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赖上司马迁

第23章


  我始终没有向子长提过。
☆、第十八章  此情不语知多少
  天气渐渐暖起来,我一个人时喜欢用树枝在地上描一描,画一画,都是人物肖像,虽然会很生疏。前些日子总想着安顿的问题,无暇他顾,现在我觉得我的生活既无聊又颓废。背书又背不全,字学的倒是基本属于自立的队伍。
  有时候,有些事情和自己有缘分,自然会在自己的生命轨道里走下去。我学了将近三年的素描,成了我人生中潜在的习惯,在拿起它时会有旧相识的情感。其实,那时学素描时,我曾一度想用铅笔一把划烂素描本,一件事物不停的重复的从不同角度的去描,那种感觉十分叫人抓狂。
  可如今,我竟然有些怀念它。我重重的叹息一声,蹲在地上,用一根细长的树枝画着印象中爸爸和妈妈的脸或者衣着,换着姿势的画;画了抹去,抹了又继续画,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
  或者,我索性闭着眼睛,慢慢回忆他们的神情与情态;记得最多的,是妈妈为爸爸打领带、叫我和爸爸吃饭的片段,是爸爸坐在黄昏下静静的读报、早上叫我起床的片段……是爸爸的背影,是妈妈的笑容……
  哎,我睁开眼睛,重新画。十分认真的,直到一双黑靴白袍摆印入我的眼帘,接着是子长温润的笑问:“你在做什么?用树枝在地上划来划去,划的什么?是人像么?”
  他穿着郎官的衣服,前不久,他被武帝召进宫中觐见就是为擢升他为郎中!我站起身,看着他,“我的父亲和母亲。”我说。他“哦”了一声,又说:“不过,令尊令堂的服饰与发髻有些异于寻常,竟不像是中土人士……”
  我浅笑一声,没有回应他,不回应是最好的回应,因为我不想欺骗他。子长也不会强问我,正因为如此,我很少在他面前掩饰。
  “原来你还暗藏着这番才华,不如……”子长打破沉闷的气氛。“不如你给我也画一幅吧!”
  “别!我的画技是不会使毛笔的,你想找人帮你画像,还是另请高明吧!”
  子长的神色立刻黯淡了,但他似乎不甘心。“你不会丹青之道,又怎能将人的眉眼画得这般传神?”
  是么?我低头看着自己画的草图,这些草图里的爸爸妈妈好像忽然活了一样,跑马灯似的在脑子里回放。许多许多,不同的侧面与表情。心里突然觉得暖暖的,很充实。
  回忆幸福便是一种幸福。
  我拉着子长的手,说:“走,我给你画,我不用毛笔,不过,我定有办法。”
  我取来一小块墨块儿,很坚硬,不过只用墨块将它*在布帛上写字什么的就像硬笔一样好使。
  我将子长按得坐到案前,笑道:“现在起,你不能动了,你看书简也好,提笔写字也好,反正就得坐到那里,不许走动。我们先说好,假如……我把你画毁了,你可别腹诽我!”
  子长笑着,不说话。他提起毛笔,取了支竹简放到面前,竟真的写起字来。依旧如往日那般,沉闷、安静、不苟言笑,依旧眉尖若蹙,双目凝视笔端,嘴唇紧抿;他一手执笔,一手敛袖,这幅安静的画面使我想起那段日子里,单纯无忧的我和子长单独相处的情景。确实是单纯无忧,至少不用想怎么讨好所爱之人的最最重要的人。
  一开始动笔时会有些紧张,如同高考时提笔做题一样,生怕细微的一笔毁掉全局,我在心里暗示自己:有什么呢!大不了再来一幅!
  可是,为什么子长的眉峰越蹙越高,整张脸都整肃抑郁了。他手上的笔越写越快,只差飞旋起来。我悄悄搁下墨块儿,轻声走过去,他似乎是在写赋,竹简已经堆了一座小山。我低低的问道:“子长,你在想什么?”
  子长骤然搁笔,抬起头凝视我,唇张了张,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他向我伸手,我微愣,将右手递给了他,他手臂轻轻一带,将我牵到他身旁。我坐下来,说道:“是官场上的烦恼么?我虽然不懂,但你如果需要倾诉,就找我,我永远会为你倾听,永远。”
  子长摇头。“不为公事,为私事。”
  他一提到“私事”二字,我的神经就紧张起来了,这个私事和我有关么?
  “是不是……”
  “嗯,我向父亲间接的表露过我对你的心迹,父亲却什么也没表示,甚至什么都……没说。”
  我没有勇气听下去了,太史公从未表现出他对我的不满,但他却无时无刻不让我感受到他坚定的态度立场。不是我的错觉!我僵硬的坐着,思绪有些凌乱。忽然我的身体被子长一揽,重心不稳的靠在他怀中。
  “父亲,父亲提到了我的婚事,却……并未提及你。”
  我浑身一震,心里有些恍惚。“那……是谁家的姑娘?”
  “涵儿,你为何要关心这个呢?你应该问我……是否愿意接受。”
  何须问呢?我自然知道。子长的手臂更用劲了,我这才觉得,自己正与子长相拥而坐。“你自然不会愿意。”
  魏伯的突然进来,让我发现,房间的门大敞着,我浑身一阵触电,想离开子长的怀抱。但子长似乎执意要搂着我,不放开,我有意挣脱却无法挣脱。魏伯的神情古怪,怔愣着忘了说话。
  “有事吗,魏伯?”
  魏伯回过神,尴尬的说道:“柳姑娘来了。”
  “好。”
  子长似乎有意让对话简短些,魏伯定定的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睛里有我读不懂的神情。他明明心里清楚我与子长的关系,之前还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变了。
  “放开我。”
  “为何?怕谁看见?”
  我差点一冲动就对他说刚刚魏伯看我的神情,眼睛忽然又涩又热,然后就模糊了。这时候,柳阳迈着欢快的脚步走到门口,她还在外面就看到子长正搂着我,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
  柳阳脸红了,停住脚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不知道他今天哪根筋搭错了,我推他,他依旧不松开。我也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手机火,侧过头看着子长轻声说了句,“你一定要让我难堪么?”
  子长一与我对视,立刻惊愕的松开我,双手不知所措的垂下去了。我怎么了?为什么转眼就翻脸生气?我的心里原本不是这样想的,我感觉到了脸上大片湿意。压在心里的那些烦闷一并被眼泪冲了出来,我起身冲出房间,经过柳阳时我没有停下,而是直接冲出庭院。柳阳在我身后叫我,叫了好几声。
  茂陵的这条街道我还没有走熟,有些小路依旧可以将我绕晕。我怎么了?子长会不会觉得我是个不可理喻的人?会不会觉得我喜怒无常?
  我朝着去渭河的方向走,感觉路很长。身后有脚步声,我警惕的回头,柳阳正在朝我走来。哦,我刚刚对她不理不睬,她心里会不会不舒服?可我依旧没有说什么。
  “我陪你一起去渭河边。”柳阳只短短的说了一句。不等我回应,她便挽住我的胳膊,慢慢的走。
  仲夏的渭河,水位高了些,两岸草木繁茂。我坐在岸边,望着河对岸发呆。柳阳一句话不说,只是陪我静静的坐着。
  她偶尔会朝河里扔石子土块儿,扔完后又拍掉手上的尘土。我转过头去看她俊俏的侧脸,开口说道:“知道楚地么,阳阳?”
  柳阳也看着我,头一歪,点点头,说:“嗯?”
  “我是楚人。孑身一人的我,结识了路经楚地时的司马子长,他人确实很好!”我停下来,柳阳显得有些吃惊。
  “那是你们初次相识么?”
  “是初次见面,却不是初次相识。而且,我们之后在一起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柳阳听得更加疑惑,望着我,企图我解释。我却继续我的话题,说:“不然,我也不会跟着来长安了……”
  “宁姐姐,你喜欢他么?”
  “深情难负,怎么会不喜欢?”
  “哦,你们感情一定很好。”柳阳转过头,手撑着下巴,呆呆的望着河面。
  “所以,我和太史大人毫无关系,却住在太史府里。阳阳,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为何这样想?”
  “我和子长……毫手机分,又如你所见到的,我们同处一室,举止甚密……为人所不齿。”
  “那还不简单,你们成亲呗!”
  柳阳眼里不仅没有丝毫鄙夷的神色,反而显得十分羡慕,而她的一句随口就说的话,在我却是一块心病。我摇头苦笑,“我真羡慕你啊,阳阳!你有爹爹娘亲,有一位威名赫赫的外祖父,还有疼爱你的小舅舅、大舅母和表哥,而我……”
  柳阳向我靠近了些,挽着我的胳膊,眉头微蹙,“何必管什么三媒六聘、三书六礼,你们既然有情,便该成眷属。”
  既然有情,便该成眷属……
  可是,子长的父亲若执意不允,他能怎么办?
  我终于向柳阳倾吐了我心中难以承载的心事,我哪里会真的在乎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只是替子长在乎罢了;我哪里会真的理会别人怎么看我,我只是替子长难受罢了。
  他不能不在乎这些。
☆、第十九章  一醉解千愁
  “做妾可以,正妻却是万万不可!”
  “可是,父亲……”
  “你们这般,叫为父脸面何存?”
  ……
  长安街道上很热闹,我有些好奇,就跑去看。路人里面都在讨论这场面,远远的来了驾辇车,辇车上坐着凤冠霞帔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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