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难为

第66章


  赵清澜当初为报复梅若雪给她下的绝孕药除了让她不能生子外,还有一个负作用,那就是每次葵水来都流血不止,若不服药就会一直流,流到血尽人亡。
  梅若雪狠心不吃药,这么自虐为的是什么,当然是要杜仲陵去见她。杜仲陵虽不曾真喜欢过梅若雪,可她对他真心实意付出那么多,他感激总还是有的,抛开现实因素对她的需要,她现在这恶疾也是因他而得,他若不去,她要真死了可怎么办?
  杜仲陵走没多久商葵就睡着了,可等到她半夜冷醒来,身边还是空空。她不禁黯然自己的天真,短短几天的温情就让她差点忘了他是什么样的人。就算他再爱她,那也是排在江山之后,为了这江山,他再喜欢她,也不得不让她与别人分享他的身体,即便他可能什么也没做,却足够她在没有他的夜晚,心痛到天明。
  她沮丧地坐起身,掀开帷帐,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扑向鼻中,她惊喜地抬头:“你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讨厌梅女的请看来啊,我替你们出气咯~
☆、真假
  榻边的夜明珠闪着幽幽的白光,阶上的削瘦的身影微不可见地抖了下。
  “你知道我要来,你是在等我?”清悦的嗓音惊喜地问。
  一听到声音,商葵便发现认错了人,她惊恐地缩到床角,“你是谁?”
  后宫禁地,又是这夜深人静时,床边突然站着个陌生男子,任谁不害怕,更何况失了记忆的商葵。她这表现,很适当。
  惊喜骤然从声音里消失,变成失望,“你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要干嘛?”
  “我是钟淮,你不记得和平村的钟淮了?”
  “钟淮?”商葵默念了一遍,才恍然大悟,“我知道你,钟淮,你是大夫,我流落在外时,是你救的我的命。”
  “你还记得这些?”他暗暗欣慰她还算没把自己全忘光。
  “紫燕告诉我的,听说你现在不做大夫改当仲陵……啊皇上的秘书丞了,听说皇上还很器重你,要提拔你去尚书府。”
  “呵呵。”他涩涩苦笑,此刻他后悔得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初给她下忘忧散时的那份自信全被这几天她的所言所行打破。今日在朝上看到杜仲陵痛苦中的满足,他的心就再难淡定,瞒着大师兄动用暗线设计支走杜仲陵,为的就是来找她解心中的不安,没想到她的彻底遗忘把他的心直接送入冰湖。
  他不甘自己千辛万苦摘回来的果实被杜仲陵窃取,他要夺回来,使尽任何办法。
  “紫燕只告诉了你一部分,其实我们的关系不止这点。”
  “……?”她眨眨眼,一片茫然。
  “我们早已心心相印,正准备成亲时你被皇上看中。他把你强抢走后又给你安排了新的身份带你回宫,我为了救你也跟着入宫,可碍于他的权势我没能马上把你救走。后面他发现你怀的孩子并不是他的就迫你打掉孩子,你不从,逃跑,被他抓回来,我们的孩子还是被打掉了。你受不了打击选择了自杀又被他救回来,还给你吃忘忧散让你忘记他做的坏事,也让你忘记我。”
  不知是真听进去了还是太过震惊,商葵眼睛都不知道眨,“真的吗?那他怎么不杀了你?”
  他撇过脸,“你身上曾经被人下过毒,这毒只有我能治,他要杀了我你也活不成,所以他就把我拴在身边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那天你逃跑被抓回来时,他早早就把我支去宫外办事,等我回来,一切都无可挽回。”
  商葵犹疑地摇头,“我不信,你说的我一点印像也没有,要是我真受过么大的创伤,你若再提起来,我怎么也会有点感觉,可是我一点都没感觉到。我不相信你。”
  “我给你一样东西,你肯定能想起来些。”他从怀里掏出一物,伸入帐中,“这是我们定情时的信物,是我母亲留给她未来儿媳的遗物。那天你被他抓走后我就一直小心保存着,本来早就该交给你,可一直没找到机会,现在我重新把她送回你手上,希望你能想起我们的过去。”
  一枝白玉簪在昏暗中闪着莹润的光泽,商葵迟疑了一会,伸手接过,簪入手时还带着他的体温,一如他的人,温润如玉。她愧疚地低下头。
  “看到它我是有点印像,可还是很模糊,这玉应当是羊脂玉吧,呈国的羊脂玉是皇家御用,你说它是你母亲的遗的,这如何说得过去,别是皇上送给我的被你偷去来骗我的吧?”
  他苦笑,“我为什么要骗你,你若不信那就明天戴到头上,看他会如何说。”
  她把簪子紧紧收到怀里,“你为什么骗我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等我明天试过皇上就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好,真真假假,那就等明天见分晓。”
  说完,他又如鬼魅般瞬间消失,只留下还不及消散的薄荷清香及手里的玉簪提醒商葵这一切不是梦境,而是真真实实发生过。
  商葵把玉簪压在枕下,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夜无眠,一夜孤枕。
  商葵让紫燕给自己脸上敷了好几层粉才盖住眼睛下的青影,可去到关睢宫,那些火眼金睛的女人们只一眼就看破她的憔悴。
  “听说梅贵妃昨夜旧疾又犯了,惊动得皇上一整夜都守在春华宫,好像连今日的早朝的都没上。”下首的一个宝林小声道。
  商葵瞟到对面空空的椅子,心里更加堵闷。
  萧珞琳被贬成宝林,气势却不减,“哼,这不是她常使的招吗,咱们谁没被她用这招截过人,桃妃勿用太伤心,大不了下次皇上去她那时,你也装病把人截过来。”
  商葵涩涩地勾起唇角,“惠平有自知之明,这招也只有梅贵妃用才灵,到我们这只能是自取其辱。”
  “那可未必,就观昨日皇上对您的紧张,您与梅贵妃是不相上下,说不准您还比她更得皇上喜欢,必竟她生不了……她就少了一份抓住皇上心的武器。”
  萧珞琳昨天在皇后面前办错事,今天是卯足了劲地补救,一门心思地要挑起商葵与梅若雪的宫斗。
  说到梅若雪不能生孩子,这让大家都有了发泄的窗口,七嘴八舌地都议论起来。
  赵清澜眯着眼睛把一遍心经诵完才睁开,不悦地睥了眼萧珞琳,“好啦,昨天才犯的错吃的大亏,今天又不记得了,可是本宫在你嘴上装把锁才行?”
  萧珞琳本来还要再加油添醋,可看赵清澜这样子似乎她又说错话,便急忙收了话头,老老实实坐着。
  “还有你们,昨天的10遍女戒都是白抄的?今天再加抄10遍,明日送来给本宫,抄不完的罚一个月禁足。”说罢,赵清澜就宣退散,都不给机会她们求情。
  商葵将将起身要走就被赵清澜喊住:“桃妃暂且离步,本宫还有些事要问你。”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殿里只剩下她们二人时,赵清澜才卸下皇后的面具。
  “本宫不通医术,对失忆症也知之甚少,昨日招来太医询问了解了下,好像你这种因为刺激而失去记忆的,只要把你在意的事情再重新演绎一遍或是当时受刺激的场景再来一遍,有很大的机会能恢复,你要不要试试?”
  商葵脱口而出:“不要!”
  赵清澜惊讶地问:“你害怕?”即然失忆了又怎么会害怕。
  商葵压着狂跳的心淡然道:“皇后提的建议皇上也曾向惠平提过,惠平也有尝试,可一看到那些东西惠平就头痛得厉害,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惠平实在害怕再尝那痛,所以还是不要用这个方法吧,反正惠平现在过得挺开心的,又何必执着于过去的记忆呢,说不准全记起来了,反而变得不开心。”
  赵清澜脸上显出一瞬间的恍惚,她想起寺中那人劝他的话: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再结合商葵这无意的解释,心里那根一直解不开的结就这样轻松解开了。
  她感慨地摇摇头:“即然如此,那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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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若雪的病情一稳下来,杜仲陵就离开去了毓秀宫。
  一夜未归,早上又未上朝,这么大动静,商葵肯定会得到消息,他不想他们的新生活里再出现任何误会,所以他要去向她解释。
  他兴冲冲地迈进永宁殿,“惠平。”
  商葵正好将羊脂玉簪j□j发鬓,听到他的声间,嫣然转过头,“仲陵,你下朝了?”
  商葵的坦荡无邪让杜仲陵羞愧,“咳咳,我今天没上朝。”他讪讪地用手掩在唇边,“若雪的旧疾犯了,她不肯吃药,我只好过去劝她。”
  “梅贵妃的病严重吗?不行就让钟淮替她诊诊。”商葵关切地说。
  杜仲陵的目光立时就变得凌厉:“不用,她的病情已经在好转。”
  “哦。”她抚了抚鬓上的玉簪,换了个坐姿让杜仲陵更清楚地看清它。
  “这簪子好别致。”
  杜仲陵一进殿就发现了商葵鬓上的这支玉簪,且也认出它的来历,却直到这会才慢悠悠地走过来佯装好奇。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今早我从箱子底翻到它就觉得很眼熟,像是个什么信物,欸,它是不是你送给我的定情物啊?”她仰着面问。
  “这……你还记得它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一个停顿,他的真话就变成了假话,还是让他呕血的假话。
  商葵一脸不相信:“当真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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