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难为

第76章


  钟淮没说话,也不去接那礼物,杜仲陵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商葵心急这两人别又杠上,赶忙朝紫燕使眼色,紫燕机灵地接过连左手里的托盘,小声道了谢。
  杜仲陵脸色这才稍有缓和,“揭开来看看喜不喜欢。”
  紫燕一双手都托了盘子,哪还有手揭,钟淮木头人似的不帮忙,她只能求助地望向左连。
  左连心时暗叹气这是造的什么孽,面上保持着和蔼的笑容小心地揭开黄绸。
  在场的除了杜仲陵是笑外,其他三个人都是一脸震惊。
  这精心准备的礼物居然是杜仲陵从商葵那诳走的羊脂玉簪!
  杜仲陵这招可真够毒的啊!
  商葵气得真想一脚把杜仲陵踹下宝座,紫燕恨得直想砍下这狗皇帝的脑袋,钟淮呢?
  钟淮恨得直想把杜仲陵的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划花,再送到宣城最大的男倡馆,日日后|庭开花。
  杜仲陵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怎么样,合你们心意吗?这是我与桃妃的定情信物,它见证了我与桃妃的情比金坚,今天我将它赐给你们,希望你们也能像我们一样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多子多孙。”
  钟淮铁青着脸,紧紧咬住牙关,咬到牙齿咯咯响才能勉强压制住汹涌澎湃的怒火。本就不丰润的脸颊因为多日来的思虑过甚早已陷进去,现在他这么用力地咬牙,颧骨更是高高突起,黑眸也黯淡无光,很是凄苦的样子。
  商葵不忍杜仲陵对钟淮的欺辱,出言开脱道:“皇上,臣妾想与紫燕说些私房话,若是无事,臣妾就与紫燕先退下了。”
  杜仲陵看这火候也觉得差不多了,便爽快地答应商葵,“嗯......你们去吧,正好朕也有事要与钟爱卿商议,钟爱卿你陪朕出去转转?”他问钟淮。
  钟淮极力控制着牙齿的开合,才艰难地挤出三个字:“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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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毓秀宫,永宁殿。
  商葵把紫燕扶到自己的妆台前坐下,将那枚羊脂玉簪j□j她的发髻。
  白玉簪虽然素了点有些不合紫燕今天的穿着,巧的是她今天梳的是倾髻,而倾髻是最适合绾簪子的发式。
  两人不禁同时暗叹真是天意啊。
  商葵瞅了瞅紫燕的脸,又去看镜子里的她,赞美道:“你戴它比我还可漂亮多了,看来它最适全的主人应该是你。”
  紫燕红着脸对镜中的商葵羞赧地笑笑,“紫燕哪能比姐姐戴得漂亮,姐姐莫是哄我开心呢。”
  “你不知道人家说新娘子是最漂亮的吗?”商葵促狭地说,“才两天不见,你整个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不能说变了,应该说原来的你是含苞待放的玫瑰,嫁给钟大哥以后你就彻底盛放了。”
  紫燕没说话,只脸上的喜色更浓。
  商葵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黄花梨的雕花盒子给她,“其实我为你们准备的礼物是这个。”
  紫燕接过盒子,打开锁,红色的缎子里面摆放着一枝莹润洁白的莲蓬,前后大约一尺长,是上好的羊脂玉整块雕制而成,造型新颖、别致,像这样的一块羊脂整玉雕出来的玉器,就算不是国宝也绝对是价值连城。
  商葵很认真地说:“我祝你们百年好合,子孙万代。”
  紫燕的表情有些呆怔,好像难以相信的表情。她回忆起自己曾经对商葵做下的那些事,那些事她从来没有后悔愧疚过,可是此刻,她突然感觉到深深的愧疚。她发现自己错过了些什么,不知道现在补救还来不来得及。
  “钟大哥是个苦命人,你要好好照顾他,一辈子,不离不弃?”
  紫燕呆怔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紫燕一定陪在钟大哥身边,不离……不弃。”
  商葵亦动了情,她红着眼眶把紫燕揽进怀里,“我希望我们大家都能幸福平安地活下去。”
  她对钟淮是有愧疚的,她辜负了他的一片深情,她自私地选择了杜仲陵。
  情之一事,就是这世上最智慧的人也看不透,她知道钟淮才是最合适自己的,可是她的心,已经给了杜仲陵。
  爱一个人是辛苦的,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更是痛苦,被人爱才是幸福的。她希望他幸福,所以她替他选择了紫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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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仲陵带着钟淮在御花园里绕来绕去了逛了半天才把他领上正道,钟淮眼见这去的方向越来越熟悉,脚步不禁慢了下来。
  “怎么走那么慢,莫不是洞房花烛太劳累了吧?”杜仲陵调侃地问。
  从古至今大概没哪个皇帝说话会像杜仲陵这样低俗,钟淮羞忿得直想钻进地里,他恶狠狠地瞪了杜仲陵一眼,“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我以为你知道呢,怎么你不知道?看来真是操劳过度,连这脑子都变得迟钝了。”杜仲陵还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啧啧地摇着头。
  “我不舒服,我要回去。”钟淮也不管杜仲陵答不答应,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后面的陈顺平横刀拦住去路。
  “都走到这了,不去看一看岂不是可惜了。”杜仲陵慵懒地勾了勾唇,他就不相信钟淮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武力抗旨。
  “那就走快点。”钟淮恨恨地说完就迈开大步,几步就越过了杜仲陵,也不停下。杜仲陵也不发怒,反而还笑得更高兴,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看得后面的随行宫侍眼珠子都要掉出来——这两人唱的是哪一出啊,莫非他们之间有JQ?啊!难怪皇上对钟侍郎如此宠爱,赶情他们是这种关系。
  一时间,宫侍们对杜仲陵与钟淮的关系浮想连天,越想越偏,以至于很久以后......钟淮才洗脱杜仲陵男宠的身份。
  两人的脚步在一片荒废的残殿前停下,杜仲陵朝跟过来的宫侍们挥了挥手,众人便齐齐退到远处。
  这座荒草丛生,只剩残梁断木的宫殿就是曾经的太子东宫,焦黑的木梁给了我们它毁灭的原因——火。
  十几年前,一场大火将太子东宫烧成废墟,连并着住在里面的太子、太子妃、才一岁的太孙。
  这场大火来得手机,波及却很大,连临近的春华宫及内务府都受到波及,死伤无数。当时商葵觉得这场大火除了她一人是受益者外,所有人都是受害者,为此还愧疚不安,偷偷给那些死去的冤魂烧了好些纸钱。
  若是她知道这场大火的主使者就是……她又会怎么样。
  “朕准备重建东宫,由你与工部一起协办。”杜仲陵踌躇满志地望着面前的荒地对钟淮说。
  钟淮心中一震,面上却是极尽嘲讽:“你又没有儿子,建它有什么用。”
  老子有儿子!杜仲陵心里怒吼一声,面上却跟着钟淮做戏,“朕没有,某人不是有吗,现在盖,要是赶得急,说不准正好住进去呢。”
  “我没空,成亲这几天我案上已经堆积了好些公务,你找别人吧。”
  “没有别人,礼部那些事你让别人去做,朕只给你一次机会,一年内重新建好东宫,若是一年你建不成,那你以后就再也没机会进这皇宫。”
  钟淮终是忍不住杜仲陵的咄咄逼人,“你不要太自信,如此轻敌,怕不用一年我就能重新夺回皇位。”
  杜仲陵莞尔一笑,“你要真有那本事不用一年,就更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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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完晚膳,杜仲陵借口要处理公事又返回建章宫自己的寝殿。
  左连麻利地端出早已准备好的刀具等,将杜仲陵的袖子挽至上臂,执起闪着白光的薄刀,快而利落地在他胳膊上划下一刀。这刀虽然薄,却很锋利,划下的伤口至少能有半寸。
  殷红的鲜血立时便涌出来,左连忙用特制的碗贴到伤口处去接,直到接满一整碗,他才按住伤口,敷药包扎。
  杜仲陵从始至终就像不是在割的肉一样,眉头都没动一下,直到左连将蟾膏敷到伤口上他才唠叨地开口:“不用它这伤口也会很快就好,敷了它反而还慢些,而且这味道我闻着就讨厌,它让我想起粗蛮无理的夏国皇帝。”
  左连就像没听到一样,有条不紊地上药,包扎,直到完成,再把收积来的血液装进特质的玉瓶,放进装满冰块的密盒里,锁好,再套进另一个更大的盒中,再锁好,外面用锦绫扎好,把手放到嘴边吹出暗哨,等候在暗处的暗卫便闪身出来。
  “速去速回。”
  作者有话要说:  
☆、三毒
  商葵觉得杜仲陵很反常。
  一个肉食动物突然变成素食者,这会是因为什么?
  肾虚?
  有可能。
  看他这些天的气色,白里透青,两眼无神,眼窝下陷,就连从来红艳艳的嘴唇现在也像被水漂了一样只剩下淡粉。
  她有些气愤,对于吃肉这件事她从来都是被动地接受,即然杜仲陵肾虚吃不动她,那大不了就不吃呗,可为什么每天睡觉时要弄得楚汉之界一样泾渭分明,弄得好像她才是那狼一样,真可恶!
  大约是感受到身旁的怨念,杜仲陵探出一只手握住商葵的,“不睡觉,一个人在那偷偷念叨什么呢?”
  “没什么。”商葵拽了拽被握住的手,没拽出来,反而被抓得更紧。她心里升起融融暖意,面上却是恼怒状态,“放手,抓得我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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