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有苏杭

第八章 冰雪消融


林夏有松开肖清歌,不解的看着杨元溪,“元溪,清歌现在心情不好,我们应该好好安慰她啊。”
    “安慰?她是被人甩了,还是得绝症就快死了?林夏有,一直以来,你能做的就有软弱的安慰。”
    “元溪,你?”
    “我说错了吗,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只会当一只缩头乌龟。当年发生了那件事,你就只会一走了之,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又来教肖清歌怎么当一只缩头乌龟,怎么,你是当缩头乌龟当上瘾了是吗?”
    林夏有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她一把打翻杨元溪手中的果盘,“杨元溪你够了!”
    杨元溪惊愕的闪开,“林夏有,你疯了?”
    林夏有红着眼睛看着她,“杨元溪,你把别人说的不要,你以为你自己好的到哪里去吗?”
    杨元溪冷冷笑了,“我再不好,也比你们俩好,我起码不会在一个男的将我羞辱到那种地步的时候选择一走了之,我更不会标榜自己是了不起的圣斗士却因为男朋友不被接受而不知所措,你去听听江苏杭他爸他妈是怎么评价你的,你去听听外面那些八婆是怎么说你的,你敢给那些侮辱你的人一个响亮的耳光吗,你敢向天下人声明你的清白吗?你不敢,林夏有,你不敢!你们俩就是懦夫,彻彻底底的懦夫。”
    林夏有握紧拳头,紧紧盯着杨元溪,“杨元溪,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好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丑事,你今天为什么来清歌家里?根本不是为了躲清静,而是躲你那该死的爸爸和妈妈,你无法忍受,所以你逃了,逃到清歌这里来,逃进龟壳里,杨元溪,你才是懦夫,彻头彻尾的懦夫。”
    “我——”
    “够了!”
    眼看着马上就要掐架的杨元溪和林夏有被肖清歌的一声怒喝阻止,她们俩看着肖清歌。
    肖清歌没有抬头,只举起手,指向门外,“滚,你们都给我滚!”
    林夏有惊愕的看着肖清歌,杨元溪一脚踢开掉在脚边的果盘,摔门而出。
    “你也给我走!”肖清歌下达最后通牒。
    林夏有看着肖清歌,抬脚出了门。
    出了门,感知到外面世界的寒风凛冽,林夏有茫然四顾,现在清歌家也待不了了,家也不想回,就快过年了,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想想原本就拔凉拔凉的的心更凉了。
    去看看那个地方吧,林夏有叹了叹气,留下一团白气飘散在空气里。
    离开肖清歌家的林夏有独自来到田野深处的一个地方,这里是一个简陋的抽水泵处,因为是冬季,所以这里已经停止作业了,不过看样子好像是已经被淘汰了。
    当年她们三人结拜姐妹的那棵树孤独的伫立在水池子旁,不知道因为是冬季,还是树早就已经死掉了,树光秃着枝桠在风中瑟瑟发抖。
    林夏有沿着早已干涸的水池子边坐下,眼前的一切只有萧瑟和灰色,干涸的水池,枯黄空荡的田野,连一贯喜欢在田野放养的耕牛此时也消失了,估计早就躲进了牛栏躲避这刺骨的寒风。
    林夏有的鼻子被这风吹的没了知觉,望着这无边的旷野,耳边是北风肆虐的声音,她望着天空,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生机勃勃的盛夏,天空悬挂着热情的骄阳,高负荷运转的水泵正源源不断的输送哗哗的清水,水池子里满是小孩儿戏水的嬉笑打闹,四周布满了生长势头茂盛的水稻,耕牛就信步在田埂边,自得的吃着茂盛的草料。田间的叔叔扛着锄头迎着夕阳哼着朗朗上口的民谣。
    “我肖清歌。”
    “我杨元溪。”
    “我林夏有。”
    “结为姐妹,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当时电视上正是盛行结拜的影视剧,她们三人看了之后,一股冲动涌上脑门,半夜偷偷跑到这里,抄下电视上的台词,煞有介事的完成了结拜的流程,该跪的跪,该发誓的发誓。当时那激动的,就差没有抡起两把刀上演两肋插刀的情深戏码了。
    林夏有兀自笑了,眼睛渗出温热的泪,那丝丝温热被强大的凛冽瞬间夺去,一道冰凉顺着脸颊滑下。
    当时的我们是那么的惺惺相惜,恨不得三人同体从此不分不离,如今各经人事后好不容易再次相聚,却是这样一幅景象。说好的为了彼此不惜两肋插刀,现实情况却是每人插了对方两刀。
    为什么,为什么后来所有的人变了,一个一个,原先我爱着,以为胜似亲人的这些人,都变了面目,以可憎的姿态离开了。
    隔老远就看见隔壁的李奶奶正和母亲讲话。
    “赵姐的那个侄儿子条件真的特别好,你可以先叫夏有见见撒,见一见又有什么关系嘞。”
    “这叫我怎么跟夏有开口说这个事。”
    “你是她妈,婚姻大事你不替她操心谁操心。”
    “李婶儿,你也知道,我家夏有她——”
    母亲的欲言又止来自于林夏有的突然出现,林夏有大概都听见了二人的对话,正在她犹豫该不该上前的时候,母亲看见踌躇不决的她。
    李奶奶见此只尴尬的笑了笑就回自己屋里去了。
    “外头风大,进来啊。”母亲在朝她招手,林夏有恍惚了几秒,迈脚进了屋。
    晚上躺在床头,林夏有盯着手机,无任何信息提示,无任何未接来电,不知怎么的,心里竟然有淡淡的失落,看来这次杨元溪那丫头是来真的了。
    一连好几天,李奶奶频繁以各种理由来找母亲,她看林夏有的眼神让林夏有明显感到不自在。
    家里闭塞的氛围让林夏有实在有些无法呼吸了,她把手机狠狠摔在床上。
    “杨元溪,你倒是来给我打个电话啊,哪怕是发个信息也许吧,先低一下头会死吗?”
    林夏有满腔忿恨,正在她就要吃了手机的时候,手机识相的响了,林夏有迅速的抓起手机,瞬间嘴角浮起一抹邪恶的微笑,接过电话,故作深沉几秒,“喂。“音色低沉。
    那边没有任何声音。
    林夏有心里咯噔一下,是不是自己的语气太冷了些?
    “林夏有,我快要闷死了,你出来,陪我去找肖清歌那个家伙。”
    显然,正常的杨元溪又回来了。
    林夏有心里一阵狂喜,却极力压制,“你说要我出来就出来,凭什么。”
    “哎哎哎,三天不打你上房就揭瓦了是吧,给我少在那儿磨叽,快出来,赶紧的,麻利儿的。”
    说完对方霸气的挂了电话。
    林夏有敢对天发誓,这是第一次被人挂电话挂的如此开心,她抱着手机倒在床上吃吃直笑,欣喜若狂的就差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了。
    憋了几天,林夏有差不多是小跑到肖清歌的家,打开门,杨元溪一副主人公的样子躺在沙发上。
    “就你最烦了,每次都是你最晚,磨磨唧唧的谁受得了你?”
    进门就收到来自杨元溪的好多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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