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铃兰花开

第40章


 
 
罗曼罗兰说:“用自己的心去爱,用自己的理智去判断;一个勇敢而率真的灵魂,能用自己的眼睛观照,用自己的心去爱,用自己的理智去判断;不做影子,而做人。”他讨厌那种没有自己的判断,随波逐流,人云亦云的人,这样的人也不会又出息。他喜欢君影的创新,喜欢她的自信,他为有这样的学生感到骄傲。
 
 
他很满意,也就不再兜圈子了,直接把君影带到内室,让她坐在休息床上,自己则拿出了一个针包。君影本来疑惑的神情变得吃惊,紧接着,又成了兴奋。只见迟修杰眼神一凛,大吸一口气,就把手里的针刺进了铜人的百会穴,百脉之会,百病所主,故百会穴的治症颇多,她不意外,这之后,她就只能目瞪口呆了。
 
 
迟修杰又同时拿出了五根针,刺入了曲鬓、前神聪、悬厘、前顶、四神聪,熟练地让人惊叹不已。然后就是眼花缭乱,就见他的手飞舞,铜人上的针越来越多。看他漫不经心的样子,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一点都不认真,可他额头的汗水又告诉别人,他并不轻松。
 
 
君影吃惊他找穴位的速度,似乎闭着眼睛都能把穴位找准,根本就不需要找。庖丁解牛,是把牛身上的纹理、骨骼都了然于心,而迟修杰,则是把所有的穴位都记在脑子里,刻在心上,这是要多少年的训练,还得有天赋的人,缺一都无法到达这样的效果。她知道,这才是迟修杰真正的本事,她有福了。迟修杰抹干额头的汗水,把君影叫到跟前,“把下针的顺序和力度看清楚,还有针的型号,走之前,把针全放回针包里。”吩咐完就离开了。
 
 
君影如获至宝,兴奋地在铜人身上反复查看,边看边回忆。她很懊恼怎么手边没有笔和纸,不然她就能记录下来。正这么想的时候,迟修杰又探进了脑袋,“还有,以后上课,不准带纸笔,靠脑子记,这事要是有第三个人知道,就别怪我不讲师生情面。”看着他扬长而去,君影吐了吐舌,开始反复记忆下针的顺序,争取在出门前,把这些都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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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影认为第一次教学就已经够让人吃惊了,接下来的学习,才真的叫她嘴都合不拢。这还是最简单了,越到后面就越复杂,扎的穴位多,每一个穴位扎的前后顺序不能乱,针的长短不一,粗细不均。要命啊,迟修杰还不让她用笔记录,就是真的有,她也来不及记,她就想有台摄像机,把他的动作都拍下来后,回去放慢动作,才能看清楚。
 
 
她常常都记了一半,忘了一半的,被迟修杰嘲笑了很多次,但还是被她学会了。可是迟修杰并不让她在病人身上试,而是让她实习结束回去琢磨后,再试。君影懂他的意思,怀璧无罪,她以后也得小心使用。李如萱并不是不知道迟修杰在给君影开小灶,可她只是羡慕,并不嫉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她不会着急,世上有多少个人,就有多少条生活的道路。她也会找到适合自己的领域,发挥作用。
 
 
一年的实习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君影和李如萱也要回学校写实习报告和开始论文的准备了。再不舍,也要分离,下一次的见面大家都会变得更好,这就是君影对待离别的态度。没有感伤,也没有煽情,欢笑一声,各自离开。两人坐上夏楠的车回家去也。
 
 
君影回家来,最开心的就是杨开成和卫文景了,他们已经很久都没喝她泡的茶,吃她做的饭了,早知道他们就不怂恿她去部队了,虽然她中间也回来过几次,但不是没碰到就是没时间。两老互换了一下坚定的眼神:这次回来就不让她再走了。俞少维之前一直在帮别人出任务,就是为了在君影回来的时候能和她好好相处一段时间,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想该跟她订婚,他盼望已久啊。
 
 
俞志远夫妇早就想着跟君影的父母见面好好聊聊了,君影也觉得是时间了,和家里人一商量,就答应了。两家坐下来讨论订婚事宜,地点在君家,沙发上坐的满满当当的,卫文景和杨开成也当仁不让地参与到讨论中来。男人们先是喝茶聊点国家大事,笼络气氛,然后再谈到正事上来。女人们就坐在一边拉家常,顺便说点衣服首饰的事。
 
 
君影特意穿上一件那种白底上洒着细碎金色花朵的旗袍,最细致的做工,穿在身上,将一颗颗盘花扣轻轻扣好,把头发盘起来,插上一支翠玉簪子,脚上是那种黑色的细细高跟鞋。一举手,一投足,一回眸,都散发着欲语还休的妩媚,那种风情,那种婉约,该是要把人化了似的。
 
 
反正俞少维的眼睛就没从她身上下来过,恨不得这个夜晚就洞房,谁能理解一个正常男人,经常看得到,吃不到的痛苦。巴巴耶娃曾说过:“离别对于爱情,就像风对于火一样;它熄灭了火星,但却能煽起狂焰。”这分别久了,乍一眼看到了,又是这么的,这么的折磨人,他这火都要窜到脑门上了,到时候真要不顾理智,化身为狼了。君影故意忽视他强烈的探视,装着若无其事地和桑代云她们聊天。
桑代云在和姚思佳、阎惜云夸奖君影。她对君影的喜爱不是没有由来的。首先是她的孝顺,“百善孝为先”,光看她对父母,对其他长辈的孝顺就知道她的人品好。其次是会做家务,尤其是做得一手好菜,像他们这样的家庭有几个女孩子会做得像她这么好,桑代云自己都不会做。
 
 
她个人也优秀,有自己的一份事业,并不是只为找个好老公就行了,她能和丈夫携手奋斗,将来也会一心一意对待丈夫。长得好,也很注意自身举止形象,在穿着上也有自己独特的品位,穿的并不是什么品牌,但绝对是做工精良,质量上层的,每一身都很出彩。这样的媳妇当然会受公婆的宠爱。
 
 
饭后,卫文景把前段时间得的茶叶拿了出来,君影打开茶罐一看,就知道是珍品。看样子,论叶型大小舒卷的情形,也就是雨前所采,而特别的是每片茶叶都隐泛白光,馨逸幽馥,馥而不烈。等茶沏好斟到盅里,不知是水蒸气还是云雾,在盅上七八寸的地方飘忽了好久才散开。茶进口有点儿苦苦的,可是后味又香又甜。
 
 
   卫文景很得意,也想在俞志远面前显摆一下,“小影,你说说,今天这茶怎么样?”君影笑眯眯地配合,“这茶好有一比。”“比从何来?”“苏东坡有诗云‘戏作小诗君勿笑,从来佳茗似佳人’。他把优质的茶比喻成让人一见倾心的绝代佳人。要我看来这极品高山云雾只能用九天神女来比拟了。”
 
 
他听了这评价,自然开心,连夸君影的比喻恰当,这可不就是九天神女踏云而来,若隐若现,飘渺无踪。他这个干孙女就是优秀。亦舒说过,“正有气质的淑女,从不炫耀她所拥有的一切,她不告诉人她读过什么书,去过什么地方,有多少件衣服,买过什么珠宝,因为她没有自卑感。”君影从未宣扬过自己有任何的特殊之处,偏偏大家都觉得她超凡脱俗,她的每一个行动都在为她的自信添彩。
 
 
俞志远夫妇相视一笑,这个媳妇爱护她的人很多,帮场子也不会少。讨论很顺利,即便有些小矛盾,各退一步,也就过去了。俞少维开车送父母回去,君影也坐在了副驾驶位上。“少维,接下来你们怎么打算的?”俞志远对两个孩子对未来的打算还是比较关注的。“我是这么想的,先和小影订婚,等小影毕业,我们再结婚,到时候我从‘飞鹰’里调出来,小影的工作也稳定,我们就要个孩子。”俞少维的心里早就盘算好了。
 
 
    “小影,你怎么想的,以后去哪里工作?”桑代云想的是君影以后的工作问题。“刘彦昌教授已经都安排好了,以后就跟着他在军总,等我工作稳定了,我就和少维结婚,婚后我们随时都可以要孩子。”66
 
 
桑代云和俞志远对他们的想法都很满意,他们老了,都想过过含饴弄孙的日子,一想到软乎乎的小孩子喊着“爷爷,奶奶……”两人就开心。把俞志远夫妇送回了家,君影又待了一会才告辞离开了,俞少维送她回家,开车到半路,他忽然停下了车,拉着她就下了车。两人就也搞搞情调,来个月下漫步。
 
 
君影见他难得地浪漫之意,也很给面子,拉着她的手不急不慢地走着。抬起头,望着那个冷冰冰的月亮,耳边是他均匀的呼吸声,仿佛这样的夜里,再也没有冷风吹过,她的心里都是火热的。每次和俞少维一起走路的时候,君影总喜欢把他的手指和自己的手指缠绕在一起,根根手指,交缠紧握,分也分不开。
 
 
一种并不烫人的温度从手指丝丝传入她的体内,温暖她的心。他们之间的爱不是激情澎湃的,而是细水流长的,君影就是喜欢这种淡淡的感觉,平平淡淡才是真。俞少维很少说些甜言蜜语,却一直默默为她做了许多事,用行动来表达对她的爱。蒋奕墨最近的日子不好过,在总参的工作开展不开,明显就是有人在搞他。一想,谁敢跟他叫板啊,还不是俞少维。这些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还有上次君影在倪畅的店里给人找茬,她都忘记了,他还记得要帮她找回场子,不仅让那女的滚出了B市,连带着给市长也找了点麻烦,这就是她爱上的,也在爱着她的人,一个只要碰上她的事,就绝不愿在眼里揉沙子的人,她嘴上不说,心里挺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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