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豪将军小跟班

48 人质在手


整个将军府都知道祁风睡在十二夫人陶洛洛的房里,而守在陶然阁外面的武侍也清楚听见某人的热情表白。故此,直到天明也没有一个人靠近卧房,生怕打扰了将军与小夫人的圆房春宵,自然也没人知道房里的某人是独自昏了大半夜。
    这回远没有上次疼痛,甚至没有流血,祁风捂着脑袋上略微凸起的地方,蓦地从床上弹起。恍惚之间,他忆起昨夜她的眼泪和莫名举动,顿时清醒:“洛洛!”
    他飞快推门出去,见到的却是倚柱子或倚墙睡了一夜的武侍:“都给我起来!”
    武侍们倏尔惊醒,连嘴角的口水也来不及擦,就齐齐站到祁风面前,隐在暗处的影卫也从树枝上一跃而下,迅速集结。他们纷纷斜起眼角去看祁风整齐的衣衫,话说一夜辛劳,怎么也得有些褶皱,可眼前的状况完全不是想象的那般。
    “你们还敢睡!小夫人上哪儿去了!你们就一个也没看见!”祁风见他们低着头,想必也不用多问,“你们现在带人出去,给我把明都城翻过来也得找到小夫人!否则,我把你们全家都发配边关挖矿!”
    “是,将军!”众人领命后,即刻四散。今日的祁风比昨日更为震怒,若是找不到那个陶洛洛,只怕真得离开将军府。
    祁风默然沉思,虽说知晓洛洛失踪之事与许渊脱不了干系,但她已经回来了,真正失踪的人应是小桃,毕竟就现时局势而言,小桃的用处大过洛洛。除非许渊由始至终都没有放弃,他掳走洛洛是另有目的?但掳走便是掳走,又为何要放她回来?
    外出调查一夜的小安终于回来,她见祁风站在门前颓然,又见武侍和影卫的匆忙身影,便知定是洛洛又出了事。上前问道:“将军,小夫人不是回来了么?”
    祁风闷声道:“她又拿砖头砸我,然后就不见了……这么一个大活人,武侍和影卫居然一个也没发觉!真不知养他们有何用!”长叹一声,“小安,要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小安应道:“关于小桃,她根本不可能回家省亲,因为她同我说过,除非她爹亲自来明都城接她,要不她绝不会再踏入南墉半步。所以,小夫人的话是假的,包括她去书院游玩一事,亦不是真的。属下问过,邹老先生根本不曾见过小夫人。”
    祁风分析道:“这么说来,小桃一定也在他手里。但我不明白,他抓了洛洛,为何还要放她回来?难道他料定洛洛不会带人去救小桃?莫非……洛洛被要挟?”
    小安想了想:“属下认为,许公子暂时不会动小桃,他抓小桃不过是混淆视听,他的真正目的在于夫人。”
    “如果他的目的不是洛洛……”祁风猛然想到什么,转身回房走到花瓶前。昨晚洛洛就站在这里,神色紧张,那个手势像是握着东西。
    祁风直接拂手将花瓶砸碎在地,果真在碎片之中寻得一个纸包。他俯身拾起,小心揭开,遂闻到一股清凉的气息,立即把纸包抛在地上。“就是这个!”
    小安亦俯身一看,惊道:“永离散!将军府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永离散是出自江湖的剧毒,随意沾上一点便会殒命。瞧见祁风眉头紧蹙,眼底浮出怒意,“难道是小夫人……”
    “原来,他的目的是我。”祁风遂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全数联结,“他说的不会强人所难,竟是这个意思。我不答应前去王都,所以便要杀了我?”
    “将军,许公子究竟是什么人?”小安对许渊生疑已久,因为祁风对他实在太过客气,即使知道他与左丘琳之间的事,仍然毫不在意。甚至这一次,明明知道绑走洛洛的人是他,即使他安然坐在将军府的园子里喝茶,祁风也无动他半分。这完全不是将军的性格。
    “一个要我归朝站位的人。小安,他的名字,你最好别知道,否则惹祸上身。”祁风见小安欲坦言忠诚心迹,即刻抬手阻道,“这件事,只有我扛得起。朝廷的事,我就不想再理会,所以才对他一再忍让,没想到他竟然利用洛洛来挑衅,甚至为了防止我站到别人那边,所以把我杀了灭口,以绝后患?呵呵,小安,你去找小桃就好,她定在城中某处,许渊不会为难她。”
    小安还未领命,祁风就从身侧掠过:“将军这是要去寻许公子?今早有人见他出门了。”
    祁风笑道:“他会回来的,依他的心性,定会与我当面交易。”
    “说得好!”音色带着三分轻佻,本是清冷的声线却掩不了暗藏的狡黠。许渊直接推开阻拦的侍者,闲庭信步地踏进来:“祁将军,是要找我?”
    祁风对小安低声道:“照我说的做,你先去找小桃,不得声张。”
    待院中仅余二人,许渊方才露出一抹阴冷的笑:“看你这副样子,定是都知道了?面色不错嘛,看来陶洛洛待你真的很好,真的没舍得杀你。就算我拿她爷爷的命作为要挟,她还是没能下手。怎样,昨夜过得是否愉快?”
    祁风闲眼看他:“素来光明磊落的四殿下,竟然也行小人之事!连老弱妇孺也不放过,若是帝君知晓,殿下还敢如此妄为!”
    许渊淡淡笑了片刻:“父君不会想见你,自从你酒后吐真言,说了那句话。不过世事并非都无法挽回,比如你把今日之事告知父君,说不定你还有翻身的机会。只是在我看来,你是没这个机会了。刚才陶洛洛回去了,要我放过她爷爷,并愿意以命相易。我答应了。”
    祁风虽是愤怒,但表面上仍是毫无破绽的冷静:“现在,你是要用她来威胁我?”
    “难道不可以吗?既然杀不了你,就勉强威胁一番,无论成败,谁也不亏。”许渊佩服祁风的镇定,也很想看看他到底能镇定到什么地步,“我说过的话,你最好想清楚。虽然你常守中庸之道,但有些时候,这前朝还是需要定国将军一定乾坤。”
    “方才四殿下不是还说帝君不愿见我,既是如此,就算我去了王都,又有何用?一个连朝堂都上不了的人,难道还有用处?”祁风很清楚当前太子声势未定,然一个定国将军和背后的萧王足以扭转整个局势。
    许渊倒是不紧不慢:“将军最好早作抉择,我觉得你的那位夫人撑不了太久。”
    “什么是撑不了太久?你做了什么?”祁风料定许渊对洛洛动了手脚,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胸有成竹地站在这里。洛洛没照他的意思去做,他绝不会饶恕。
    “心急了?这样很好。祁将军,执著只会害死你心爱的女人。只要你答应,我马上就放了她。”许渊这是破釜沉舟,他就不信连陶洛洛的命也无法令祁风屈服。
    “你不放又如何!”祁风并未显露他所期盼的恐惧,语气亦轻缓到闲适的地步,“难道凭我一人之力就不能救她?四殿下,这是明都,不是陵和。就像殿下在王都那般,我在明都也能做成任何事。”
    许渊目色一震,倍感诧异,只觉祁风的迫力迎面而至,顿时想起另一张牌:“祁风,陶洛洛是你的人,你自然想怎样就怎样。但另一人却不同,人家把女儿托付给你,你居然让她当侍婢!现在,连她的命也在我手里!”
    祁风看他方寸已乱,更是悠悠然道:“难不成四殿下还不明白,帝君可以无视我一位夫人的性命,但却不能忽视她的命。别忘了她是谁家的女儿,而先帝又留下什么……哦,是遗诏。四殿下此举,是想违背先帝遗命么?”
    许渊冷笑道:“祁风,最好记住你今日说过的一切!很快,你就会付出代价!”
    祁风目送许渊离去,隐隐意识到今后可能发生的所有。堂堂四皇子的话岂会是儿戏?他说的代价,就必然是真正的代价。一旦再次涉足前朝之事,只怕最后的结果会比代价更严重。党派站位的问题,向来与命运环环相扣。可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洛洛的安危,因为他有不得不放小桃的理由,却没有放洛洛的义务。
    相信小安很快就能找到小桃,祁风迅速召来商无,挥笔写下一封密函,盖上火漆封印,交到他手中:“商无,快马送至南墉,将此封密信亲手交予桑家家主,定要他早作打算,以免日后牵连。记住,必须日夜兼程,不得有误!”
    商无跟随祁风多年,隐约感觉风雨在即,要是连南墉桑家都要早作准备,可见事态已是十分严峻:“将军,是否传信一封至须云峰告知萧王?若有他出面,说不定可解燃眉之急。”
    祁风摇头道:“现在还不到时候,要是老爹这时候就出山,搞不好会逼得那些人狗急跳墙,使得我们防不胜防。无论如何,先瞒着老爹,一切低调行事。若他们知趣不动,我们也不必挑起干戈。两年平静得来不易,小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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