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难为

第68章


  商葵忙里抽空地瞥了一眼那玉带,勾了勾唇,“这么久了还这么新,你保存得真好。”
  杜仲陵一点没听出商葵话外的意思,还洋洋自得自己的真心又表了一回,“那当然,不是重要日子我都舍不得戴,从登基现在,我统共也只戴过四回。”
  “你别站在这,挡着我光。”商葵嫌弃地推开他,“你的奏折都批完了,别半夜又跑起来说还有一本重的没处理。”
  杜仲陵谄着脸装做什么都没听懂地一样挨着商葵坐下,“不会,都批完了,今晚我哪也不去,就陪你一个人。”
  “别靠这么近,热死了。”商葵扭着身子拉开与杜仲陵的距离,“去,坐过去点,我这还有几针就好了,一会你穿上试试合不合脚。”
  “嗯,好。”杜仲陵一脸柔情地答应。
  他乖乖地坐在旁边看商葵缝那最后几针,可看着看着,这心里的柔情蜜意就慢慢变成酸味——细针一上一下穿梭白布,金线闪来闪去的,印在袜子上变成一朵精致的菊花,可她给他的物件上从来都是如意啊!
  锋利的剪子“咔嚓”一响,收尾的线剪断,商葵满意地袜子递给杜仲陵,“好了,你试试看合不合脚。”
  杜仲陵目光复杂地盯着她手里的袜子,动也不动。
  “傻了啊你?”商葵嗔笑着点了点杜仲陵的额头,蹲下身来替他脱靴,脱袜……
  杜仲陵也不反应,就那样呆呆地任商葵把自己的靴子袜子脱掉,套上她新缝好的。
  “咦?”商葵用力地拽着袜子,却怎么也无法将杜仲陵的脚全塞进去,她脱下袜子去比他的脚,小了一近半寸。
  “怎么会小这么多,我明明记得清楚你的脚是我两个手掌的长度啊?”她用手比了比袜子,刚好两个手掌,不由得纳闷起来。
  杜仲陵抽搐着嘴角干笑道:“大概是我脚又长了吧。”
  商葵用看傻瓜的眼神看向杜仲陵,“你今年多大了,20有7了吧,这年纪还能再长身子?”这年纪成亲早的儿子都快要成亲了。
  杜仲陵觉得自己身体已经着火了,却还得装作很无谓地说:“当皇帝的吃的东西珍奇,当然不能与普通人并论。”
  商葵略懊恼地收回袜子,“那好吧,我再给你重做一双。”
  “嗯。”杜仲陵点点头,随即又像想起什么一样,起身,“我忘了我有还本很重要的折子没批阅,阿葵你先缝着,我忙完就回来陪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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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仲陵本想在外面转转呼吸点新鲜空气去去火就回来,不料才出毓秀宫门就被匆匆忙赶来的李秩逮着。
  “皇上,梅贵妃的血又止不住了。”
  杜仲陵冷着脸打量李秩的神情,“你们没送药还是她又不肯吃?”
  “梅贵妃按时服了药,可是不管用,那血怎么也止不住,她现在已经昏过去了,太医说再要止不血……”李秩惶恐地回低下头,没敢把后面的话说完。
  眼见今晚又难回来,商葵那边肯定又要误会,可这时候梅若雪还不能死,他不去不行。想到此,他只能把怒气发泄到面前的李秩身长上,长脚一抬,直直蹬向李秩的脑头,“还跪在这干嘛,还不赶紧带路!”
  李秩忍下翻腾的怒火领着杜仲陵去到春华宫就被赶了出去。黑夜中,他回望那还未完全闭上的大门里的明黄身影,冷笑一声便疾步离去。
  杜仲陵问完太医情况果真如李秩所说,眼见梅若雪奄奄一息地躺在床榻上,本来倾国倾城的容颜此时已是一片死灰,他再一次起了怜悯之心。
  他清退了所有的宫人,直到殿内只剩下他与昏迷的梅若雪,才缓缓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
  作者有话要说:  注:本文从今天起开始日更,每日0时更新~
☆、妒忌(上)
  一整夜,杜仲陵在手上划下十几条狰狞的刀痕才终于把梅若雪的伤口止住,他却因失血过多得差点晕倒。还好连左及时出现托着他离开才没被人瞧出端倪。
  为了怕被商葵发现,杜仲陵借口政务繁忙在建章宫独宿了两晚,直到第三天腕上的伤口痂结硬,他花了半天时间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完,怀着喜悦的心情起驾重返毓秀宫。
  想给商葵一个惊喜,杜仲陵禁了通传,悄悄地一个人去永宁殿,门口的紫燕看到他来,才要张口唤就被他用眼神止住。紫燕无奈,只能眼睁睁地看他推开门。
  杜仲陵兴冲冲地打开门,才要喊阿葵,就被眼前看到的景像憾住:商葵正在给只着一件单衣的钟淮脱衣服。两人脸上羞涩又甜蜜的神情让他一眼就能明白他们要干什么。
  他想给商葵的是惊喜,商葵却给了他一个悲剧。
  “你们在做什么?”他愤怒地吼完,一个嘲笑声音就在他脑中响起:“他们在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你以为她失了记忆就真忘了谁才是她喜欢的人啦?”
  “皇上/仲陵!”两人惊讶地发现杜仲陵的存在,一个急忙拢下衣襟跪下请安,另一个则诧异地问他“你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传一声?”
  “让人通传怎么能看到这么精彩的戏。”杜仲陵嘴角噙着冷笑一步步迈上前,“你们好大的胆,光天化日竟敢背着朕苟|且偷|情?当真是情浓不能自抑啊!”
  钟淮没有驳解,只把头垂得低低,背却挺得笔直,一点心虚惶恐都没有,好像他们刚才干的事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一样。
  商葵倒是被杜仲陵刻薄的刻气得脸胀得通红,“你胡说八道什么,钟大哥是我在路上碰到,他的衣服正好被石头划破,我带他来这里换衣服的。”说着,她把手上刚脱下的衣服往杜仲陵脸上一扔,“你别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龌龊,钟大哥是君子,他从前没做过,以后也不会做你这小人做的事!”
  杜仲陵气极败坏地扯下头上的衣裳,狠狠地扔到地上,“你大胆!”
  商葵也是气极了杜仲陵对自己的误会,她脖子一扬,朝他挑衅:“我就大胆怎么了,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杜仲陵没想到商葵居然会这种态度对自己,而且还是当着钟淮的面,他气得混身直发抖,脑子里的邪火压都压不住。他抽出腰上的佩剑指向商葵:“你别以朕当真不敢,你……你……你……”长剑颤抖了半天却没再多进一寸反而架到冷眼旁观的钟淮脖子上。
  钟淮还没反应,商葵就吓得失声尖叫:“你要干什么!”她都不想想这剑刃有多锋利就扑身上来去抓剑。
  “小心!”钟淮与杜仲陵同时惊呼,一个不顾脖子上的利剑伸手就去推她,另一个则直接扔了宝剑去抓她的手。
  只可惜两人都晚了一步,商葵的手无可避免地握上了剑身,锋利的刀刃瞬间就划开她娇嫩的手掌,殷红的鲜血霎时就冒出来。
  商葵一看到这熟悉的场景,脑子就轰地一阵巨痛,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阿葵/商葵!”两人又同时惊呼去拉她,这回杜仲陵快了一步抢先抓到商葵。他一手握着她的伤处一手揽紧她的腰让她无法挣脱。
  “今天的事我改日再找你算!”他狠戾地瞥了钟淮一眼,示意对方离开。
  钟淮毫不惧地迎上他的目光,“我是大夫,让我来给她包扎。”
  这时刻杜仲满心思都是商葵的伤,哪有心情跟钟淮斗嘴皮。他头一转,冲着外面就一声大喊:“陈顺平!”
  钟淮立刻便明白了杜仲陵的意思,可无奈陈顺平动作太迅速,都不及他动作就闪了进来。
  “把他给朕押出宫,一个月不准再进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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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仓皇失措的杜仲陵担心商葵再一次昏迷不醒,吓得在刚结痂的腕上又拉下一道口子。
  商葵醒来时,他刚刚把伤口包扎好。
  他愧疚地凑上自己的脸,“你醒了?刚才是我太冲动了,误会了你们,才害你受伤,你打我吧。”
  商葵黯淡的眼睛微动了动,“臣妾可不敢打皇上。”
  “你真生气了?”杜仲陵舔着脸往商葵面上贴,却被她偏头避开,他尴尬地收回脖子,“虽然刚才是我误会了,可是你们这样实在是不妥。你是我的妃了,他是我的臣子,大白天的关着门,还亲自替他换衣服,你说说这哪哪它都是不对的,这要是让别人看见,随便一条就能要了你们的命。”
  “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人看!你不是说过这宫里除了你谁也不敢动我吗,要是真有一天我丢了命那也一定是你下的命令。”商葵也是倔脾气上来了,死都不肯认错。
  杜仲陵眼见商葵没一点听进自己的话,反而嘲讥他对她的真心,只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好似小丑般可笑。他踉跄地站起身,“好好,都是我的错,是我眼不该急着来见你,是我不该想给你个惊喜不经通传就擅自进来,是我昏心盲看错了你们,是我没事找事大惊小怪让你受伤,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走行了吧!”
  商葵闭眼不去看他,心里却是如吃了一肚子的黄般苦得都不觉得苦了。她感觉到有热热的东西从眼眶流出来,她不想被杜仲陵看到自己的软弱便转过了身。
  这一转身彻底把杜仲陵最后一丝期待都打破。她那么明显的拒绝,那么红果果的不屑一顾,他只觉得自己再呆下去只能是是自取其辱,即然如此,那还不如大大方方离开,这还能保留他一点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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