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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西抱着磊儿拐进一间小屋,布局跟自己房间差不多,但是阴暗了点“梨花表姐,我是小西”
“小西来了吗?”
突地,门背后出来一个人,吓了满西一跳“梨花表姐..”
“恩,小西来了,快进里边坐着吧”拉着满西的手,热情得邀请她坐在床上去。
这么冷的天,满西肯定不会拒绝,更何况梨花睡的是炕,暖和得多。
“小表姐,放我下来,我要自己在炕上玩…”
“要叫小西表姐…”小表姐?自己已经九岁了好吗?
“小表姐,我娘是不是不会回来了啊,不要以为我小就不知道,我知道的!”肯定的点着头,想得到满西的认可。
“是,你知道得多,那磊儿说说都知道些啥?”好笑的看着摇着铃铛的磊儿。
梨花脱了鞋,坐上炕,摸了摸磊儿的棉帽“咱的磊儿真聪明!”
“那当然了,我可聪明了呢!”拍了拍胸脯,想到了什么,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我知道,娘不要咱了,因为爹爹打了娘”
舅舅还会家暴?想着院子里的情形,还真有可能,没想到舅舅会是这么粗暴的人。又听磊儿接着说道“我知道,是因为娘做错了事儿,娘不给奶饭吃,每天都让奶干活”眼泪汪汪的看着满西“大夫说奶快要死了,小表姐,死了是不是就是不能再背着磊儿去捡菌子了,也不能给磊儿买零嘴了啊”
满西震住了,外婆快死了?怎么会这样?外婆多少岁啊,45岁不到,怎么会这样?
“磊儿说,奶奶快死了?怎么会快死了?”满西小心翼翼的问道,她真的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好不容易知道自家爹爹还活着,来和外婆分享这个喜悦,但是…
“大夫说的,大夫说奶奶不吃饭,干活干多了,就要死了”扑倒满西怀里,嘤嘤哭起来“磊儿不要奶奶死,奶奶对磊儿可好了,会给磊儿做风筝,会给磊儿买好吃的,小表姐,能不能不要让奶奶离开磊儿啊”
“不吃饭,干活?什么情况”好奇的看着梨花,只见对方抹了抹泪
“爹不在的时候,奶奶经常吃不了饭,只能干活,娘说奶奶年纪大了,吃了也没用,还不如多做些活呢,做了饭就不给奶吃。还不让奶奶给爹说,说爹要是知道了的话,娘就要和离,再也不回来了”低着头,啜泣道“这么多年,爹爹不在家,奶奶就没怎么吃饭,只有爹在的时候,娘才允许奶奶上桌吃饭…”
抬头看着满西,闷声道“是我不好,我要是经常给奶奶饭吃的话,奶奶也不会,也不会…”哭着说不出话来。
何氏竟然这么狠心,是有多不满自己外婆?人家都是婆婆压着儿媳妇,没想到在这还反了,拍了拍梨花的背“肯定是你娘不让的吧,没事,会好的,外婆得什么病了?”经常不吃饭,胃病肯定是有的,难道是胃癌?但是三个月前在自家也没感觉啊,看着好好的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大夫说活不了多久了?小西表妹,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窝囊?我如果给爹爹说了,奶奶就不用死了?”
“外婆也告诉你不让你说的吧!”自家外婆肯定是希望舅舅一家人能好好的,自己累点苦点没关系,否则一个婆婆怎么会输给儿媳妇呢?安慰道“梨花姐,你…外婆不会怪你的!”
这个夹在自家娘和奶奶之间,而且两人都是自己深爱的,怎么好取舍呢?满西能理解这种心情,但是心里还是说不出得难受,理解不代表原谅!
“那舅妈?”
“我知道,小表姐,我舅舅说我娘以前的相好回来了,让我娘回去,说是过好日子呢!”抬着头,迷惑的问道“小表姐,什么是相好的啊?我娘为什么要回去,难道在家里过得不好吗?”
扯了扯磊儿头上的老虎耳朵“磊儿的家里就很好了,是你娘…”看了看梨花,满西没有接着说下去。
“那相好是啥啊,我舅舅说,我娘要是跟相好的好了的话,就不住在我家里了,为什么啊?”
“相好啊,相好就是…”抓了抓头发,怎么解释好呢?
“对了,磊儿,姑姑有带很多好玩的东西哦?还有桂花糖,磊儿想吃不?”
“啊,真的?快,快吃糖去,大姐快帮我穿鞋,我要找姑姑拿糖”秀出自己脖子上的银踝子“大姐,你听,这个还会响哦”摇了摇“是不是?”
“是,咱磊儿的银踝子真好看”看了看满西,想说啥,欲言又止了“小西表妹,咱要不也出去看看吧”
“好吧”虽然不想离开炕,但此时,满西更希望去看看外婆的情况。
*****
屋里每个人都静静的坐着,眼眶都红红的,估计都知道了“外婆…”扑过去,蹲在田老娘的怀里“外婆身体有什么不适吗?”满西觉得自家外婆多半是胃病,最可能会稍微严重些,不然在自家待着的时候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发现,如果何氏真的要去跟着那个相好的话,那么买通大夫让他说外婆要是活不久的话,以舅舅这么孝顺来说,肯定是要休妻的,到时候她也不怕别人传她了。
看着这个不到50岁就满头白发的老人,忍受了相公的离世,族人的刁难,儿媳妇的刻薄,但是仍是顽强的维持着家里的和谐。
“外婆,你会长命百岁的”
“恩,听小西的话,外婆肯定长命百岁,看着咱小西嫁人生子”顺了顺满西的头发“怎么还是辫子,得学学你二姐,看那头发梳理得多精致”
“对了,舅舅,让外婆去我家过年呗,到时候再让张大夫看看,等雪融了,我们就去镇上让黄老爷看看,外婆会没事的”
“好,咱小西说得对,娘,你就好好去妹子家待着,家里凡事有我呢!”随即想到了什么“小西,让你梨花姐和磊儿也跟去咋样?”
“当然可以啊,这样过年就更热闹了,舅舅你也一起来,我们开开心心的过个大年”
“舅舅就不去了,舅舅在家守着屋子呢”
“舅舅,这破屋子有啥好守的,推了重新盖一个”桃子插话道。
“这个屋子住了几十年了,现在看着破烂,但是也有感情了”田老娘悠悠叹了口气道“这人哪”一双眼睛看着田氏道“菊花,这明子咋就?哎…”
“妹子,你也不要太伤心了,那段时间家里有事,也没有过去看你,还好你回来了,不然娘也过得不安稳,妹夫是个好的,老天爷会保佑他的”
“舅舅,你说啥呢?我爹现在好好的在镇上呢?还有我大哥,都好好的,你们可别听那些人乱说,我爹爹牛着呢,可不这么容易死”说完,立马捂上嘴,随即张口道“呸呸呸,我没说死,不对,我说的没死”发现怎么都会说出死字,桃子急了“菩萨保佑,大家健健康康的啊,桃子在这住你来人家新年快乐啊”。
大家好笑的看着桃子,过年说死字不吉利,但是现在还没到过年呢?
田老大想着桃子说的,眼神亮了,道“什么?桃子,你说的是真的?不是说你爹跟大哥…”
“舅舅,你还不相信我?我还会说谎不成?不信你问问我娘和小妹”
田氏和满西点了点头。
“老天保佑,我就知道菊花你是个有福气的,这就好,这就好啊”一边念着,田老娘一边落下泪来,田老大憨憨的笑了起来,随即又哈哈大笑…
田老娘伸出手,拍着田氏的背“这样,村子里也不会说我们家不吉祥了啊,我女婿好好的,可不是被克死的呢!”
“今后谁还敢这么说,看我不砍死他”田老大语气异常坚定与憋闷。
“难道村里传了什么?”
满西觉得这古人八卦的力量不容小觑,没有网络,这么远,八卦照样能传。
原来,田氏年轻的时候死了丈夫,现在女婿又死了,村里那些好事儿就说田家女人都是克夫的命,梨花比英子大,之前说的那门亲事就这么被人家退了,说是不敢娶这么个克夫的人。
难怪自家爹爹死了,田家也没个人过来,竟是因为这件事。
桃子愤怒了,这退亲的女子以后还怎么好找婆家,正义感蹭蹭的往外冒“哼,舅舅,那种人家退了好,梨花表姐嫁过去也是受欺负而已,咱再找个更好的,让那一伙人嫉妒去吧”,居然说田家的女人克夫,自家娘不就是田家的,自己也算半个田家人呢,火气呼呼的上来“梨花姐,啥时候见了那帮人只给我看,看我不收拾他一顿”
“你收拾人家一顿,是不是女孩子了,真不知道你那性子像谁?”田氏看着桃子这样,好笑又好气。
“像舅舅呗”
“可不就像你舅舅,小时候就知道和人家打架,不过,桃子,女孩子可不能这么野蛮,这以后可不好说婆家啊”田老娘严肃道。
“外婆,我就说说,你当我真上去打啊,让张子瑞上去,说的也有他媳妇呢”
“噗…二姐,你不是不承认张子瑞是咱大姐夫吗?”
“谁说我不承认了?我只是..只是觉得时间还没到,叫着别扭而已,我可没有不承认…”
满西也不拆穿自己二姐了,张家人听自己爹爹说想多留英子两年,主动把亲事放到两年后,自己爹爹死了,忙前忙后的不说,还表态说愿意等自家大姐,要不是这样,李家村关于这样的流言肯定早就传开了吧,这样一比,张家人真的好太多了。
“英子也是个有福气,一嫁过去就是秀才妇人不说,和婆婆相处又融洽”田老娘觉得肯定是因为自家女儿旺家的原因。
田氏也点了点头“可不就是,前个晚上一过去,亲家牵着英子的手就是一阵嘘寒问暖,说怎么瘦了,搞得我倒不是亲娘,虐待了她似的?”
旁边的桃子听着这语气,很是不给面子,反驳道“娘,你就使劲装吧,我可记得当时你脸都笑歪了呢”
“哈哈哈…”听到桃子这话,大家都笑了起来…
“你这孩子,杂说话的?”说完,田氏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佳佳,本我非我,14014696,妹子的留评
谢谢本我非我的地雷
作者码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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