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色婚姻

第45章


    钟希雅见林治平来兴趣,也有些得意,可这得意到底演变成嘴角的一抹苦笑,“你把陆明遥当做沈清欣的替代品。”
    沈清欣?陆明遥认识。前些年大红大紫的女明星,说起来钟希雅的银屏处女作《冲破云围的月亮》,这部斩获无数国际电影节奖项的小众电影,沈清欣是女一号。
    不过,陆明遥想了想,她除了这部电影,也很难说得上有别的很有名气的作品了。
    钟希雅见林治平一脸嘲弄,急急说道,“第一,陆明遥跟沈清欣都是冷艳型的,她长得是很漂亮,我承认。性子说好听点叫淡泊,说难听点就是半死不活。”
    “第二,沈清欣打的旗号是玉女,极少跟人传绯闻。她唯一代言的广告是你们柯蓝服装的,那一年宣传片拍摄是在滨城,有记者拍到了你跟她进酒店的照片。”
    “第三,沈清欣今年初跟导演顾实订婚,钟情死了那么多年你都没想过再结婚,偏偏这时候愿意相亲,还闪婚,”钟希雅顿了顿,下了定论,“你是为了报复她。”
    “还要吗?前不久你去了双城,去过盐城湖了吧,巧的是沈清欣的别苑就在盐城湖对面。你是去度假呢,还是去跟佳人幽会呢?”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长篇大论林治平听得头疼。
    沈清欣跟陆明遥性子并不像,沈清欣上进,陆明遥散漫。
    关于宣传片拍摄,他承认那个时候他跟她发生过关系,可男女彼此看对了眼过一夜,于林治平而言,这是很正常的生活。
    至于,沈清欣订婚的消息,他并不清楚。前不久去双城全因为陆明遥跟着导师过去开会。
    钟希雅能把这些事情牵扯在一起,不愧是娱乐晚报看多了的人才。
    可这些话在站在门外的陆明遥听来,简直是晴天霹雳,心里像是架着一把刀口生了锈的刀子,一点点的磨蹭切割着,疼,麻,痛,冷,涩,就是不肯给个痛快。
    陆明遥以为自己不会为男女之情过多伤心,可此刻,她不由自主地蹲□子,倚着墙壁瑟缩着,捂着嘴巴强忍着喉咙里涌上来的一阵阵酸涩。
    眼眶烧得灼痛,不能哭,不要哭,不值得,她一遍遍地说着,可是没有用。
    其实有什么区别呢?之前她知道她跟林治平的婚姻只有性没有爱。对于感情,她早就不做过多的奢求。
    她不是决定离婚了吗?协议书不是已经拟定了吗?
    可为什么听到林治平对自己的好全来自对另一个女人的欲^念,她觉得心痛得抽搐着,五脏六腑全在沸腾地翻滚。
    真的很疼。
    “太太……”进门的李姐看到眼前这副情景有些不知所措,站了良久才讷讷开口。
    陆明遥站起身来,抹了抹泪,想说声“没事”,可心里塞得满满的,张张嘴,她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不想干巴巴地站在原地任人观看,可也不能进正厅,颤颤巍巍朝着门外走去。
    正厅里的林治平听到李姐这声称呼身子猛地一僵,迅捷地站起身来,跑了出去。
    待他来到偏厅时,只看见陆明遥出院门。
    “明遥……”
    听到林治平喊自己,陆明遥跑得越快了,别墅区拐角处,一辆车子见来人直直撞入,瞬即刹车。
    耀眼的车灯,刺耳的鸣笛,尖锐的刹车,像是站在黑暗里看着曙光冲自己驰来,她脑子里无数画面闪过,疼得发胀。
    倒地的那一刻,她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小遥……”
    声音飘渺,像是从彼岸的忘川传过来,她用力地睁了睁眼,朝她微笑的那张脸很陌生,又很熟悉。
    她在记忆里摸索了很久,然后找到了他的名字——陆筱远。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各位,又让大家久等了。下一章要等一周后t t 因为我考试周。
    20日之后有榜的话会日更的。其实还有个十几章就完结了。实在对不起。乃们不要抛弃我t t
    另:沈清欣之前也有提过的吧。她跟林治平进酒店的事情我记得在
    说过。至于沈清欣住在盐城湖附近,在这部里
    跟旧文牵扯很少,大家不必特意看。只是想说不是凭空出来的梗啊……
空回想(1)
    2002年,由于皇冠酒店扩张,陆礼和一家搬来了北京。陆明遥进入了北京读高中,陆筱远则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上大四。
    b城也在北方,跟这边气候差异不大,但北京更干燥一些。陆明遥在北京过的第一个冬天并不好受。
    圣诞节的时候,陆筱远从美国回来度假,周末的时候带陆明遥回了b省。两人在b城老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开车去了双城。
    b省的省会虽然是b城,但双城由于沿海且有盐城湖这个景点,更为知名。
    陆筱远开车来到盐城湖边时,天正下着雪,雾凇沆砀,白净一片,就连不怎么文艺的陆明遥都禁不住“哇”了一声。
    她第一次来双城,以前听人说过夏天的盐城湖很美,却没想到冬天万籁无声的时候依旧动人。
    当然万籁无声是夸张,湖边岩石上、连廊上、亭子里,五彩斑斓的,到处都是过来看雪的人。
    陆筱远停好车子回来,只见不远处身穿浅蓝色棉服的陆明遥正跟几个小孩子打雪仗。她怕冷,套了厚毛衣又穿了厚棉服,蹲在地上捧雪的时候,看起来圆滚滚的,陆筱远不由地撇嘴笑了。
    北京的雪像是细蒙的杂质,攒不起来,双城的雪不一样,更纯净,湿漉漉的,团起来凉凉的。
    跟陆明遥打雪仗的是两个七八岁的孩子,由一个中年妇女照看着,似乎是一对龙凤胎。
    陆明遥并不敢直冲冲地把雪球砸过去,只躲闪着他们扔过来的雪团,双手摆弄着吓唬了两个小孩子一会儿,看他们眼睛黑不溜秋地盯着自己手里的雪球,乐不可支地笑了。
    中年妇女见俩小孩子趴在地上久了,忙拉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哄着俩人精道,“跟姐姐说再见,阿姨带你们吃红薯去。”
    他们走后,陆明遥丢掉了手里的雪球,双手合拢呵了口气,陆筱远这才走上前来,“你呢,想吃烤红薯?”他很自然地拉起她冻得跟红萝卜一般的双手,捧在双手里摩挲着。
    陆明遥清亮的眸子盯着他,两只冻得僵硬的湿漉漉的手在他干爽的掌心里磨蹭着取暖,点了点头。
    陆筱远往她手心里吹了两口气,热气在他眼镜上蒙上雾色的浅浅一层,陆明遥抽出手来往脖子根儿里搁了搁,“不冷了。”
    “乖乖在这儿等着,”陆筱远叮嘱她,继而朝着不远处的烤地瓜铺子走去。
    陆明遥站在原地,黑色小皮靴踢蹬着地上洁白的积雪,一会儿堆成一团,一会儿又踩平。
    过了好一会儿还不见陆筱远回来,她抬头往地瓜铺望去,果真生意很好,排队等候的队伍很长。
    陆筱远穿着一件黑色风衣,陆明遥一眼就瞧见他了,侧面看过去,本来就不壮实的陆筱远显得格外瘦削。人家不都说美帝的快餐很长胖,她这个哥哥倒是越来越瘦了。
    她心里杂七杂八地想着,一边踮起步子朝地瓜铺子走去。
    满地的雪踩上去咯吱咯吱响,这声音有些瘆人,让陆明遥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觉更冷了。
    她小跑了几步,看到陆筱远刚刚排到号,陆明遥蹑手蹑脚走了过去,趁店老板递过烤地瓜的时候,眼疾手快地抢了过去。
    低头喜颠颠地撕了撕纸袋,嗅了嗅红薯的清香,她揪起一块瓜肉,刚往要嘴里塞,结果被刚出炉的红薯烫着了嘴唇,嗷嗷叫了两声,待她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转过头来看到眼前的男人不由地愣住了。
    ……这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很明显不是陆筱远。
    他五官大气,面上含霜,怔怔地看着她,脸部没一点表情,可越是看不透他到底是气氛恼怒还是并不介意,陆明遥越是觉得心里发毛。
    “对、对不起……”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子阴鸷的气息,跟他四目相对,陆明遥连说话都有点不由自主地发抖,“我……认错人了。”
    她拿起手里的烤地瓜想要还给他,可想到已经被她吃了一口,霎时又收回了手来。
    “我再还你一个……”她愣愣地看着手里残缺的烤地瓜。
    “哎?明遥?”一个温柔的女声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陆明遥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五官精致的面孔——钟情穿着一身红色的大衣,衬得皮肤雪白,和善地冲她笑了笑。
    她挽着身边男人的胳膊,陆明遥不由自主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钟情的母亲跟杨晓婉是朋友,多年前她母亲去世,父亲再娶,杨晓婉心疼她,常常带她来家里住。四年前,她跟陆筱远一同收到了伯克利大学的offer,杨晓婉很欣喜地说两人真是有缘分,又可以互相照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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