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时光的伤

2 老鼠爹


安雅没了依靠,村里没有办法,只得把安雅送到了邻村魏家。
    魏家人很不情愿,可是七岁的魏小志却很是欢喜。他终于有姐姐了,一直羡慕别人有哥哥姐姐,自己连个弟弟妹妹都没有。听奶奶说本来可以有弟弟的,不知怎的竟流了。那个疯子妈妈也没亲过他,抱过他,只有爷爷奶奶疼自己。现在终于有姐姐了,以后姐姐也会疼自己,陪自己玩。魏小志是唯一欢迎安雅的魏家人。
    魏家全家人住在一起。魏家是那种破旧的土坯房。乌黑的房梁,破落的墙皮,而且屋里的地面是硬土,还疙疙瘩瘩不平整。墙上挖了个矮窗户,用木框子固定着。安雅想起姥姥家的干爽,顿时心里像糊了沾满油渍的抹布。
    魏小志牵着安雅的手,抬起脏脏的小脸问奶奶:“姐姐和我一块住?住咱们屋?”奶奶摸着孙子的头,笑嘻嘻的。“小志说啥就是啥,依你!”
    于是安雅就和弟弟一起住在了正屋,那里有一张从北到南的大土炕,足够五六人睡觉的。土炕南边挨着一张油乎乎的旧桌子。南边开了一扇小窗户,使屋子不至于太灰暗。可是安雅的心还是很灰暗。
    连着几个晚上安雅睡不踏实。也许是姥姥刚走,她还没适应一下子没姥姥的日子。也许是刚换了环境,对这个乌黑的环境缺少融入感。总之是睡不踏实。睡不着,就发现了许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尤其是男人和女人的事情。
    在半夜最安静的时候,一阵窸窸窣窣,然后就是粗粗的喘气声,还有些压抑的低吟。安雅起初还以为是有人说梦话。整个屋子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她睡在最北边,挨着弟弟。弟弟南边是奶奶,然后最南边靠窗户那是爷爷。
    安雅起初是睡不着,后来就睡着了。很多个夜晚她总是在睡睡醒醒之间。直到那个月亮很亮的晚上,莹白的月光照进屋子,桌子很亮,床上亮了一片。借着月光,安雅终于知道,以前听到的那些不是什么梦话,而是男人和女人的声音,是男人压在女人身上不断起伏时弄出的声响。以前听到男人低声说“真松”,她还不知道什么意思。长大后,她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了。就这样,9岁的安雅过早地接触了性教育,还是现场直播。那衰老的身体在另一身体上使劲撒欢的样子。总是回播在她童年的梦里。
    弟弟小志很黏安雅,安雅上学,弟弟就跟着安雅,拽住安雅的衣角,不想让姐姐走。
    “小志,暑假后我就上三年级了,你也可以上学了。我们一起去上学。现在你先在家玩,等我放学了和你一起玩,好不?”安雅的话很温柔,很耐心地哄着这个喜欢自己的弟弟。她对喜欢自己的人向来很有耐心,因为她感激这些对她好的人。
    “姐姐,你放学赶紧回家。我带你去池子里捉蝌蚪。”魏小志是真的打心眼里喜欢姐姐安雅。
    “好,姐姐走了。”安雅像个大人一样摸摸魏小志的头发,挎着书包上学了。
    暑假很快到来。魏家人也慢慢习惯了安雅的加入,虽然不怎么热心,但是却接纳了她,至少孙子很是高兴,至少安雅可以帮着割草,烧火,甚至还能蒸馒头。能干不少话,没有白吃饭。而且念书的学费不用管。村里拿一部分,学校里免一部分。魏家人觉得自已没吃什么亏,对安雅也渐渐好起来。
    暑假里,安雅陪着弟弟魏小志玩,还帮忙干活。搂草,放羊,喂鸡,做饭。勤快的安雅知道,魏家人觉得她有用才让她住在他们家,如果她不干活,魏家人很有可能把她撵走。她不知道往哪里去,只有拼命懂事地干活,却很少说话。
    那个疯子妈好像不认识她,只对着她傻笑。继父魏老鼠对她不理不睬,完全是对待“外来户”的态度。全家人就这样不冷不热地过着日子。知道这个暑假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安雅的疯子妈离家出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走丢的,还是被人拐走的。反正,那个暑假,很是不平安。魏家人喊着亲戚族人找了好久,没找到。魏老鼠还是不甘心,他爹娘劝了一伙,也就不怎么上心找了。
    暑假后,安雅上了三年级,魏小志上了一年级。姐弟俩终于可以一起念书了。小志很高兴。更黏姐姐安雅了。
    魏老鼠自从媳妇跑了后,还是和以前一样去工地打些零工,赚些钱喝些酒,打打牌抽抽烟,过河以前一样的日子。本来这样也很好,可晚上总是觉得少了什么。虽然媳妇有些傻,可是身子还是好的,晚上弄的很爽快,媳妇的身子光滑滑的,那地方也紧得很,让他这个老光棍“性福”了许久,所以不小心把自己第二个孩子弄没了,他也没怎么难过。反正有儿子了,忍着不行,宁可没孩子,也不能委屈自己的那个。
    可媳妇跑了。像他这样的人,长的挫,家里穷,又结过婚的,再难找媳妇了,媳妇只是跑了,还没离婚。魏老鼠只能守着空房,在午夜寂寞难耐,用手自己满足一下。泄了后还骂骂咧咧,总没抱着媳妇整,舒坦。
    一次喝酒后,拍着大门,看见小女孩安雅穿着短衫短裤来给他开门,他那醉醺醺的眼睛陡然冒出了一道精光。然后装着站不住,往安雅身上倒去。
    “爸……奶奶——快来——爸爸又喝醉了。”安雅大声叫起来。
    魏老鼠伸出手想堵住安雅的嘴,可是捂错了位置,一巴掌糊在了安雅的头上。安雅疼地想流泪。一会奶奶急慌慌地过来了。
    “又醉了?”魏婆子伸出手搀住了儿子魏老鼠,使劲往南屋拽,“成天价喝,喝成这样,能有啥用?啥也不顶用……”
    声音笃笃喃喃,可能说给自己听的吧。魏婆子这辈子就围着三个男的过日子,丈夫、儿子、孙子,哪个都让她费心。
    安雅自己从地上站起来,刚才一个猛劲,她倒在地上,支着酒醉的魏老鼠。她喊他“爸爸”和弟弟一样叫他爸爸,也希望自己能有个爸爸,哪怕是这样成天喝酒的爸爸,她也很知足。
    安雅揉揉发疼的屁股,一步一步慢慢回了屋子,躺下。
    从这天开始,安雅认定的“爸爸”,却化身毒蛇色狼,完全演绎了一个“继父”的角色。
    安雅从来不单独在家,因为弟弟小志总是粘着她 。周末那天——魏老鼠酒醉后好几天后——小志被魏老鼠打发出去找奶奶了,屋里只有安雅在写作业。魏老鼠凑到安雅跟前:“丫丫,你都几岁啦?”
    安雅很吃惊,爸爸从来没这样亲切地喊过她。
    “10岁。”安雅老实地回答。其实没必要回答。小志八岁,她大弟弟两岁,自然就十岁啊。可是难得爸爸这样亲切地问她,她也愿意和他说话。
    “哦,十岁?”说着,魏老鼠的手就搭在了安雅稚嫩的肩膀上。
    安雅身子有些僵,但是想想,好像爸爸也这样搂着弟弟魏小志。那么搂着她也没什么,只是这心里怪怪的。不免就侧歪了一下什么,略微挣了一下。
    魏老鼠眯着眼睛,看着有些拘谨的安雅。“丫丫,爹我对你好不?”
    安雅想了想,没有回答。
    魏老鼠接着说:“那我会对丫丫好,只要你……”说着,魏老鼠的手就撩开了安雅的上衣,把手伸进去。
    安雅瞪着眼睛,一时反应不了,也动弹不了。
    “这么小?还没怎么长?”魏老鼠捏着安雅的小红粒,使劲揉。
    “疼”安雅双手抓住魏老鼠的胳膊,往外拽。可她的力气太小,怎么也抵不过一个成年人。她越是这样反抗,魏老鼠越是来劲。干脆把手伸向安雅的下身,伸向桃花。
    安雅慌了,她知道怎么回事了。
    “爸爸,不,爸爸,不。”安雅只会说这几个字,然后哭起来,泪流了一脸。可她阻止不了魏老鼠的动作。魏老鼠的手指直接深入桃花里。
    安雅张嘴咬住了魏老鼠的胳膊。魏老鼠一疼,甩开了安雅,顺便给了安雅一巴掌:“小杂种,不知好歹。”咬着牙,恨恨地,丝丝抽着冷气,估计被咬疼了。可下一秒又反应过来了。扑向安雅,双手撕扯安雅的衣服。
    安雅哭着挣扎着。
    “爸爸?”魏小志回来了,看着疯了的爸爸和哭着的姐姐,“爸爸,你打姐姐干嘛?”
    魏小志跑上前,抱住魏老鼠:“别打姐姐,别打姐姐。”边哭边喊。
    魏老鼠看见自己的儿子,顿时清明了,推开抱着自己的儿子,走了。屋子里只剩下安雅和魏小志。魏小志挪到安雅身边,安雅抱住魏小志就哭了,刚刚干的眼睛又湿了。
    “姐姐,爸爸为什么打你?”魏小志跟着姐姐一起哭,只是因为姐姐哭,他就跟着哭。
    “姐姐,是姐姐作业没写好。”安雅给魏小志擦了擦眼泪,“别给爷爷奶奶说,要不然,他们还会,骂姐姐。”
    “可是,姐姐,你念书从来都很好,怎么会没写完作业?”魏小志也不是很傻,他不知道爸爸为什么打姐姐,但是他知道绝不是姐姐说的那样。
    “小志。”安雅抚摸着魏小志的脸颊,“你不想让爸爸再打姐姐,就不要告诉爷爷奶奶,知道吗?要是爷爷奶奶知道我惹爸爸生气了,也会打姐姐的。知道吗?小志?”
    “嗯”魏小志听话地点了一下头。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听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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