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口不提爱

第二章大头的爱情
    1
    大头在拿到我帮他写的情书后，十分欣喜。然后又请我帮忙用十分正楷的钢笔字抄写在几张精美的信纸上。那些信纸上有着“铁达尼号”中最经典的动作，杰克与露丝伸开的双手，还有几个简单的英语，我能认得的“ONLYFORYOU”，以及淡淡的香味。这种信纸是我推荐给大头的，我喜欢那种淡淡的香味，是薰衣草的味道。
    情书是大头送过去的，我很欣慰的是至少这事他没有再叫我帮忙。在那信封上，我用钢笔很工整地写着“湖南省生物机电职院英语系302班张雯收”，寄信人是内详，当然，邮票是倒贴的。
    信投进邮筒后，大头忐忑不安地问我：你说她会接受我吗？你说张雯会答应吗？你说她看到信后会有什么反映？会不会来找我？……他使尽地问着这些乱七八槽的问题。
    我怎么知道她会有什么反映？我怎么知道她会不会接受你？我怎么知道她会不会答应和你约会？你以为我是谁呀！我又不是她。我很不解气地说。
    你说这样是不是太那个了？
    太哪个了？
    就是太唐突了。
    靠，你也知道唐突？那死活要我写的时候怎么不想？
    他无言地坐在那里。
    冬天，有太阳真好。躺在草地上的时候，心情就这样好了。大头还紧皱着眉头。
    2
    一连两天大头都没上课，早起晚归地像个幽灵。我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孤独得像只刺猬一样。是的，就像一只刺猬。上课的时候拼命地在本子上画着一个关于冬天的童话。
    终于见到大头的时候，是第三天的中午，他在西山的草地上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看着一本很老的书《百年孤独》。我听到他欢喜地说：她亲手拿到信了，她亲手拿到的……
    他的样子很激动，让我觉得莫名的烦闷。哦，是吧？我很平静地说，有点懒洋洋的味道。
    我亲眼看到的，早上上课不久她就拿去了。他显然没有注意到我的无精打采，这更加让我气氛，我十分大声地说关我屁事呀！然后我拿起书就要走，毫不犹豫地。
    大头很诧异地望着我，你怎么啦？
    我怎么了？我狠狠地看着他，这两天你都干嘛去了？
    我？我一直在看着那封信呀，前天早上看到邮递员取走，然后在邮局（学校旁边的）盖章，昨天早上又送到传达室，一直到今天早上她来取信。我太高兴了，我的信终于到了小雯的手里，现在一定在看呢。
    很可笑地笑了笑，就这些？
    就这些呀。
    突然有一点伤悲在心底隐隐作痛。想起一句很古老的话来：友情在爱情面前比纸还要薄。我真为自己的两天的孤独难过。
    那恭喜你了。我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