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难为

第71章


  “他们又计划了些什么?”
  “还是上次那个计划,只是这次的地点改成永徽公主的居所,他们要利用公主之手来达成。”
  “永徽公主?”杜仲陵勾了勾唇,不置可否。
  “还有一事臣下不知该不该报,是关于皇后的。”暗卫犹豫地说。
  杜仲陵惬意的目光立时变得凌厉:“说。”
  “近来皇后每次去大相国寺居留的时间都越来越长,而且与那个了空……”暗卫没再说下去,杜仲陵却已明白他的意思。
  “朕知道了。皇后这边暂时任她去不用管,只李秩与梅贵妃的动向你们要盯紧,一有变化立刻向朕禀报。”
  暗卫沉声答应:“是。”
  杜仲陵摆弄着食指上的扳指,“梅珞那边怎么样了?”
  “梅将军已于五日前起程,所带兵马有4万是同他一起,另还有三万分散成若干路随行,预计在永徽公主到达时梅将军及龙武卫应该也差不多到,只是那3万人的目的地暂时还未确定具体是什么位置。”
  “漠城呢?”
  “赵将军据说是旧疾复发,一直卧床,连梅将军走也未曾露面。”
  “你确定他人还在漠城?”
  “虽然他未公开露面,但我们的暗线有在他公府见到他,只是好像是真生病的样子,走路都要人搀着,气色也很差。”
  “他们赵家的人,最擅长的就是演戏,你们可不要轻敌被他骗了。”
  “是,臣下这就去让他们提高警惕,探明赵将军的病情。”
  “嗯。”杜仲陵慵懒地摆摆手,“那就快去办吧。”
  暗卫退下后,他又将白日里送来的公文一一审阅了一遍才返回永宁殿,商葵还在酣睡。他本想上床跟她一起睡算了,可转念一想自己这还在考验期,还是乖乖听话的好,于是又钻回了地上的铺盖。
  第二日商葵竟然睡到巳时才醒,而且还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杜仲陵暗忖这药放得是不是太多了点,等到没人注意的时候他便嘱咐连左:“你昨天的药量放得太重了,阿葵到现在都没精神的样子,晚上的药量记得减少一半。”
  连左心里觉得委屈,明明昨天的药量是皇上自己说的,现在桃妃没精神却怪到他身上,可面上他还是恭敬地答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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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仲陵的喷嚏虽然不再打了,风寒却不见好转反倒更加严重,整天晕晕乎乎的混身使不上劲,太医每次来诊脉都是疑惑不解:明明是该好了呀,为什么皇上还是不舒服呢?
  不管真病假病,反而杜仲陵借着这风寒是朝也不上,政事也大多推给舅舅处理,自己则窝在商葵的毓秀宫哄美人。
  “娘子你这手艺是越来越见长了,这白鹤绣得都要飞出来了一样。”杜仲陵赖在商葵身边赞叹道。
  “娘子”二字让商葵一下没控制住打了个寒颤,她嫌弃地推开杜仲陵,“去去,坐远点,你的风寒还没好,可别传染给我了。”
  “娘子这是嫌弃我吗?”杜仲陵可怜兮兮地瘪着嘴,俊脸一副垂然欲泣的样子,“人家家里相公生病了,娘子都是衣不解带地照顾,你倒好,不但让我继续睡地铺,还挨都不让我挨,这让我情何以堪哦。”
  起先听杜仲陵的语调,商葵还真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可等她转过头来一看杜仲陵的表情,“扑哧”就笑出声来,“好歹您也是一国之君啊,怎么弄得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宫里这么多人侍候,哪里轮得到我插手照顾你,还有我让你睡床了,是你自己不肯睡,怎么能怪我呢?”
  杜仲陵一听这话就更委屈了,“你说让我睡床你睡地,你说我能答应吗?我再怎么也是男人,就是生病了也不做让自己的女人睡地自己去睡床这么没责任的事吧。”
  商葵自知嘴皮子是斗不过杜仲陵,只能无奈道:“好好,是我不对不该这样让你选择,一会我让人再搬一张床来殿里,我们俩都睡床好了吧?”
  “不行。”杜仲陵孩子般住商葵身上一趴,热热的呼吸喷洒到她裸|露在外的脖颈,“我要跟你睡一起,只要跟你睡三天,我保证,我这风寒三天就能康复,不然就一直病下去,天天上不了朝,天天呆你宫里。”
  商葵苦笑:这算是威胁吗?
  “好吧,今晚你可以睡大床,不过你得先替我做一件事。”商葵从柜里取出一个包袱,“把这个交给钟淮。”
  杜仲陵一听钟淮两个字,好心情就丢了一半,他边折着包袱边问:“什么东西包得这么严实。”
  “一套衣裳、两双袜子还有一双靴子。”商葵悠然地任杜仲陵将包袱解开。
  包袱一打开,杜仲陵的桃花眼就瞪成圆球,“这么多?这么精致?”从醒来,她好像还没给他缝过一件东西,连个香囊都没有!
  商葵睨了他一眼,佯装没出话里的意思,“他孤家寡人一人,身边又没个女人照顾,上次我给他换衣服时发现他袖口都磨破了,内衫上也打了几个小补丁。”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看得可真仔细。”连人家内衫上的小补丁都能看到,她是怎么看人家的!
  “当然,女人家当然比你们男人仔细。”她很用了些力气才把杜仲陵手里的衣衫扯下来,再叠好放回包袱,折起来。 
  杜仲陵是直把一口好牙都要咬碎才艰难地接受下这个任务,“好,我一会就把东西交给他,晚上再来找你。”
  “事情办好了再来找我,没办好。”商葵指了指床榻下那块空地,“继续睡那。”
  一口热血涌上来,又被杜仲陵硬生硬压下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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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里,一上一下,杜仲陵高坐宝位上,钟淮垂首站台阶下。
  杜仲陵指了指钟淮身边桌子上的包袱,“喏,这是朕让阿葵给你缝的几件衣裳鞋袜,你穿上看看合不合适,不合适朕再让阿葵重新做。”
  钟淮疑惑地抬起头,不知道杜仲陵这是玩的哪一出:他会让商葵给自己做衣服?打死也不可能的事,别不是商葵给自己做的他心里不舒服才这么说的吧?如此一想,沉郁多日的心情便愉快起来。他高兴地去解包袱,嘴里却是一点诚意也没有的感谢:“皇上居然让您的宠妃为臣下做衣裳,皇上对臣下真是体贴,真让臣下惶恐。”
  杜仲陵是恨得一肚子内伤,面上却还故做大方的安慰他:“钟爱卿帮朕做了那么多‘好’事,朕让人给你做两件衣裳也是理所应该的,而且阿葵也说你一个孤家寡人的,身边连女人都没有,怕是连杯热水都没人端,听她说上次给你换衣服,你穿的内衫居然还打着补丁,这实在是太……”他一脸痛惜地摇头。
  钟淮才好起来的心情就被杜仲陵装腔做势的赶破,偏那包袱上的解也不知是怎么打的,他解了半天也没解开,要不是顾忌不想让杜仲陵看笑话,他真想一下扯烂了省事。
  “那解是阿葵结的,结的好看吧?”杜仲陵偷笑着问。
  钟淮青着脸回答:“好看。”打死他也不相信这结会是商葵结的,肯定是上面那个臭狐狸干的坏事!
  杜仲陵心里捧腹笑得厉害,面上却还是很关心地问:“看你解的这么费劲,朕这有匕首,允你面殿下执兵器,你拿去割开算了。”
  钟淮擦擦额上的细汗,“不用,臣下马上就解开了。”说话间,这死结就解开了。他取出最上面的那件外裳,在杜陵面前抖了抖,“桃妃娘娘的手艺真是不减当年啊,与和村时给臣下做的比一点都不差。”
  “是吗?”杜仲陵皮笑肉不笑地眯起眼,“穿上试试看,这么久都没再做,她也不知道这尺寸还对不对你穿。”
  “肯定合穿。”钟淮不想在杜仲陵面前脱衣服,因为他面里正穿着那件打补丁的内衫。其实他并不是穷到连衣服都买不起,当然更不是没有人给他做衣裳,只是那件衣衫是商葵原来给他做的,他一直穿在身上,这么久了,洗破了也舍不得丢,才打上补丁继续穿的,没想到商葵居然没认出来,还把这糗事告诉给了杜仲陵,这真让他一片真心,情何以堪啊。
  杜仲陵一想到等会钟淮穿上那件衣服时的样子,就忍不住得意,这一得意就把真话漏了出来,“穿上试试吧,阿葵说了必须让朕亲眼看你上合不合适。”
  钟淮听说是商葵让试的,防线不禁就松下来,“如此?那臣下就失礼了。”
  杜仲陵笑得跟个弥勒佛一样,“你快换吧,朕恕你无罪。”
  钟淮转过身,换衣服时小心地将身上打补丁的地方不让杜仲陵看到,窸窸窣窣半天,终于把新衣服穿好,喜滋滋地转过来,做了个名仕的姿势,“臣下穿好了,皇上看可合适否?”
  “这……这……!”杜仲陵一脸吃惊地指着钟淮的胸口,“这怎么有个破洞?”
  “什么?洞?”钟惊惊愕地低下头,一看,果然在胸口蟠纹的地方有个两寸大的口子,而且这口子一眼便能看出是用利器割开的。
  “这这……这早上朕检查还是好好的,怎么这突然冒出这么大个口子,难道是朕这御书房里的老鼠干的?这老鼠真是胆大包天,居然连朕的东西都敢破坏,朕一定要抓住他,抽他的筋剥他的皮,剁了他的肉喂狗!”他恶狠狠地对钟淮说。
  俗话说:仕可忍,孰不可忍,杜仲陵如此挑衅地恐吓钟淮,他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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