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了花落

第8章


董信允?会不会出事了?一个临时的预感打败了所有顾虑,无论如何,最后一次……
  “司机!调头”沈婕妤喊道。
  “婕妤?!你不能呀,会误了班机的。”沈夫人可怜的眼神与几乎乞求的语气,试图让女儿回心转意“再回去,你真的会走不了的。”
  “妈,算我求你,最后一次,我只想看看他,看他是否安全。”同样是期待与乞求的结合,沈夫人没能坚持下去,她知道即使坚持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她选择了沉默不语,想抗议最后的一丝不满。
  高速公路上,车来车往。
  沈婕妤觉察到了司机不住的后探,透过反光镜,她看到了司机的疑惑。
  “小姐,后面的那两黑色平治,尾随了我们很久了,那辆车,你们认识吗?”是吗,原来司机的疑惑在外面,沈婕妤不记得谁说来送她,的确,有辆平治,沈婕妤和母亲透过后玻璃看见了目标。惊慌袭上沈夫人的心头:
  “你看,会不是董家的仇人?他们会不会……”
  “妈,别乱猜,还没有弄清楚他们的目的,就自乱阵脚了,再看看,看他们的目标到底是不是我们。”
  不管怎么样,先稳住母亲的心神再说,母亲连忙点点头,表示同意,并不停地回头盯着那辆车子,没错,那辆车子的确一直跟着她们,而且越来越近了。
  沈婕妤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了,他们?
  “司机,麻烦你加快速度!不要让他们跟上。”
  “好的。”司机正有此意。在司机冒险超车无数的情况之后,好像并不乐观,反而那辆平治越跟越近,而且还有想撞击她们的冲动。
  “甩不掉呀,小姐!他们到底是谁呀,像疯了一样的对我们穷追不舍,再这样会出事的”司机忧心忡忡。
  “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谁。”沈婕妤实在想不出来那两张陌生模糊的面孔在哪里相识过。
  “你们不认识呀,那一定是你们得罪了谁,看他们现在的样子想要至我们于死地呀,哎,我今天是撞了那一门子的邪呀,头一遭生意竟然落得这般下场。”
  说着‘砰’的一声那辆平治已经追了上来,而且毫不留情地撞到了出租地车尾,这次可吓坏了沈夫人,她荒乱地抓住婕妤的手,声音颤抖着:
  “婕妤,他们要杀死我们呀,怎么办,怎么办……”
  沈婕妤此刻已经没有清晰的思维了,她的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套了,是谁?为什么?接下来会怎么样?会死吗?要是信允在?
  看来司机也是被逼上绝路了,为了自保,他不得不一个劲加大油门,努力避开那些疯狂的恶魔,可是恶梦才刚刚开始……
  不知道中途又从哪儿跑出来了一辆,攻击对象依然是出租,这时候,出租车形成了两面夹击,想想把人挤压成人肉沙包的恐怖,你就会不由得全身直打哆嗦,司机大概早已经被吓得两腿发软了。
  可怜,才刚人倒中年,难道就要这样等待死神的宣判吗,无暇多想,整个出租车已经撞的不成形了,车内的人自然也被撞的左晃右倒了,失去了平衡的一声声惊叫。
  沈婕妤一只手紧拽住母亲,令一只手拼命地抓住车内可以阻止她失去平衡的东西,而沈夫人,荒乱中早已经失去了控制,两只手拼命的抱住婕妤的身体,不时地惊叫。
  车内,一切失控。婕妤在最后一点冷静之余帮母亲系紧了安全带,正要反扣自己的安全带的时候一不小心撞开了车门,车门外的风阻力大的差一点把她给吸了出去,幸好,她抓的紧,沈夫人又拼命地把她给捞了回来。
  这时候,那辆平治又跟了上来,上前又是一撞,出租的后车厢已经被撞破了,后盖折了起来。
  “那些人,疯了!疯了!……”司机在理智尚存的状态下一个劲地诅咒着那些罪恶的畜生。
  前方,隧道,岔口,司机选择了后者,在临近隧道的那一刹那,一个急转弯,本指望这回可以险种求生,可没想到,整个车子好像失灵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刹车。
  也就在那一瞬间,沈婕妤被惯性甩了出去,滚在路边的草坪上,在使劲最后一丝气力保持清醒的时候,她看见,出租重重地撞倒了墙上,几乎飞了起来,完全不受地心引力地翻到在地上,车尾浓烟四起,没有人走出来,接着,便是‘轰隆’一声,爆炸了!熊熊的火焰。……
  发不出声音的嘶喊,青筋暴露的挣扎,迎接她的却是天旋地转的昏厥。……
  作者有话要说:  
☆、不能承受生命之轻
  “右腿骨折,右肋关节处出现破碎的骨头碎片,后脑勺撞裂,大量出血,我们已经替她止住了血,并帮她清除了大脑内的淤血,希望情况会比我们想象的乐观。
  还有大脑受到了严重的撞伤,幸好只是轻微脑震荡,关键是我们现在也没有办法确定,到底会给大脑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一个陌生的声音。
  “医生,那她……会怎么样?”是董信允的声音,她听得到,但是感觉自己好像在宇宙里飘着,恍恍忽忽的。
  “这个,你也知道,我们也不能肯定地下结论。”掺着可能无能为力的语气。
  “先说说看,最好的情况是什么”最好最容易接受,或者能够接受。
  “最好的情况,会是病人很快就会醒来,至于其他的症状只有等病人醒来之后,再检查才可能知道.”毕竟不是赛华佗。
  “那……最坏的……”董信允的声音里掺着……害怕,他害怕。
  “最坏的情况……就是永远都不会醒过来……或者永远没有感觉.”已经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恍惚间,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再次有感觉的时候,周围很静,自己的手被人紧紧的握着,从那边传出的温度是温暖的,她知道是信允,她能感觉得出来,这也是第一个朦胧中的第一个感觉.
  董信允将沈婕妤的手紧贴着他的脸,他的嘴吻着她的手,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沈婕妤,生怕,她醒来之后看不到自己,他要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祈祷着婕妤能够马上醒过来,焦急,自责,彷徨,什么样的表情都有,嘴里还不停的呢喃着: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来晚了一步,我应该派人护送你们回去的,我应该跟着你们的,我……都怪我……让你受到这样大的伤害,婕妤,快醒过来吧,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不在乎,拿什么都愿意交换你的原谅,婕妤……”
  沈婕妤恢复知觉的手紧了一下,董信允敏感的感觉到了,他欣喜若狂,不停地呼喊:
  “婕妤,你醒了!婕妤,是我,我是信允,你还记得我吗,董信允……婕妤?你……说话呀”那一刻他只想努力地让一切结果恢复到一个最好的可能“婕妤,是不是头很痛身上痛吗,天啦!你终于醒了,告诉我你哪里痛……医生!医生……”
  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医生,于是,慌忙喊道。
  这个兴奋停留的很短暂,沈婕妤使劲地想睁开眼睛,结果是以半开半合状态结束了短暂的朦胧意识,朦胧中映上董信允复杂的脸庞,清晰,朦胧,清晰,朦胧……接着,天昏地暗.总是印着他焦急的期待。
  沈婕妤就这样半醒半昏地持续了半个多月,医生说,这可能是好转的迹象,也可能是回光返照.看来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是医生负足了的责任.
  这半个月来,董信允寝食难安,心神不宁,如今守在床边的他,一副邋遢狼狈的样子,像是刚刚从拘留所里出来的,憔悴,胡渣,颓唐,让人见了好不怜惜,尽管他的叔叔多次相劝,也无济于事.
  董信允瘦了,很多.他依旧守候在她的身边,那日清晨,董信允醒来之后,意外地发现沈婕妤的眼睛睁开了,但是目光发散的没有任何焦点,高兴和担心总是同时袭上来,这次,他很小心,轻声问道(尽管他心里已经汹涌澎湃):
  “婕妤,你,你醒了吗......”没有任何的反应.“你在看什么?……还记得我吗……”
  依然没有反应。他起身前倾,手在婕妤的面前晃了晃,还是同一个结果。天啦,她该不会……
  一个可怕的预感,董信允被吓得后退了一步,椅子被绊到位置偏移。董信允没有勇气去证实那个可怕的预感,而是一如既往地急喊着医生,董信允的全身已经全然无力了,天啦,千万不要。
  想必这些日子以来,专诊特护病房的医生已经被十万火急累的够呛的,救人如救火,时间等于生命,这些惯有的原则早已让他们习以为常了。 
  医生为沈婕妤检查了一下眼睛,探了探鼻息,探了探心脏,然后用不太丰富的惯有表情回答说:
  “董先生不必担心,病人没有什么大碍,一切正常。”先给人吃颗定心丸再说。
  “那?……”董信允怀疑的眼神。
  “你是指眼睛为什么会没有反应的事吧,这很好解释,病人大概是在半清醒的状态下,想努力的睁开眼睛,但是由于眼部神经失去了控制,所以没能睁开眼睛。
  后来,到病人脑神经进入昏厥状态的时候,眼部神经开始放松了,由于之前很用力的想睁开眼睛,放松的那一刻还保留了之前的力道,应该说是惯性的原故吧,所以病人的眼睛会睁开,而没有什么反应的。”医生最医学的解释,信服度应该是绝对的。
  “噢。”董信允的心放松一阵,感觉这种恐慌的余悸时不时的再来一些,董信允真的没有什么把握保证自己不会跨下去,他真的需要好好休息,是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态不像个男人,因为他时常会感到脆弱。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