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有苏杭

番外 被疼爱的元溪


婚礼在老家举行,之前越好的化妆师临时有事告假说是来不了,这可急坏了准新娘杨元溪。
    “来不了?难不成明天结婚要我自己给自己化新娘妆?”杨元溪气急败坏。
    “不气不气,要不这样吧,我们今天晚上就去市里过一晚上,等到明天凌晨去婚纱店里上妆,上完妆我们再回来。”刘淮准情急之下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特殊情况,无奈只能特殊处理了。
    一行人来到市里的公寓,婚纱静静的躺在客厅角落的椅子上,杨元溪和她的伴娘们窝在沙发里聊着闲天。
    “对了,明天那么早,打不到回去的车吧?”突然,一个伴娘提出这样的问题。
    来时,一群人是坐回城里的顺风车。可这回去,该怎么办?
    杨元溪一下就蹦了起来,“是啊,平时都很难打到回乡的出租车,何况是明天一大早。万一打不到车我们怎么办?”
    刘淮准微微皱着眉头,“要不,明天早上我让我爸开车来接我们?”
    “不行不行,今天家里宾客都到了,你爸招呼客人都忙不过来,怎么好意思让他大清晨的开车来市里接我们。”杨元溪严词拒绝。
    “那怎么办啊元溪?明天可是大日子,千万不能出什么闪失的。”
    “对了元溪,可以叫你爸爸来接我们啊。”其中一个伴娘这样提议到。
    “要他来接我?他才懒得麻烦呢?我太了解他那个人了。”
    “他是你爸爸啊,女儿结婚要他来接一下都不愿意吗?”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那个提议的伴娘不免有些尴尬。
    杨元溪再三斟酌,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这么办了。
    “喂爸,我们明天没有回去的车,你可不可以早上开车接我们回去?”
    一群人屏声敛气,不敢说话。
    “你现在来?”杨元溪反应剧烈,“好吧。”
    “爸爸现在来?现在天都黑了,有一段路还没有路灯,要不还是要他明天早上来吧。”刘淮准有些担忧。
    杨元溪挂了电话,窝在沙发里把手机扔到一边,“他可能就是说说而已,现在多冷啊,又黑,他来不了的放心吧。”
    坐车的问题解决后,大家又开始愉快聊起天。
    “老公,我饿了。”杨元溪摸着肚子撇着嘴望着刘淮准。
    “大家应该都饿了吧。”说着刘淮准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穿上。
    “嗯嗯嗯”一群人积极回应。
    “行,那我出去买点儿吃的。”
    刘淮准正准备抬脚出门,门铃响了。
    “爸?”
    打开门,刘淮准吓了一跳。只见杨元溪的爸爸笔直的站在门口。
    屋内的人听到消息,火热的聊天瞬间戛然而止,各个变得紧绷起来。
    杨元溪的爸爸径直走了进来,手上拎着沉甸甸的夜宵。
    刘淮准接过杨父手中的食物。
    “爸。”杨元溪惊讶的起身。
    望着满室的人,杨父有些不自在,“怕明天堵车来不及,就今天先过来了。”
    “哦。”杨元溪点点头。
    刘淮准本来奋勇当先的要抢下客厅的沙发,可等他洗完澡出来就看见杨父已经躺在了沙发上。
    可能是半夜开车赶过来太累了吧。
    刘淮准这么想着给他盖上了一床厚的毛毯,加高了空调的温度,关上灯这才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客厅。
    “怎么?今天通宵?”刘淮准打开房门,只见一群人都和衣挤在一张床上热闹的聊着天。
    “这可是我婚前的最后一个单身夜,必须聊他个不眠不休。”
    杨元溪空出身边的一个位置,招呼刘淮准坐过去。
    “元溪,你怎么这么怕你爸?”一个伴娘问。
    “哦,你不怕?”杨元溪反问。
    “我?我有点儿怕。”
    “我爸那个人,方圆十里出了名的脾气臭。小时候和我在一起没呆过几天,但仅仅就那几天,我也总是在他的巴掌下度过的,有一次就因为我写错了一道数学题,他二话不说就是一巴掌,我的嘴巴当时就流血了,血一滴一滴流在我的作业本上,他却无动于衷。这就是我的爸爸,噩梦一样的存在。”杨元溪说着,语气平淡,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我看你爸不像是这么凶残的人啊,大半夜的都赶来了,还细心的给我们买来了夜宵。感觉挺体贴的啊。”一个伴郎说到。
    杨元溪哼了一声,“谁知道他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怎样,或者是他终于意识到我明天就要嫁人了,想要在这最后一晚多少弥补点自己心中的歉疚。随便吧,whocares?”
    “元溪,你明天就要结婚了,会不会舍不得啊?”
    “舍不得什么?”
    “舍不得你自己的家啊。”
    “求之不得好吗?”杨元溪讽刺的笑了,“天知道我盼这一天盼了多久。”
    “为什么啊?一般女孩儿嫁人之前不都是特别不舍吗?”
    “别人可能是这样吧,我不是。我这个人特别记仇,小的时候我记得有一次一个叔叔跟他开玩笑,问他钱和我,他选哪个,他当时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钱’,我当时就躲在墙后面听着,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会不会忘记这句话,更不会忘记他说这句话的语气。”
    气氛渐渐变得沉重,刘淮准抱着她,试图缓解她心中的愤懑。
    “没什么的,我将开始新的生活,我也将有自己的家庭,值得庆祝啊。”
    “元溪,你爸就睡在外面,你说这些,他会不会听见啊?”一个伴郎突然说到。
    众人皆是一惊。
    “听不见的,再说听见了又怎么样呢,我明天就要嫁了,忍了二十几年的委屈和抱怨在新生活的前夕说出来,也算是我对以往噩梦人生的告别。以后,他对我再不在乎,都跟我没关系了。”
    “干嘛呀大家,这么沉闷干嘛,明天我就要结婚了,最后一个单身夜,嗨皮啊大家。”扫除沉重的心情,杨元溪兴奋不已,“明天的捧花谁要接啊?”
    “丢给我丢给我。”
    “你一男的凑什么热闹,给我给我。”
    “哈哈哈。”
    房间外的客厅静的能听见空调呼呼输送暖气的声音,整个客厅被暖气充盈,所以鼻头眼眶被这热意感染,渐渐酸热。
    侧躺着缩在狭窄沙发里的杨父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听着房间里传来的欢声笑语,眼泪一滴一滴顺着眼角流到粗糙的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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