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你早有预谋

苏翌原以为，女神在怀应该是娇滴滴羞答答的，事实却往往在他意料之外。段韶太过独立，独立得让他讨厌……
    两人好上了之后，段韶原本睡的那间客房渐渐地改装成了书房，她还是跟原来一样，吃完饭后最大的消遣除了改稿就是写稿，仿佛那是她的习惯。有时候灵感上来了还会弄到三更半夜才爬上床睡觉，苏翌为此而十分幽怨……
    怨气积得太久，迟早是要爆发的。所以一天夜里，苏翌哄睡了小蝌蚪，洗完澡出来已经快十一点了。他吹了吹头发，心想两人许久没好好亲热一番了，于是，他扔下吹风机，心猿意马地来到隔壁书房，见她在键盘上双手十指如飞，眼睛盯着文档上的文字一眨不眨。他轻轻地唤了声“段韶”，段韶“嗯”了声算是回应了。
    他走到她身后，双手藤蔓一样从她身后缠上去，低头在她耳边轻咬。段韶一个激灵，在文档上敲下了一排乱码，立马抓住那只在她胸前不安分的手道：“苏总，别……”
    苏翌蹭了蹭道：“很晚了，我们去睡觉吧。”
    段韶眼睛不离文档，哄道：“好，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写完。”
    “明天再写。”
    “别，明天就忘了。”
    “……那，还要等多久？”
    “一会儿……”
    “一会儿是多久？”
    “写完这一段。”
    “写完一段又一段，你总是这样……”
    “这次真的。”
    “你上次也说是真的，结果写到半夜！”苏翌怒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你这么喜欢编故事干脆钻到电脑里去和你的稿子谈恋爱好了！”
    段韶忙笑道：“又胡思乱想什么呢，我真的写完这段就去陪你睡觉……”
    “哼，既然你那么爱写，你干脆就睡书房好了，我不用你陪！”
    “哎，苏……”
    苏翌愤怒地摔门而出，段韶当晚被赶到书房里睡了一夜……
    段韶是个一点就通，并能学以致用的人才。经过一次教训之后，她便把写稿的这些个时间缩了又缩，把空出来的大半时间都粘着他去了，直到他觉得腻了，她才安安心心地重操旧业……至此，再也不敢放肆地写稿到半夜……
    看见段韶的转变，苏翌甚感欣慰，他还是比那破稿子有吸引力一些的，不，那不是能跟他相提并论的东西！
    苏翌的好心情延续了没几天，苏老总一个电话打过来，先是温和地道：“儿子啊，听说你结婚了好一段时间了，怎么还不带媳妇回家让爸妈瞧瞧？”
    苏翌道：“急什么，我自己都还没瞧够。你们要是等不及了就自己过来。”
    苏老总大怒：“你个混账，居然这样跟老子说话！老子什么脸都被你丢光了，你还有脸把媳妇藏着掖着！老子告诉你，再把人带回来以后都不用带回来了！”
    说罢，苏老总重重地挂了电话，独留苏翌在一边瞪着离耳朵一臂远的手机屏幕。
    鉴于苏老总曾经说过，小蝌蚪的名字是要由他妈妈亲自取，所以，为了见家长的时候两老人家问起小蝌蚪的名字，苏翌不得不逼着段韶给小蝌蚪起个名字。段韶说：“就叫小蝌蚪，挺好听的。”
    苏翌想起半年前她休假回来，在停车场时遇见的一幕，那时候她也说好听……不过是半年光景的事情，却像过了半个世纪一般，兜兜转转，终于得到了她……
    “小蝌蚪”这么难听的名字，苏翌是绝对不允许的，日后想起这娃儿怎么来的都觉得丢人！以后小蝌蚪长大了，知道他妈妈是怎么被他搞到手的就更加没面子，所以，他不能让这么“没内涵”的名字再出现……
    段韶想给小蝌蚪取名叫“苏科”，苏翌坚决不同意，说：“难听！”
    一连起了好几个之后，段韶捧着字典有些不耐烦道：“要不跟我姓算了，我一点都不介意他叫‘段蝌’还是‘段蚪’，还是‘段蝌蚪’。”
    苏翌哼一声：“你不介意，我儿子一定很介意。更何况，你自己还不是跟我姓？”
    段韶咬牙，字典一合，凑过去讨好地笑道：“苏总，咱们不吵了。我打开字典，字典翻到哪一页就取那一页的第一个字，好不好？”
    “哪有这么……”
    段韶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极具妩媚弯唇笑问：“好不好？”
    某人眸色暗了暗：“似乎，还不太好……”
    段韶衬衫扣子一解，整个人软软地贴了上去，勾着他脖子，红唇贴在他耳边吹气：“苏总，您看，这样成吗？”
    苏翌终于受不了诱惑，一把将她压在身下胡啃乱吻一通。段韶手上的字典落地，意乱情迷之中还不忘侧头看上一眼：“苏总，第一个字是‘科’，你可不能反悔了！”
    “好……”
    ……
    于是，在段韶百般卖力之下，小蝌蚪终于有了个纪念意义的名字，叫“苏科”……
    ·
    对于苏翌的爸妈，段韶也不算太陌生，毕竟是公司里比较突出又特殊的人物。突出在于美貌，美得像只狐狸精；特殊在于空有一张美得像狐狸精的脸却不会利用，在圈子里混了十年都没什么名气，搞得最后剧本比人出名……
    苏老总一向认为她品行不错，又有才华，打心底里欣赏这么个员工，却不料她会搞出个“带球跑”的事情来，对象还是自家那个不成器的东西！真真把他给气个半死！
    所以当苏翌把人带回来了之后，两老都没什么好脸色，段韶本来就蛮紧张的，见了他们不甚欢喜的模样就更紧张了，见了人就讷讷地开口：“董事长，董事长夫……”
    苏老总一哼，段韶像懂了什么一样，立马改口：“爸，妈！”
    在一旁抱着孩子的苏翌却一笑道：“爸妈，你们把我女人吓着了。我自己都舍不得吓的人……”
    两老愣了愣，段韶自动自觉地忽略掉那些睡书房的夜晚，心下十分感动。
    既然苏翌都说舍不得了，两老再怎么着也不好刁难。苏老总哼哼：“混账。”
    苏翌他妈道：“谁要吓你女人了，我和你爸都站门口等你们好半天了，脸皮都累了。还不进来，饭菜都要凉了！”
    苏翌笑了笑，段韶道：“谢谢妈。”
    两老这才缓了脸色。
    一个星期之后，段韶俨然成了苏翌他妈那一边的人，婆媳俩总是早上出门，晚上归来，要问去哪里，自然是隔壁小区某麻将桌上……
    苏翌和他爸听到“麻将”两个字就觉得深受其害，苏老总认为，是段韶回来了之后，苏翌他妈才会这么迷麻将的，苏翌认为，是他妈带坏了段韶，段韶以前都不搓麻将的……最后，苏老总把他们给赶回了B市……
    苏翌问：“你怎么会打麻将？”
    段韶：“我三岁就开始玩那玩意儿，你妈真嫩，老被别人宰，幸亏我来了，把他们以前宰去的统统抢回来，杀他个片甲不留……”
    “……”
    不久之后，段韶的那部借梗的片子结束了，准备春节上映，当作贺岁片。内部的人看得好欢乐，苏翌却看得好大的火气……
    ·
    段韶在她爷爷三番四次要煎皮拆骨之下终于答应大年初二的时候把男人和孩子带回娘家，给三姑六婆认个脸，并准备摆酒席把沾亲带故的统统请个遍。
    苏翌知道段韶娘家是一屋子的军人，还在电话里听过她爷爷狮吼一般的声音，还没过年想到年初二就觉得十分紧张。
    段韶见状便安慰他道：“我爷爷其实就是嘴硬而已，心里软着，你别把他想得那么恐怖。我其实比我爷爷坏多了……”
    苏翌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便淡定了……
    大年初二随段韶回到她幼时长大的地方，苏翌看见一座旧式古建筑，装饰得喜喜庆庆，跟电视上P过的王府一样，当即呆了呆。
    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里面跑出两个六七岁的小孩，一男一女，身穿红色的小棉袄，打扮得跟招财童子一般，对着屋里头大喊一声：“姑爷来了！太爷爷！姑姑把姑爷带回家了！”
    苏翌一惊，段韶笑着跟他说：“那是我大伯家和二伯家的小孩，今年上二年级，成绩跟你当年差不多。”
    苏翌：“我小学的成绩可好了。”
    段韶：“他们也是。”
    俩娃儿一下子扑到段韶身上：“姑姑，你可算回来了！”
    段韶捏着蹭在她身上的俩小不点的脖子，扭到苏翌面前，笑得一脸亲和：“叫姑爷。”
    “姑爷！恭喜发财！”
    苏翌呆了呆，忙给了两人一人两个红包。
    小丫头捏着厚厚的红包，笑得十分甜：“谢谢姑爷，姑爷您长得真好看，表弟长得跟您一样漂亮！”
    苏翌噎了噎，另一个小男孩忙收起红包，伸手道：“姑爷，表弟给我抱一抱吧！”
    于是，苏翌又将小孩给了他：“小心点……”
    小滑头抱着小蝌蚪一下子溜进厅堂，苏翌远远地都能听见他的声音：“太爷爷，太奶奶，你们看，小表弟好漂亮！”
    苏翌看了看身边的段韶，段韶讷讷地笑了笑：“小孩子活泼，是这样的了，进去吧。”
    苏翌原以为，老革命什么的一见面不拿官腔也会挺着腰板装严肃，他做足了心里准备来应付，谁料到一进门什么三姑六婆就堆着笑脸上来，团团围住问东问西问家底，细无巨细……
    苏翌温和淡定地挑着来回答了一些，只将搁在段韶腰上的手紧了又紧，表示他其实紧张得不行。面对各大报纸电视台的记者时都没这么紧张过……
    “咳咳！”一声中气十足的提示，三姑六婆静了静，段韶闻声立马挺直腰板立正，苏翌愣了愣，便见众人退散一旁，一老爷子负手立于石级上的台阶，披着军大衣，头发花白，眉目硬朗，煞是威严。
    段韶一下子嬉笑喊了声：“爷爷，新年好呀！”
    老爷子瞪着她……以及她身边的苏翌，苏翌被这霸气十足的眼神给镇住了，跟着段韶喊了声：“爷爷。”
    老爷子重重地“哼”一声：“还知道回来！”
    段韶嬉皮笑脸地上去，瞄了眼他藏在身后的藤条悄声商量道：“爷爷，今个儿在我男人面前留个面子给我呗，隔日我让你打，一定不逃，好不好？”
    老爷子闻言一怒：“兔崽子！丢了我的脸还敢跟我商量，看我今天不剥了你的皮！”
    说罢就要一藤条，段韶迅速退到石级下，苏翌忙将她护在怀里，众人忙上来阻拦住老爷子。老爷子不解气，眼见又是一藤条，苏翌伸出手想要阻拦却又收回，将段韶护在怀里，背上生生受了老爷子一鞭，好在冬天穿的衣服比较厚，没有伤到皮肉却还感到一丝辣痛，可见那一鞭子真的使了力气的！
    一藤条打在苏翌背上，众人惊呼，老爷子手上顿了顿。段韶怔了怔，苏翌将她拉开一些，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算应景，便回头对老爷子道：“爷爷，错不在段韶，你打我好了。”
    老爷子半眯着眼看了他半饷，却道：“穿那么厚的衣服，打起来不称手，把衣服脱了！”
    苏翌没想到老爷子还来真的，当下也只好硬着头皮要脱衣服。段韶急了，忙将他的衣领掖了掖：“脱什么脱？！”转而老爷子道，“我男人的身子谁敢看我跟谁急！”
    老爷子藤条怒指着她：“兔崽子……”
    段韶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藤条，嬉笑道：“爷爷，别打他，我心疼。”
    老爷子抽出藤条：“兔崽子，尽说些不要脸的话，看我打断你的腿！”
    老爷子一藤条扫下，段韶蹦出老远。
    老爷子：“你敢跑？！”
    段韶：“你不打我就不跑。”
    苏翌要上去阻止，却被众人拦下：“姑爷，别去，没用的。”
    一声和蔼的笑传来：“别站在外头了，快进来吧。”
    苏翌抬眼看去，石级上站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眉目间甚是慈祥。老夫人走下石级道：“你就是苏翌吧，我是段韶的奶奶。”
    苏翌忙喊了声：“奶奶。”
    老夫人笑着应了声，拉起他的手：“进来吧。”
    “可是……”苏翌看着那边在回廊被她爷爷追得上串下跳的段韶，有些犹豫。老夫人笑了笑：“不用担心他们。这爷孙俩见了面就这样，习惯了就好。”
    苏翌觉得这样的见面方式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远远地听得段韶耍无赖道：“爷爷，当初也是你说我没着落的，我现在有着落了你却要打我，你怎么能这样？！”
    老爷子更怒了：“兔崽子，那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几个月你就给我整出个娃儿来了？”
    “迟早都是要的，还不是一样！”
    “还敢狡辩！”
    ……
    于是，这场见家长成了段韶的奶奶领着苏翌一个人见去了……
    段韶的爷爷脾气那么坏，苏翌做足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去见她爸妈，不料她爸妈和她奶奶一样，都是极温和的人。
    段韶爸妈逗着会喊外公姥姥的小蝌蚪，对苏翌也尚算满意。段韶爸妈都没意见，其他得了苏翌早早准备好的见面礼的三姑六婆就更加没意见，一致认为这个姑爷人长得好，心底也不错……
    原以为自家女婿会是大洋彼岸那一只，谁知道峰回路转成了毫无苗头的苏翌，段韶娘家人心里未免会有一番感概……
    老爷子追着段韶打了好一阵子，终于体力不支，段韶便识趣地受了他一藤条求和投降了。
    老爷子见她服软，便受用地哼一声回去，段韶嬉笑着黏上去：“爷爷，人都给你打了，回去记得留个面子。”
    “哼，嬉皮笑脸没个正经！”
    老爷子回到屋里，老夫人抱着小蝌蚪过来，小蝌蚪怯生生的一声“太外公”，老爷子便发不出脾气来了。
    ·
    经过一天见家长，给三姑六婆认脸，苏翌一天下来甚是疲惫。除了还没搞定她爷爷之外，其他人都被他哄得妥妥的了。
    夜里小蝌蚪被段韶娘家的亲戚轮流抱着玩了半日，早早便开始犯困。段韶边给苏翌铺床边道：“今晚宝宝跟我睡吧。”
    “啊？”
    段韶笑：“我跟宝宝睡隔壁，你睡这里？”
    苏翌听不懂。段韶道：“我忘了告诉你，我们这里有个习俗，女儿女婿回娘家是不得同房的，所以你今晚自己睡。”
    苏翌躺到床上，将她拉进怀里：“什么破习俗，害苦了我。”
    段韶一手抓着被子一角，一手撑在他胸前：“别闹！”
    “你亲我一下我就不闹了。”
    段韶依言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放手呀。”
    苏翌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道：“今天被你爷爷打了？疼不疼？”
    段韶却笑道：“他舍不得。”
    “……冬天冷，不如你先给我暖了被窝，我再睡觉。”
    “想得美。”
    “那时候不知道是谁说要给我暖床的。”
    段韶眼里狡猾一闪，低头便炽热地吻上他的唇，双手急急忙忙地扒他的衣服……
    面对段韶突如其来的热情，苏翌意乱情迷道：“段韶，要不我们再要个孩子，宝宝一个人挺孤单的。”
    “好……”
    衣服扒得差不多的时候，段韶忽然就离开了他，伸手一扯被子，将他严严实实地盖在被子下。被惹得一身燥热的苏翌身上一凉，一下子全身都觉得不好了。只见她笑得妩媚：“暖了没？”
    “……不太暖。”
    “太热了去洗冷水太丢人。快睡吧，我去抱宝宝回来，你今晚自己睡。”
    苏翌无奈，段韶开怀地在他唇上又亲了一口方出去。方关上门就看见她爷爷站在石阶下的树荫里，段韶吓了一跳：“爷爷，你吓死我了！”
    “没做亏心事，谁吓得了你！”
    段韶不满地嘀咕了一句，老爷子哼一声，段韶笑道：“爷爷，你放心，我定不会败坏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我今晚一定睡自己房间！”
    “哼！兔崽子，嬉皮笑脸。”
    “爷爷，咱爷俩好久没谈心了，走吧，谈心去。”
    “谈什么心！还不快将小科儿抱去睡觉，都几点了，怎么当人妈妈的！”
    “爷爷说得对！我现在就去抱回来。”
    段韶趁机要溜，老爷子又喊回来：“回来！”
    “爷爷，又怎么了？”
    “做什么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打得少！”
    段韶马上正经起来：“不敢，爷爷说。”
    “哼！明天叫上你男人，来书房说话！”
    “一定不会迟到。”
    “哼！”老爷子这才满意地回去睡觉。
    不久之后，苏翌的愿望得以实现，第二年便抱着两个孩子回段韶娘家，老爷子的态度比之上一年软了不少……
    ·
    X年之后，苏科上五年级，妹妹上三年级。妹妹考试99分，苏科9分。
    妹妹放学一回到家便幸灾乐祸地喊道：“妈妈，哥哥考试又得了个位数！”
    段韶：“阿斗啊阿斗……”
    苏科指着妹妹大声斥责：“死丫头，99分也不过是比我多了一个9而已，神气什么？！信不信我打你！”
    “你敢打我，我就把你喜欢你们班许可的事情告诉爸妈！”
    “你……”
    于是，兄妹两扭打起来。
    ……
    苏科初二的时候开始接触物理，觉得很有趣，便买了许多瓶瓶罐罐来搞小发明。有一天不够钱了，便去找妹妹“要”，妹妹抵死不从。苏科揍了一顿妹妹之后，跟他妈要钱。
    段韶：“钱在你爸那儿，找他去。”
    苏科：“妈，我家为什么是老爸管钱？我同学他们家都是妈妈管的钱。”
    段韶：“问你爸去。”
    苏翌：“你妈不爱钱。”
    “……”
    苏科上高中的时候，对加拿大某物理科学家十分崇拜。无意之中得知那是他妈的初恋，一时间十分激动，捧着那位物理学家编写的书找他妈：“老妈，你认识加拿大一个叫做江尽晨的物理学家吗？！”
    于是，妹妹在一边拍手叫好地看着苏科被他爸揍了一顿……
    没多久，苏科便知道为什么他家是老爸管的钱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