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豪将军小跟班

67 先见之明


为了让洛洛有个好精神上路,祁风一晚上费了好大的劲才骗得她睡着。看她一动不动且睡姿矜持,祁风叹她真是累极了。这一连数日的疲惫一爆发出来,那可真是不得了。眼看要到出发的时候,洛洛却还在床上睡着,且怎么叫也叫不醒,连嘟嚷两声也无。祁风被迫无奈,只好抱着她去了后门。
    阿结等人早就把小安搬入车舆,在后门静静等着。然时间紧迫,要是天亮前还不出发,只怕会让府里的下人看见,待这事给传出去,指不定这一路上会有多少凶险。两人焦急等着,尤其是那位车夫,一个劲地催促,只不过阿结从头到尾也没理过他。
    祁风终于把洛洛抱来,对阿结吩咐道:“路上得辛苦你了,这回只有你一个人伺候着。洛洛是这些天太累,昨晚过了子时才睡。你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别叫醒她。”
    阿结望着洛洛不省人事的睡脸,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一时又说不上来,遂应了祁风的话:“将军请放心,此次出行隐秘,想必他们未能反应得及。倒是将军,此行王都得保重。”
    祁风莞尔笑道:“又是保重。说的好像我一定会出事一样。好了,该走了。”
    *
    天边现出一条白色,眼看就要天亮了。祁风送走洛洛之后,又悄然回到陶然阁睡着。马车缓缓驶下山坡,一路颠簸,小安未醒也就罢了,居然连洛洛也无半点反应。
    行进半日,已到午时,阿结见洛洛整天滴水未进,便想去喊她醒来先吃点东西。可是,当阿结揭开她身上的薄被,竟见她面色苍白,且眉梢微皱。多年影卫的经验告诉阿结,洛洛这是出事了。
    “停车!”阿结赶忙叫停马车,掀起车帘就见车夫一张不悦的脸,“你别不高兴,快进来看看小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睡着睡着,脸色就差成这样。”
    车夫二话不说就探进车里,当他见着洛洛的样子,笑了笑说:“大概是做噩梦了。”
    阿结哪里相信他这般不负责任的话,她扶起洛洛,硬是把她摇醒:“小夫人,快醒醒!”
    经过几个来回的激烈摇晃,洛洛总算睁开眼睛,雾雾蒙蒙的眸子淡淡地定在那里。见她的脸色一点一点恢复正常,阿结不禁松了口气:“小夫人,你可算醒了,你刚才那副样子,实在太吓人了。”
    洛洛朝周围看看,发现自己身在车里,朦胧说道:“我们……不在将军府了?诶,我怎么会在车上,我记得昨晚祁风硬把我按在床上睡的。”说完以后,忽觉气氛不对,赶紧改了口,“当我没说。那个……我们什么时候出来的?”
    阿结看她半梦半醒的模样,叹息道:“小夫人,你还真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啊,我们已经出了明都,正在往南。今日天没亮的时候,是将军把你抱上来的,还嘱咐我莫要吵醒夫人。”
    “可以走了吗?”车夫有些不耐烦,“若是再不走,可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你闭嘴。”阿结对待那人毫不客气,且用手指着他,“小夫人,就是这人说你是做噩梦,所以脸色才变得那样,跟生病似的。”
    “我是做噩梦呀。”洛洛点头承认,见阿结有些颓然,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见着那张缀着疤痕的脸,洛洛吓得吞了吞口水,彻底清醒过来:“怎么是你?”
    阿结觉得奇怪,分明从未在府里见过此人:“小夫人,你认识他?”
    洛洛愣愣地盯着车夫:“你不是被祁风关……”瞧那人目光一聚,她方才记起所谓保密之事,忙捂了嘴,小心问他,“你到底叫余什么?”
    “余彬。”车夫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顺便朝阿结看一眼,“可以走了吗?”
    “为什么是你?其他人呢?”洛洛掀开窗子一瞧,这原野前后左右竟无半个活人,眼下各种人都有可能来找麻烦,祁风怎么也不多派些人来护着?一个阿结、一个余彬,真的没问题吗?
    看余彬的样子就是不想回答,阿结解释道:“将军说了,此行必须低调,不得惊动任何人,就连府里也得两日后放出消息。”
    洛洛知道祁风之所以把余彬留在曲灵河上,是为了有朝一日让他做污点证人,以指证那个叫许渊的人。可是现在,祁风为什么把他给放了?难道不怕他把她送上须云峰,之后就趁机跑路?洛洛觉得很有必要问一问:“祁风怎么可能让你来送我?”
    余彬看着眼下若不说一说,这位夫人是很难有前行的念头。可是,此事是他与祁风之间的协议,祁风并不愿让她得知前往王都之事。故此,余彬说得含糊不清:“个中因由,你无需在意。总而言之,我会把你们安全送上须云峰。这是我对祁风的承诺,为了各自的目的,各取所需。”
    洛洛哪里相信他说的这乱七八糟的东西,警觉道:“祁风一个人留在将军府,当真是为了看账本?你说,他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余彬懒得再说下去,多说多错,不说不错。随即闪身去外边,继续驾车。
    阿结看洛洛的心慌模样,亦不能将实情告知,只能安慰说:“小夫人,相信将军便是。”
    *
    隐隐不安的情绪,充斥在洛洛心底,她直觉真相没那么简单。马车一路往南,除了在驿站换马补给,几乎没有停下的时候。如果急着赶路是单纯为了小安的状况,那未免也太过牵强。老王有言在先,小安依现状只能睡着,但绝不会死。
    不知不觉又到洞泽之畔,余彬让三人留在车上休息,准备独自一人去寻渡船。
    然而,他的脚才刚刚落地,四周便突然跳出十数个身着暗色锦衣的蒙面人,他们将马车团团围住。领头的那人目视祁风,蔓延出两分挑衅。
    “什么人!”余彬飞快拔剑而出,“是他派你们来的?”
    “是。”头领抱拳道,话音如是调侃,“萧王算出尔等今日会到,故而派我等前来接应。”
    一听是萧王的人,余彬立马收剑道:“既然是萧王殿下的人,那你们一定已备下船只。我们四人正要渡洞泽,麻烦诸位了。”
    突然间,车舆里传出洛洛的声音:“余彬,他们不是萧王的人!”
    余彬听说祁风曾带洛洛拜会萧王,她的话当是能信。也所以她这么说了,这些人就必定是冒充。走到车门边,悄然道:“你有何证据?”
    洛洛直言不讳:“祁风与我说过,萧王根本不在须云峰,他又如何能命人前来接应?而且,萧王向来独来独往,哪来的这么高手相伴。”
    “我等就是萧王的人,你是哪来的女子,竟然敢对萧王不敬!”头领拔出佩刀,“我今天就替萧王来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
    “不用说了,你们的确不是萧王的人。”余彬再度把剑指向他们,冷声道,“余某向来仰慕萧王殿下,他那样的人岂会有你们这种欺负女子的部下!说!你们是谁派来的!”
    头领的音色一变,顿时狡黠起来:“余统领,你说……我是谁派来的?”
    余彬嗤笑道:“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我知道是谁了。不用废话,开打吧!”挥剑之前,他对阿结说,“保护好夫人,外边的人,我来解决!”
    说得总是很容易,既是那人派来拦截的高手,又岂是等闲之辈?余彬一人之力终归有限,很快便处于下风。阿结看不过眼,准备拔剑相助,头顶忽然飞过一个影子,落在身前。
    “嫂子,我来晚了,对不住!”一身蓑衣的某人,缓缓转身,冲洛洛粲齿一笑。
    “冯少白!你、你怎么来了!”洛洛惊讶得看着他,顺手指向余彬,“快去帮忙!”
    “遵命!”冯少白从蓑衣里抽出一柄长剑,以极快的剑势,以一敌众,十招之内便将那些人逼退数丈,看得余彬是心服口服。
    那些人似乎也不硬拼,见冯少白出手如此,料定全无胜算,连最后的努力也无,立马甩出一颗黑球,散出呛人烟雾,转身不见。
    待烟雾散尽,洛洛从车上跃下,看着他一身蓑衣,觉得头疼:“你怎么穿成这样?”
    冯少白摊手道:“本来想再扮一回船夫,哪知这蓑衣这么难穿,就来晚了。对了,你可千万别告诉那个祁风,他有病!”
    洛洛对此表示赞同,不禁问他:“祁风貌似没给你去信,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冯少白得意道:“就凭我的聪明才智和先见之明。其实,祁风不给我来信是对的,要是信让人给截了,指不定方才来的就不止那些人。你们的事,我大抵都知道。中了毒,又没药解,这是注定要来找太师叔啊。”说完,他的两只眼睛就公然盯着阿结看。
    阿结心觉此人不怀好意:“再看就刮去你双眼!”
    冯少白自觉地撇开眼睛,嘴里嘀咕着:“只是觉得姑娘你好看嘛。”
    从旁愣了许久的余彬,迟疑地问道:“你姓冯?那你爹是……”
    “冯骆尘。”冯少白看这人忽然激动起来,耳根都红了,难以置信道,“老兄,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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