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高七尺,体胖,自幼体貌异常,虎面人身,为世人所憎恶。
受其牵连,他的父母还在他年幼之时便被人诛杀。
鲲急欲攻心坠入魔道,练成“六级魔功”。他常常大喊着:“世间俗人多,魍魉阻道喝。无人知我心,苦笑人称傲。不见人中善,不闻道中正。唯有顶风行,世间别无道。”
鲲曾经静静的坐在角落里,仿佛木头一般,一动不动,如若沉思。
那时曾有一人,在街上高呼大骂发狠。
鲲被他刺激,魔性大发,只手按住那人的脑袋,将其提起来又狠狠抛到地上。
那人已是头破血流,鲲仍不放过,又冲上前,一脚踩在那人头上,当即踩为肉泥。
鲲怒喝一声,大步迎风而去。
又一天鲲在路上看到一个孤儿,小孩长得很可爱,正坐在地上哭泣。
鲲走到孩子身边,笑着抚了抚孩子的头。
孩子立刻不哭了,两眼眨巴眨巴望着鲲。
鲲看着眼前的孩子,陷入沉思般喃喃道:“当年我这么小的时候也……”
……
一会儿鲲穿上黑色风衣,迎风而去,再看那个孩子,早已身首异处,倒在血泊之中。
霹雳、白鋆自从魔石镇归来,武功皆有精进。
这天白鋆正在练功,突然一个白胡子老头飘然而至。
白鋆正惊讶间,那老头开口笑道:“不错,看来你的武功精进不少嘛,只可惜你武功虽好,却站错了立场。”
“站错立场?”白鋆惊疑地问道。
那白胡子老头捋着胡子笑道:“是啊,你听听这世上还有几个好人,还有几件正义的事情?这世人皆恶,你却多番救助,这不是站错立场了吗?”
白鋆冷笑一声啐骂道:“你是鲲吧。可别胡诌,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更何况真正的善良是不求名利的,自然知道的人少。你整天呆在恶人堆里,哪里分得清谁是好人。”
那白胡子老头摇身一变化作虎面人身,大声笑道:“想不到,经历了这么多事,你还是这么固执。那就不要怪我了,我这就把你身体里的魔性给打出来!”说罢鲲一伸手在面前划出一道弧线,一团黑气骤然而生。
白鋆顿觉头晕目眩,险些摔倒在地,忙用剑支撑住了身体。
虽是勉强支撑住身体,此时的白鋆显然早已无力应付。鲲冷笑一声,脚下发力朝白鋆攻来。
忽一声高喊从不远处传来:“鲲魔住手!”
循声望去,一身高六尺,身宽体胖之人正飘浮在白鋆身后不远处。
那胖子朗声道:“鋆,亦吾所寻之人。木神在此,鲲魔还不束手!”
“赛扬!”白鋆将眼揉了再揉,认出了他。
鲲仰天大笑道:“手下败将,还敢在此嚣张?”
赛扬也不答话,冷笑一声从背后取出一面盾牌,双手轻轻一挥,盾从中间裂开,化作两段利刃。
鲲惊道:“贾金宝的神兵利刃!”
赛扬,身高六尺,体胖。自小想当一名大侠去救死扶伤。他五岁那年,由于人的贪念,盘古大陆上生出了许多魔来。
赛扬因贪图魔族的神奇法术,被魔头陷害。每当月亮升起便狂性大发,变身狼人四处烧杀,直到月落西沉。
赛扬无法控制自己,只得每日赶在天黑前把自己关在小屋。
可天长日久,这些奇怪的举动终究引起了他母亲的注意。
那天母亲到小屋问他原由。
赛扬将他自己如何学魔功,如何狂性大发去杀人一一告诉了母亲。
正在此时,一束金黄色的光从窗子缝里射了进来,正好照在赛扬的身上。
可怜的赛扬抱头痛叫,他手迅速长出了利爪,牙也便得又尖又长。他痛苦的嚎叫着:“快走!快!啊!快!”
母亲不忍看着自己的孩子如此痛苦,然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固执不肯离去。
赛扬的眼中闪出一道红光,意识已经完全崩溃,一爪向母亲刺去。
母亲躲闪不及被刺中腹部。
赛扬颤抖着双手,将利爪拔出,母亲的血喷了出来,溅到了他的脸上。
赛扬眼中的红光不见了,爪子、牙齿也消失了。赛扬渐渐清醒过来,猛然抱起奄奄一息的母亲,嚎啕大哭。
母亲见儿子变回了人形,微笑着死去了。
赛扬从此再没有变身狼人,也自此发奋,终究带领附近的人类打败魔族和龙族建立了自己的国家。而赛扬也因此被世人誉为木神。
在南方火神与北方水神相继被其族人击杀之后,盘古大陆上几伙势力暗中争斗。木神赛扬手下一位女巫暗中与魔族、龙族往来,意欲夺其神位。先是将龙族的致狂毒药暗中注入赛扬体内。又与鲲联手击败中毒的赛扬。还借致狂毒药之力幻化出一个赛扬的孪生弟弟赛帆,用来牵制赛扬,迷惑其本心。
亏得白鋆等人攻入魔石镇,赛扬亲手杀死赛帆。致狂毒药之力才得以消除。然而,当时的赛扬沉于孪生弟弟的死,终日醉酒。直到众人攻破魔石镇,赛扬游历群山,才慢慢回忆起以前的事情。
一日赛扬走到落屐山群山峻岭之中一处山谷,却无意间在石缝中拾得一宝,正是贾金宝所铸的“利刃神兵”。
赛扬恢复了记忆,一路追随鲲的行迹,竟在这里与他遇上。
赛扬笑道:“你那么卑鄙的暗算也算是胜了我吗?”
鲲更不答话,飞身与赛扬战在了一处。
赛扬双掌一摆白光耀眼,鲲魔身子一晃黑气冲天。
好一个神魔大战,别一番异彩纷呈,神使神光神气爽,魔为魔道魔力强,来来往往百余合未分胜负。
白鋆只得躲在巨石后面仔细观瞧。
鲲似是力亏,渐渐退下来,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大喝一声,顿时天昏地暗,等暗而复明,只见周围树木、花草皆尽枯萎。而鲲则精神抖擞挥拳打向赛扬。
白鋆在一旁看得仔细,心中暗道:“好个鲲魔,竟能将周围的能量全部吸到自己身上,真是个难缠的对手。”
鲲再次上阵,却比赛扬略显劲猛。赛扬大口喘息着,渐渐降下云头。
赛扬落到地上,将利刃神兵合在一起聚成一面盾拦在鲲的面前,大笑一声,顿时他的身上绽放出万丈光芒。
白鋆只觉得眼前一片白,依稀见得草木迎光而长,枯树重生,等天空白而复原后,草木皆青。而赛扬也是斗劲十足又投入到战斗中。
白鋆暗自感慨:“果然一山更比一山高!赛扬将体内能量释放出来,使万物生长,然后吸取万物多余能量来补充自己。即吸取了能量又不伤及万物。”
赛扬不再拖延,手持利刃神兵,分而为刀朝鲲一阵猛攻,不久鲲败下阵来。
赛扬合掌念道:“遭百污而得一清名,受百难而得一正果,百难百苦为衬托幸福,无苦则无福,无寂则无友。受百方得一。”
念罢托起鲲,飞远了。
念上天有好生之德,赛扬并没有杀死鲲,而是来到一处山洞,用利刃神兵将鲲镇在洞中。
利刃神兵乃是白啸风、贾金宝灵魂所凝集之处,是故有此法力镇压鲲魔。
然而鲲并不知悔改,他在洞中又想到了增强功力并逃出山洞的方法……
鲲等了很久很久,终于见有人路过山洞。朗声叫道:“喂,快来人啊!”
路过山中采药的年轻人,转过身来却不见人,循声来到一个山洞前,只见山洞口的地上插着一柄银色盾牌。
“是你在跟我说话?”年轻人看着盾牌惊奇的问道。
“不错,是我在说话。”盾牌里传出鲲的声音,“我是这盾中仙人,今日见你有缘,传你些道法如何?”
年轻人闻言大喜,忙跪拜道:“当然愿意,当然愿意。”
鲲大笑道:“那我先教你点石成金之术吧。”
年轻人欣然领诺。鲲胡乱教了他些法术。年轻人吃了甜头,对鲲深信不疑。复又带领周围诸多朋友来此处与拜鲲为师。一传十,十传百,鲲的信徒队伍不断壮大。
鲲可不是什么懂得布施的人,他的这些法术让人感到似乎是得了便宜,但凡是正在练功的人,都会在不知不觉中被鲲吸走能量。能量被吸干的人,会陷入混乱,甚至狂暴而死。
得知盾仙出现,传授惊奇法术,一心想拜鲲为师的旮旯满怀欣喜的一路打听来找盾仙学艺。
旮旯历经艰辛终于来到了众人传说中的那个洞口。
“这是,贾金宝的利刃神兵!”旮旯眼前一亮,想不到盾仙便是江湖人拼死抢夺的利刃神兵。
旮旯抚着盾身,狂喜道:“利刃神兵,利刃神兵,是我的了,是我的了!”
忽一人影飘过,将旮旯推到一边大骂道:“你休息!它是我的!”
旮旯定睛一看撇嘴叫道:“崔标,你已经老了,这神兵还是该给我们这样的年轻人!”
崔标冷笑一声道:“抢得过我再说吧!”
旮旯更不多话,上前来抢利刃神兵。崔标当然不让,二人拳脚相加,不多时便战在一处。
旮旯的武功怎是崔标的对手,不过三五回合,旮旯便踉跄倒地。
崔标一脚踩在旮旯胸口大声叫道:“旮旯你服不服?服不服?”
旮旯挣扎了几下,嘴角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不知何时,旮旯的手已经握住了利刃神兵,他冷笑道:“如今我神兵在手,看你还能猖狂及时?”
旮旯双手将盾分开,神兵化作两把利刃,一股黑烟从中间冒了出来。
崔标被黑烟掠过,立时七窍流血扑地而亡。
谁知那黑烟并不见减弱,仍旧汹涌而出。
旮旯忙将两把利刃用力合拢,欲将它重新合成盾牌。然而一股强大的力量生生阻止着盾的合拢。
眼见黑烟越来越浓,旮旯慌忙间弃了神兵夺路而逃。不料那黑烟骤然追至,将旮旯团团为主。旮旯挣扎了两下便全身爆裂而亡。
那黑烟聚在一处,现出虎面人身。
鲲复得自由,看着面前的利刃神兵冷笑一声,一掌将其击碎,转身而去。
曾几何时人类开始思索人生的意义,然而这个问题至今没有一个能令所有人都答案,又有多少人正被这个问题困扰。一代又一代的人去思考,一代又一代的人感到迷茫。
或许是因为见惯了悲欢离合,受尽了命运捉弄,白鋆不知何时也开始思索这个难住历代智者的问题。
他跑去问霹雳,霹雳笑而不答。
去问谭笑天,谭笑天告诉他是为了朋友。
白鋆摇摇脑袋又去问白王氏,白王氏回答说:“活着。活,就是干活的活,干活就是活着,就是人生。”
白鋆又摇摇脑袋去问丁芸,丁芸说:“活着是要珍惜自己所拥有的。”
白鋆又问了很多人,有人说为了别人着想,有人说是为了今天比昨天过得更好,还有人是为了父母妻子……
然而白鋆总是开始觉得有理,但很快却又忘记,因为那不是他生命的意义,因为人生的意义本就因人而异。
百思不得其解,白鋆也因此陷入苦恼。一天他低着头百无聊赖地走进一间破草屋。
草屋中坐着个乞丐,他的右腿显然受过重伤早已溃烂。乞丐抬头望见白鋆耷拉着眼皮,缓缓坐在对面,猛然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离白鋆最远的角落去坐,嘴里还嘟哝着:“瞧那副没志气的样子,跟这种人坐在一起都丢脸。”
白鋆闻言诧异地望了那乞丐一眼,又默默低下了头。
不知何时白鋆便成了这样。寡言的他总是那么的不合群,别的人都仨一群俩一伍地说笑的时候,他总是在一旁听着。以至于身边的人越多,白鋆反而会感到越孤单。
就这样流言蜚语也接踵而至,像鹏一样误解他的人也越来越多。起初白鋆还会生气,还会辩解,到了后来,他甚至懒得去想,懒得去争辩,因为他知道,他那苍白无力的话语,只会起到相反的作用。
白鋆同乞丐坐在同一间屋子里,突然一阵寒意袭来,一个虎面人身的高大身影又出现在白鋆面前。
“鲲!”白鋆见状惊叫道,“你不是已经……”
鲲撇嘴笑道:“已经被赛扬镇住了是吗?很可惜,我又自由了。”
白鋆怒道:“那你又来寻我作甚?我是不会跟你同流合污的!你小心赛扬还会把你再次镇住的!”
“哦?是吗?”鲲冷笑道,“你说的是他吗?”说着随手甩下一个包袱。
包袱滚落在地,露出一颗人头,两目圆睁正是赛扬。
看着惊得呆立一旁的白鋆,鲲朗声道:“废话不多说。咱们比试一下如何?让我看看你的武功有何进展。”
白鋆随着鲲来到草屋外。
鲲示意白鋆先动手。于是白鋆屏息凝神,气运丹田,身上立刻泛起金光。紧接着白鋆大喝一声:“凤翔九天!”身上金光暴涨,顿时如万道霞光,眩人双目。
鲲冷笑道:“泄气于外之法,又有何难,无用之术,徒废气耳。不如藏气于内,积而后发。”
白鋆哪里听得他说什么,径直朝鲲攻取。
鲲一闪身躲过白鋆的攻击,复又摆掌朝白鋆攻去。二人战了十余合,白鋆便败下阵来。
鲲踩着他的胸口大声笑道:“以你现在的状态,何必我来。我就教这个乞丐功夫,七天后便能胜你。你可知道,在你体内有一股强大的魔力。我三番五次的劝你就是因为它。你我二人乃是这世间两大源魔,合我二人之力,定可兴我魔族,到时天下可定,万物俯首。赶快醒悟吧!七日后再与我乞丐徒儿一较高下。”
鲲说着话,拉着草屋中的乞丐飞身而去。
鲲领着乞丐来到闹市,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到他的手中笑道:“你现在是我魔族的人了,给你钱,拿去报复那些你恨的人吧。”
乞丐收下钱,独自跛着脚来到一个卖包子的小摊前,也不说话只呆呆的立在那里。
摊主看见一个乞丐站在自己的小摊前,忙跑上前来叫道:“喂,跛脚的,你又来做什么,我可没有包子白给你。快走,快走!别影响我生意!”
乞丐笑道:“摊主,我是来卖包子的。”
摊主略是迟疑了一阵方讲道:“包子三文钱一个,你要多少?”
乞丐一手伸进怀里掏钱开口道:“给我来一个包子。”
摊主拾了个包子递给乞丐,瞪眼看着他掏钱的手。
乞丐笑着掏出一锭银子塞给摊主,转身就走。
摊主大吃一惊道:“这……”
忙高声喊道:“你,你回来用不了这么多啊。”
乞丐转头笑道:“我以前赖在这里要包子,虽然你拿棍子打了我,但最后还是扔给了我一个包子,我欠你的,带利还给你。”
鲲在一旁看得仔细,笑着对乞丐说:“想不到你拿钱就去了个人情。不过也好,你现在不欠别人的了,也就可以安下心来做魔族的人了。”
乞丐点点头道:“今后徒儿就跟随师父了。”
鲲闻此言,双目望着远方出神了。过了不知多久,方才开口问道:“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乞丐苦笑道:“我自幼做乞丐,早已记不得自己的名字了,只是依稀记得自己该是姓狄的。”
鲲望着乞丐连连点头道:“我看你将来必定是人中之龙,就叫你狄龙吧。”
乞丐欣然跪拜道:“弟子谢师父赐名。”
鲲本想物色一个资质平平的人来激发白鋆的魔性。不曾想狄龙竟是聪慧过人。加上他刻苦用心只三日便将白鋆的武功路数皆尽学会。又过了四天的时间,约定的日子到了。
鲲再次找到白鋆。
“怎么样,想好了吗?只要你将体内魔性释放出来就可以了。”鲲朝白鋆一字一句强调道。
白鋆冷哼一声叫道:“要来就来!”
鲲见他依旧固执,转头看了狄龙一眼笑道:“那就让你来教他吧。”
狄龙重重点头,脚下发力两步跃到白鋆近前,显然腿上的伤已经恢复了。
白鋆不敢轻敌挥剑迎上。
狄龙从腰间抽出两把匕首,与白鋆短兵。二人你来我往缠斗在一起。
白鋆双剑交叉,一个黄色光球在两剑间迸发出来,直奔狄龙攻去。
狄龙侧身轻松闪过。
正这时白鋆“啊呀”一声倒在一边,低头一看一只蜈蚣不知何时爬到了自己的肩头,在脖子上扫了一道。
白鋆就势滚到一边伸手将蜈蚣扫落在地,抬头再看狄龙,只见他右腿上有个三寸来长的伤口,有十几只毒虫正往外爬。
狄龙看着惊呆的白鋆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右腿横扫而来。数十只毒虫被这一甩飞了出来,爬到白鋆身上一阵猛蜇。
白鋆弃了双剑双手拍打着毒虫。狄龙手持匕首站在附近,将目光转向了鲲,等待着师父动手的指令。
鲲狂笑道:“这么样,这才几个回合,你就已经疲于应付了。还不快把魔性释放出来!”
白鋆听着鲲不断的挑唆,想到以往鲲的种种挑衅,脸上一阵阴一阵红。
鲲见白鋆开始动摇,朝狄龙努了努嘴。狄龙跃在半空,用匕首将腿上的伤口又划开两寸。更多的毒虫从伤口散落出来,落在白鋆的身上。
白鋆双目血红,阵阵黑气从周身溢出,不住发出野兽般低吼。
身上的毒虫被黑气侵染,竟挣扎了几下便坠落在地。
白鋆终于狂性大发,再次挥剑朝狄龙攻来。此次整个剑身都被白鋆身上的黑气缠绕,散发着无比阴森的气息。
狄龙用匕首格挡,却不料此次的剑力道十足匕首铮的一声断作两节。狄龙躲闪不急胸口被划出一道深深的剑痕。
鲲却在一旁仰天大笑道:“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发挥出你的魔性了。我们两大源魔联手,天下就是我们的了!哈哈哈哈!”
白鋆却骤然失去平衡一个跟头栽倒在地,挣扎着爬起身来怒吼道:“我才不要跟你同流合污!”
鲲大惊道:“怎么,你竟然还能抵制住魔性?”
鲲看了一眼狄龙,冷笑道:“咱们走吧,我量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白鋆的魔性被激发出来,常常有杀人的冲动,尤其是身边有人放狠话,发谬论的时候。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白鋆又开始思考这个永远没有答案的问题。白天昏昏沉沉,常常耷拉着眼皮,静静坐在某个角落里孤独颓废。晚上他不敢睡去,因为一天他都这样无所事事,他不想这一天就这样过去。早上他又不敢起,因为他不想面对又是一天的空虚。
鲲趁机到处宣扬白鋆是两大源魔之一。人们又多次看到白鋆双眼通红,疯狂的与别人发生冲突,便从此更加厌恶、排斥他。
命运竟是如此强大的将白鋆所有奢望都一个个碾得粉碎。
多些包容吧,将事物都包容进去。白鋆这样劝慰自己,可是当一切都被包容后,似乎一切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世间若有留人路,奈何孤魂泪断肠。”白鋆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李朝兴曾经跟他谈起的这句诗。
魔性大发时,他咬住手指,常常直至咬出血来,通过自残来抵消魔性。
这天白鋆正坐在山头极目远望。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来到身边。
“狄龙?你怎么……”白鋆起身问道。
狄龙按着白鋆的肩膀低声道:“鲲已经没有多少耐性了,我来告诉你,你还是赶紧逃走吧。”
白鋆没有多少惊讶反而问道:“你说生命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忽闻一声冷笑,鲲已然飘然来到他们的面前,怒目而视。
鲲指着狄龙对白鋆高声叫道:“你看这小子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背叛我!他明明知道必死的,却为何还敢背叛我?”
白鋆大义凛然道:“邪恶的家伙怎么知道正义的强大!”
“什么?我邪恶?”鲲摇头苦笑道,“只因为相貌异于常人,害的全家被人所杀。偶然间得到‘六极魔功’,这才忘断父母、兄弟之情,成为天下第一魔。我报仇杀人何过之有?人类残暴,我杀之何罪之有?他!背叛师门,我欲杀之又有何不可?”说着话,鲲猛然间一掌打向狄龙。
狄龙猝不及防,口吐鲜血,却突然对白鋆笑道:“乞者之所以生者,可见人之善也。”
白鋆转向鲲怒道:“燕雀安知鸿鹄志,小人心中君子恶。路遥方能知马力,古近神者心难识。人非皆恶,虽有残暴者,然善者多。恶者可以情动之,人皆有良知,非必以死惩之。师有良莠,择善而从,恶而远之,自然之理,何来叛师之言。你已恶贯满盈,还不引颈就戮!”
鲲啐骂道:“臭小子,学我说话!别猖狂,看招!”说罢鲲双掌一摆,一道黑气朝白鋆袭来。
白鋆闪身躲过,却忽觉一阵晕眩,忙拔双剑支撑。
鲲大笑道:“你不是要问活着的意义吗?我活着的意义就是要世人都知道我,惧怕我!既不能名垂千古,做个遗臭万年的大魔头又能如何!反正世间本就是不平,是黑暗的!”
白鋆双剑一挥一团黄色光球骤然而生,积聚着翻江倒海之力朝鲲迸发而来。
白鋆乘机劝道:“只要你坚定一颗善良的心,光明总会来到的!”
鲲哪里听得进去,一伸手,似是拿捏玩偶一般将光球托在手中,只是轻轻一抚便将光球化解。随即怒道:“你小子少在那里讲这些大道理,看来我是劝不动你了。不如今日就杀了你!你放弃魔的力量,又没有博爱的神的力量,看你拿什么跟我斗!”
二人跃在空中,打了几十个回合,白鋆力竭,只得降到地上,却突然眼光一闪,将仅剩的一点能量尽数迸发出来。顿时周身一片耀眼白光,周围的树木花草见光生长,如沐春风。
白鋆大喜忙屏息凝神将能量吸回来。
不料鲲抢先一步,在周身形成一个黑洞,将附近能量尽数吸进。一时间天昏地暗,草木枯萎,连白鋆放出的那点能量也被鲲一并吸走。
白鋆脚下一软,顿时瘫倒在地。
鲲仰天大笑道:“赛扬将能量放出的时候,每股能量都在其束缚之下,不会轻易散失。你这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啊。白白放出那么多能量给我。”
白鋆面目开始变得狰狞,眼睛像在滴血。
鲲看着他笑意更浓,俯下身去问道:“不好受吧?我当年成魔时也是这样的痛苦。你要为天下人,可谁会领你的情呢?现在谁还会信你?你的包袱太重了,丢了它吧。成魔后就会快乐,你嗜血便去杀人嘛!你的武功加上你体内的源魔,杀人对你来说太容易不过了。来吧!放弃你的抵抗意识,让魔做主!”
“不!”白鋆倔强地摇着头嘶吼道,“我不想做行尸走肉,不想做自私的人!”
鲲连连摇头道:“那些不过是别人的看法罢了,那么在意别人说的话干什么。做你自己,让你迸发出魔的本性来吧!”
白鋆低头思考着,脸上一阵晴一阵阴,血红色的光芒在眼中几番辗转。白鋆似乎重新获得了能量,踉跄着站了起来。
鲲鼓掌笑道:“对,就是这样,放出你魔的力量吧!你……”说着话鲲呆住了。
白鋆的身体竟依稀闪着金黄色的光芒,慢慢升到半空。
白鋆闭着眼睛喃喃道:“杀之仇,死者之魂托与此人而同在。仇者,冤家,即下世之至亲,故需善待之。”
鲲摇着头连声道:“不,不可能,我明明感到你身体里有魔的,怎么会这样,难道,难道你是……”
白鋆缓缓睁开眼睛朗声道:“鲲,让你见识一下神的力量吧!”
“什么神魔共体,我不管,胆敢违抗我的人,统统都得死!你既然不合作,那就去死吧!”鲲疯狂咆哮着,“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在我眼中,别人都该杀呢?”
“那恰恰说明这个世界上最不该活的人是你自己!”白鋆冷冷道。
鲲怒吼道:“你胡说!这无情无爱的世界为何要存,为何要亡的是我!”
白鋆淡淡一笑道:“世界上有许多爱是不能用言语来表达的,故云‘春雨润物,秋叶归根,爱有无言者如斯’。”
鲲无言以辩,摆开双掌朝白鋆攻来。
此时的鲲早已被愤怒冲昏头脑,竭尽全力的想要置白鋆于死地。
鲲满身黑气如龙般游走云间,鋆则金光护体与鲲缠斗。一招一式如雷鸣般振动山野,二人在云端你来我往打了三百回合。
鲲终究力竭坠落在地,白鋆追了过来,用剑抵住了他的喉咙。
鲲突然对白鋆笑道:“当初我和赛扬对决时,因为他对自己的理念有所怀疑,未能把神的力量发挥到极致,才让我钻了空子,杀了他。你的固执或许成就了今天的你。我要谢谢你,你让我看到了世界上还有真正的正义,这样我死也就安心了。”
白鋆却将剑收起,对鲲笑道:“以恶治恶,与魔何异?你走吧。”
鲲猛然窜起身来,飞身而去,远处传来鲲的声音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杀我。不过我是不会领情的,我还是会以我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白鋆,你就等着死在你这易动之心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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