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郎君

第45章


我是不是有夜游症?”
  唐清晓微微一愣,没料到她会想到夜游症上去,却想着也好,便骗她道:“蜀儿已经猜到了吗?是赛雪告诉你的?”
  她摇摇头,有些沮丧:“是我自己猜的,真的是夜游症吗?那我以后会不会在做梦的时候去做坏事,杀人?还是会放火?”她越想越害怕,却逗笑了他,原本沉重的心情因为有她的可爱而稍稍好转,张臂紧紧地抱住她,嘴里直喊着她的名字,唤得那么缠绵,那么甜蜜,而又酸苦。
  苏蜀的心有些甜,因为清晰地感觉到了他对她的心意,她回抱着唐清晓,有些撒娇的控诉意味:“你好久没这样唤我了,你好久都没那么疼我了。”
  闻言,他心里一阵内疚,微微放开她,抬起她的下巴就吻了下去,那么深,那么重,像是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一样,用深吻来证明她还好好地靠在自己的怀中,没有离去,也不会不见!
  她乖顺地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他带给她的爱怜与温暖。
  当唐清晓脱掉她身上的衣物,狠狠贯穿她的那一刻,她微微叹息,嘴角扬起幸福的微笑,他们有多久没这么靠近过了?
  这一刹那,她的如意才真正地回到了她身边。
  这一刹那,便是永恒。
  许久过后,唐清晓抱着她轻轻抚着她微湿的长发,眼神若有所思,她靠在他怀里,轻声问着:“如意,你还会不会去找赛雪,应姑娘她们?”
  他紧紧搂着她,将脸埋在她的秀发之中,声音闷闷的,似乎带着一丝哽咽:“不会!以后没有赛雪,没有应姑娘,也没有邢天华,只有我的小鼠儿!只有你一个!”
  日头悄悄爬了上去,天色全亮了,一直守在窗后的绛紫身影一声轻叹,便彻底隐去了踪影。
  当唐清晓出现在议事厅的时候,早已候在那儿的长心和曲墨都愣了一下,他们不是没有见过公子的模样,只是那都是在很小的时候了,自成年之后公子对外,即使是在他们面前都是戴着青蛟面具,如今,竟会以真面目出现在议事厅内?
  唐清晓似乎很轻松,坐在上座撑着下巴,微微笑道:“你们都在发什么呆?不想见到本公子吗?”
  长心首先忍不住,嗫嗫道:“公子,您,您这是怎么了?青蛟面具,不如让我去找李巧儿再多打造几副给公子备用吧?”话一出口,他顿感轻松了许多,其实他还是习惯对着那副青蛟面具,公子那天人之姿的容貌,对久了,压力真的很大啊!
  唐清晓失笑,转头望向一旁静立着的曲墨,问道:“你呢?你也是这么觉得的?”
  曲墨素来沉默寡言,此时也只是重重点了点头,表示极为赞同长心的建议。
  唐清晓叹了一口气,摸摸下巴似笑非笑道:“看来本公子这张脸还是给你们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啊!改日公子赏你们每人几颗起死回生焕颜丸,也让你们好好改造改造自己的模样!”
  曲墨的嘴角抽了抽,额角似乎流下了一滴冷汗。
  长心却是个马大哈,他笑嘻嘻地上前说:“公子,您今日心情似乎很不错?”
  曲墨的眼中浮现出一丝光芒,他也感觉到了唐清晓今日看上去很不同,自从带着苏蜀回到西域以来,公子虽然不说什么,但心情一直都很糟糕,如今看来,可能是与少夫人和好如初,公子才又开始跟他们开玩笑了。他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感到很高兴。
  唐清晓不轻不重地扫了长心一眼,长心便乖乖站回去不敢再出声,唐清晓这才又说:“叫你们过来不是闲话家常,今日有两件事要交代给你们。”
  长心和曲墨身子一直,皆静静望向了他,听候吩咐。
  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此过程中他除了喝茶,并没有发出声音过,但长心和曲墨却已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抱拳行了礼之后便相继离开议事厅,留唐清晓一人继续坐在厅中慢条斯理地品着茶。
  他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眼角似有意无意地扫过了屋顶上面,笑意更浓,茶盏突然飞了上去,贯穿了他内力的劲道冲破屋顶而出,上面传来模糊“啊”的一声低叫,便见一个矮小男子从屋顶上翻滚了下来,浑身颤抖地在地上打滚,面部表情极为痛苦,像在忍受着某种极刑!
  他施施然走了过去,俯身轻声道:“怎样?本公子的蚀骨寒冰滋味如何?回去告诉老头子,别再找人来我这儿偷偷摸摸地当老鼠,否则就算是我教中人,本公子下回也要开杀戒了,明白了吗?”
  那男子缩成一团在地上抽搐着,艰难地点了点头,话都说不了了。
  唐清晓可怜地摇了摇头,随手丢给他一颗药丸,转身挥手道:“快滚回去复命吧。”
  男子爬了过去捡起药丸,抖着手快速吞了下去,然后便如逃命般迅速离开了议事厅。
  早在一进议事厅,唐清晓就发觉有人在暗处偷窥,只是不露声色按兵不动,方才在吩咐长心和曲墨的时候他用的是自创的密音入耳之功,与一般的密音功最大的不同在于,他说的话想让谁听到就能让谁听到,其余人就算内功再深厚,也无法听见他说的话。
  处理完事情之后,唐清晓转身走了出去,往赛雪住的沁雪居快步走去。
  刚好赛雪端着一罐不知装了什么的东西从里面走了出来,二人一打照面,唐清晓便拉了她往回走,边说:“跟我进去,我有话要问你。”
  赛雪撇了撇嘴,并无异议地跟着他走了进去,因为她也刚好正想找他。
  房门一关,唐清晓转身便冷冷问道:“你知道蜀儿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赛雪媚笑一声,故意唱着反调:“我虽尊称你一声圣使大人,但你可别真把我当做是你的下属,对我随意使唤指挥,我赛雪可不吃这一套!”
  闻言他反而笑了起来,坐下道:“说吧,又想要什么?”
  她也笑着坐在他的对面,将手中的罐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上,盈盈笑道:“今日得以一见圣使大人的真面目,我也算了了一桩心事,苏蜀那小丫头我也蛮喜欢的,别说得我这么现实嘛。”
  “所以?”他挑眉看着她道。
  她朝他笑了一笑,抬起纤纤玉指按在那罐子的盖头之上,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苏蜀身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唐清晓眼角一扬,她立刻笑着举起了手:“哎,先别急着发怒,听我把话说完。”
  他的手又重新放在桌子之上,见状,她眼珠一转,轻轻拍了拍罐子道:“虽然我还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失了心神,画卷和枕头一直都让她随身带着,当初你将我带在身边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若是有一日她出了事也许我能帮得上忙,是也不是?现在我也不敢让你觉得白花了心思,这罐子里装的,是我一日一夜不眠不休的精心杰作,你何不打开看看?”
  他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那乌漆抹黑平凡无奇的罐子,见她信心满满的样子,他勾了勾唇,便伸手去一把拔了开来——
  黑溜溜的罐底,一条拇指粗大的黑色肥虫正在里面慢慢地蠕动,那模样怪异无比,还似乎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他抬眼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赛雪得意地笑道:“它叫乌金,我养了它三年,却一直没办法让它顺利蜕化,为了苏蜀,我真是绞尽了脑汁,但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办法使乌金迅速蜕化!”
  他不耐烦地说:“说了半天,你还是没说清楚这个叫乌金的怪东西,跟救蜀儿有什么关系?”
  赛雪紧张地望了罐子里一眼,里面那只怪虫正激烈扭动着,仿佛生气了一般,她将两指放在嘴边吹起了悦耳的口哨,那怪虫才又安静了下来,她松了一口气,重新将罐子封好,才转头对着唐清晓皱眉道:“你不要乱说话,乌金听到会生气的!你听我说完,乌金是我费尽精力养的一条心蛊,只要我能让它蜕化,一分为二,一条即为母蛊,下到苏蜀身上,另一条放在文判庙以香火供奉,或许就能保她心神不乱,自然也不会散了那三魂七魄,现在你明白了吗?”
  他皱着眉,道:“又下蛊?母蛊会不会反噬蜀儿的身体?”他虽通晓医毒,却对蛊毒之术知道得不多。
  她却笑了起来,似笑非笑:“你别忘了,苏蜀早已不是人,她的身体对于蛊虫而言,正好就是金刚不坏之身,母蛊不但无法反噬她,反而是一个最适合养蛊的空间,绝对伤害不到她的,你放心吧。”
  闻言他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眉宇间却挥之不去一层淡淡的郁色。
  他离开之前赛雪跟他说:“圣使大人,只要有着一丝机会,我们都要去尝试不是吗?其实你我想不通的原因,会不会原因就出在你的身上?你是苏蜀全部的世界,最大的精神寄托,如果你无法让她感到快乐,安心,她因此而魂飞魄散也不无可能,你觉得呢?”
  这一番话在他耳边一直萦绕不去。
  阎君与苏念飘在半空中望着赛雪与唐清晓之间的对话,苏念沉默不语,阎君却赞赏地点了点头:“这苗女果然有天分,日后她死了,将她留在我地府效力也未尝不可!”
  苏念抿着唇低声道:“她这样做有没有用?”
  阎君妩媚绝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色,轮到他闭嘴不说话了。
  苏念怒了,一掌将他拍飞,又追了出去,阎君已轻飘飘地坐在树枝之上荡着两条腿,他也飞上去坐在旁边,怒道:“没见过像你这么不像样的阎王,明明活了几千年却还装十七八的少年郎!你倒是回答我啊!”
  阎君突然转头望着他,眼神有难得的严肃:“苏兄,你答应我不插手凡间的命势轮回,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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