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炖雪梨

第16章


良久,钟戚松开手,柔声说:“走吧,酒店还有一堆人等着呢。”
  
  因为只是订婚宴,所以邀请的人并不多。在众人的注视下交换了订婚戒指,完成了订婚仪式后,宴会就进入了最无聊的环节:敬酒。饶是客人不多,薛蓠依旧感觉够呛,看了一眼旁边的钟戚,大多数酒都是他干掉的,但依然面不改色,谈笑自若。到下午两点的时候,终于送走了所有的客人,薛蓠倒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松了一口气。
  
  “啧啧,就这样你就不行了,那一个月后结婚怎么办?”沈昭昭力气十足地在一旁幸灾乐祸。
  
  张婶怕薛蓠有阴影。连忙说:“结婚的时候小姐只要走过红毯就可以回房坐着啦,敬酒是姑爷的事!”而且就今天看来姑爷酒量不错,想来不会耽误洞房的!张婶在心里暗暗补充。
  
  “张婶,回礼备了吗?”沈慧娴也送好客进来了。
  
  “是。回了茶叶,生果,莲藕,芋头,石榴,扁柏,姜,茶煎堆,松糕。聘礼里的槟榔受一个其余全部回,还有聘金也回了。”
  沈慧娴仔细听着,没有发现错漏,满意地点点头。
  
  过了订婚,日子就像飞梭一样,结婚很快近在眼前。
  
  这天下班后,薛蓠并没有回家而是去钟戚在市中心的公寓,那里就是她以后的家了。想起一周前说婚后不住在钟家老宅时众人的表情,薛蓠不由地抿了抿嘴唇。
  
  沈慧娴以无声的沉默反对着,肖筱则是直接说“我真想打开你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
  她是钟家的女主人,理所应当住在钟家的大宅,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明白,只是钟戚有多厌恶那个地方她比谁都清楚。况且住在市里的公寓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上班又近,早晨还能多睡几分钟懒觉。
  
  钟戚还没有回来,屋子里冷清清的。薛蓠把新买来的拖鞋包装拆开,拿出自己的那双换上又把钟戚的那双搁进了鞋柜里。
  
  打开窗,晚风裹挟着初夏特有的水汽吹进来吹散了一屋子的窒闷。薛蓠慢慢地在房子里走了一圈认真观察完毕之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客厅里要添几株绿植,餐厅里要准备几套桌旗替换,厨房里要添置整套的餐具,厨具还有刀具,油盐酱醋也要备一点,卧室更加是重灾区,窗帘的颜色要替换,床上用品也要换,窗边要添两把靠背椅和靠垫,被子要厚的薄的一并备齐,衣帽间要添置一架小梯子并一个针线包。
  
  这只是粗略地估计一下,等她以后再经常来看看想到什么就去添置上,还有她的衣服行李也要慢慢地搬到这里来。
  
  两个一个人的生活合并成一个两个人的生活,琐碎而又真实。
  
  轻轻的“咔嗒”一声,门开了。钟戚看到薛蓠愣了一愣,他没想到她居然在。
  
  “你回来了,我……我回家了。”薛蓠有些局促,虽然房子钥匙是钟戚给她的,虽然他们已经订婚,而且马上就要结婚了,但这样子出现在钟戚的家里她还是很不好意思。她低着头想要出门却被钟戚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薛蓠的去路。
  
  “那么不想见到我,嗯?”,他伸手搂住了薛蓠的腰,微微低下头,热气就喷在薛蓠的耳朵边,那个“嗯”字语调微微上扬,带着暧昧的气氛。
  
  “没,没有……你……唔……”薛蓠被钟戚搂在胸口,他的体温烫红了她的脸,她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推了推钟戚,没想到钟戚居然松开她后直接吻了上来。
  
  这个吻很急,又因为仿佛压抑着什么而有些凶狠,钟戚的手紧紧扣着她的下颌,她不知道自己往后退了几步,等到发现时她已经背靠着墙壁,退无可退。这样的姿势反而方便了钟戚的发挥,他轻而易举地用一只手就制住了薛蓠,左手放在她的脑后,害怕她被墙磕到。不知不觉中,薛蓠的手也勾住了钟戚的脖子,她难以抗拒地踮起脚,仰头配合他,殊不知这样的动作更加刺激了钟戚。他眸色渐深,伸出舌头舔舐着薛蓠的上下唇,舌部的味蕾的舔掠在薛蓠唇上留下了难以名状的刺激感,她不熟悉这样的自己,忍不住想要逃开。然而钟戚怎么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他强势地箍住她的腰,把她困在自己的臂弯之内,嘴上的动作却更加激烈,用牙齿轻轻咬着薛蓠的唇瓣,渐渐地这样的动作也无法满足他,他难以克制地开始吸吮她的唇部,又用自己的唾液轻抹在她的嘴唇上,然后吮吸干净,这样一遍一遍地重复。薛蓠觉得自己腿都软了,要不是钟戚搂在她腰间的手,她一定立马站不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钟戚强迫自己停了下来,他把薛蓠的头揽向胸口,然后贴着她的耳鬓粗重地喘息。静默中,钟戚慢慢平静下来,抬起薛蓠的下颌,温柔地问:“怎么想到来这里的,嗯?”
  “嗯……”
  “留下好不好?”
  
  薛蓠无措地抬头看他,钟戚叹了口气,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别这样看我,我会忍不住。”薛蓠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静静地站在原地,贴着钟戚的胸膛。良久,钟戚松开她,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第 16 章
  结婚的前一晚,薛蓠像所有的新娘一样失眠了。明明订婚的时候她还挺淡定的,一夜好梦,没想到结婚时居然真的辗转反侧。明天她就要嫁给钟戚了,她要和这个男人携手走过以后的人生,从初中时的怦然心动到多年后的重逢,她不止一次地想象过嫁给钟戚的样子,却从来没有奢求过这一切成为现实。也许永远不要实现是个更好的选择,她的脑海中疯狂地浮现起这个想法,在珍重的东西面前所有的人都那么胆怯而卑微,难以克制触碰的欲望,又难以承受另一种的真相。
  
  沈慧娴也失眠了,所有的母亲在女儿出嫁的时候心情一定都是那样的复杂难言,但她心里缠绕的却比那多的多,她不仅是薛蓠的母亲,还是薛正东的妻子。她不敢说自己是个好人,所以她觉得这一定是老天对她的惩罚,让她心中还有善念,常常痛苦。
  
  理智告诉她把薛蓠嫁给钟戚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是最好的选择,但情感却毫不留情地戳穿她的借口:就算钟戚相貌丑陋风流成性这场婚事还是会继续,他的英俊与自制只是让这场交易更有利可图罢了。
  
  她毫不怀疑钟戚对薛家的心思心知肚明,那他又是打着怎样的主意呢?年纪轻轻就以惊人的手腕控制了钟氏,明知道下面的肮脏还能滴水不漏,款款深情,这样的城府出现在一个27岁的年轻人身上实在是叫人悚然心惊。为了夺权,连对生身父亲都狠辣无情,招招致命的人怎么会接受一桩无利可图的婚事?而薛正东是绝对不会因为女儿放弃利益的,当钟戚发现薛蓠其实没有价值时会怎么样?婚姻是每个女孩儿的一场豪赌,她左右不了男人的世界,只能用她所有的德行祈求薛蓠的一点幸运。
  ***
  因为有了订婚的准备,结婚的繁琐也就容易接受多了。早晨没有等张婶催促,薛蓠就起身了,她有些奇怪,明明是几乎重复的动作,为什么两次的心情会差那么多,订婚时她还能轻松地和沈昭昭插科打诨,但现在她几乎难以察觉旁边的人在做什么,光是控制自己的心跳就已经占据了她的全副心神。然后就是钟戚进来了,抱起她下楼上车,他们微笑着迎接所有的宾客,在众人的注视中交换了戒指和一生的誓言。
  
  钟戚还在外面宴客,薛蓠由伴娘陪着先回了房间。为了方便,他们直接定下了酒店的总统套房做婚房,酒店很仔细地布置了房间,茶几上盛放着一大捧的玫瑰。
  
  “累吗?”肖筱看到薛蓠一下子坐在了沙发上好笑地问。
  
  “嗯!”薛蓠老实地点点头,“累死了!”
  
  卸了妆,肖筱很识趣地先离开了。薛蓠洗了个澡,换上睡衣,窝在沙发里。中央空调安静地吹送着舒适的风,夜色透过窗帘,浸透了一室的诱惑,血色的玫瑰悄然无声地吐露着香气,暧昧的灯光下,更显得薛蓠肌肤莹白,眉目如画。
  
  钟戚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的眸子刹那间深了几度。
  
  薛蓠正头一点一点地犯困,被开门声一下子惊醒了,看到来人是钟戚,她尴尬地拨拨头发:“对不起,我睡着了,宴会结束了吗?”
  
  “结束了,爸妈在料理剩下的零碎。”钟戚随手解开衬衫顶上的两粒纽扣。
  
  薛蓠被这个动作弄得脸红了,很鸵鸟地低下头:“你喝了很多酒吧?”听说喝了很多酒就不能那样了,她到底该遗憾还是庆幸呢?周围一片安静,薛蓠有些疑惑,刚抬起头就发现钟戚正含笑压在她上方:“陆梓睿帮我挡掉了很多,而且虽然我不喜欢酒后乱性,但对你我绝对乱得起来!”
  
  钟戚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的新娘一惊,全身都瞬间僵硬了。
  
  关于新婚之夜该不该醉酒是个问题。醉酒了吧一切都发生得稀里糊涂的,事后完全记不起来,不醉酒吧实在是紧张加难以放开,而沈慧娴家训做*爱前不能饮酒,以防万一怀上低质量的孩子,所以今晚薛蓠是滴酒未沾,清醒地不能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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