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同人之又一个赌局

第13章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司仪高唱三声指引一对新人行礼。
笙箫默紧紧地拉着牵连两人的红绸,凝华在皖辛的搀扶下虔诚地完成所有礼仪。不过花千骨很清楚地看到在拜高堂时皖辛嘴角的抽动,凝华那丫头隔着盖头看不到表情,但那盖头颤的几颤就很是说明问题了,哎,这混乱的关系啊!
虽是在天界,但这大婚的礼节还是依照凡间的规矩,是故行过礼后凝华就被喜娘送进了销魂殿洞房,而笙箫默纵使魂儿早就飞到了销魂殿,也不得不留在长留殿应付宾客。
喜宴开始,就不像刚才那般拘谨了。笙箫默为人散漫惯了,一众仙人轮着番儿地灌他的酒,妄想他能因醉酒而错过洞房花烛夜,这样可就有热闹看了!
摩严看不下去,起身离席去替他挡酒,白子画笑着摇了摇头,“他又哪里会醉,师兄真是多心了。”
“那么多久灌下去,不会醉才怪呢!”花千骨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视线盯着殿下被人群包围的一抹红色,突然想到,师傅穿红色该是什么样子呢?好像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师傅就始终是一袭白衣的。
想罢,花千骨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向白子画,谁知,白子画也正持着酒杯笑看着她,说:“小骨,玩够了吗?”
花千骨手一颤,强自镇定地扭过头不去看他,心里却已是惊涛骇浪如连山。
白子画轻轻摇了摇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继续说道:“玩够了,就回家吧。”
转头,恰好闯入他宠溺的双眸,花千骨咽了口口水,师傅这个笑跟当年瑶池会上初见时一模一样,如果可以,她情愿抛去一切,只永生永世地沉浸在那温存之中,哪怕溺毙。
可是……
她与师傅之间总是隔着另一个东西——责任。逃不掉、推不脱,就像一副枷锁,让他们不能自己。
花千骨艰难地扯出一丝微笑,逼着自己不再去看他,拿起筷子伸向一桌子动都未动的玉食珍馐,借此掩饰自己的情绪。
可谁知一筷子鱼肉还没递进嘴里,一股子浓烈的腥味迎面扑来,入鼻的瞬间就觉得胃里一片翻江倒海,她忙一把推开椅子,几步冲到墙角,扶着墙就是一阵干呕。
对于花千骨如此反应,白子画不解,但仍是担心的走过去,轻抚着她的背希望她能好受些。
花千骨的状况白子画不懂,有人却是心中一惊。皖辛代表神界在殿下应付一众宾客,视线却时时不离殿上花千骨、白子画二人。此时看到花千骨不住地干呕,心中暗道不好,匆匆推开身边的仙人,纵身飞上高台,抢在白子画去探花千骨脉相之前接过了她无力地身子。
“司律神女这事何意?”白子画的眼神冰冷。
“我神界之事就不劳烦尊上操心了,上神身体不适,皖辛先行告退。”皖辛毫不畏惧,也冷冷地回瞪着他,搀起花千骨就往殿后绕去。
白子画抬手拦住她的去路,凌人之气肃然。
皖辛低头看看已经晕过去的花千骨,冷淡地说:“尊上若真为上神好就请稍安勿躁。何为‘责任’,想来尊上应该比皖辛清楚的多!”
看着拦在面前的胳膊无力地垂下,皖辛扶住花千骨从殿后离去,只是在与白子画擦身而过的瞬间听到他近乎呓语的话:“我只要她好好的……”
尧光神殿的仙婢们都知道,上神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可她们实在是想不明白,凝华神女大喜的好日子,上神又哪门子心情不好了呢?况且,这次吩咐谁也不许打扰的不是上神,而是皖辛神女。
那日皖辛防着众人注意,将花千骨带回了神殿,亲自将她的脉象仔细诊过几次之后,才不得不承认——花千骨有孕了,而且已经三个月了。
花千骨醒来听到这个消息怔愣了半天,那时她与师傅如胶似漆时,师傅考虑到她身体刚刚恢复不宜操劳过甚,一直不主张要孩子,而她想到好不容易能与师傅甜甜蜜蜜地在一起了,也不想马上要孩子破坏二人世界,反正他们有生生世世嘛!
孩子,她有孩子了,这是她与师傅共同的骨肉、共同的血脉!
花千骨傻笑着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一脸地满足。
皖辛将温热的安胎药递了过来,看着花千骨欢快地一饮而尽,叹了口气说:“上神,这件事还是不好向外界宣扬,毕竟人言可畏。”
“我知道,未婚先育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皖辛你就受累,这十个月多担待些吧!”花千骨好沉浸在将为人母的喜悦中,丝毫不顾忌什么丑闻不丑闻,顺口答道。
“嗯,十个月……上神,我记得您上次说起历石山的事情时就说还有十个月的时间,那岂不是……”皖辛猛然想起上次花千骨魂不守舍时说的话,不无担心地问道。
“啊!是啊!”花千骨一拍额头就要蹦起来,又突然想起腹中已有了孩子,立马老老实实地由着皖辛搀起来,半靠在床榻上,以手扶额叹气道:“上次我已算准历石山的封印足可以撑足十个月,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想办法。哎,谁想到……”
“上神,要不我去再多加几层封印?”
“没用的,皖辛你不知道,渠梨与我……算了。”花千骨又叹了一口气。
“那怎办啊?”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也是最好的办法——打掉孩子。可皖辛知道花千骨是拼了性命也定会保下这个孩子的,况且就算是她,也不想花千骨再难过伤心。
“哎……”花千骨往后仰了一仰,换了个舒展的姿势,长长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自那日起,花千骨就开始闭门养胎,为了保守秘密,也为了安全,她的一切饮食起居全由皖辛负责。这可苦了她了,既要忙活六界诸事,又要全心全意地照顾花千骨,整日忙的合不上眼。花千骨过意不去,提出将凝华从长留调回来帮她分担一些,也被她拒绝了:人家小两口正恩恩爱爱呢,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
而外界自打知道尧光上神抱恙地消息,便成群结队地上门探望,却全部被皖辛留下的仙婢挡了回去,理由自然是:上神抱恙,需要静养,不便见客。
虽然见不到面,但顾念到花千骨六界之主的崇高地位,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拿着各色补品往神殿门口转了一圈,就连摩严都带着落十一上门探望,当然,自然也吃了闭门羹。六界之内有头有脸的都来了,唯独白子画没来。
白子画没来,却派了一个憨厚朴实的小仙童抱着一只沉甸甸的木盒子拜上门来。那仙童委实是憨厚过头了,那日来正好碰上皖辛回来,面对着面前容貌绝色却一脸冷漠的神女姐姐,小仙童红着脸吱唔了半天才想起白子画吩咐的台词,“这、这……这是……尊上、尊上命、命小童送给……送给上神的……”
皖辛伸手接过盒子,“知道了,回去跟白子画说,上神收下了。”
小仙童脸红的更厉害了,一个劲儿地点头,磕磕巴巴地请辞,在得到皖辛的同意后,一溜烟便跑下了神殿。
皖辛走进神殿,花千骨正躺在榻上假寐,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立马睁开了眼睛,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问道:“又有谁来了啊?”
“白子画。”
花千骨的哈欠打了一半就咽了回去,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木盒。
皖辛被她的表情逗笑,“不是白子画亲自来的,是派了个小仙童送了这么个盒子来。”
花千骨接过皖辛递来的木盒,摩挲良久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甫一看到盒内的东西便愣住了——那是一把剑。
一把剑身薄如蝉翼,剔透如琉璃翡翠,流光溢彩的宝剑。像极了断念。
可它不是。剑柄处篆刻的两个龙飞凤舞的字昭示着它的名字:执念。
花千骨看着那熟悉的字迹,慢慢低下头,吻了上去。有泪水顺着剑身滑落,散发着五色光芒的宝剑发出悠长的剑鸣,在她的手心里轻轻抖动,似乎是老友重逢般亲切而喜悦。
孽缘毁断念;
长情铸执念。
七个月的时间眨眼而过,花千骨的肚子也渐渐鼓了起来,皖辛是能推的事物都推了,恨不得日夜陪在她身边,生怕有个好歹,但老天就是有个怪癖好,你怕什么就来什么。这不,花千骨的产期临近,历石山的封印也蠢蠢欲动了。
“上神,真的没关系吗?”皖辛担忧地看着强撑着打起精神的花千骨,递上了一件厚厚的披风。
“嗯,放心吧!”花千骨将披风往身上一抖,罩住了小腹,回身又拿起了一直放在床头的执念剑,执念剑似乎也感觉到将有大事发生,不住地发出嗡鸣声,花千骨轻轻拍了拍剑身才安静下来。
昨夜观天象可知,历石山封印被毁之日就在今天。
该来的躲也躲不过,纵然千百个不放心,皖辛也只能让花千骨一人独上历石山,因为花千骨早就说过,她与梁渠之间的恩恩怨怨别人根本就插手不得。
一路小心护送花千骨到了历石山,历石山放出的耀眼青芒已经吸引了不少仙人聚在半空中指指点点,皖辛想了一想,隐去二人身形,绕道后山僻静无人处才停了下来。
“上神……”还是不放心啊。梁渠兽出,血染千里,足可见梁渠的威力,她真得可以吗?
“所有的恩怨因我而起,自然也该因我而止。皖辛你还不知道当年毁灭神界的那一纸遗神书是怎么回事吧?等我回来讲给你听。”花千骨拍了拍皖辛紧紧拉着自己的手,轻松地说。
“嗯,一定要小心!”皖辛点头,目送花千骨飞入山中,转身挥手设下结界,防止有人打扰。
历石山的风很冷,风中飘荡着凄厉的哀鸣声,听的人毛骨悚然。
山谷里,一层层的青色光晕正不断向外扩散。天际是妖冶的红色,如血一般刺眼,漫山遍野的牡荆被冷风挟卷着疯狂地摇摆,在崎岖的山路上画下一道道鬼魅的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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