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难为

第74章


  他深吸口气,指尖终于动作,轻轻地挑起纱帐一角,白腻的身体,女人的,他倒吸一口冷气,再撩开大些,是男人削瘦的背,纱帐再撩开些,他终于看到两人的脸孔,他放松地笑了,纱帐彻底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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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寝的空气中还弥漫着催情香的余味,杜仲陵志样搂着两眼迷茫的商葵坐在最上首宝座上,脸色苍白的永徽公主居其右下侧,冰冷着脸的梅若雪居其左下侧。阶下两边除陈顺平连左外,正中间跪着一男一女。
  钟淮面如死灰,问他什么他都不答,只默默盯着面前的地毯,不知在想什么。
  紫燕倒是很害怕的样子,混身瑟瑟发抖,妩媚的小脸上布满泪痕,嘴唇都被她咬破了。不管上面问谁问什么,她都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说是她心慕钟淮已久,今天陪桃妃来给永徽公主送礼,正巧遇到钟淮也在,偏巧永徽公主有事离开后,她便借着这机会在钟淮及桃妃喝的水里下药,把晕了的桃妃绑好塞到了床下,再把钟淮拖上床,想借着永徽公主的寝殿想把生米煮成熟饭。
  “这当真是胆大包天了!”杜仲陵啧啧地感叹又问永徽公主及梅若雪,“你们说该怎么处置他们?”
  “杀了这贱婢,不,杀她太便宜了,要拉到菜市口凌迟处死。”永徽怨恨地说。
  这个贱婢当真是胆大包了天,居然敢设计主子,她以为这样就能逼迫钟淮娶了她?做梦!
  忿忿地忖完她又在想紫燕是怎么进来的?她这虽做不到牢似铁桶,可也绝对不可能一个大活人闯进来都没人发现,除非……这屋里有秘道!
  她混身一冷噤,假若真有地道,那紫燕的行事就是李秩指使的?
  “李秩”她暗暗在心里念叨这个名子,并且发誓,一定要替哥哥除了他。
  “人是桃妃的,还是先问问桃妃的意见吧。”梅若雪不冷不热地说。
  她与李秩的计划本是让杜仲陵把商葵与钟淮当场捉奸,这样就算杜仲陵再喜欢商葵也不可能再与她在一起。可是最后时刻商葵居然变成了紫燕?这其中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她也不知道,也许是李秩临时反水换下了商葵,也许是……
  她抬头瞥了瞥上首的杜仲陵,他的眼睛依如往日的缱惓,他的脸上满是柔情,只是对像不再是她。
  她心酸地收回目光,眼中再无波澜。
  商葵似没听到梅若雪的话,还是茫然地望着下首二人。
  杜仲陵紧了紧她的肩膀,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问:“你想怎么处置他们俩?”
  她机械地动了动嘴皮,声若蚊蝇,“我想怎么样你都答应我?”
  他笃定地点头:“你想怎么样处置他们我都答应。”
  她没有表情的面孔终于泛起一丝情绪,涩涩的无奈。她长叹一口气,缓缓道:“紫燕与钟淮都曾是臣妾的救命恩人,臣妾一直想找机会回报他们都未果,即然他们今天犯下的是死罪,那臣妾肯请皇上免了他们死罪,当是还了臣妾的恩情。”
  “准爱妃所愿,免你们死罪,但活罪……”杜仲陵话还未说完就被商葵打断。
  “皇上!”商葵抢口道:“紫燕与臣妾不但是恩人还是结拜的姐妹,妹妹犯错姐姐理当受罚,若皇上要治他们的罪,那就让臣妾来替他们受。”
  杜仲陵诧异地问,“这与你何关。”可看到商葵脸上质问的神情,他才恍悟地改口:“好吧,那就免了他们的罪,此事就当从未发生过,谁也不许传出去。”
  “宫里这么多人,想不让知道是不可能,若想真把此事封口,只有一个办法。”商葵淡淡地说。
  杜仲陵鄙夷地看了眼下面的两个人,问:“什么办法?”
  “请皇上给他们赐婚。”
  “不行!”永徽与梅若雪异口同声地说,然后两人对望,再尴尬地闪开目光。
  永徽不死心地问钟淮:“钟侍郎你可愿意取紫燕为妻?”最后一个妻字说得很重,似在提醒他什么。
  钟淮好像没听出永徽话里的暗示,也许根本就无所谓这结局,他凄凉地笑了笑,清隽的脸上是失望的悲哀,“罪臣任凭桃妃处罚。”
  他的接受让永徽不甘的惊呼,让梅若雪不解,让紫燕偷喜,让杜仲陵满意,让商葵无奈地心痛。
  缘份缘份,若是有缘即便分隔得再远,什么都遗忘也能重聚到一起,若是无缘,哪怕朝夕相处,也终是无份。
  作者有话要说:  
☆、婚礼
  杜仲陵将钟淮的婚期定在十日以后。
  从定下这门婚事开始,钟淮就被杜仲陵美名赐给他的家奴及撑门面的侍卫将他“保护”得连只鸟都碰不到,除了他与商葵,所有人都接触不到。
  永徽公主直到离开也没能向哥哥说声对不起,不过她倒是找了个借口收拾了李秩100棍,足够他在床上躺一个月的。
  虽然杜仲陵给了商葵权力,她却并没有去看钟淮,因为她也不知该同他说什么,事情走到现在这地步,她与他已经是无法再挽回。
  为了抬高紫燕的身份,商葵认了她做义妹。出嫁紫燕前还是住在毓秀宫,她的事现在已全由倩如接手,她每天的任务就是把那副富贵牡丹图绣好。
  商葵一边绣着嫁衣一边问紫燕话,“你说句实话,那天倒底是怎么回事。”
  紫燕不动声色,“就是我那天说的那样。”
  “你莫当真以为别人都是傻瓜,你是怎么进的寝宫,皇上又怎么会来永徽宫抓刺客,你可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巧合。”
  “姐姐。”紫燕突然停下手中的针,语重心长地对商葵说:“有些事情你心里明白就是了,不要什么都追根究底。这世上能有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能为你付出生命,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商葵有一瞬的语滞,紫燕话时的意思好像她是个很不知足的女人,吃着碗里看锅里的,可是她真是这样的吗?她不是,她只是想弄明白到底是谁设计谁,她不想永远像个傻瓜一样被人利用,即使对方是以爱的名义来做这一切。
  紫燕见商葵不说话,以为她是生气了,不禁自嘲地勾勾嘴角,“其实我做这一切时并没想过能嫁给钟大哥,虽然我从小就想嫁给他,可是,我一直很清楚钟大哥喜欢的人是你,而你......”
  紫燕的欲言又止让商葵很是难堪,“我是真心希望你们在一起的,原来你说我有私心故意在钟大哥面前损你的声誉,我一直没解释,只因为那时我总认为你还小,还是个孩子,还不懂得喜欢与爱的区别。那天在栈道上你替他受的一箭,我才恍然醒悟你是真的很爱他。我也一直在找机会搓合你们俩,这次的机会虽然不太好听,可是却是真真正正让你嫁给了他,我并不怪你,我只希望你知道我......”她咬了咬唇,“我虽然不是你的......亲姐姐,但却是真心把你当亲妹妹看,紫燕,也许你......并不叫......这个名字,可是我们患难与共这么些年,难道你就一点不曾真心对过我?”
  “姐姐!”紫燕只用了一瞬间的功夫就做出了再应该做的态度,她一把扑进商葵怀里,声音哽咽地说:“姐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你以后就是我的亲姐姐。”
  鳄鱼的眼泪缓缓渗进商葵的衣服,柔软了那颗其实并不坚硬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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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人眼里,杜仲陵对钟淮这个宠臣当真是很宠爱,赐了新府邸不说,所有的成亲的费用也全是由他包下,可以说钟淮这亲成的,除了没皇族的标志外,几乎就是王爷的待遇。
  钟淮的受宠除了红眼病的外,还惹来许多人的不满,其中最代表的就是钱家兄弟。因为钟淮的凭空出现,他们发现杜仲陵越来越不受控制,越来越懒散随性,加上那个商葵,他是越来越有当昏君的趁势。
  虽然杜仲陵当昏君正是他们所愿,但若是这朝庭不能掌握在他们手里?
  最近他们发现朝中出现一股势力在与他们做对,暂时他们还没确定对方的主事人,但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人很有可能是钟淮。加上后宫商葵的独宠,若她再诞下一男嗣,那这呈国不就......
  他们辛辛苦苦忙伙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要成功了,怎么能把这垂手的果实拱手送出去?
  许也,有人会帮助他们铲掉这两个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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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淮的大婚是杜仲陵与商葵亲自主持的,在御赐的新府邸。
  府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彩带飞舞,人山人海。
  府内,红色的灯笼,红色的锦锻扎花,红色的喜字,红色的鞭炮,整个府邸都被喜盈盈的红色包裹。
  一身红衣的新郎新娘在杜仲陵的主持下,经过引赞、通赞、引赞、引赞、引赞、通赞、引赞、通赞
  、三拜,最后送入洞房。
  杜仲陵今日很高兴,就像成亲的是他一样,喝了好多酒,要不是有商葵拉着,他怕是不醉不归。
  回程的路上,他倒在商葵怀里,两腮上的红晕比女人抹的胭脂还艳,他迷离地眯着眼睛,傻笑着望向商葵,“你今天真漂亮。”
  一张嘴,浓浓的酒气就从他嘴喷出来,熏得商葵直皱眉。
  她嫌弃地捂着嘴,“别说话,难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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