅贵妃谁曾有过?
  很自然的,大家便想到商葵病倒时皇上的焦躁暴怒,违制地张贴皇榜求名医。心思活络的人很快就想到商葵进天牢的事,看来这桃妃娘娘宠妃的位置一时还无人取代。
  商葵僵硬地张合着嘴咽下杜仲陵一勺勺喂下的燕窝粥,杜仲陵如此贴心的突兀行为打乱了她的计划,让她一时间语滞得不知该说什么。
  她的这种僵滞看在杜仲陵眼里就理解成惶恐,他一边喂着粥一边细语安慰道:“谋害子嗣之事朕相信你是冤枉的,待朕再加派人手查明,一定能还爱妃清白。”
  这感情好,都不用她开口,杜仲陵就自己把话说出来了,商葵第一次对杜仲陵的“读心术”高兴。她柔柔地弯下眉眼,“臣妾多谢皇上信任,臣妾一定坚持到着真相大白那天。”
  碗里的粥喂尽,杜仲陵又拿起帕子仔细擦拭商葵的嘴唇,“听说这个钟丈夫与你是和平村的旧识?”
  “唔……嗯。”嘴唇上有帕子掩着,商葵的回答有些含糊不清。
  “朕看紫燕对他态度很不一般,他对紫燕也很亲呢,不若朕给他们赐婚,再封他为太医院副院正,也算是还报他对你的救命之恩?”
  商葵神色不变,“有吗?我怎么没感觉出来,皇上您可别乱点鸳鸯谱。”
  “那就唤紫燕进来问问,要是她真有此意,朕就下旨。”
  说着,杜仲陵便招手左连过来,吓得商葵忙拽下他的手,“别!”
  杜仲陵挑眉,意味不明地问:“爱妃如此是何意?”
  “紫燕再胆大她也是个女孩子,这种事情您拉来她怎么能问得出实话,还是等臣妾私下里找她谈谈比较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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