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手摧龙阳

82 毕方吐真言


“这水好清啊。”我坐在船边光着脚丫探了探:“一点都不凉。”喜悦的回头望向身后的人。
    “上神造出生灵用的就是这九霄天池之水。所以水也是万灵之源。”他耐心的告诉我。
    “师尊不是说只是带我出来玩耍一番的吗,怎地又来说教了。”我失望道。
    他轻轻叹气:“罢了,便由着你好了,怎么说今日也是小兰的生辰。”
    我忍不住问道:“一直奇怪师尊是如何我生辰的,寻到的我的时候不过是一株小草。怎知何时破土而出?”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为师不过与你现在一般年纪。”沉默半晌他才笑道。
    “那岂不是在土里憋了许久。”我吐吐舌头。
    “整整四千八百年。”他忍俊不禁:“日日取天池水浇灌,谁想冒出了这样一个小疯丫头。”
    “师尊又取笑我。”赌气的抱臂。突然经脉中一股乱流,脸儿煞白,这是控制不住的戾气作祟了,他忙的将我抱回船舱,舀起汤药吹了吹这才送到我口中,暖意沁满周身。我偎在他怀中,望向九霄天池,水面泛起的涟漪中一切渐渐模糊。
    清素淡雅的白色,我揉了下眼睛,对上紫色双眸。“翼天... ”朦胧道。
    “你在空之域消耗了过多灵力,所以才会乱了血脉。”他将汤药放在案几上,欲言又止。终是轻松道:“再休息几日就无大碍了。”他将我的手臂放入被褥中,肌肤触及的一瞬间似乎不如往日那般温暖。
    “那只鸟儿呢。”我问道。
    “已用玄冰镇住,过些时日再送去给魔泠。”他将食指置于唇间,示意我不要多说话。俯首在我额心轻触,便走出房外。门咿呀的合上,我不自觉的抚向额间,依旧如水的温柔,只是有挥之不去的凉意。
    已经是第几个日出日落,我歪头望着窗外,习习风过,满目绿乱红追。
    门徐徐而开,我带着欢喜望去。
    “看你这样子,倒当真有几分像是盼君归的寻常女子。”魔焰的声音。我试着撑起身子,有了些力气,掀开被褥脚尖还未触到地面,就听得魔焰急急的背过身去:“你这女人就是如此骗得少主和染枫迷恋的吗。”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只着贴身衣物,不紧不慢的穿戴齐全,若无其事的从他身旁而过,院中又吐新兰,馥郁清香。深吸一口气这才看向魔焰,他脸颊的涨红还未褪尽,触到我的视线刻意的别过脸去。
    “你是故意领我们陷入阵中的。”不是疑问的笃定,阵法万宗,正乾不变。他当日停留的恰巧是正乾位。破阵前又屡次提及染枫,是以我才会陷入回忆触发了毕方的幻像。这一切都不似魔焰所为,必定有人在旁指点,可那份疑惑我却不愿再细想。魔焰强装淡定:“是又如何。心无旁骛又怎会被那鸟儿蛊惑。”
    “你曾问我与他一起有何目的。”我苦笑了下,远目群山,天地广阔,岁月如烟,万物生息,每时每刻都会有悲欢离合,生死诀别,而尚存的一切依旧如昔,妖王说的平凡是否就是如此。放弃神职,惟愿平凡,这是翼天的选择。成全和大义是染枫的选择。我的其实也很简单。执子之手,白首不分离。神君与妖女的故事再如何惊天动地,不过也只是这样小小的念想而已。
    “我喜欢翼天,想与他一起携手老去。这个答案你可满意”再直白不过的言语,却并不期望谁人能懂。
    “少主已经放弃了一切,神隐世子的命运不是简单的誓言。”魔焰压抑不住激动:“而是烙印在骨子里的,是你让他违背了所有甚至他自己。又如何让我能轻易相信你说的话。”他定了定,直直走向被玄冰封在一隅的毕方,沉默中御火化冰。
    毕方抖了抖翅膀,伸展开来,才缓过一口气就没头没脑的惊恐道:“神君不要动怒!看在我家白泽兄弟侍奉你多年的份上,就不要与我一般见识了吧。”魔焰忍耐的听完它的絮叨,这才抽剑横在它身前,几尾翎毛飘落,毕方大气都不敢出的瞪着他。
    “我还有几百年的修为跟你耗,只问一句话。”他瞥了一眼我的方向:“她!到底心系何人!”
    毕方使劲的摇头,嘟囔着:“若说了再传出去,必然又有谁要拿我出气了。不妥不妥。”
    “不说的话死的更快一些。”魔焰的耐心显然已经用尽了,剑锋就要划破毕方的脖颈。
    毕方翅膀僵硬的定住:“别急,让我好好想想,虽是通达万物,这万物多了去了,总得给我时间翻找翻找。”魔焰无言的将剑身又推近几分。
    “找到了!”毕方大声道,望着悬于脖颈的剑干咽了下。“好像挺喜欢那个小道士。如今叫什么来着...”闻言我心中一紧,因为它在幻想中窥见的回忆才会有这样的解读。
    “染枫。”魔焰冷冷道。毕方点点头又似乎纠结着什么:“等等我再想想...”声音却嘎然而止,死灰般的目光穿过魔焰望向不远处:“神君饶命...”惊落一地羽毛。
    我脑中一片空白,只怔怔的转身,看到翼天静立的身形。兰草仿佛瞬间枯败,万林凝霜。
    魔焰手中的剑滑落在地,清脆的声音。
    “我不知道少主在...”他似乎在低声冲我解释,这不重要了,为什么我看不清翼天的表情,他都听到了吗,心乱如麻,原来我是如此惧怕再次的失去。
    “信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
    “身子还没好,怎地就跑出来了。”他面带愠色的走近我,扫了眼如同定身的毕方,目光移到魔焰身上:“还有你,竟化去我的玄冰,若这鸟儿丢了便将你绑去当魔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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