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炖雪梨

第30章


  
  第一次见到徐彦琨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学生,明明是一个类似多动症患儿一样的性子,却偏偏被受到煽动的爸爸送去学什么钢琴,公然抗旨她不敢,但上课的时候开小差是铁定的,于是她就注意到了徐彦琨。
  
  当时班上有两个弹得最好的学生,一个是薛蓠,另一个就是他。沈昭昭现在还清晰地记得徐彦琨在众人面前表演的样子,她对音乐没什么兴趣,却唯独被他淡漠的表情吸引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一边弹奏着最动情的曲子,一边仍旧是古井无波呢?
  
  于是那以后的几乎每一节课,沈昭昭都在偷偷地看徐彦琨。他长得真帅,初中的少年就像初生的新竹,露珠点点,韧性十足有时候沈昭昭自己都觉得最初的自己应该是被徐彦琨清俊的相貌吸引的,毕竟那时候她才上小学,要从什么心灵的角度来发现美根本不可能。她看着他弹琴,看着他在乐谱上认真地做标记,看着他轻轻地点头打节拍,她甚至发现他不耐烦的时候会微微挑起右边的眉毛,而挑左边的眉毛的时候是很高兴。
  
  这种几乎可以算是病态的迷恋一直持续到徐彦琨的突然消失。他再也不出现在钢琴课上了。沈昭昭等了好久还是没有看到徐彦琨再来上课,终于忍不住去向沈海打听消息,这才知道徐彦琨的父亲原来是局长而且最近已经落马了。
  
  只有小学的沈昭昭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就这样失去了徐彦琨的消息。
  
  这些年里其实她没有怎么想起徐严琨这个人,即使偶尔想到也只是当成了年少时的一段精致幻想,哪个人年少时没有幻想过呢?沈昭昭心安理得得保存着这段美好的记忆,那样单纯的感情,她自己也很喜欢。
  
  但世事就是那么百转千回,她在自己最没有想到的情况下再次遇见了徐彦琨,也许这真的就是所谓的缘分。
  
  那次是她陪同学去面试,在大厦里她看见了正在看图纸的徐彦琨,她的心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着,仿佛要挣脱胸腔的束缚,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几乎再次一见钟情。好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徐彦琨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当然,他没有认出她。沈昭昭大大方方地与他对视,露出了一个笑容,这倒是让他愣了一下。再后来沈昭昭打听出了徐彦琨的工作单位,去易创当了前台。在易创她了解了他更多,他不爱说话,有责任心,为人低调,他不太注重物质享受但很细心,他看似严肃但其实很宽容……
  
  几乎是每了解他一点,沈昭昭就更喜欢他一点,直到现在的泥足深陷。
  
  从重重的回忆中抽身,沈昭昭发现徐彦琨好像已经喝得有点多了。虽然还是依旧冷着一张脸,但凭沈昭昭对他的熟悉还是敏锐地注意到他眼神的涣散。朝小双使了个眼色,沈昭昭呶呶嘴,示意她赶紧行动。
  
  徐彦琨自己也发现自己喝多了,心下有些懊恼,现在这个状态是肯定不能开车的了,那怎么办呢?只好找家近一点的酒店对付一夜了。
  
  “先生,请问您需要帮助吗?”就在徐彦琨慢慢地思考着这附近有什么酒店的时候,服务生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个服务生当然就是小双啦!
  
  “这附近有什么酒店吗?”徐彦琨直接问出来,如果他现在是清醒的一定不会那么做。
  
  “先生您是想醒酒吗?如果是这样那我们酒吧有提供休私人息室的,请问您需要吗?”
  
  “好的。”徐彦琨点点头,他听说过这家酒吧有这项服务,再加上这里的风评一向不错,也就没有怀疑。
  
  “先生这边请。”小双在前面替徐彦琨引路,一边悄悄向沈昭昭比了个搞定的手势。
  
  沈昭昭站在房间门前。这家酒吧确实有提供私人休息室,但那都是VIP常年包下的,这间房间是她找薛蓠帮忙,说自己和同学想开派对,怕闹得太晚不方便,请她问钟戚借的。先前的准备做了那么多,临到头,沈昭昭却有些忐忑。深吸一口气,沈昭昭把手搭在了门把手上。
  
  徐彦琨坐在床边的扶手椅上,右手支着额,闭着眼睛在养神。他对不熟悉的地方一向很难放下戒备,于是几乎就在门把手被转动的刹那他就发现了。
  
  沈昭昭一打开门就和徐彦琨来了个对视,徐彦琨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迷茫。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犹豫那就不是沈昭昭了,只见她自然地走上前,坐在了徐彦琨的腿上。
  
  徐彦琨觉得自己大概是喝醉了,不然怎么会在这里看见沈昭昭呢?但腿上的触感是那样的真实,温热的躯体,饱满而富有弹性,他用手固定住了沈昭昭的腰,实现一点点地向上移动,终于看到了那张倔强的脸。
  
  “昭昭,你怎么会……”这样真实的感觉,就是再醉徐彦琨都不会认为是一场梦,更何况他心里清楚自己远没有醉到那个程度,唯一的解释就是沈昭昭真的在这里,但是她怎么会在这里呢?她又是怎么进的这个房间?徐彦琨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点什么,但是那该死的酒精终究是麻痹的他的神经,他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神想下去。
  
  “我怎么会在这里是吧?”沈昭昭一边说一边开始解扣子,“这还不是你逼的,要是你主动点,我至于出此下策吗?”说完挑衅地微挑眼角,视线轻轻地浮过徐彦琨的唇边,她的双手也没闲着,利索地把大衣一下子扯开,看也不看就丢到了地上,
  
  “你,你干什么?”徐彦琨瞪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冬天的衣服很厚,但即使如此,以沈昭昭现在的速度大概也很快就会脱完了。
  
  被这句良家妇女经典台词打断的沈昭昭停下手中的动作,若有所思地盯着徐彦琨。徐彦琨现在身上的着装还是完整的,这可不行啊!沈昭昭忽然一下子把手放在了徐彦琨的衬衫上,一颗一颗迅速地解起了上面的纽扣,一边解一边大方地把头凑到他的颈窝边,靠着他的脖子,吐气如兰:“你不想上我还不兴让我上你啊!”说罢直接吻上了他的唇,技巧算不上好,但那种渴望热烈而不加掩饰。
  
  本就因酒精而无比亢奋的男人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一个闷哼便强势地抢过了主导权,肆无忌惮地在沈昭昭的口腔里攻城略地。
  
  沈昭昭坐在徐彦琨怀里,越来越高的体温让她心头的燥热感层层叠加,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有条不紊地解扣子,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加大力量,渐渐变成了急不可耐的撕扯。火热的喘息中,一件一件的衣服飘落下来,她自己的,徐彦琨的,随意地堆叠在一旁的地上,相互纠缠,就像椅子上正在抵死缠绵的两人。
  
  徐彦琨在呼吸的间隙里看着怀里的沈昭昭,眼神复杂。他现在是清醒的,清醒地知道自己抱着的人是沈昭昭,清醒地知道如果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清醒地知道自己无法拒绝。
  
  就像下面是万丈深渊而他跳得义无反顾。
  
  室内的空气发出火花爆裂的声音,情到浓时化不开。                    
☆、第 30 章
  第二天一大早,沈昭昭就被浑身被打碎重造一样的酸痛感给痛醒了。徐彦琨还睡在她的旁边,这是沈昭昭脑内的第一反应,身边男子身体硬朗的肌理很明确地证实着这一点。沈昭昭忍着右手被压了一夜的僵硬感,不敢有丝毫动作,生怕把旁边的徐彦琨给惊醒了。昨天做的时候很豪放,现在事情结束了沈昭昭反而鸵鸟起来。
  
  “醒了,醒了就别装睡了!”男子用清冷中带着沙哑的声线说。
  
  沈昭昭几乎是立刻就换了一个姿势,跟徐彦琨面对着面。
  
  徐彦琨其实很早就醒了。即使宿醉但多年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他看着旁边熟睡的沈昭昭浓重的自厌几乎要将他压垮。
  
  昨天的事情他大概明白过来了,根本就是沈昭昭耍的一个小花样,但如果要追究责任其实还是在他,要是他真的够坚定,沈昭昭就算计划地再好都没有可能。
  
  他真是卑劣又无耻,以不想让她受到伤害的理由伤害着她。
  
  如果两害相权取其轻,他可以对自己说拒绝沈昭昭是万不得已,是不愿看到她众叛亲离,但在这样荒唐的一夜之后他却是又给她带来了不必要的伤害。依沈昭昭的性子大概会以为这样他就不能拒绝她了吧。如果只是财富的差距,他当然不会拒绝她,甚至无需她这样做他也会努力争取和她在一起,但事情总是不如人意。
  
  当年父亲惨死狱中虽是罪有应得,但另有同样罪有应得的人却是逍遥法外。那时候他曾经看到过父亲和那个人在家里秘密地商量什么,他看到过那个人的脸,Z银行的行长,薛正东。
  
  这些年他一直在悄悄搜集薛正东参与当年挪用公款一事的证据,然而薛正东做事一向小心谨慎,当年的事更是连出面都没有出面,他根本动不了他分毫。然而这件事竟然在今年年初有了转机。
  
  那天他无意翻开父亲的日记本,忽然注意到父亲反复提到一个银行户头,但问题是当初父亲去世的时候,所有的银行账户皆已查封但当时根本没有查到有这个账户。他立即去翻找出当年的档案,果然根本没有提到有这个账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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