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遇混蛋怎么办

第46章


  更漏夜长,展香茵。
  苏汝下身酸痛,但睁着眼睛却毫无睡意。谢澹伸手抚上她的脸,“还不睡?”
  “疼得睡不着!”半真半假,带着全心的抱怨说出去的。这倒是把谢澹说得坐起来了,他倒是慌慌张张的起身开始穿衣服,“我去给你打点水。”
  “算了吧,您这一家之主的。虽说是没个架子,等下撞上哪个起身小解的下人,又该传小话说我欺负你了。”她扯着谢澹的手不放开,反正现在头也有点晕晕的,估计迷迷糊糊的时候,也会睡着了。
  谢澹依言没动了。苏汝爬起来,一口咬住了谢澹的肩膀。他不做声,任由她咬着。苏汝咬得很重,绝对不是客气的。估摸着也是*一口恶气,这才松开,“告诉你,我现在跟这种疼还高一个级别,都是你欠我的。”
  “是。”谢澹话里含笑,眼神带着罕见的妩媚。但夜里黑麻麻的,苏汝瞧不着,瞧着了估计又得生气,这个大男人的,搞这么动人做什么!
  等她撒了气,慢慢的睡着了。谢澹这才小心的拿下了她挽着自己的手,出门去为她烧水。可刚刚踏出卧室,外面就有人侯着了。见到来人谢澹脸上一凛,“有何消息?”
  “当今圣上,驾崩了。”
  来人是谢澹安插在宫内的探子。平时也就是个殿外端茶倒水的公公。看着不甚起眼,但消息确实收纳得极为迅速。谢澹定了定神,“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个时辰之前,死在张贵人的寝宫内。”
  “好了,你继续回去盯梢。我知道了。”谢澹颔首表示清楚,让他先行离开。晋武帝驾崩,朝内势力分据明显,晋陵公主正值下嫁,又是一场好戏要开演了。
  太子司马德宗只是个摆设,朝野皆知他的愚钝笨拙,居然还能传承大统。会稽王司马道子之子司马元显野心颇大,心机难测,任尚书职位,难保不会替司马道子扫平前路。桓玄更是狼子野心,自视颇高。这样看来朝堂之上定局明显。如若太子名正言顺的成了皇帝,那么司马道子难免不会掌握大权。
  好在他官居下品,这几日可以称病在家。等所有的腥风血雨平定之后再做定夺。
  他走得极慢,边走边想着这些问题。然后生火烧水,慢慢扇风。做起这些事情谢澹的确不算熟练。但也要是看是为谁而做。他想到苏汝,心里更是微妙。
  她想要的爱嚣张霸道,实在让谢澹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性子来。谢澹本就不是个张扬的。事情来了能避则避,没有抛头露面的习惯。虽然习惯质疑,但也只当是耳边风,刮过就忘。不过,这样的事情他还是觉得头疼。因为想得太投入的关系,所以一不小心把放入袖子的那张苏汝画得纸给带到了灶里。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张纸已然是烧成了灰烬。
  谢澹支着脑袋苦笑,这下还真的是有得烦了。
第四十七章
  苏汝本来是应该烦恼那张好不容易凭借回忆画出来的扑克牌图样被烧了个精光,但是最震撼的还是听到皇上死掉的消息。一大早睡醒就听到这么劲爆的信息,真是有够厉害的。活在这个朝代还真是需要一颗强大的心脏啊。
  然后谢澹才满脸歉意的告诉她,那张纸不甚被烧掉了。苏汝只是无奈的瞅了谢澹一眼,就没有下文了。
  其实她的本意是把扑克牌做出来炸金花的。她赌运极顺,曾经有过在一夜连赢千把块的好事。更有一次,因为考驾照科目二的时间等得太长,于是从旁边的人搭伙开始炸金花。炸了几个小时,苏汝狂赢800块,并且科目二顺利。过掉输肯定是有的,但是总能保底,不至于连兜裆布都输给人家。
  当个赌棍她是没那么专注力的,勉勉强强的在无聊时还能来一盘才是正道。不要困于赢,不要畏惧输。保持正念来赌博,这才是她苏汝的赌道。
  所以她有想过,这里生活这么了无生趣,还不如来每天炸一盘。少的怡情,多的可以用来吃吃喝喝,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现在皇帝殡天,她也不可能顶风作案啊。娱乐活动肯定禁止,外加身在大户肯定得以身作则,所以苏汝决定,暂时不生气,把这笔账落到下次再算。
  她爬起来艰难的拾掇完了糟糕的自己时候神清气爽的吃了一餐早午饭,谢澹早就离开。可能是为这皇帝挂掉的事情忙去了。这个事情肯定关乎于几大家族的。但是最闲的,也就是现在在荫凉处纳凉的……苏汝是也。
  她打算干嘛,她要干嘛?她现在准备偷偷溜出去,找到很久之前为她治疗的那个大夫。
  因为苏汝觉得自己的脾气很难控制,为了一点儿小事就能大动肝火,不能自已。奇怪得很,跟她之前的自己完全不一样。虽然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任性,但她现在对于某些事情的表现,不仅仅是用任性二字就可以解释的,简直就是个神经病了。
  所以不正常,非常的不正常。这又不是自己可以克制的。那这么一说,也只有是先找个大夫看看才能解决的问题了。不过她一直都很怀疑,这里的大夫内科外科都是一人整,不知道能不能整下脑子有病这个行当。
  谢府上下其实把她还是看得挺严的。不过这几日她跟着钱管家身后前前后后的查看了整个宅子的结构和分工布局,她也差不多明白什么时候有交接换班的漏洞,可以趁人不在偷偷溜走了。所以只要提前支开玲珑,留下纸条说明去向就可以了。
  整个部署时间不过半个小时,剩下的就是行动了。
  她打发玲珑前去给她做复杂的糕点,然后趁机就溜了。因为她基本上不会自己出门的,所以玲珑不疑有他。估计等玲珑回过神来的时候,苏汝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从这里到薛大夫的那个医馆还是有些距离的。直走她不会,她只能先绕到乌衣巷那边,再出发去那位怪医生的医馆。哪个叫她的思维不能把两条路结合起来一起走呢?
  不管是“山阴路上桂花初,王谢风流满晋书”抑或者“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无一例外的都在阐释着两大家族在晋朝历史上的重要地位。苏汝漫步在这条不长的朱门路上,看着那熟悉的大门,心里生出的,也是些平时想都想不出来的感慨。
  经历得多了人自然会成长,不管是当初多么的固执己见,到头来才知道很多东西都能把自己的棱角磨圆。
  想得多了,步速减缓。她听到吱呀一声,看到一户人家的大门开了,门口也正候着牛车。再看来人,哇塞,果然大家住一起就是容易遇到熟人。她又看了好久不见的王桢之。
  远远望去,那个恍若隔世的人清减了很多。衣服也不再是以前的白色,而是深蓝。举手投足之前没有那份拘谨了,倒是多了几分潇洒。她站在那里看着王桢之和即将上牛车的那人说着什么,说完了之后,仆役驾车走人,王桢之准备返身回到门内。就在这侧身的时候,他顿住了,想必也是看到了苏汝。
  两个人隔着好几米的距离遥遥相望,就像被时光下了关于禁锢的魔法。还是王桢之率先打破了僵局,他挥退了身边的人,独自走向苏汝。苏汝也有些紧张,不知道是该走近还是该后退,结果索性原地不动,等着他的到来。
  “苏……不,现在应该称呼为谢夫人了,谢夫人,怎么独身一人?”他口气里的揶揄和讽刺让听话的人察觉得一清二楚。
  “我离家出走成不成?”苏汝也从来不想放软口气,特别是面对他。其实她也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此人。若是拿出客气的态度,似乎又显得旧情为了。但不客气,又会让人觉得不礼貌。不过苏汝觉得她从来就不是个礼貌的人,所以都没有过多斟酌的,就选择了第二个选项。
  “是夫家待你不好?”
  “不是,是我闲得无聊。”
  一个正经的问答,一个无理取闹。两人说话之间就像回到了从前的时光。苏汝有些恍惚,觉得之前的口气还是太冲,于是低低的道了歉。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苏汝说完之后走了好几步,但王桢之也跟了上来,“若不嫌弃,在下送你吧。”王桢之的声音里似有祈求,但又怕苏汝拒绝,连眼睛都不敢抬起来看她,只得是垂着脑袋,盯着地面。
  “又不顺路,有什么好送的。”她说完之句话之后还是略微思虑了下,“好吧你送吧,不过我不坐车,我得走过去。因为我不知道坐车过去怎么走。”
  最后两人皆是没有带着随从,幸而午后人不多,路面甚是宽敞。他们俩人并肩而行,不过尴尬的是什么话都不知道从何说起。要不然一同用“你……”开口,说完之后都愣住了,接着就只能闭嘴。要不然就是什么都不说。两人的气氛也是尴尬得可以。
  这估摸还是王桢之憋不住了,终于问出了个人话。他问苏汝,“谢澹待你好吗?”
  “也还不错,没什么不好的。”这是个实话。不错,就是挑不出错儿,但也没那么好。没那么好的原因估计还是得在她苏汝身上找。谢澹这人虽说是神秘腹黑了点儿,但是他的好苏汝都是看着的呢。是她自己不满足爱比较。
  王桢之有些无力,“若是当时我没有那么冲动,可能……”那可能拖得太长,长得苏汝有些听不懂。她伸手示意暂停,“等下等下,王桢之,把话说清楚,你冲动什么了?影响我什么了?”
  “我跟王辅国大人说过和你的婚事,但没有几天下来,却成了你和谢澹的婚事。我冲动什么了,我冲动的是谢澹那会儿一时挑衅,而我却偏偏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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