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三世蚀骨情

第7章


!”她开始止不住泪流,声音有些哑然,“是你当初放手的,不是么?”
  他停下的脚步继续往前走,直至转弯,他都没有回头。
  “……为什么!”她像是爆发了的前所未有的苦怨,撕心裂肺地怒吼着:“为什么你不在了,他却还是惦记着你!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他这两年都没有放弃过找你。”客栈良久没有声响,时间像是静止了般。“罹缨,很好,既然你让他这么难过,那么,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她跪倒在地上,淡淡地说着他的名字,“轻蘸。”
  
  永安的一个府邸。远瞧雾气沼沼,瓦窑四潲,就跟一块砖抠的一样。门口有四棵门槐,有上马石下马石,拴马的桩子。对过儿是磨砖对缝八字影壁,路北广梁大门,上有门灯,下有懒凳。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两个大字‘卿府’。
  府内精心雅致的布置。院里有对对花盆,石榴树,茶叶末色养鱼缸,九尺高夹竹桃,迎春、探春、栀子、翠柏、梧桐树,各种鲜花,各样洋花,真有四时不谢之花,八节长春之草。正房五间为上,前出廊,后出厦,东西厢房,东西配房,东西耳房。东跨院是厨房,西跨院是茅房,倒座儿书房五间为待客厅。明摘合页的窗户,可扇的大玻璃,夏景天是米须的帘子,冬景天子口的风门儿,这么大的家业无不引得世人赞叹。
  风雅涧是这两年才有人入住的,仆人和下属倒是出奇地多。刚刚从里屋出来的几个手里都端着铜盆,里面的水,红红淡淡,浑浊不清。
  “睁开眼看看。”风雅涧一男子拆开缠绕在女子眼上的白布,若有思绪地道。见那女子缓缓睁开眼,男子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继续道,“看得清什么吗?”女子不语。
  她看着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她思考的过程中,男子倒是首先做出了举动。
  她慢慢看过去,一个半跪在地面上的紫发男子。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上身纯白的衬衣微微有些湿,薄薄的汗透过衬衣渗出来,将原本绝好的身体更是突显的玲珑剔透,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长长的紫发披在雪白颈后,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一个男子能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
  
  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
  
  她只说出了两个字,“阿墨?”
  
  蜀山血染之际,她从他怀里挣脱,向清心门跑去。
  她是回过头的。
  只是她跑过的路,那是,暗。无尽的黑暗,永恒的黑暗。白昼,零星的日光透过茂密的树荫只能让这里的黑暗更现突兀。似乎,黑是永远的色调。对于常人,视觉早已变得毫无用处,只能依靠风的叹息,雨的惆怅,乌鸦的挽歌判断出这里尚属人间,一缕烛光染红彩绘拱窗。
  她找不到任何人!
  罹缨不敢回去,只能前进。她知道了,他没有追来。像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般的,她蜷缩在一棵大树下,这棵大树散发着血的气息。她已全然处在无限地黑暗中,不可自拔。这妖树的枝条在刺探她的内心,树上,盛开着红血色的花。隐隐地,树枝在风中摇曳,发出了冷笑声。
  
  白石山崖上,看着蜀山这虚无的美。两个黑影谈着话语。
  “我为什么要跟你作交易?”
  “因为,我知道墨轻蘸的弱点。”其中的一黑影开始颤动,一下消失不见。“交易变动了”这声音顿了顿,“还是看着杀人,比较有兴趣……哈哈哈”那可怖的笑语持久不散。
  是了,反正,墨轻蘸也当的够久了。不论用什么手段,他都要上位。而她刚刚好,成为他的棋子。取得墨轻蘸的元神和地位的,棋子!
  
  事隔多日,早已无处可寻……一袭黑衣的男子站在旷地上,抬头望天,冷冷地道,“看来,只有找他帮忙了。”男子的动作极快,俯下身,用右手在地上画出了五芒星,顿时地动山摇,天色大变。“出来吧,山之守护者。”
  烟硝滚滚,大地裂开了,一瞬熊熊烈火涌出。谁?竟敢打扰我睡觉!是谁?是……
  “来者何人?竟敢扰我清梦!”出来的竟是一个少年,这少年因为生气鼓动着粉嘟的脸蛋,极其俏皮可爱。
  “好久不见。”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山神,元南。”
  知道我名字的,只有——
  “墨,墨大人!”少年见到来者是熟人,欣喜若狂地向他扑过去,“真的是墨大人!哇哈哈……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几千年了吧?”
  男子顺手将扑在他身上的少年推开。
  “呃,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冷淡。”元南多少有些失望。
  “别闹了,我找你其实是有事相求。帮我一个忙吧”墨轻蘸伸出手。
  “可以啊,除非你答应我的要求——”元南高兴的感觉就要从地上飘起来了。
  “那算了。”
  他回答的很干脆,很利落,不留一丝商量的余地。
  最终少年还是臣服在他的干脆利落下,“别这样啦,我帮你就是了!”
  
  墨轻蘸浅浅地勾起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你们看不看得懂人物关系= =,自己写的都有些混乱了。
10
10、嗜杀弑杀 ... 
 
 
  
  罹缨的目光在紫发男子的身上停滞了很久,目光终是放了下来,“你不是阿墨?”
  他的气质全然不同于阿墨。紫发男子并没有理会罹缨的自言自语,一只手搭在她的长发鬓梢,笑的温柔,“你叫什么?”
  “罹缨。”
  “唔,这个名字不好,换个吧。”面前的男子皱了皱眉头,极好看地思考了若番道。
  “这是我生来就有的名字。”
  “哦,那就帮你取个小名吧。”男子继续微笑着,“我自姓卿,名远兮,你就随我姓,叫木槿如何?”
  “……”
  
  颜如花槿般美丽,只是看起来呆呆木木的。
  
  阳春三月,本是游春的最好日子。
  可是,
  劈柴烧火,洗衣做饭必须每天都做,一日不做,便不给一日饭吃,一月不做,那就直接等着饿死。来到卿贵人的府邸,可不是来做客的。罹缨在慢慢劈柴,木木的脑袋在重重地思索。
  当初自己被救回来,就是救回的下人么。
  一回想起当初他说的话时,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么,翌日你就跟着春姨做事吧。”
  罹缨瞪着他,“什么……”
  他继续满意地说,“照这样算来,你还是实习工,供钱减半。”
  她开始怒视,“……你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决定?”
  他又淡淡地道,“这是卿家。”
  “……”
  
  想起这件事就是噩梦。不是人,便是兽。
  当然还有另一件事。
  乌云遮空,不见任何光亮,刚刚下过蒙蒙细雨,大地沉闷无响,却引得蛙声一片。卿府看来还是深得圣上的宠幸,没有渔火的地方,它却是灯火阑珊,亮亮堂堂,白光迷人,无限富贵相。卿门世属除妖灭魔之人,但是现在这一代的当家之主,没有这种能力。
  是喜是悲。
  他站在靡靡烟雾中,仰颜抬头望天,裹一袭白色的衬衣更加显眼,熟不知他眼瞳里那深邃之物。
  
  鸟声轻啼,点破了这黑暗,迎来第一幕曙光。不知是不是昨夜的凄冷细雨,将屋檐下的花都沾湿丨了,花下的女子沉静无语。走进屋子,掩上屏风,玉炉仍旧是寒冷的。谁见到她倚着栏杆双眉紧蹙。
  月色笼纱,烟影如画。他湿丨着身子来到她面前,这是她从来没看过的,他颓糜的样子。月光穿透那扇旧格窗,洒下古墓般的清凉。夜太长,怎堪忘,夜曾如许的清朗。他说,替他完成一个任务。
  
  这天便是卿家大少的生辰,最是诸多大臣来参拜恭贺。罹缨是下人,她站在最不起眼的地方,静静地消磨时间。大臣们的满口腥语说的如何如何,罹缨可以从卿少的表情看出,他并不喜欢。实在无趣的时候,就偷偷摸摸地潜伏在广泛的人群中,溜出正堂,去园子里摘水果吃。说来,这个园子有着不同于本季节才有的果子,但惟独本季节的果子却是没有,这倒是件怪事。违抗万物循环的生理现象,是有可能的么。
  罹缨纵身一跃,跳上果树,随手摘了一颗红彤彤的小果子,她看了一眼,但也没多想,顺手将它放入口中,享丨受着果汁在嘴里四溢的感觉。
  “啊!”声音是从树下传来的。
  罹缨动作不大,只是眼神偏过了一点,移到了树下面的青纱少女身上。
  “你怎么会在树上?快下来。”青纱少女有些焦急地对着罹缨说着,“这树上的果子可是我要送给卿哥哥的,你怎么能吃呢!”
  卿,哥哥?
  罹缨从树上跃下,走近少女的身旁,自己比这少女略高,不经要人觉得低三分才是适宜的角度,“卿哥哥,指的是卿远兮吗?”她想知道他为什么有个妹妹却从来都没跟她说过。
  尽管看不到她刘海下的容貌,发丝垂垂落在腰间,却也可以清楚的看见她两边脸颊连同后面修长白皙的脖颈整个都红了,嫣红透白的煞是俏皮好看,“对啊。”她有些怒气地瞪着罹缨。
  “原来,你是他的妹妹。”罹缨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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