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我的女人

第38章


老刘的话说得很明白了,也是好意,关头上,主要是怕失去和上面的联系,也就没多说什么,聊了几句闲话,回办公室发了一会呆,关上门打了一个招呼就走了。
    没让局里派车,也不想急着去了解什么,这事打开始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办成,工作一辈子了,说让回家就回家,遇上谁心里那道坎都不容易过,虽然现在效益没以前好,但加上每年的福利加奖金,怎么算也比吃统筹好多了。再说了,经过几次大潮的洗礼,现在的工人也不是几年前那种一根筋,上面说啥就是啥了,有抵触证明大伙都开始想事了。‘引导’说起来简单,如果引如何导,既没政策,又没对策,空口说白话鬼都不相信。上面也叫狠,拿二厂做实验,二厂是什么?一个名字吗?那五十多年的历史、数不尽的人名、从上到下的关系脉络,不说做,理顺这些就够累死几个人了。当然了,做好二厂的安抚工作,就等于作好了全市的安慰工作,整个一抛开规则,找万能钥匙的活。
    装出信心百倍的样子走出单位大门,拐过街角,放松下绷直的腰身,无聊的四处张望闲转,去哪是个难题,掏出一只烟,刚拿手上,就看见几个红袖章盯着我看,干吗?抽烟犯法吗?真想横着嗓子喊一声,可转念一想,都不容易,多大年纪了,不在家好好享福,上街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整个城市的脸面吗?讪笑着揉烂手中的烟卷,走前几步扔进了垃圾箱,逃出那几道让人难受地目光。
    肚子恰如其分地呱呱乱叫,这才想起,早上赶时间,就喝了一杯淡茶,这会抗议起来了,转身找了一个门头稍新的小店,点了一碗黑米稀饭,一笼蒸饺,这会不是吃饭的时候,人少极了,话说完,服务员就把这两样端上桌,也没支应,一并拿来了陈醋、大蒜,服务那叫个周到。
    一边吃着,一边打量着窗外,上学、上班的点刚过,这会大多是买菜的主妇们聚会拉家常的时间,都在慢条斯理的走着说着,显露出这个城市雍容的另一面,时光仿佛单独停留在这一小段里让人尽情享受。
    一个身影从巷子里面出来,站对面小铺,叫出老板,指着柜里的香烟,拿过来,付钱,转手放进口袋,回头张望,阳光从街头的屋檐照在眼前的玻璃上,反光,看东西觉得很模糊,避开刺眼的那一边,仔细又看了看,身影熟悉,脸转过来了,原来是丁莲。
    “喂、喂!”窗外那人无动于衷的望了望四周,转身走向朝街的一边。这会才想起,隔着玻璃喊外面根本听不见声音,扔下钱连忙跑出店门。
    “丁莲!”向前走动的身影或许是听见叫声,楞了楞,身体像刀一样挺拔,慢慢转过身。
    “是你?”警戒的神色放松下来,露出笑容。“你在这干吗?”让过一辆车,丁莲站在了我面前。
    “呵呵,吃早点啊!”没法骗自己,不管什么时候看到她,我身体总能自发的涌起一些反应。
    “吃早点?这时间?在这?”一连串的疑问脱口而出。
    “是啊,办点事,走这饿了。”我笑了笑,解释着。
    “哦,昨晚又喝了吧。少喝点,你又没酒瘾,老灌自己为开心?”丁莲不自然地笑了笑,一口道出的我的恶习,收起笑脸。
    “还是我老婆关心我。”我嬉皮笑脸地走上前,站丁莲对面,用力嗅着那迷人的香味。
    “切,谁是你老婆,别臭美了!”丁莲板着的脸,‘扑哧’一笑,露出一嘴银牙,满脸的妩媚。“没正型!”
    “这能怪我吗?你知道我这人经不起美女诱惑,这会你就是把我卖了,我还一定帮你数钱。”管它什么烦心事,乐一时算一时。
    “谁买你啊!把自己说得那么稀罕。”丁莲撇了撇嘴,打趣我。
    “我多少有些用吧。”我挤着眼,坏笑着。
    “你?一般。残奥会也许能拿个鼓励名次。”丁莲显然知道我在说什么,脸色一红,稳稳神,开始挤兑我。
    “我有那么惨吗?”
    “你没那么惨吗?”白我一眼,风情万种,着实让人痴迷。
    “你在这干吗?”嘻嘻哈哈的笑闹声,惹来不少大妈们的回头张望,实在不是滋味。突然想起丁莲上次电话里说,要出去一段,可看眼前的架势,挺普通的衣着打扮,刚从小巷出来,过去一个大妈显然还给她做了一个示意,显然她们应该认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让人困惑不解。
    “哦,刚回来,找个朋友。”丁莲的莲上闪过一丝惊慌,转而就恢复正常了,一个解释脱口而出。“我还有点事要去办,要不晚上再联系?”总之觉得她有什么事隐瞒着,或许是不便开口,又或许是不想在这地方纠缠,说完话,不等我回话,转身摇着手就走了……
正文 第四十七章:男人就是贱
    第四十七章:男人就是贱
    操!我又不是恶鬼,值得这样惊慌逃离吗?
    看着丁莲晃过街角的身影,心里真有些难受,做人做成这样真叫失败,仔细又回想了一下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推敲了好一会,依然没有头绪。突然觉得没劲极了,浑身象抽去筋骨一样难受无力,不想了,回家休息去。
    招手打了一辆车,报了地址,闭着眼在车中假寐,晃晃悠悠到了父母家,听见叫门声,母亲提着洒水壶从里屋出来,看我没精打采的样子,连忙问:“咋了,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快去看看。”
    “没有,也许是昨晚没睡好吧。”看院子里放着一把竹椅,随手拉过来骑坐着。
    “哦,这么大人了,也不好好注意注意自己的身体。”母亲听我说了缘由,提起的心放了下来,依旧用洒壶给花草淋着水。
    “爸没在家?”刚说出口,我就觉得这话问的实在没有道理。
    “你爸上班去了啊!咋了?”母亲有些迟疑的望了望我,漫不经心的说。
    “没什么,随便问问。”忙找话掩饰去自己的刚才的语病。
    “你这孩子,今天是咋了,丢三落四的,去,屋里躺躺,休息一会。”母亲放下洒壶,推了推我的肩膀。
    “不了,坐一会就好,我泡杯茶去。”起身进屋拿了杯,找出茶叶,沏得酽酽的,端出来,放在院子石桌上。
    “别喝那么酽的茶,伤身体。”母亲看了看那浓茶,好心的说:“晚上没事早点休息,别出去混,老大不小的人了,还没个正型。”
    “恩,我知道了,妈!”
    “呵呵,嫌妈唠叨了,好,我不说了。”母亲笑着摇了摇头,依旧忙着手中的活。
    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我不由得有些感怀,以前翻家里的老照片时一直觉得很奇怪,母亲的形象明显多去父亲,按活跃程度以及当时所担任的职务来说也不低于父亲,为什么后来渐渐远离了政治舞台,担当起家庭主妇的角色?小时候不懂事,常常为这原因想问个究竟,父亲听这话一脸尴尬,母亲总是笑着搪塞过去,让人心里实在不满意那些答案,慢慢人长大了些,懂了不少人情世故,明白了其中隐藏的一些道理,也就不大再提这事了,可心底总是为母亲抱不平。
    “想什么啊,丢魂了一样。”母亲站在葡萄架下,见我两眼发直的瞪着她,有些奇怪的望了望自己身上,没什么不妥啊,嗔怪的叫了我一声。
    “哦,没什么。”
    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心事,间或和母亲聊上几句,转眼时间就到了中午,母亲照例站在院子里,眼睛不时的望着外面,等父亲回家。以前为母亲这习惯不少次唠叨,收效不大,也就不在多说了。‘一生相守’,总是不能理解这词,按现在的说法就是把自己的一生捆绑在不确定的结局上地老天荒,耗时间、经历、幸福……或许如那歌词所唱:我说相爱但求相守,不管承诺是否曾说出口
    门外终于响起了熟悉地脚步声,母亲拉开门,父亲正好走上台阶,脸上洋溢着笑容,故做责怪的沉下脸说:“说了多少次,别站门上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家长作风,大男子主义!”
    “爱说就说去,我都一个老太婆了,还怕别人说。”母亲伸手接过父亲手上拿的小包。“洗洗手,开饭了!”
    “恩,没上班?”父亲抬眼望了望我,有些奇怪的问,从我身边过去进屋了。
    “办点事,刚好路过。”张口就是一句谎话,脸都不带变色。我发现自己现在见天不说谎话都有些觉得难受,不知道是更成熟了还是开始慢慢堕落了。看着父亲的背影,心里有些郁闷,我该如何做?或许,什么都没有,是我草木皆兵了。如果真有那些事,我又该如何?难道我就为了别人口中的一个形象,而撕破亲情,值得吗?再说了,稍微往荒唐上想想,这事和我有关系吗?天下人都晕着自娱自乐,我干吗还要找这不自在!一眨眼,脸上不知道转了多少次颜色。
    “别站哪了,进屋吃饭。”母亲知道父子俩见面就没好脸色,劝谁都不是,只能从中和稀泥了。
    几个人围坐在餐桌旁不说话,春蚕嚼叶样快速吃着,气氛压抑极了,好在吃中饭,也没多少花哨的东西,不一会就打扫完战场,收拾的收拾,睡午觉的睡午觉,屋子里一下子就空荡安静了许多,实在无趣,和母亲打了一个招呼,说是还有事要去办,就走了……
    想想也没地方去,打了一车,直接回自己的小窝睡觉去了,这一觉睡的真叫个美,上床就没耽搁,立马进入酣睡状态,梦都没做一个,迷糊中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半醒着,中途手机响过几次,总之完全没理,拉过被子蒙头狂睡,真正把自己睡累了,睡得再也无法闭上眼,慢慢想起许多早已遗忘的事……
    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的那片旧痕,以前很小的一块,好久没注意了,渐渐像水墨画一样氤开,仔细看了看,像张古代武士的脸,头盔上镶着怪兽,两眼怒视前方,仿佛随时等待召唤,痛击来犯之敌,一只蜘蛛荡着身子从他眼前划过,没抓稳,荡回来,再次从他鼻尖爬过,他依然目不转睛怒视前方,看这情形,我不由得一阵好笑,太多的东西都这德行,道貌岸然不可一世,像尊大神,其实狗屁都不是,欺世盗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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