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难为

第67章


他点点头,凑下仔细研究那支玉簪,商葵正在琢磨他要干什么时,他突然惊呼一声:“这玉簪怎么裂开了?”
  “什么?裂开?”她讶然,这玉簪她从昨夜到手到现在起码研究了不下三十次,哪里会有裂纹。
  “你看这。”杜仲陵摘下簪子,似莫像样地指着中间的某处,“你看这里有道很小的裂痕,很小很小,你要非常非常仔细才能看到一点。”
  商葵很认真地睁着眼睛在杜仲陵所指的地方寻找,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还是一无所获,“我什么也没看到。”
  杜仲陵把簪子往袖中一塞,“你没看见不代表它没有,我看这簪子还是我先拿去让人修补修补你再带,这可是咱们的定情物,可得好好保存,以后再传给我们的儿子。”
  商葵被杜仲陵的“儿子”分了神,恍惚中不知觉地点了头,“嗯。”
  “若雪那才脱身我就赶回来你这边解释,早朝未上,许多折子还在御书房堆着,即然你没生气,那我先去处理政事,午膳时再过来。”现在他要去找簪子的主人好好谈谈。
  商葵整了整他略有凌乱的衣襟,“早去早回。”
  梅若雪醒来时发现杜仲陵已经离开,而且是急赶着去了毓秀宫,伤心愤怒得将身边所有能砸的东西全砸得稀烂,连杜仲陵送给她的情诗也撕成碎片洒了满地。
  “娘娘,内省府的李少监来给你送药了。”娟儿怯怯地站在门口不敢上前。自从商葵醒来,杜仲陵的屡屡冷落,梅若雪的脾气就变得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体罚宫人,就算是娟儿也挨过她几次巴掌。看她现在这癫狂的样子,娟儿可不敢上去自找麻烦。
  梅若雪冷冷地睨过来,“皇上让他送的?”
  “他没说,他只说让娘娘你先看下礼单。”娟儿迈着小碎步上前,小心地递上一张压金粉的礼柬。
  梅若雪接过礼柬,打开,烦躁的表情立刻就变得严肃,“让他进来。”
  这礼柬上的字是她父亲梅珞的亲笔手写,上面说让她见见李秩。梅保玖虽只是个医者却极具政治头脑,梅家兄妹能有今天大多得益于他的见地。今天他让她去见李秩,必然也有其深意。
  不一会,李秩就独自一人进来,他的身材很魁梧,有别于大多数内侍,若不是他身上的衣服,任谁也无法相信这么阳刚的男人居然,不是男人。
  梅若雪压下疑问佯装淡然地摆弄着手上的玳瑁指甲,“李少监给本宫送了什么好药?”
  李秩忠厚的脸上漾起一抹狡黠,“李秩今日送来的是专治梅贵妃心病的灵药。”
  作者有话要说:  
☆、是非
  御书房
  杜仲陵坐在御案后面,惬意地摆弄着手里的羊脂玉簪,眼角有意无意地瞄瞄阶下垂首而立的钟淮。
  “若是朕没记错的话,这簪子好像是先皇后的物件,可今天桃妃告诉朕说它是朕送于她的定情之物,钟爱卿替朕分析分析,她这是什么意思?”
  钟淮很是淡定地瞥了眼玉簪,“这簪子是钟淮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砰!”羊脂玉簪被狠狠地拍到案上,断成两截。
  “你终于承认了。”杜仲陵冷笑着瞥向钟淮,“那你就说说你引朕来找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可没有引你来找我,我只是想让商葵记得谁才是她心底的那个人,而不是某个窃取别人果实的伪君子。”
  “朕伪君子?朕窃取你的果实?”杜仲陵彷如听到很好笑的笑话,不能自抑地大笑起来,笑都眼泪都出来了才慢慢控制停下,“朕与阿葵从少年时便相依为命,到如今十几年过去,我们已溶入到彼此的骨血,若真要说窃取那也应该是你才对。你以为和平村那几年的虚情假意就能让她喜欢上你?她若真喜欢你为什么一直撮合你与紫燕,为什么还计划着离开?乃至她怀了朕的孩子都不告诉你?”
  “那是因为她一直被你胁迫着,她要离开和平村还不是为想给我们添麻烦。她为什么要从王府逃跑?还有她怀了你的孩子还要冒那么大的危险逃走,她要真喜欢你栈道上她又怎么会杀你?你若不是心里不安为什么不敢让她恢复记忆还封锁一切?你装成我去骗她的亲近,难道这不是窃取,不是伪君子?” 
  “若不是你们捣的鬼朕怎需胁迫她?你别以为自己装得深情款款就真是情痴了,你一开始接近她难道没有别的目的,就算是到现在,你不还在利用她?”
  “我是用利用她,但我在感情上对她是绝对专一的,可你呢?赵清澜、梅若雪、李婉……后宫那么多女人,你左拥右抱颠鸾倒凤完再去哄骗她,这样的你她根本不可能会喜欢,一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
  “你……!”杜仲陵怒睁着眼瞪了钟淮好久,对方也毫不示弱地迎视,短暂较量后还是他先败下阵来,“好吧,朕承认这点我是亏欠她的。朕不想狡辩,但朕的苦衷你应该最清楚,朕从18岁便开始策划一件大事,为了它朕忍痛与阿葵分别4年,容忍你在她身边,为的就是能让你……”
  “哼哼,”钟淮失声冷笑,“说得好像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一样。你要搞明白这个皇位本来就该是我的,是你毒死父皇偷走本该属于我的皇位,现在我回来也不是因为你的无私宽容,而是你这个皇帝已经不能再做下去了。”
  杜仲陵气得面红耳赤,太阳穴一阵阵地抽痛,这时候他真希望商葵能在身旁,她的那双柔荑定能解了这疼痛,想到这他才恍然想起自己找钟淮来是干嘛的,“好了好了,朕不想与你争辩这个,朕今天招你来只想与你做个交易。”
  钟淮冷哼一声,不予回答。
  杜仲陵也不管他想听不想听就自顾自地说起来:“只要你答应放手不再纠缠阿葵,朕就将这皇位传于你。”
  “可笑,这皇位本来就是我的,何需你传。只要我将身份公之于众,将你毒杀父皇的证据及父皇的遗诏拿出来,你这皇帝就算做到头了,你还有什么条件跟我做交易。你早早死了这条心吧,皇位我不需你让,商葵我也绝不放手。”
  杜仲陵咆哮着将案上的镇纸砸下去,“杜仲淮,你不要太过分!”
  钟淮潇洒地避开镇纸,捋捋腰上结着兰花图案的挂佩,“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怎么你就接受不了啦?后
  面可还有更让你难受的呢。”
  这兰花的图案商葵也曾给杜仲陵打过,钟淮这明目张胆地挑衅直把他最后一丝理智也气没了。
  “好,好!”他气得一连说了两个好字,“本来朕还怜惜赵清城与梅珞两个难得的将材不忍杀掉,即然你如此笃定朕的皇位保不住,朕就与你较量较量,看到时是谁得天下,谁得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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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钟淮的谈判失败让杜仲陵吃了一肚子憋,回到毓秀宫用午膳又被商葵气得直要吐血。
  满桌的佳肴,竟然没一道是他吃的菜。
  商葵不满地看着杜仲陵碟中越积越高的菜,“仲陵怎么不吃啊?这可是惠平依据记忆亲自下厨做的你最爱吃的菜,你莫不是嫌弃惠平做的难吃?”
  “没有,惠平做的很好吃,只是我今天肚子不太舒服,实在吃不下。”眼见商葵小脸垂下来,杜仲陵又忙补充道:“不过没关系,这顿吃不完就留到下顿,等我肚子好了,一定把它们全吃干净。”
  商葵这才破怨为笑。
  虽然只吃了小半碗,杜仲陵却觉得整个胃都要炸开,不管是坐着躺着还是走着肚子都不舒服,他抬眼看看这殿内模仿某陋室的装饰,腹胀得更厉害。
  “我想起还有份奏折没处理,惠平你先休息,我一会再来。”他对正在铺床的的商葵说。
  “当皇帝真辛苦,连午睡都没有。”商葵不满地放下被子,过来替杜仲陵整整衣襟,顺便再次将他衣领处的那抹红色掩进去,“早去早回,晚上我再给你加两个菜。”
  “惠平你对我真好。”杜仲陵压着胸口翻涌的血块,咬牙深情道。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商葵嫣然一笑后又忙不迭地掩住唇,“看我这比喻,应该是投桃报李才对。”
  “……”
  出来时,紫燕早已机敏地等候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奴婢以性命发誓,娘娘做的这些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绝不是奴婢告诉的。 ”
  杜仲陵在御书房喝了一下午的菊花茶,上了十几趟官房,又去清泉宫泡了个冷泉才勉强把情绪平息下来。
  换上熏有薄荷香的便服出来,案上的沙漏已经流走到晚膳的时辰。
  “连左。”杜仲陵背过双手,神清气爽地迈出寝殿,“摆驾毓秀宫。”
  商葵真是个实心眼,杜仲陵胡乱找的借口她居然就当了真,真把中午的菜留到了晚上,还加了两道。
  杜仲陵嗅着自己衣上的清凉薄荷味,怒力保持愉悦的心情同商葵一起用完膳,还想着做些小浪漫的培养培养两人的感情,商葵就从架子上取下一个装满针线布料的竹篮。
  “我模糊记得你贴身的衣物都是我给你做的。”她提着篮子到长榻旁,挑了挑烛芯就借着光缝起已经快完全工的袜子。
  杜仲陵还以为商葵真记起他们的过去,高兴地过去把特意换上的腰带指给她看,“是啊,我的衣裳都是阿……惠平替我缝的,你看我腰上这根玉带就是你七年前替我缝的,那时我还没登基做皇帝,可你就早早把这九龙玉带绣好,说等我登基时就不会太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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