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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因为要去满西外婆家,早早的吃了饭,一家人就开始搬桌子到院子里,扫地的扫地,洗桌子的洗桌子,等把每间屋子打扫干净后,已经是中午了。
“小西,我们吃了午饭去外婆家吧,行不?”
“恩,可以的”
这还是满西跟桃子第一次去田老娘家呢,在满西的印象中,田氏貌似也没回去过,基本都是自家爹去接外婆来,提着一篮子的东西,这么就是走亲戚了,还真是兴奋!
拐过一个山坳,视野开阔起来,密密麻麻的院子错落有致的排列着,刚进村子,路过那些农院时,听见里边传来歌谣“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粥,过几天,漓漓拉拉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 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做豆腐, 二十六,去割肉,
二十七,宰年鸡, 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
大年初一扭一扭。”一片欢声笑语…
但见了田氏跟满西三个,都紧张的关起门来,待走过三个院子都是这样的时候,满西也忍不住好奇“娘,他们这是怎么了,见了咱像是见了鬼似的?”
“额,我也不知道”
顿足在一座破烂的院子前,望着里边欢乐的一家人“黄婶子,打扫屋子呢”只见一个老妇人抬起佝偻的背,微微一笑,“是菊花啊,回来看你娘呢?”立马,脸上的笑容一僵,揉了揉眼睛,匆忙的跑过来,关起了院子门。
“黄婶子,这是怎么了?”田氏杂觉得他们看见自己像是看到洪水猛兽了呢。
“呸,赶紧滚远点,不要在我屋外晃荡,赶紧走”
低头仔细看了一下自己的装扮,挺好的呀,检查了一下篮子里的东西,也没有啥啊,背篼里更是一些肉而已,为啥人人都这么避而不见呢?
“娘,我知道是为啥了,哎”
满西觉得这古人就是事多,族谱家训啥的一大堆不说,寡妇就得穿白衣,带发簪,守孝的一年不能出门走亲戚,不然意味着自己到的地方都会惹上霉气,看看自家三人的打扮,娘还好说,毕竟素色装扮,自家二姐真是夸张了,大红色袄子穿在身上,人家关起门来都是好的了!
“是为啥?”田氏真没发现有啥问题的地方。
“你看二姐和我的衣着”田氏瞧了瞧“正常啊”
“娘,他们还不知道爹爹跟大哥活着呢?”
田氏一拍脑袋,猛的一看,自家三人还真是张扬呢?难怪人家赶自己走,不拿水泼自己就是好的了
“那怎么办?还去你外婆家不?”田氏想到自家大嫂,要是到时候误会了就不好了。
“去,怎么不去?给外婆说一下不就好了?娘,外婆家的是哪栋院子啊”看着就到了,哪有退回去的道理,不是找罪受吗?对于平时宅在家的满西来说,这么远的路这真是要命了,反观自家二姐,心不跳气不喘的,运动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就在前边了,怎么累着了,马上就到了啊”
走到偏僻处,看见院子门是不同的木材拼接而成的,围城院子的栅栏底部已经开始发霉,大雪也盖不住屋上的杂草,这还是满西第一次看见这么破败的房子,转身好奇自己娘杂不走了,却见田氏红了眼眶。估摸这这怕就是外婆家了。
“娘,进去吧,外婆看见了肯定高兴着呢?”
“恩恩,咱进去吧”颤抖的手在门上轻轻的拍了两下
“谁啊”
这就是自家舅母的声音?听着还真像孙氏那种尖酸刻薄,贪婪的调调呢,满西觉得在李家村生活了九年自己看人开始神经质了,觉得所有的人都没安好心似的。
“大嫂,是我,菊花”
“什么?小妹,你回家来干什么,是不是看着我家条件刚好点就要来克我们才心甘啊”声音越来越近,但是没有开门的声音
“外婆,外婆,我是小西啊,来看你了,舅舅,舅舅”看来自己没听错,这舅母真是不好相处的,居然拦着不让进屋?
“是小西吗?你这婆娘,还不开门作甚,是不是要挨顿打心里才舒服”一个粗狂的声音传来,不用说,是自家舅舅无疑了
“舅舅,是我啊,我是小西,我来看外婆来了”
“你这懒婆娘,滚一边去”推开人,门从里边打开来,露出田老大憨憨的笑“真是小西啊,舅舅都没来得及去看你们,怎么就来,哈哈哈,这就是心灵感应?”看到旁边的田氏时,音色陡变“妹子,你回来了?”顿了顿,错开身,让出一条道“小西快进屋吧,还有桃子,现在变成大姑娘了呢?”
今天的桃子穿了一身桃红,远远看上去还真是小家碧玉的模样,但是走路的豪爽劲,不敢用少女来苟同了。
“舅舅,想死我了,你都不知道我多久没见你了,外婆呢?”
“谁啊,老大”一个老妇人驮着佝偻的背走了出来,虚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众人,眼神放在田氏身上“是菊花吗?”一个大步已到了身前“菊花,我的儿啊,你终于回来看娘了啊!”
“是啊,娘,我回来看您了!”
嫁出去这么久,这还是田氏真真正正的回门,背着一背篓肉,篮子里也装得满满得,看着院子里得一切,还是当年的模样,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娘,孩儿不孝,不能在你跟前侍奉”说着就跪下去磕了三个响头,满西和桃子也跟着跪下磕了三个头。
“菊花,你这是要干啥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看看墙角的菊花,还是你在的时候栽的呢?现在还好好的”
顺着视线,看见角落里那干瘪的杂草,满西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这就是母爱,即便你走的再远,她也为你保留着一切,记得你所有的喜好。
“好了,娘,妹子回来是高兴的事儿,咱先进屋说吧,小心冻着了”田老大小心翼翼的扶着田老娘的手,一步一步的朝屋里走去。
“给我站住,我说妹子,你还真是早不回来晚不回来,这妹夫刚没了你就往娘家赶,你这是咒我们呢还是咒我们呢?”
“大嫂,我相公好好的呢?”
“哼,你这是觉得我们住得远,不知道,糊弄我们呢?谁不知道这妹夫和强子在回家的路上掉下山崖了啊,我全妹子还是快回去吧,我们家可不欢迎你这种。”
“给我住嘴”放开田老娘,过去就是耳刮子“你要是想滚,就赶紧的,再敢说我妹子看我不收拾你”
满西明显的感觉摔在地上的何氏肩膀一阵,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惬意,随后捂着自己的脸嚎啕大哭起来,挨打了还惬意,反射弧太长?
“大家伙出来看看啊,这就是田家的男人,自家妹子死了相公,在守孝期回来不说,还要把人迎进屋去,大过年得,这是要诅咒我不得安生啊”
陆陆续续的,村里的人先是伸出个头,有些个好奇的围在的院子外,看起戏来…
“给我闭嘴,是不是还要我收拾你才行?”田老大已经是咬牙切齿的模样。
“大家伙看看啊,现在为了这个寡妇,连自己的媳妇都要打,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不过就给我滚回娘家去”
“你以为我不敢,我告诉你田老大,这次我走了,你别想再拉我回来,再回来的就不是人”捂着脸,索索的跑出去了。
“大哥,你快去追大嫂吧,她误会了,我相公现在好好的呢”推了推田老大,示意他赶紧去把人追回来。
“她走就让她走了吧”说话的是田老娘“我们家这座小庙也容不下她了”语气是说不出得沧桑。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娘,大嫂…还是让大哥把大嫂追回来吧,我向她解释解释就好了”
“妹子,不用管她,你这回来是如了她的意了,让她走吧,最好走的远远的”
“娘,我要娘”一个三岁多的小男孩蹦蹦的跑出来,扑在门槛上,指着何氏远去的方向,哭闹不止。
“磊儿乖,来,奶奶抱,娘去给磊儿买吃的了啊”
越过田老娘,满西伸手把这个小男孩抱起来“磊儿表弟,我是小西表姐,还记得不?上次带你在树林里荡秋千的小西表姐哦”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银踝子“来,小西表姐给你带上哦”
“小西,那玩意给他作甚,好好的也给糟蹋了”田老大上前来就要取下来。
“舅舅,这是我给磊儿的,就让他戴上吧”
哭着的磊儿看着这个玩意,晃动一下发出叮当的响声,止住了哭泣,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表姐“我要…这个”晃了晃手上戴的银踝子,很是高兴。
“大哥,就让磊儿带着吧,你看他高兴的?”
“磊儿,你大姐呢?”
“在屋里呢…”
“我们去找大姐玩好不好啊?”小孩子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个银踝子就把自己娘的事儿给忘了,由着满西抱着走了。
“这孩子..”看着满西跟磊儿的背影,田老大脸上闪现出笑容,随即又暗了下来。
“桃子,你不去找你梨花姐?”田氏看着桃子,平时就这么好动,这时候怎么安静下来了?
“不去,我陪着娘和外婆说说话吧”桃子是宁愿跟田氏待着也不愿去陪梨花桃子,那悲春伤秋的劲,看着落叶都能流泪,感叹物是人非的,桃子自认为没有那天赋,话不投机半句多,还是不去好。
“行,就陪着你外婆说说话吧”
田老大接过自家妹子的篮子和背篓,看到里面的肉和布匹,叹了一声,低下头去。
“大哥,怎么了?”注意到田老大的低落,难道是因为自家大嫂?,于是道“大哥,要不,你还是去把大嫂接回来吧,她那个人心肠其实不坏,好好的说一下,她会回来的?”
“哎,妹子,你别说了,都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没用,那死婆娘要走就走吧。”放下背篓,低声道“要不是那个死婆娘,娘也不会…都是我不好,连娘都照顾不好,是我没用”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看着大颗大颗滚落的眼泪,田氏懵了“大哥,你说娘怎么了?”
田老大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妹子,都是大哥的错…”
“大哥,你起来,到底怎么了?不要这样,咱慢慢说啊”
“是啊,老大,没啥的,娘看着你跟菊花有了一家人后,已经很高兴了,谁不会死呢,活了这么长时间,让老头子寂寞了这么久,也该下去陪陪他咯”
“什么?娘..你怎么了?”田氏只觉得好不容易明亮的天又要塌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题外话:田氏嫁出去后怀着英子回娘家,在村里的印象也只是打秋风而已,大家可能会好奇满西家这么有钱,她舅舅怎么会穷,看田老大跟田老娘的性子就知道,肯定是不想让大家觉得是靠着女儿才发家的,其实,李明义给田老娘的银子也不少,只是嘛…卖个关子咯,哈哈哈…
作者很忙,再赶步行街的设计图,这几天可能对于妹子们的评论回复不了,不会断更哦,努力码字中,希望你们大胆的向我留评,也不知道赶完作业的窝逗逗会涨多少?
这么忙的日子里,作者仍然日更,说明了啥,坑品杠杠的啊!窝的现言求包养,中旬日更哦,收藏一下人家啦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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